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赫接起電話。
把聽筒拿在手中,卻在對房間中的其他人大聲叱責。
對話聲清晰可見。
“帝國陸軍那群混蛋...告訴他們!就算頂不住,也不要來我這里發牢騷!還有,轉告總機,不重要的電話不要轉到我的辦公室。”
“我馬上去辦。”
沉重的關門聲響起后,用極不耐煩的腔調,對話筒說道,“巴魯赫·巴特勒,找我什么事?”
“是我,柯爾。”
“柯爾?老天...”
似乎心中積壓了許多壓力,巴魯赫呼出一口濁氣,說道,“案子的進展如何?”
“消失小鎮案與流傳在外的災厄圣器有關,具體情況,返回帝都后,奇恩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轉交給你。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三座消失的小鎮,已經被諾德教團轉移到另一個世界,而且,他們使用人類的靈魂大批量制作巫師,保守估計,至少持續了五年時間。”
巴魯赫沉默片刻,說道,“知道了,你們即刻返回帝都述職,路上注意安全,帝國境內目前出現了一些麻煩。
今天早上......”
一番陳述。
柯爾總算知道,為什么往常閑暇的獵魔團獨立總機,會如此忙碌。
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巴魯赫,也忍不住大發雷霆。
總結起來。
岡多維奇·諾德,教團的掌舵人。
蒙錫帝都早上時間七點十五分,面向全世界各大重要城市,發表了一場煽動性極強的演說。
正式向人類世界的現有秩序發起挑戰。
一場場以‘驅離黑暗,重構未來’為名的暴luan,持續上演。
不止帝國境內,發生在在蒙錫海峽沿岸的兩座港口城市,還有數量眾多,尚未統計完全的地方小城與村鎮。
世界各國的情況也都不容樂觀。
各地的駐軍與警署,處理突然出現,數量非常龐大的轉化狼人,已經足夠吃力,卻還需要應付擁有超自然力量,自稱‘巫師’的邪教徒。
根據巴魯赫的說法。
因為巫師容易隱蔽在人群,造成大規模平民死亡與失蹤。
內閣與其他獵魔團理事,目前正在開會研究,是否應該找回一到三位審判序列獵魔人,駐守帝都,帶隊處理國內的暴亂與諾德教團。
除了保留必要的防備力量,能夠調派的獵魔人已經傾巢出動,陸續趕往蒙錫海峽沿岸局勢最糟糕的兩座城市。
關于災厄圣器。
柯爾在電話里不詳細說明,巴魯赫卻也絕對不會多問。
這種事關重大,涉及國家安全的絕密。
有內部調查案的前車之鑒。
采用書面記錄,絕密封裝,越級,一對一直接向他單獨遞呈的方式,更加安全。
況且。
災厄圣器這種寓意不詳與苦難,聞者色變,出自希普頓修女之手的絕對邪惡與污穢之物。
如同老巴伯一般,任何經驗豐富的老練獵魔人,就算奇恩把文件遞給他們,他們也不會打開,閱讀上面的哪怕一個字。
能撇多遠撇多遠,最好永遠不要與之產生聯系。
掛斷電話。
柯爾把帝國境內,目前的具體狀況對兩人簡述一番。
“......關于案子的事情,奇恩,你和維拉兩人折返回帝都向巴魯赫述職,我動身去一趟黃金港。
路上注意安全,時刻保持警惕。”
事關重大。
維拉和奇恩沒有多說什么,神情嚴肅,點頭答應。
現在,可以進入圣器世界的鑰匙,某種程度上足以決定這場戰爭走向的重要道具:弒君者斷箭,就在他們手中,諾德教團絕對不會對此善罷甘休。
但關于汲魂圣器的情況,也必須有人返回帝都,轉告獵魔團總部,讓高層以此想出應對國內糟糕狀況的對策。
調查科出身的兩人,非常明白,傳遞重要情報的工作,不僅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隱秘性。
面對的兇險。
更是,絲毫不弱于直奔前線。
五分鐘后。
三人離開小鎮警署。
四十五分鐘后,會有一輛開往帝都的火車經過這里,維拉和奇恩乘車趕回帝都。
柯爾則會乘坐火車,去到莫爾德市,然后轉乘下午三點途經黃金港的火車。
一路無話。
在莫爾德市下車后。
柯爾打電話把他們的具體行蹤與安排告知巴魯赫,傍晚六點,維拉與奇恩就會返回帝都,事關諾德教團制作巫師的秘密,被圍追堵截的可能性很高,讓他做好接應的準備。
通話結束后。
送走兩人,在路邊填飽肚子,買上一張開往黃金港的火車票。
等待的時間。
柯爾特意避開火車站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去到一處相對偏僻的旅店,盡可能低調,不引人注目。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也是出于對莫爾德市民人身安全的考慮。
天知道諾德教團里的那群瘋子,得不到弒君者斷箭后,會做出什么樣瘋狂的事情,報復他,報復這個世界。
下午一點。
柯爾躺在旅店的床上,休憩片刻。
兩天一夜沒有休息。
路途奔波。
就算是他,也會感覺到些許困意。
這個時候。
一陣被邪惡力量窺伺的惡寒,如同極地的冷風,無聲吹過后頸。
柯爾睜開眼睛。
面無表情。
不多時。
樓梯中傳來新房客入住時的腳步聲。
同時,還悠閑的吹著口哨與竊竊低語。
“(口哨聲)嗯哼哼卡莉絲,你確定他在這里?”
“我的占卜什么時候出現過錯誤?就算鑰匙不在這里,宰了那個混球獵魔人,岡多維奇大人也會對我們大加贊賞。
如果可以混到一個大巫師的頭銜,更好不過。”
“嘁,你就這點志氣嗎?一個大巫師的頭銜就把你打發了,要我說,那家伙的腦袋,至少價值...”
話未說完,就被老舊木門被拉開時,刺耳的嘎吱聲打斷。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兩名巫師,扭頭看向身旁主動打開的客房大門。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油頭些許凌亂,面容兇惡,一眼看上去就不知道很不好惹的兇殘家伙,一只手插在褲兜。
吸一口香煙,眼神冷漠的看向他們。
亦如他缺乏情感起伏的冷酷的語調。
“接著說,我在聽。”
呼出一口煙霧。
把煙蒂碾滅在門框上。
用手指向腦袋,笑一下說道,“其實我也好奇,我的這顆腦袋,究竟價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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