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夜。
疲憊不堪的三人,閑聊幾句,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就算是柯爾。
經歷惡靈騎士電影世界的戰斗后,也難免有些困意,用熱水毛巾擦拭臉頰后,躺在床上合眼小憩。
時間來到傍晚。
太陽消失在海平面上。
艙門被人悄悄打開的聲音,突兀的在柯爾耳邊響起。
睜眼。
卻發現是瑪莎·斯特林,獨自一人站在門口。
目光與柯爾碰撞后,這位翻譯助理小姐神情略顯尷尬,挪步走到一邊,雙手抓住木椅的靠背,笑一下說道,“部長閣下,睡得還好嗎?”
柯爾捏一下眉心,起身,坐在床邊冷漠道,“什么事?”
瑪莎用力捏一下椅背,又松開手,猶豫一下,邁開腳步坐在柯爾身邊,笑容尷尬卻又不失禮貌,說道,“關于推薦我在獵魔團實習的事情...”
說到這里。
柯爾就已經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沒有回應她刻意挑起的話題,起身,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然后站在鏡子前整理衣領與口袋。
長久,又尷尬的沉默中。
懷著忐忑心情的瑪莎,開始坐不住了。
她很清楚,她在許多男人眼中,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孩,學院的時候,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
比起學院里青澀的同齡人,她更喜歡柯爾這樣,沉穩老練,又格外英俊剛毅的成熟男人。
不過。
有一點,她同樣清楚。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獵魔團的實權部長,帝國龐大官僚體系中,都儼然是一位大官僚的實權人物。
想要得到任何女人,都輕而易舉。
只需要一句話,就有數不清的美麗女人,試圖爬上他的床,謀取利益和前途。
所以,她引以為豪的優點,面對柯爾時并不比其他人突出多少。
先前在火車上,柯爾非常肯定的答應她的請求,被瑪莎·斯特林,誤以為那位權高位重的部長閣下,是在向她暗示某些事情。
這才會挑選這個時間點,來找他達成交易。
就在女孩尷尬到想找一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候。
重新打好領結的柯爾,低頭拉一下發緊的衣袖,甚至沒有正眼看她,突然談論起另一個話題,冷漠道,“瑪莎·斯特林,你知道進入獵魔團工作意味著什么嗎?”
女孩愣在原地,她不清楚柯爾怎么會突然聊到這件事情上面去。
難道不是應該諷刺她不自量力,或者大聲呵斥無恥下流,然后讓她滾出去嗎?
“呃...一份薪水豐厚,擁有穩定未來的...工作?”
柯爾取出一支煙,皺眉,點燃。
抬起頭。
常年工作在最危險的一線,獵魔人獨有。
殘酷無情,如同冰冷屠刀,充斥血腥與死亡的目光,令瑪莎握緊拳頭,畏懼的后退一步,以至于被床沿絆倒。
驚呼一聲,坐倒下去。
吐出渾濁的煙塵,左手插在褲兜,居高臨下注視她的慌亂眼睛,冷漠道,“你會死。”
取下衣架上的大衣,嘴里叼著煙,皺眉道,“抵達港口,我會安排人把你遣返回去。
神秘學研究所的工作,我可以幫你寫一份介紹信。
但那邊是否答應,我無法向你保證。”
柯爾的直覺非常強烈,這次的魔鬼附身案,必定與大魔鬼,貪婪的馬提努斯有所聯系。
雖然每個人都有權力使用自身的僅有資源,實現人生夢想,或者爬到高位,但被牽扯到一樁關于魔鬼的調查案中。
這種急功近利,不擇手段的心態,足夠變成一條勒死她的絞索。
甚至。
對權力和金錢如此貪婪的心態,面對邪惡力量的侵擾,完全就是貪婪的馬提努斯可以隨意操控的人偶。
與瑪莎鄙夷同齡人幼稚的心態不同。
柯爾對她的想法,多少有一些理解,況且,一個成熟的人,總是需要幼稚的階段,經歷磨難與苦痛,才能逐漸走向成熟。
可惜。
某位心如鐵石的獵魔人,完全沒有培養一位,只認識一天的陌生人的想法。
為她的生命安全考慮,已經仁至義盡。
見原本在火車上已經確定的事情,突然被柯爾駁回,甚至要遣返她回去。
把這次翻譯工作當做一次極為難得鍍金機遇的瑪莎,頓時就急眼了。
起身,瞪大眼睛,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大聲質問柯爾,“這不公平!你是答應推薦我,也是你暗示我這個時候來找你!
你...你怎么能突然反悔?!
我會死?!
難道你就不能找一個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嗎?我不夠漂亮,甚至丑陋難當!”
這種對付追求者,撒潑耍賴的手段,獲取對她的愛慕者效果極佳,可惜她忘記,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誰。
柯爾沒有被她的無理取鬧激怒。
反而站在門口,一只手拿著香煙,皺眉,用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語調,詢問道,“留下你可以,但你。
怕死嗎?”
“我...”
提到死亡。
瑪莎·斯特林一時間語塞,卻還是辯解道,“你憑什么判斷我一定會死?”
這個時候。
站在門外實在聽不下去的哈迪,推開艙門,一改先前對瑪莎的美色垂涎欲滴的態度,極為不耐煩道,“別他媽在這里嘰嘰歪歪,廢話個不停。
頭兒的意思很明確,怕死就買一張船票滾回去,不怕死就跟著我們一起查案,就這么簡單。
等魔鬼爬進你的靈魂房,在你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控制你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別怪我們沒有提警告過你。”
說到這里。
小個子看一眼柯爾,一只手插在褲兜,皺眉道,“媽的,巴魯赫閣下是不是瘋了?這種級別的魔鬼調查安,竟然給我們找一個蠢貨來做翻譯。
真擔心她沒死,我們被她害死!”
話罷,還惡狠狠的刮一眼女孩。
以他缺少耳垂,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樣子,一時間竟然罵哭了這位喜歡順桿爬的女翻譯。
瑪莎摸一下眼淚,啜泣,推開兩人,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如果是以前。
或許哈迪還會反思一下,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
但跟隨柯爾經歷數次死亡,尤其是灰皮血奴巢穴外,機械師溫克·瓦倫蒂爾那句血淋淋的玩笑話:‘審判序列都是孤兒’。
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果你不對蠢貨暴力一些,遲早被他們害死。
就像柯爾第一次走進黑蛇的辦公室做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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