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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萬一把它養死了怎么辦

  (瞇一會兒,打了份底稿,還差一千字,先休息室里瞇一會兒,睡醒了補,見諒)

  永定灣府邸15樓,李漢一人獨自坐在房間里。

  整個大平層豪宅內唯獨這兒沒有暖氣,也沒有落地窗和上檔次的觀景平臺。四周只有冷冰冰的白墻,以及兩扇用于換氣的小型氣窗。

  氣窗常年透著細縫,深冬的夜晚,丹陽氣溫已經掉至零下,這兒又是15樓高層,冷風肆無忌憚地鉆進房內,讓人覺得空氣里都夾帶了層薄冰。

  房間家具內飾極簡,除了李漢一人獨坐的單人沙發外,只有兩片櫥窗和一列展臺。

  櫥窗內是擺件和一些小型的玻璃器皿,里面都裝著他精心制作的“藝術品”。而展臺上則是些很特殊的工具,用塑料框架著,每一樣都配有照片或者手繪的使用效果圖。這些都是他工作時慢慢“積累”下來的作案收藏品,如果有法醫在場,一定會直呼內行。

  李漢就這么安靜地坐在單人沙發上,仰著腦袋,兩眼微閉。耳邊不斷回蕩飄散的舒緩旋律,手里那杯猩紅色的稠厚液體也跟著慢慢搖晃了起來,在杯沿掛出不少細碎渣粒。(1)

  這些便是小默離開后,他所有的心靈寄托。

  一曲終了,李漢側過臉看了看墻上掛著的小默相片,心情越發復雜。

  人死不能復生,這點他最清楚,但想要從中走出來也不容易。就算是他這樣格外理性的人,一個多月還是太短了。

  李漢一直以為賣房離開這個傷心地會好些,但想想又有點不舍,至少面前這些東西搬動起來不容易。

  不僅每個都要上包裝布袋和紙箱裹個嚴實,還得往里塞不少防撞緩沖的泡沫塑料。它們每個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萬一不小心撞碎,爛了,可沒人賠得起。

  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些,李漢不再去想這些事兒,強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工作上。

  說起剛才那件案子,他還真沒遇到過,挺新鮮的,也很有趣。就是過程簡單了些,不太過癮。要是能直接忙到后半夜,回到家倒頭就睡,或許日子過起來還要舒坦些。

  雖然李文毅催著要盡快尸檢,但現場勘察下來基本是個意外,尸體的死亡原因也明確,這種情況下的尸檢還需征得家屬同意才行。死者五十多了,孩子在明海工作,老婆又在老家,來丹陽都需要一點時間。

  “又是無聊的一晚”

  李漢舉起玻璃杯,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放下空蕩蕩的杯子,他低頭看了眼手表,然后從兜里拿出手機,沒一會兒發出了一條短信:你還有4個小時  “您撥”

  “又關機!”李漢輕哼了兩聲,看著沒回應的手機屏幕,有些無奈,“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家伙,虧我一開始還對他有了興趣,看來也不過如此,比起小默差遠了”

  忽然大門口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現在是李漢的私人時間,用來沉淀一天的浮躁,所以平時這個時間段他都不會離開這間屋子。

  少數幾個認識他和他有交往的人,都知道李漢的特殊癖好,所以也不會在這個檔口找他。至于其他人,李漢一般會裝作家里沒人,對方會怎么想無所謂,他自己樂得清凈就行。

  起身離屋,來到大門透過貓眼看去,門口站著的并不是祁鏡,而是位年輕婦人。

  30左右的年紀,臉色凝重。

  李漢沒想到會是她,兩年未見,心里有些意外。對他來說,這個女人同樣重要,不可能裝作沒看見。

  “你不是一直住明海的么,怎么來丹陽了?”

  “我還是想提起上訴。”女人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已經兩年了。”李漢掃了眼她懷里那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把她請進了屋,說道,“當初你直接賠了錢,該做的也都做了,過了那么長時間,怎么到現在都沒能放下。”

  “錢無所謂,人也死了,要不回來了。可我哥他”女人欲言又止,直接走進了大門。

  她似乎對這兒很熟,換了鞋后左拐進了大廳,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我就是要個說法。”

  “說法去年就給了。”

  “可我不接受!我全家都不接受!我哥不可能是危險駕駛。”

  “超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一路上還闖了紅燈,他的奔馳狂奔兩公里,撞了三個路人和一輛助動車才停下,已經非常恐怖了。”李漢解釋道,“關鍵問題在于有照片證據在,我們這兒沒得辯,不管怎么打都必輸無疑。”

  “可可我哥從來做事規矩,他那天也沒什么急事,沒必要超速,肯定是哪兒出了問題!”

  女人眼里含著淚,手邊只有那只寵物可以聊以慰藉:“李漢,幫幫我。”

  “我就是個法醫,當初時間太緊,尸檢能做的不多。但能排除的疾病我都排除了,應該沒什么問題。”李漢也很無奈,“現在尸體早已經火化,我作用去了大半,其實也沒什么能幫上忙的了。”

  女人當然知道當初是誰在幫他們上下打點,只不過最后的結果卻不如人意。

  李漢想起了小默,安慰道:“都過了兩年了,放手吧,沒必要為了這事兒去浪費時間。”

  “可那次車禍后,哥走了,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還一直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女人很倔,也有些激動,“二老歲數上來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一定要討個說法!”

  “你在丹陽有地方住么?”

  李漢見勸不動便只能作罷,不過他確實沒什么能幫的,能滿足的只有一些硬件方面的需求:“要是無所謂的話,你就在我這兒住段時間吧,省得去找落腳的地方了。”

  “你家離法院太遠。”女人搖搖頭,拒絕了,“我在那兒訂了酒店,只不過接下去我會忙上好一陣子,這個小東西需要你照看一下。”

  “你讓我養貓?”李漢皺起了眉頭,總算意識到對方來自己家的真正原因。

  “它上了歲數,不太愛動也不黏人,隨便給它找個地方住就行。”婦人輕輕松手,在它身后輕輕推了一把,“挪威森林貓喜冷怕熱,你這兒暖氣太大,有沒有冷一點的地方。”

  “冷一點”

  李漢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興趣小屋,就算夏天也是常年冷氣全開。不過那兒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進去的,何況是只貓。

  “大冬天的自然要開暖氣了。”李漢為自己開脫,“我這兒是中央空調,四處”

  “那就盡量別超過20度吧,再熱可就麻煩了。”女人似乎照看了它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不舍,但想著心里那樁心事,還是準備起身離開,“我估計要忙一段時間,等辦完事兒就會把它領回去。”

  “可我也要上班的。”李漢有些猶豫。

  “算了吧,就你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的工作態度,比我可好多了。”婦人回身看了看這豪氣的大平層豪宅,笑了笑說道,“你這兒地方大,待著還舒服些,再說酒店也不讓帶寵物,我也是沒辦法。”

  自從貓下了地后,李漢的眼睛就沒敢從它身上移開。要不是對方對自己有恩,以他的脾氣,小貓小狗這種東西是絕不可能進他家門的。

  李漢兩眼死死盯著貓,生怕它跳上家具弄壞什么東西。可貓卻慢悠悠地走上茶幾四腳下的毛毯,身子一蜷,躺得非常隨意。

  “萬一把它養死了怎么辦?”

  “別開玩笑。”女人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臉上有些不高興,“這可是我哥最喜歡的貓。”

  “可它很老了吧,13歲?”

  “14了。”

  “這我可不敢打包票,萬一死我這兒太晦氣。”

  “你法醫還怕晦氣?我就這一個要求而已。”

  李漢懂她的意思,只能嘆了口氣說道:“行吧,我盡力”

  把人送到門口,他打開房門,沒想到門口站著兩個完全陌生的年輕人:“你們找誰?”

  “是李漢先生嗎?”

  “我就是。”

  “這是祁鏡托我們帶來的病歷袋。”

  李漢接過袋子,多看了兩人幾眼,點點頭:“總算送來了,麻煩你們了。”

  “這是小默的病歷?”婦人似乎對這份病歷很熟悉,也認識杜默,“對了,小默他人呢?怎么沒見到他,是不是去學校了?”

  悲傷的話題總是來得這么突然。

  “原來小默他也”婦人有些傷感,“當初醫生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就算有排斥反應也沒影響胰腺功能啊,怎么會突然就走了呢。”

  “可能之前糖尿病嚴重連累的腎臟,突然就急性腎衰了。”李漢解釋了一句,看向剛來的紀清和高健,“他們兩個是內科醫生,應該比我懂。”

  “錢無所謂,人也死了,要不回來了。可我哥他”婦人欲言又止,直接走進了大門。

  她似乎對這兒很熟,換了鞋后左拐進了大廳,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我就是要個說法,我哥不可能是危險駕駛。”

  “超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還闖了紅燈,狂奔兩公里才停下,已經非常恐怖了。”李漢解釋道,“關鍵有照片證據在,我們這兒沒得辯,必輸無疑。”

  “可可我哥從來做事規矩,他那天也沒什么急事,沒必要超速,肯定是哪兒出了問題!”婦人眼里含著淚,手邊只有那只寵物可以聊以慰藉,“李漢,幫幫我。”

  “我就是個法醫,當初時間太緊,尸檢能做的不多。但能排除的疾病我都排除了,應該沒什么問題。”李漢也很無奈,“該幫的,當年我真的都幫了。不遺余力,沒有任何保留。”

  婦人當然知道當初是誰在幫他們上下打點,只不過最后的結果卻不如人意。

  “都過了兩年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可那次車禍后,爸媽一直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婦人很倔,也有些激動,“二老歲數上來了,我實在看不下去。”

  “你在丹陽有地方住么?”李漢見勸不動便作罷,不過他確實沒什么能幫的,只能盡量滿足一些硬件方面的需求,“要不行的話就在我這兒住段時間吧。”

  “你家離法院太遠。”婦人搖搖頭,拒絕了,“我在那兒附近訂了酒店,只不過接下去我會忙上好一陣子,這個小東西需要你照看一下。”

  “你讓我養貓?”李漢皺起了眉頭,總算意識到對方來自己家的真正原因。

  “它上歲數了,不太愛動也不黏人,隨便給它找個地方住就行。”婦人輕輕松手,在它身后輕輕推了一把,“挪威森林貓喜冷怕熱,你這兒暖氣太大了,有沒有冷一點的地方。”

  “冷一點?”

  李漢能想到的就是那間小屋,就算夏天也是常年冷氣全開。不過那兒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進去的,何況是只貓:“大冬天的自然要開暖氣了。”

  “盡量別超過20度就行。”婦人有些不舍,但想著心里那樁心事,還是準備起身離開,“我估計要忙一段時間,等辦完事兒就會把它領回去。”

  “可我也要上班的。”李漢有些猶豫。

  “算了吧,就你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的工作態度,比我可好多了。”婦人回身看了看這豪氣的大平層豪宅,笑了笑說道,“你這兒地方大,待著還舒服些,再說酒店也不讓帶寵物,我也是沒辦法。”

  自從貓下了地后,李漢的眼睛就沒敢從它身上移開。要不是對方對自己有恩,以他的脾氣,小貓小狗這種東西是絕不可能進他家門的。

  “萬一把它養死了怎么辦?”

  “別開玩笑了。”婦人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臉上有些不高興,“這可是我哥最喜歡的貓。”

  “可它很老了吧,13歲?”

  “14了。”

  “我可不敢打包票,萬一死我這兒太晦氣。”

李漢懂她的意思,只能嘆了口氣說道:“行吧,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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