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忘情的手被柳安按住之后,蘇鳴只能無可奈何地坐好了,然后糾結地看著她。
柳安紅著臉,還在努力平復著呼吸:“已經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今天穿那個衣服…出了很多汗…”
一邊說著就一邊站了起來,走到衣柜旁邊拉開了柜門。
蘇鳴還沉醉在剛才的情緒里,也站起來往那邊走去。
柳安像是有點不知道怎么應對,往后退了兩步就挨到了床沿,伸出手來擋住他:“不要了…”
蘇鳴喉間挺干渴的,眼里還有火,澀聲說道:“第二次可是你主動的…”
柳安臉上紅霞未退,只能低著頭:“真的沒力氣了…”
說完竟忍不住坐在了床沿,然后一頭栽在蘇鳴的肚子前,拿手扯住他的衣服。
蘇鳴低頭入目處,只有一個后腦勺和后勃頸,他以為柳安只是害羞,沒想到她是真的硬核沒力氣。
這什么道理?
扶住她的肩膀,蘇鳴讓她坐直了,奇怪地問她:“為什么會沒力氣呢?你不是力氣很大嗎?”
“我…也不知道…”柳安呼吸很局促,也覺得心跳很快,甚至手掌的邊緣也有一點麻。
剛才就是因為他的手從腰上開始動之后,她覺得忍不住地要開始發抖起來,才趕緊中止了這種又美好又難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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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的手從她的肩膀緩緩滑到手掌,柳安感受著自己手臂上傳來的異樣,整個人像是要僵住,但又沒有反抗,只是緊緊抿著嘴忍著。
好在蘇鳴拉住她的手之后就蹲了下來,笑著說道:“現在知道,為什么忍不住了吧?”
柳安知道他說的是第二次自己的主動,居高臨下頭也沒處低,只能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
“休息一下吧…”蘇鳴感覺,她這樣的反應程度應該也是不常見了,有點夸張,“現在進去洗,萬一沒力氣摔倒了怎么辦?”
“你又不在里面,我怎么會…沒力氣…”柳安說到一半,突然心里一突,不由得燥熱起來。
說什么他會在里面…
蘇鳴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概還是因為你心里很緊張吧…又緊張,又刺激,又讓人放松…”
“不要說了!”柳安心里再次泛起漣漪,想起剛才的感覺。
蘇鳴嘆了一口氣。
哥為什么蹲下來?還不是因為不雅觀。這事啊,指不定誰比誰更難受。
最主要的是,不光柳安自己說過,蘇鳴也感覺柳安心里有了他之后,其實并不會真正拒絕他。可偏偏她會像應激反應一樣,對身體陷入那種無力感潛意識的排斥。
這就讓人很難頂,蘇鳴又不能就這么加大力度。
他只能安慰自己,已經挺親密了,這個過程更美妙。抬頭看著柳安,他溫和地笑了笑說:“還是我先去洗吧,你平靜一會。”
柳安點了點頭,才看蘇鳴先緩緩站了起來,然后就立刻轉了身,從柜子里找出他的衣服出去了。
她這才抬起手,一下下地摸著自己的臉,像是要把熱氣驅散掉一樣。
為什么剛才會忍不住想發抖呢?
還有…為什么迷迷糊糊地,會又湊上去呢…
衛生間里蘇鳴洗澡的聲音傳來之后,柳安總算平靜得差不多了,挪動了一下鼠標看著之前蘇鳴整理出來的內容。
黑土的故事,田園時代的人會喜歡嗎?
難道就像自己看的那幾本末世小說一樣?
時間進入了6月,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蘇鳴對于后面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計劃,平常工作之余的提升也就更有目的性了。
這個時候,他就為自己呆在一個游戲公司感到慶幸。
因為游戲被稱作第九藝術,在游戲中,繪畫、雕塑、建筑、音樂、文學、舞蹈、電影、戲劇,這些藝術形式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所在的公司雖然不是非常牛逼的游戲巨頭,但同事之中,不乏對這些藝術形式有所了解甚至造詣不淺的人。
現在的情況是,柳安有一個非常好的內容素材,但既缺乏提煉和加工,也還沒有知名度。
蘇鳴覺得,自己和柳安一起,至少可以先從最簡單的地方開始進行嘗試。
他已經看過了柳安整理的不少資料,這一次,是認真地從自己知道的知識,對黑土的成因和變化進行推演了。
午飯后的休息時間里,許一非看到蘇鳴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網站標簽頁,有些迷糊地問:“你在看什么?”
“查些資料。”蘇鳴頭也沒回,現在看的,都是一些腦洞推演。
自己一個人想不明白,可以看看網上的大佬們對于很多問題的見解,借鑒一下,再看能不能整理得自圓其說。
許一非看了一會之后又問:“我怎么覺得這像是策劃他們會愛看的東西?”
“你對我看這些有意見?”
“不是!”許一非拿手機晃了晃,“主要是你越來越不合群了啊,來一起開黑,帶帶那個艾希,我一個人帶不動。”
“…”蘇鳴服了,還真好奇地轉頭看著他,“那個如雪小妹妹不撩了?又換目標了?”
“…那妹子太幼稚了,林雅芳就好多了,更開朗!”
蘇鳴嘖嘖兩聲:“要帶你自己帶,拉著我干嘛?到時候帶飛了,算誰的本事?”
“…”許一非想想也是,他一邊打開游戲一邊說,“你說是不是我最近鍛煉太狠了,因為手酸所以操作老是變形?”
“菜要承認挨打站穩。”蘇鳴一邊看,嘴里一邊說,“我也挺不明白的,你說你還是做游戲的,怎么玩個游戲,不研究一下別人的數值原理,也不了解人家英雄的技能機制,每次就是憑直覺瞎打。你但凡對出裝和技能搞清楚一點,段位都能提升不止一點。”
“…這不是平常自己就老是看數值看機制還得對照著代碼看嗎?累了…”
“那你就別吹牛逼帶別人飛啊,老老實實抱大腿不行?”
“…這不是想抱你大腿嗎?”
蘇鳴樂呵呵地說:“別!你抱我大腿,太累了…”
“哎,可惜老陳現在也不帶我了。”
蘇鳴大感興趣:“老陳又不見了,去找蘇曉倩了?”
“你有柳安,老陳也跟蘇曉倩撩得火熱,就剩我一個孤苦伶仃…”許一非眼睛一亮,“我找老凱去。”
蘇鳴看了看他壯碩的背影,繼續自己的研究。
晚上回去,可以再跟柳安討論討論。
“你是說,你阿媽和阿穆爺爺說的田園時代什么模樣,也都是聽更老一輩的人說的?”
柳安點著頭:“對啊。到我出生的時候,黑土都已經存在很久了。比如王城,其實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建成那樣。”
蘇鳴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黑土已經可以看做是另一個世界了。經過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才演化成這個樣子。”
他頓了頓又說:“那么對待這個事,我們可以不用那么嚴肅。你就把你記得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是見過的事,還是聽過的傳說。晚上回來,就當做講故事一樣,講給我聽。”
柳安有些憧憬地問他:“你準備編故事嗎?”
蘇鳴笑著說:“是啊。雖然我沒有文學細胞,但是可以先盡量整理出一些東西來。反正我們現在有工作,你也在學畫,時間充足,可以慢慢打磨好。我學著做一做,到時候配上你的畫,應該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柳安很用力地點頭:“那我先講阿穆爺爺的故事吧。他那時候一直呆在山洞里,跟我講了很多故事,我也不知道真假,但他去過很多地方!”
夏日的夜晚,蘇鳴回到家之后,就拉著柳安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聽柳安講黑土的故事。
入夜后,也不知道這樣的城市里,怎么還會有蟬生存,而且還一直叫喚。
柳安就在這樣的蟬鳴聲中說道:“…阿穆爺爺說,王城之所以是王城,就因為那些傳說中的地下世界。工廠在那里,糧場也在那里。曾經有人因為迷失在地下廢墟中,挖地道逃生的時候挖到過王城底下的地下世界里,然后立刻就被抓了起來…”
蘇鳴有時候聽得入迷。
讓她自己一點點的梳理,她似乎想不起這么多來。但兩個人這樣慢慢聊起來之后,終于逐漸地開始拼湊出黑土可能大概的模樣。
整個黑土世界生存下來的人中,最有力量的那些,其實都掌控了掩埋在黑土地表下的某個地下世界。
這個地下世界,建立起了某種電和熱的循環,但只保存于地下世界里,頂多再外延到王城里。
除此之外,凈是冷寂的荒野,生存著最頑強的生命,和猶如草芥一般的普通人。
柳安就曾是那樣的一棵小草,行走在荒蕪的冰天雪地里,尋找食物,和其他生存所需要的資源。
講過了阿穆爺爺的故事,也講了阿霞的故事,還有她道聽途說、見過的別人的破碎片段。
她講了很多,但一直沒有講過她的阿媽。
蘇鳴猜,也許還沒到時候。
她講起,跟阿霞進入過廢棄的廢墟中探索,見到過建造在地下暗河中還在運轉的發電站,顯示那里曾經也是一個擁有過地下世界的王城。
黑土的歷史,比蘇鳴想象的要更漫長。
講著講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土的環境就是令人發冷,還是有些故事讓人覺得冷酷,柳安覺得蘇鳴把她抱著很好。她漸漸習慣了偎在蘇鳴懷里,頭靠在他肩膀上,只是輕輕地訴說。
“…本來地底下要暖和很多,但我們出了廢墟之后,就碰到了獵奴隊…”
說到和阿霞一起的探險結束的時候,柳安的身軀在蘇鳴懷中顫抖了一下,蘇鳴不由得抱緊了她:“今天先不講了…先不講了…”
柳安緊緊握著他的手背,感受著背后的溫暖。
蘇鳴的手抱在她的肚子上,在她耳邊輕聲地說:“慢慢地,把以前的事說得越多,你就越能感覺到那已經過去了。你看現在,已經不是黑土了。這些都是藏在你腦子里的噩夢,說出來,會輕松很多。我會慢慢地聽你講,等什么時候你全部講完了,那個噩夢就徹底做完了。”
柳安聽著他和緩的語調,慢慢平靜下來。
窗外仍然有蟬鳴聲,房間里燈光明亮,讓人安心。
柳安點著頭,輕聲“嗯”了一下。
她抬起頭,想看看蘇鳴,仿佛確認他的臉也看得到,才像更真實的田園時代。
蘇鳴只看到一張有些惶然的臉抬起來,看向了他,然后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過了一會,又微微笑起來:“是真的…”
蘇鳴動情地低下了頭,親了一口,才溫柔地說:“對啊,現在才是真的。”
柳安抿了抿嘴,她覺得大概是天氣更熱了,兩個人又已經抱在了一起很久的緣故,所以有點口渴。
她又有點想找水喝…
《我撿了個末世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