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巖手縣,盛岡市。
源氏公司總部內。
昏暗的會議室內,三個人構成了三角形的座位,正相對而視。
其中一人穿著僧袍,看起來仿佛得道高僧的模樣。
一人則是穿著藍白狩衣的陰陽師打扮,手里拿著一把扇子。
最后一人則是普通的襯衫西裝,戴著金絲眼鏡。
若是天明法師在這里,肯定能夠認出來他們三個人的身份。
曾經中尊寺的僧人,赤井太陽。
陰陽寮的出走者,藍原巖。
八坂神社出身的黃前久作。
三個人就是源氏公司的聯合創始人。
他們三人原本都是除靈師,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遠離了除靈業務,開始經商。
雖然在和國有著妖怪不能經商的禁令,可對除靈師卻沒有這種限制。
這就是所謂的雙重標準吧。
實際上,各大神社,寺廟,本身就是有著強大經濟底力的商業集團,也正因此,才能在社會上擁有如此的聲望。
就連和國經典的那些財閥,比如三菱,住友等集團,背后也有除靈師們活躍的身影。
這很好理解,假如妖怪會蠱惑人心,那么完全由普通人做決策的財團,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問題,他們勢必要加入除靈師來保證領導者的決策不會受到影響。
可這里有個問題就是,除靈師也能蠱惑人心。
畢竟是怪異使,擁有精神干涉能力的妖怪可不要太多。
于是,這些財團的董事會就變成了除靈師內卷的情況。
因為如果你是除靈師,我不是,那么我就會吃虧,到了最后,大家都是除靈師,神社和寺廟自然而然就占據了主動。
扯遠了。
這三位曾經的除靈師在不除靈轉而經商之后,發揮自己的優勢,展開了怪異研究,通過將怪異的某些力量實用化,工業化制造,生產出了許多普通人能夠使用的商品。
比如用發鬼,也就是以頭發作祟的怨靈的力量生產出來的洗發水,能夠有效治療脫發,還能讓使用者的頭發柔順黑亮,富有光澤。
比如利用豆腐小僧,也就是十文字零的契約怪異,制作出來的玉子豆腐,味道特別,質量優秀,遠銷海內外。
又比如酒吞童子釀造的美酒,不論是和國傳統的清酒,還是西洋酒,都能獲得非同一般的美味。
有同學可能會問了,既然怪異能夠制造出這么多的優秀商品,為什么其他的除靈師放著這個錢不賺,要讓源氏公司來賺錢呢?
一方面,普通的科班除靈師基本上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消滅怪異,性格比較單純,這一點從鈴谷淺蔥和鳴神時雨就能看出來,所以很多除靈師對于靠這種怪異的手段賺錢,沒什么興趣。
另一方面,下層的除靈師也沒有資源和金錢去進行這些研究,上層的除靈師有其他賺錢的辦法,不用費心,比如九重戀,隨便當當偶像,直播一下就有幾百萬入賬,完全犯不著去拉投資,坐辦公室,不斷開會。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除靈師家族們大多偏向保守,不喜歡這種資本逐利的行為,源氏公司可以說是站在風口上,才能獲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如今,源氏公司的市值已經超過八十億美金,雖然還沒上市,但卻是資本們都看好的優質獨角獸。
“中央似乎已經有所動作,派了人過來調查,沒問題嗎?”
赤井太陽摸了摸自己的寸板,和國的和尚不要求完全剃度,但他還是習慣保留短發,方便打理。
“只是一個閑散的除靈師,還有熊野神社的小不點,沒什么值得關注的,一切都按照預定的計劃在進行。”
黃前久作將兩只手放在了嘴前合攏,就如同一切都盡在計劃之中的司令一般。
“放心,就算那個一十一十一來了,我們的手段符合法律,協會沒辦法對我們做什么的。”
藍原巖嘴角翹起,露出了一個龍王一般的笑容。
“就算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可公司背后的那些投資者們也會讓公司繼續運轉下去,資本的力量,有時候比怪異更加可怕。”
聽到兩位合伙人的話,赤井太陽也放下心來。
源氏公司現在的產品已經占據了市場,吸引了國內外諸多投資者的目光,可以說,他們已經算是一家國際性的大公司了,不是一個怪異研究協會或者陰陽廳能夠左右的。
如今,在巖手縣,他們將會開辟第一個怪異養殖基地,通過他們研究出來的手段,批量生產可以控制的怪異,用以提取產品的材料,這茂密的山林,廣袤的土地,正是滋長怪異的最好土壤。
另外,巖手縣的紅色河童,根據源氏公司的研究,其具有相當高的藥用價值,能夠取代許多有強烈副作用的西藥,如果能夠將其工業化養殖,生產,那么前途不可估量!
三人還在籌措上市,如果能夠成功在納斯達克上市,那么源氏公司,將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跨國巨頭企業,將自己的研究基地建造在羅馬尼亞等地,發掘外國怪異的商用價值。
比起那些除靈師們每天在城市里奔走,解決雞毛蒜皮的怨靈,源氏公司做的才是真正支配怪異的事業!
如果在最開始,怪異研究協會對源氏公司圍追堵截,那么或許源氏公司將會胎死腹中。
可他們沒有,那些傲慢的除靈師們,沒有在意源氏公司的發展,到了現在,在各大投資方的支援下,就算是陰陽廳這樣的國家機構,也沒辦法撼動他們!
或者說,即使沒有他們三個人,剩下的嘗到了甜頭的資本也會推進源氏公司的發展,引擎一旦開啟,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支配這個世界的,是金錢與智慧!
“不過,中央派來的除靈師,該怎么辦?”
赤井太陽又問道。
“老辦法,軟硬兼施,先收買,如果不行再動用強硬的手段。”
藍原巖隨意地說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一下議員,推動立法,這樣的話,那些家伙就完全沒辦法找我們的麻煩了。”
黃前久作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什么事?”
黃前久作接通電話,表情飄忽了一下,回應幾句,放下了手機。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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