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已經習慣了有周森在她們身邊。
幾乎是立刻,兩姐妹懷疑周森被人劫持。兩姐妹發瘋一般的在朗州府尋找周森的蹤跡,她們幾乎踏遍了朗州府的每一個角落,甚至于砸了朗州府所有的武館和道場,還有一些小的武林門派。
只是幾天,朗州府被兩姐妹鬧得雞犬不寧,只要是兩姐妹在大街上行走,
她們前后數十仗都看不到一個人武林人物,哪怕是一些超能力者,聽到雙胞胎姐妹的消息,都是視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依然沒有周森的蹤跡,
周森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第五天,兩姐妹才突然醒悟,
是周森自己走了。
兩姐妹立刻回到那間客棧詳細查詢情況,得知當晚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這越發證實,周森是自己離開的,因為,她們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窗戶是從內關好。
“妹妹,我們輸了。”明閑哭喪著臉,看著明空,欲哭無淚。
“…”明空不停的擦著眼淚,哽咽著說話不出來。當然,明空倒是無所謂輸贏,她純粹只是因為周森的離開而傷心的哭。
“我們本是可以贏沈慧敏那賤人的。”明閑臉上露出一絲追悔之色。
“沈慧敏不知道怎么樣了?”明空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還能夠怎么樣?病肯定是好了,但是,
好了也不能聲張,還不是得繼續裝瘋賣傻,哼!”明閑冷哼了一聲。
“那我們怎么辦?回沈家嗎?”
“不用,師父肯定回山了,我們直接回山…不,我們不回山!”明閑突然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們去哪里?”明空一般都是讓明閑拿主意。
“我們去巍嶺。”
“巍嶺?去巍嶺干嘛?”
“巍嶺有一種葛根,叫失憶葛!”
“干嘛?”
“我們必須要找到失憶葛,然后給周森吃了,周森吃了失憶葛,就會忘記沈慧敏。”明閑裝出一副壞人的摸樣奸笑幾聲。
“真有那種草?”明空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明閑,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師父說了,是真有那種草,誰吃了那種草,就會忘記心中最喜歡最牽掛的人。現在周森最喜歡沈慧敏,只要他吃了失憶葛,肯定就會忘記沈慧敏,到時候,嘿嘿…”明閑一臉興奮之色。
“到時候,我們就是他最牽掛的人了,
嘻嘻…可是,
巍嶺在那里?”明空問。
“不知道。”
“傻妹子,
巍嶺在洪荒一帶,十萬大山,誰知道哪座山是巍嶺。”
“那我們怎么找?”
“你急個屁啊,我們有的是時間,這次難得出來,自然是要玩耍玩耍,一路玩到洪荒一帶,然后多問些人,憑著我們天生麗質,問個巍嶺的下落還不是輕輕松松。”明閑挺了挺飽滿的胸膛,大言不慚的自吹自擂。
“嗯嗯,姐姐最厲害了!”
明閑明空兩人自幼生活在一起,心靈相通,自我療傷也是非同凡響,很快就從傷心欲絕中振作起來,一番商議之后,兩人把找周森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開始準備去找那失憶葛,從根子上為周森治“病”。
在明閑眼里,周森就是一個病人。
有病,得治!
兩姐妹還不知道,定虛師太回到神龍山后,正坐在門檻上發呆,因為,兩姐妹已經把慈心齋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搬空了,不僅僅是鋪蓋被子被搬走,就連椅子都沒有留下一把。慈心齋,剩下三間空蕩蕩的小瓦屋,就連養的兩只捉老鼠的貓也因為無人照料跑得無影無蹤。
當初,明閑明空離開慈心齋的時候,是怕小偷光顧,干脆就把所有家當都放進了乾坤戒,壓根就沒有想到定虛師太回家會沒地兒睡覺。
這慈心齋暫時住不下了。
定虛師太也無心打理空蕩蕩的慈心齋,干脆云游四方,懸壺濟世,順便尋找雙胞胎姐妹。
當然,定虛師太并不擔心兩姐妹的安全,兩姐妹雖然沒有什么江湖經驗,卻是聰慧過人,身上攜帶的寶物又多,想必不會有什么危險。
兩姐妹在江湖上歷練歷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定虛師太云游四海不提。
話說周森,一路狂奔,離開了朗州府之后,一開始倒是過了一段優哉游哉的生活,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不計其數的武林高手朝他身邊匯聚,其中,居然還有強者。
二百萬帝國幣。
毫無疑問,二百萬帝國幣對于江湖人物來說是一個大數目。
江湖與修神界,是完全兩個不一樣的世界。江湖沒有修神界的飛信,但是,江湖的消息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修神界,因為,江湖是一個龐大的人群構成,這個人群,除了有一些武林高手,還有三教九流,販夫走卒,他們都是消息傳播巨大力量。
如果說普通的武林高手對周森構不成威脅,那么,強者,就足以殺死周森。
只是一月不到,周森對強者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人類世界。除了傳說中的神仙之類的人物,就是超能力者,強者,武林人士和普通人這四個構成人類世界。這里值得說明都是,超能力者是一個人群,而修神者則是建立在超能能力者上的人群,直接一點說就是,要修神,你首相得是超能力者。
在超能力者眼里,超能力者在普通人眼里雖然等同于神仙一般的存在,而事實上,超能力者也認為自己還是人類,因為,超能力者除了懂得一些法術,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和人類無異。
最重要的是,超能力者必須要融入到人類社會才能夠生活。
至于強者,就是比超能力者次一些的存在,他們群體很小,很神秘,普通人甚至于都不知道這個群體的存在,或者是把他們誤當成武林人物。
不過,強者這個群體雖然小,卻是極為厲害,哪怕是超能力者,也不敢輕易招惹強者,因為,強者大多都依附于大漢帝國政權,他們不僅僅是有著恐怖的武力,還掌握著世俗的生殺大權。
武林人物是最大的一個群體,不過,這個群體的涵義極為廣泛,在很多人看來,超能力者也算武林人物,哪怕超能力者不承認,但事實上,無論是超能力者還是強者,都需要在武林中廝混,甚至于在武林中建立自己的勢力來掌握社會動向,聚集財富。
一般人,很難區別強者和武林人物之間的區別,而事實上,的確是很難區別,這種區別,只存在于強者與超能力者之間,因為,這是雙方都忌憚的實力。
超能力者鑒別強者的唯一辦法就是罡氣,但是,罡氣的修煉與超能力一樣,雖然殊途同歸,卻極為復雜,普通的武林人士也能夠修煉出罡氣,最終成為強者。
在超能力者眼里,能夠與他們抗衡的武林人物,都算是強者。
而在強者眼里,只要有超能力,都是超能力者。
至于普通的武林人士,則是被強者和超能力者無視。
現在,周森就是被超能力者和強者不承認的武林人士。
在超能力者和強者眼里,周森既沒有強者的罡氣,也沒有超能力者的超能力,他有的,只有殺人的技巧。
周森并沒有與強者直接接觸,但是,他能夠分辨出強者與武林人的不同。
直覺!
周森有著一種本能的直覺分辨出強者與武林人士的不同。
周森并不畏懼強者,他相信,像龍圖天神那樣的強者不可能滿大街都是,如果只是低級的強者,周森有著絕對的信心。不過,讓周森疑惑的是,那些在他身邊時隱時現的強者并沒有露出敵意,甚至于,還和他保持著一個心理上的安全距離。
他們要干什么?
周森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間破廟里面,周森近距離接觸到了一個強者,當這個強者走進破廟的時候,周森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浩然氣勢,這種氣勢,與龍圖天神極為相似,只是,微弱了很多。
是一個老者。
老者身極為高瘦,顴骨凸起,胡子拉碴,外形看起來很頹廢,但卻有一種隨時暴起傷人的危險感覺。
周森盤坐在干草堆上,長刀橫臥在膝蓋上面,一臉平淡之色。周森的身體與平淡的表情恰恰相反,他的每一根肌肉纖維都調節到了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給出致命的一擊。
厚背長刀只是周森的武器之一,周森的武器還有,拳頭!
“歡迎加入強者的世界!我是楊九。”高瘦的老人一臉微笑,似乎想表達善意。
“我不是強者。”周森搖了搖頭,他依然保持著最高jǐng惕狀態,不敢絲毫大意。
“你是。”
“我不是。”
“嗯,你擊我一拳看看。”高瘦老人皺眉看著周森。
“你確定?”周森長身站起。
“沒事,來吧!”高瘦老人盯著周森。
“你真確定?”
周森一雙眼睛里面,燃燒起熊熊的戰意。這段時間,周森并沒有刻意的回避,他期待戰斗,他無時無刻不是沉浸在狂熱的戰意之中,甚至于,都忘記了危險。
“戰”的最高境界,渾然忘我。
周森雖然還沒有達到“戰”的最高境界,但是,他已經進入了戰的狀態,他需要不停的戰斗來強大自己。
周森已經沒有退路,《無敵秘籍》是他唯一的修神秘笈,如果他想要報仇,就必須要通過“戰”來磨練自己,更進入一步,進入“力”的境界。
只有完成雄渾之境的修煉,他才有資格修煉明目之境。
“戰”是一個必須經歷的過程,那么,周森就不能藏頭藏尾,他要不時的曝光,吸引高手來與他戰斗。對于周森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旅程,他必須控制狙殺他高手的級別,只有控制級別,他才能在磨練的時候保住性命。
當然,周森并不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危。
通過大量的反復論證,周森認為,目前最大的威脅是來之于古家,真正的修神高手斷然不會為了二百萬帝國幣滿天下追殺他。
現在的周森,已經今非昔比,他相信,哪怕是面臨初級二階超能力超能力者,他也有把握逃走,當然,正面對抗他想都不敢想,而且,他也不愿意冒那種風險。
只有明閑明空那樣的初級三階超能力超能力者才能夠直接格殺周森。
其實,只要地形復雜,哪怕是面對初級三階超能力的超能力者,周森也有七成把握逃走。現在,周森棲身的地方大多都是在建筑物復雜的地方。
在平原地帶和山區,才是超能力者戰斗的天堂。因為,平原地帶一目了然,在飛劍的追殺下,周森速度再快也只能疲于奔命;而在山區雖然地形復雜,但超能力者不用擔心會誤傷到普通人,可以肆無忌憚的用超能力大面積轟殺,也同樣危險。
對于強者,周森毫不畏懼,只要不是龍圖天神那樣的超級強者,哪怕是他打不過,他也有把握逃走,畢竟,強者可沒有御劍飛行的能力。
強者楊九看著周森,突然之間,他有一種錯覺。
面前這個年輕人瞬間仿佛變得高大起來,那一雙戰意熊熊的眼睛,居然有一種睥睨天下之勢。
“真確定?!”周森深邃的目光盯著強者楊九,再一次問道。
“確定!”
莫名的,楊九突然有一絲后悔,但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只好硬著頭皮。
“準備好了嗎?”周森放下手中長刀。
“準備好了。”楊九扎了一個馬步,雙拳緊握,怒目而視,仿若金剛一般。
“噠!”
周森猛然一聲暴喝,身體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右手握拳,借著身體的沖勢,一拳擊打在楊九的胸口,“蓬”的一聲悶響,楊九接連后退了三步,身體一陣搖晃后,穩住身形。
楊九看著周森。
周森看著楊九。
破廟里面,落針可聞,一陣令人窒息的壓抑。
“你不是強者。”終于,楊九吐出了幾個字。
“我早就告訴你了。”周森盯著楊九,暗自為對方的抗打擊能力而驚駭無比,他剛才可是使了七分力,對方居然硬扛下來,沒有絲毫反應。
“保重!”
楊九朝周森抱拳,轉身,大步離開了破廟。
周森緩緩盤腿坐下,長刀依然放在膝蓋上,他感覺到,幾個暗中窺視的人走了。周森暗自放下了心來,當他被包圍的時候,他至少策劃了十幾條逃走的路線。
不過,周森還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這些強者為什么會找上他。
周森不知道,在大漢帝國,有一個秘密的組織,稱為“強者同盟”。
強者同盟是一個極為團結的團體,因為強者的數量極為稀少,一旦江湖上出現強者,強者同盟立刻就會組織人馬接引。
至于那兩百萬帝國幣的賞金,強者同盟可沒有放在眼里。
與清苦的超能力者比起來,強者個個都是富豪,因為,他們大多在大漢帝國身居高位,雖然說不上富可敵國,卻也是家財萬貫,自然不會把區區兩百萬帝國幣放在眼里。
“楊老,怎么樣?”
強者楊九剛剛走出破廟不遠,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立刻走過來,其中一個急切的問道。
“不是強者,沒有罡氣。”楊九搖了搖頭。
“哎,可惜,本以為同盟會注入新生力量,卻是空歡喜了一場,再這么下去,我們終會有一天被超能力者排擠出帝國廟堂。”那中年人憂心忡忡道。
“急也沒用…噗…”
楊九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楊老,你怎么啦?”
“沒事,剛才硬扛了那周森一拳,被打傷了五臟六腑…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能夠干掉古捷那混蛋,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的。”楊九苦笑道。
“他…他…一個武林人把你打傷了?”那中年人一臉驚駭的看著楊九。
“是的,我也不信,但事實是,我被打得吐血,而且傷到了內臟,至少也要休息三、五天。”楊九臉上露出一絲心有余悸的表情,剛才那一拳擊在他胸口,他仿佛被一把巨錘擊中一般,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如果楊九和另外兩人知道周森只使了七分勁,不知道做何想。
“奶奶的,這廝這么厲害,可惜,可惜…不是強者啊…哎…”
“是的,我也舉得可惜,我仔細檢查了,他完全是憑借身體爆發的力量,而非修煉的罡氣,可惜,他年齡太大,如果還小個幾歲,讓他修煉罡氣也未嘗不可…”
楊九搖了搖頭,一臉遺憾之色。
“那我們還保護他嗎?”那年輕人問道。
“算了,兄弟們撤退,讓他自生自滅吧。”
“好的。”
周森不知道,這段時間,強者同盟會已經為他攔下了幾波超能力者。
周森不知道,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一晚上,周森都在想強者的事情。強者楊九的出現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周森本乃心思縝密之人,反復思索之后,他立刻意識到,楊九對他并沒有敵意。
“歡迎他加入強者世界。”
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楊九把他當成了一個強者。
強者!
對于周森來說,強者比超能力者更神秘,因為,哪怕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但是,并沒有人知道強者的存在。
突然之間,周森對強者充滿了興趣。
他們是一群怎么樣的人?
他們為什么要找自己?
自己如果無法修煉超能力,是否能夠修煉強者的罡氣?
周森對強者的了解僅僅只是從明閑那里所知道的一些消息,譬如,強者修煉的是罡氣,而非超能力。罡氣是什么東西,周森一無所知。
現在,周森只有一個目的——強大!
與超能力者比起來,強者同樣的是強大的存在,龍圖天神的就是典型的案列,像明閑明空那樣天資過人,達到初級三階超能力的超能力者,都不是龍圖天神的一合之敵,足以說明了強者的強大。
莫名的,周森心目中升騰起了一絲希望之火。
如果身體內部那兩道超能力沒有進展,自己或許還可以選擇修煉罡氣。
可惜,自己對罡氣一無所知。
迷迷糊糊之中,胡思亂想的周森睡著了,睡夢之中,周森夢見了沈慧敏,夢見了明空明閑,夢見了從未曾謀面的古天賜,他們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仗劍在他身后追趕,他拼命的跑啊跑,卻是渾身乏力,很快,數把飛劍就落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發了一聲喊,沈慧敏和明空明閑相繼停住,然后,古天賜突然消失,沈慧敏和明閑明空雙方又打起了群架,混亂之中,三人同時中劍,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周森赫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猛然坐起,渾身已經濕透。
破廟之外,已經是陽光明媚。
周森抹了一把汗,就著冷水,吃了一些干糧肉脯就上路了。
現在,周森不能在一個地方太久停留,他必須不停的移動,而且是快速的移動,讓古天賜無法鎖定其具體的位置。周森相信,他無論出現在那里,只要暴露身份,在二天之內,古天賜就可能得到他的消息,但是,只要他在兩天內飛速離開原本位置,古天賜就會撲一個空。
初春的大漢帝國開始展現出了勃勃生機。
開春之后,就到了農忙季節,路上衣衫襤褸的流民越來越少了,顯然,大部分的流民已經回到了原籍耕種,或者是得到了安置。
這個災年,對大漢帝國的經濟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打擊,很多村莊都變成了靜寂,到處都是殘壁斷垣,一片焦土。
在流浪之中,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滿天飛。
為了鎮壓暴民,大漢帝國的駐軍疲于奔命,在遼闊的疆域被暴民牽著鼻子走,雖然最后還是平定了暴亂,但大漢帝國的一部分軍隊也受到了重創,一些軍隊,成建制的消亡。
其實,暴民的還不足以對大漢帝國強悍的軍隊對抗,軍隊的消失主要是因為天氣太惡劣,很多軍人不堪忍受長途跋涉當了逃兵。
在這場綿延數月的動蕩之中,大漢帝國涌現出了很多名垂青史的人物,其中,有個大臣嶄露頭角。
顏擎。
顏擎本乃韓玲學院的一個閑人,整天整理書籍,一次帝國君主去翰林學院,顏擎大膽諫言,召集流民,開挖運河。這個建議立刻得到了帝國君主的認可,下旨讓顏擎親自督辦。
顏擎在帝都召集了五十萬民工,開始在帝都開挖運河,運河從帝都到最繁華的揚州,被稱為“京揚運河”,京揚運河全程二百三十公里,連通了數十個經濟發達的城市。
可以預見,運河一旦開通,將成為為一個經濟紐帶。
當然,顏擎的功勞并非開挖運河,因為,運河的項目早就策劃數十年,只是一直未曾開工而已。顏擎最大的功勞是穩定了帝國的根本。
因為征集了五十萬民工,這讓暴民數量大大的減少,沒有出現以往災年暴民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
顏擎的辦法,與沈家開荒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僅僅是讓大量災民有了一口飽飯吃,也為帝國節約了大量的資金。在災年后期,沈家的方式開始在大漢帝國流行起來,一些大戶人家紛紛出手收留災民,最終,才化解了越演越烈的暴民事件,化險為夷…
暴民事件雖然結束了,但是,卻是讓大漢帝國變得滿目瘡痍,動搖根本。
大漢帝國在風雨中飄搖,而與此同時,開春之后的大漢帝國各大邊疆,頻頻傳來打仗的消息。
整個大漢帝國,處于人心惶惶之中。
周森的《無敵秘籍》修煉也遇到了困境,“戰”的修煉一直停滯不前,他每天都要飽受戰意的煎熬。
很顯然,周森現在的戰斗強度和頻率都不夠,無法宣泄身體內部那澎湃洶涌的戰意。
周森需要的是酣暢淋漓的戰斗,但是,他根本無法選擇對手,他只能應付層出不窮的追殺,這種追殺,并不以他的意志力為轉移。
目前,周森最大的難題的是,他必須要不停的在大漢帝國遼闊的疆土上狂奔,這種狂奔則是對“速”的修煉,而無法加強“戰”的修煉,反而造成他的戰意越來越旺盛。
當然,如果周森想戰斗很簡單,只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后不動,那四面八方的敵人都會趕過來,但問題是,周森不能長期暴露自己的行蹤,因為,他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短期的身份暴露都已經是冒著巨大的風險,如果長期暴露,勢必會讓古天賜追蹤到形跡。
古天賜可不會為他陪練,古天賜要的是他的命。
現在,周森陷入了兩難之境。
在“戰”的修煉遇到困境的時候,周森的兩道超能力反而因為周森的停滯不前變得越來越凝結,不過,這種凝結對周森似乎沒有多大的好處,他依然無法控制超能力御物,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御動。
流浪之中,周森在民間收集了大量有關修神的知識,一些海量的信息告訴他,超能力者身體內部,只有一道超能力,而他,則是兩道…
經過反復論證之后,周森只能苦笑。
目前為止,周森都不知道這兩道超能力是如何形成。
如果說是沈慧敏為他筑基形成,這顯然無法說服周森。以沈慧敏那微弱的超能力就能夠為他筑基,那么,定虛師太也就不會說他這一輩子都別想修煉超能力。
兩道超能力,詭秘無比。
兩道超能力對周森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卻能夠給周森一種精神上的強大力量,他始終相信,這兩道超能力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他終有一天會能夠控制兩道超能力。
對于悍匪榜,周森開始逐漸了解。
悍匪榜看似是一個普通的榜單,但是,它背后,卻是無數的故事。
能夠登上悍匪榜前兩百位的人,無一不是胳膊上跑馬的狠角色,如果是能夠登悍匪榜前一百位,基本上能夠在大漢帝國橫著走了,如果前五十位,那么,都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至于前十位,那都是一些逆天的存在。
在近五十年,悍匪榜前十位名字從未曾動搖,他們之中,絕大部分都是一些法力高深的超能力者。
周森發現,在悍匪榜上,位置越高,反而越安全,位置越低,越危險。
周森現在排在悍匪榜的四百七十三位,這樣的位置,基本就是一些大門派弟子歷練江湖的靶子。
正道人士!
周森嘴角浮現出一股兇殘的冷笑。在周森眼里,并沒有什么惡人善人,更沒有什么正道人士,因為,他接觸到一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基本沒有幾個是好人。
對于周森來說,正道人士比邪道人士更可怕。
如果說悍匪榜上的人物還可以提防,那么,那些披著正義公平偽裝的正道人士是防不勝防。
乾明寺。
埋頭趕路的周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路邊不遠的山門。
一座俗世的寺院。
在這數年的流浪之中,周森借宿了無數的寺院破廟,他對這些俗世的廟宇早已經失去了虔誠之心,在他看來,這些寺院都是一些和尚斂財的工具而已。
在大漢帝國,一些超能力者建立的道場反而受到一些歡迎,因為,在大澇大旱季節,偶爾會有超能力者小范圍做法,或者是看病施藥,為老百姓解決一些實際性的問題。而俗世的廟宇,除了精神上的慰藉,基本是沒有任何作用。
俗世的宗教信仰,已經變得越來越破敗。
根據史冊記載,乾明寺乃大漢帝國十大廟宇之一,一度香火旺盛,后修神盛行,廟宇逐漸破落。當然,實際原因并非如此,更大的原因在于,大漢帝國的君主對寺廟的壓制。
其實,和尚也有修神,只不過,因為和尚不為俗人所知。
看著那“乾明寺”三個淡泊飄逸的金色大字,突然之間,周森有一種進去看看的欲望,這種欲望而且逐漸強烈,就像有某種神秘力量在驅使著周森一般。
乾明寺在山頂。
周森拾階而上,對周圍的秀麗山色不聞不問,他的目光,盯著山頂那郁郁蔥蔥之中的廟宇。
冥冥之中,就像有人在召喚周森。
這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
周森內心世界,產生前所未有的寧靜,那山頂,仿佛成為了心目中的圣地,已經對名山大川佛門圣地免疫的周森仿佛重拾虔誠,就像一個不折不扣的信徒。
“有人在召喚我!”
周森突然止住身形,心神凜然,赫然清醒。
“施主,貧僧早已經掃榻以待。”空中,遙遙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周森躊躇了一下,咬了咬壓根,毅然朝山上大步走去。對方既然能夠在數里之外就能夠迷惑他心智,說明乃是大神通之人,面對這樣的強者,與其被被逼上山,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上山…
“女施主,該你了。”在乾明寺的禪房里面,一個身著袍服的胖和尚席地而坐,眉目之間,充滿了和藹的笑容,就像一尊笑面佛。
在胖和尚的對面,跪坐著一個絕色美女,美女身著長裙,面容端莊,五官極為精致,雖然是坐著,卻依然能夠感覺到她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在女人身邊,放著一把長劍,長劍劍鞘為淺淺的牙白色,尊貴典雅,也不知道是何材質。
在兩人中間,是黑白的棋子。
女子執黑棋,和尚執白棋。從棋面上看,黑棋已經占盡了優勢,白棋大有全軍覆沒之勢。
不過,絕色女子卻是眉頭緊皺,似心不在焉。
“施主可有心思。”和尚并不催促,緩緩問道。
“他是何人?”女人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如同星辰的眼睛。
“貧僧也不認識。”和尚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那你為何說掃榻以待?”女人緊盯著和尚那雙瞇成一條細縫的眼睛。
“這不重要,想必,女施主感興趣的是對方居然能夠擺脫貧僧的金剛招魂傘。”
“是的。”女人突然拿起身邊長劍,橫放在胸前,一臉思考之色。
“此人意志力之堅定,舉世罕見,破金剛招魂傘,乃小事一樁。”和尚淡淡道。
“當年,我可是被你的招魂傘所招,這一耽誤,可就是三十年光景,那人,難不成比我還厲害”女人冷哼一聲。
“呵呵,那人除了心智堅定,與女施主比起來,不能比,不能比啊”和尚連連搖頭。
“嗯,我今天就和你賭一把。”女人突然抽出長劍,長劍流光溢動,仿佛有靈性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賭什么”和尚眼見那殺人利器出鞘,依然是一臉安然之色。
“我賭你,無法留住那人。”女人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如果你贏了呢”和尚問道。
“那你就得死。”女人一字一頓,宛如鋒利如刀鋒。
“如果我贏了呢”和尚不為所動。
“那我再留三十年又何妨”女人展顏一笑,禪房里面頓時陽光明媚。
“好吧,貧僧就賭了。”
和尚淡淡一笑,但是,眉宇之間,卻是有一絲憂色稍縱即逝。外面那人,法力淺薄,意志力卻是堅勝鋼鐵,當年用金剛招魂傘招這悍匪榜第一的女魔頭也是手到擒拿,而對方,居然不為所動,實在是匪夷所思。
莫名的,和尚也有些期待。
他會是誰他是怎樣一個人 女人提起手中長劍,玉指輕撫,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三十年。
三十年的歲月,今天,她終于看到了和尚心靈的破綻。
禪房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腳步到禪房門外停下,然后,一陣漫長的沉默,那人站在禪房門外足足有一炷香的時候,卻依然一動不動。
他在想什么他在等待什么 和尚和女人盯著門外,兩人居然產生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極為奇妙。
他在窺視什么 “吱嘎”一聲,門突然推開了。
周森昂然站在門口,在他手中,提著那把沉重的厚背長刀。
周森臉上的表情一滯,他明明只感覺到房間里面只有一人,而現在,卻是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而其中,居然還有一個是女人,這讓他有一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貧僧釋旦領,請問施主高姓大名。”和尚并不起身,只是喧了一個佛號。
“你不認識我”周森一愣。
“貧僧只是個和尚,還不是無所不知的佛。”和尚笑道:“施主在山門外行走,身在數里之外的和尚就感覺到施主那殺戮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自然是要招施主上山問個究竟。”
“有人要殺我。”周森淡淡一笑。
“冤冤相報何時了。”和尚嘆息一聲。
“大師,你應該說服對方啊!”周森哈哈大笑道。
“騙騙愚民百姓…咯…釋旦領大師,想不到你也成了江湖術士…”那本是一直沉默的女人聽到周森諷刺高僧是騙子,掩嘴笑了起來,笑聲宛若銀鈴在空中飄蕩,清脆悅耳之際,令人遐想無邊。
“呵呵,能夠讓天下蒼生一心向佛,當當騙子又何妨”和尚對周森的譏諷毫不放在心上,依然是一臉淡泊寧靜之色。
“和尚,我乃周森是也,有何指教,快快說就是,不要耽誤了我馬某人的行程。”
“你是周森”和尚臉色一變。
“你認識我”
“你認識他”
周森與那女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周森,呵呵,果然是名不虛傳,周森,好一個周森…”和尚喃喃自語。
“周森是誰”
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用纖纖玉指在劍鞘上輕輕一彈,赫然,房間里面金鐵交鳴,仿佛千軍萬馬在廝殺一般,奔涌的殺機在小小的禪房來回竄動,就像有一匹極度危險的被困猛獸在尋找著出路。
周森心中一緊。
這女人的厲害,已經非筆墨所能夠形容,只是手指在劍鞘上一彈,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勢,難怪當時無法用“靜”感覺到這女人的存在。
“周森,悍匪榜上排行四百七十三位,現躍居三百九十五位,賞金二百萬。曾經帶領聶家橋居民抵御暴民,格殺古天賜之子古捷,傳聞周森天資驚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在大漢帝國廣為流傳…”
“想不到,只是三十年未下山,悍匪榜也淪落如斯,就連這樣的江湖混混也能夠進悍匪榜。”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森,長嘆一聲,打斷了釋旦領和尚的話。
“女施主…”
“不用多說了,我們的賭注已經開始了。”女人似乎心已決。
“小施主,請看棋盤。”釋旦領和尚搖了搖頭,對周森道。
“你希望我和你下棋”周森掃了一眼殘局。
“如果你能夠幫我破解這棋局,我必有重謝”那絕色女人突然插言道。
“破這殘局,舉手之勞”周森目光落到了棋盤之上。
“舉手之勞”
絕色女人和釋旦領和尚對視了一眼,一臉愕然,異口同聲的問道。
絕色美女內心無比的震驚,要知道,絕色女子被這棋局可是困住了三十年,每天面對這盤殘局,一籌莫展,可見這殘局之利害。至于釋旦領和尚就更不用說了,他用這棋局,不知道困住了多少天下英雄,而今天,突然出來一個人說破這殘局只是舉手之勞,這讓他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這殘局,乃是上古仙人留下,深奧晦澀,相傳兩個仙人下了二千余年,依然未曾完成,被稱為“困仙局”,釋旦領和尚耗費無數的心血,也才窺之一二。
“我們拭目以待。”絕色美女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周森跨前一步,并不坐下,而是彎腰伸手,在殘局上用手一拂,棋子“嘩”的一聲,散落一地。
“你干什么”
絕色美女臉上赫然變色。
“棋局破了。”周森一臉淡然之色。
“破了…”絕色美女臉上露出茫然之色,呆呆的看著散落一地的棋子,
“破了,真破了…這么簡單就破了…”而釋旦領和尚則是一臉欣喜,恍然大悟之色。
“你留不住他了。”
絕色女人長長嘆息一聲,緩緩的抽出長劍,長劍劍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寒氣,宛若一泓秋水。
看著那緩緩出鞘的長劍,周森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在這一瞬間,他感覺有一頭兇猛的食肉動物被釋放出了牢籠,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是的,這困仙棋都破了,貧僧黔驢技窮了。”釋旦領和尚用一雙肥大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散落一地的棋子,臉上,露出一種無比虔誠的神態。
“嗤”
流光一閃,那絕色女人手中的長劍一閃,一道劍芒沒入了釋旦領和尚的身體里面。
“既然你輸了,就得死!”絕色美女手中長劍刺入釋旦領和尚體內,臉上依然恬靜無比。
“朝聞道,夕死可矣!”釋旦領和尚仿佛感覺不到利刃刺入身體里面,依然盤坐,一臉安詳之色。
周森看著眼見的一幕,整個人都變得如同石雕一般,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兩個人下棋下得好好的,在毫無征兆之下,一人突然就刺死另外一人,哪怕是展開他無窮的想象力,也不會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和尚,我要走了,你可還有什么話要說”絕色美女并沒有立刻抽出長劍。
“女施主,和尚還真有一事相求。”
“說。”
“殺了周森。”
“為何”
“此人殺孽滔天,心志堅韌不拔,如若留著,勢必生靈涂炭,殺了此人,女施主,可以借此洗刷罪孽,他日得道成仙…”
“比我的殺孽還重”絕色女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森。
“女施主殺孽不及周森十之一二。”釋旦領和尚苦笑道。
“這么厲害”
絕色女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周森,而周森看著兩人輕描淡寫的談著自己的生命,背脊一陣發寒。
“是的,比你想象的更厲害,不信,你問他。”釋旦領和尚肯定道。
“是嗎”絕色美女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是的。”周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畢竟,他殺的鐵甲巨蟑都是以百萬計算。
“有趣有趣,和尚,你讓我殺了他,他又幫我脫困‘困仙局’,本仙子雖然殺人如麻,還真是下不了手啊,兩難,兩難啊…和尚,這人也只是修神前期,以你的神通,哪怕是中了本仙子一劍,殺十個八個這樣的人也沒有問題,這樣吧,本仙子特許你親自動手殺了他。”
絕色美女說著,手中長劍緩緩抽出,一道紫色流光也從和尚身體里面。周森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那流光,似乎鎖住了和尚的血液和身體。
紫色流光 周森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
沈慧敏說過,達到了紫色超能力的超能力者,都已經接近仙道,達到了高級三階超能力,在大漢帝國,這樣的高手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就連古天賜那樣的修神高手,也才達到中級四階超能力,雖然快接近臨界點,卻還沒有突破高級,離開高級三階超能力更是相差極遠。
“也罷,也罷,和尚我一輩子不殺生,今天為了天下蒼生,就開了殺戒,施主,對不起了…”
和尚喧了一個佛號,朝周森施禮,然后,偌大的肉掌十指箕張,仿佛被一團七彩霞光籠罩,朝周森抓了過去。
周森眼睜睜的看著那十根肥大的手指朝自己抓來,心中駭然無比,因為,此時的他居然絲毫動彈不得,就像被一股莫大的力量縛住了手腳一般。
七彩霞光 周森再一次一臉驚駭之色。
這七彩霞光,可是中級五階超能力,這種級別的超能力者,已經是比古天賜更厲害的存在了。
當然,周森并不是驚駭于和尚的修為之高,而是驚駭于那絕色女人殺死這樣的高手就像殺雞一般輕松,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是周森第一次看到高階超能力超能力者,這絕色女人雖然沒有表現出驚天動地的力量,但是,從她談笑間就能夠殺死一個中級五階超能力超能力者就能夠看出她已經強橫到了何等地步。
看著那雙肥碩的手掌伸過來,周森手腳不能動彈,那渾身的蠻力也消弭無形。
周森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自己真是命該絕于此地,在這俗世,遇上一個中級超能力者都是極為罕見的事情,而他,不僅僅是遇到了一個中級五階的超能力者,還遇到了一個高級三階的超能力者,這能夠怪周森命實在是太苦了。
別說是俗世,哪怕是在修神界,很多超能力者一輩子也看不到中級超能力者,高級超能力者更是鳳毛麟角,往往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今天,周森隨隨便便就遇到一個中級五階超能力超能力者和一個高級三階超能力者,如果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修神界的轟動。
一蓬霞光綻放。
“蓬”緊接著,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周森雙眼被霞光照射,眼見一黑,居然看不到東西,等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毫發無損,而那手提長劍的絕色女人,則是怒目盯著席地而坐的和尚。
禪房,已經變得破碎不堪,仿佛被龍卷風席卷而過,一遍狼藉。
和尚仿佛沒有動過一般,盤坐如初,巍然如山,只是,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的眼睛已經閉上,雙手合十。
“狡猾的和尚。”那絕色美女站起來身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安詳寧靜的和尚。
“他怎么啦”周森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死了…不,是兵解了。”
“他成了散仙”周森一臉駭然,他可是聽明閑說過,兵解就是渡劫不成兵解,以魂魄形式存在。
“憑他也有資格成為散仙。”絕色美女冷哼一聲。
“那…”
“你走是不走”
絕色美女提劍大步朝破碎不堪的禪房之外走去,周森連忙跟上。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兩人走出禪房,到了佛堂之外,立刻被數十個手持格式兵刃的和尚圍住,那絕色美女也不說話,手中長劍只是輕輕一掃,立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數十和尚發出一陣慘叫聲,尸首分離,周森發現,那些和尚的尸體會有一噓魄在空中飄蕩,但是,立刻被那絕色女人的劍氣蕩得支離破碎,形神俱散。
絕色美女一路殺出了廟宇,殺得是血流成河,就連心志堅韌的周森背脊都是一陣發冷。
明閑和明空也算是心狠手辣,動輒殺人放火,但是,和這個女魔頭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用殺人如麻來形容這個絕色美女毫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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