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樣吧,我們閑逛一會,你先布置一下,免得明天措手不及。記住,別亂動東西,沈慧敏那賤人古靈精怪的,
露出了破綻,她不一定會上當的。”明閑對古捷叮囑道。
“是是,你們逛,你們盡管逛就是。”
“哼。”
明閑冷哼一聲,牽著明空的手在洞壁里面參觀,順便把超能力者水木的小木屋也看了一遍。
待得明閑和明空離開,
古捷立刻把明閑給的迷藥藏起,換成了自己的迷藥。
古捷雖然知道定虛師太乃修神界出名的醫師,
但是,
他對自己的迷藥更信任,畢竟,那可是見過真章,無一失手。
古捷雖然對煉丹不熟悉,但是,對一些煉丹的器皿也略有耳聞,開始仔細的把迷藥下抹在一些器皿的抓握位置,非常仔細。古捷的烈性迷藥可是非常厲害,能夠通過肌膚快速吸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接觸到,最多幾分鐘藥效就會發作。
古捷江湖經驗極為豐富,非常細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幾乎是把所有的煉丹器皿抓握位置都涂抹了一遍迷藥。古捷暗忖,“這種下藥方式如果能夠迷翻那周森,又省了一些功夫,到時候,
只要趁兩個尼姑不備就可以一鍋端了。嘿嘿…”
“好了沒有?”明閑和明空在山洞里面參觀了一番之后,
發現只是一個破落的超能力者密室,一些寶物什么的早就被人搜刮一空,加上又不能翻找留下蛛絲趙跡,逛了一會覺索然無味,返身催促古捷離開。
“好了好了。”
“那我們走吧。”
“走。”
三人又檢查了一番,確保沒有留下蛛絲趙跡之后,才駕馭著飛劍離開,回到沈家大院。
這一天,風平浪靜。
明閑和明空假裝乖乖女,窩在房間里面修煉,定虛師太看望兩個愛徒兩次,見兩人沒有到處惹事生非,就和沈萬煮茶論道去了。最近,定虛師太過得很是滋潤,每天都是和沈萬朝夕相處煮茶論道,而那朱氏,忙得腳不沾地,
壓根就看不到人,哪里會注意到一個尼姑。
至于沈萬,
自然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年齡超過兩百歲的尼姑居然會對他產生好感,只當是定虛師太喜歡喝茶論道,畢竟,定虛師太不僅僅是醫術精湛,在修神方面,可也是成就非凡,遠超沈萬,能夠和一個道行遠超自己的超能力者喝茶論道,本就是一樁美事,沈萬自然是樂于奉陪。
那古捷,更是善于偽裝,居然圍繞著朱氏,幫著打理沈家事務,忙前忙后,朱氏也不便拒絕,只好帶在身邊,對古捷倒是好感有加。
此時古捷已經換了個想法,準備凌辱沈慧敏之后,嫁禍給周森,然后又把兩個尼姑給奸殺滅口,也一股腦嫁禍給周森,然后他橫空出世,殺死周森,把沈慧敏給收了,順便霸占沈家的萬貫家財…
很顯然,古捷這計劃是漏洞百出,不過,他并不擔心,到時候,只要死無對證,誰也拿他沒辦法,他可是古天賜的兒子,而且,他本身就是大漢帝國的十大杰出青年。
周森一死,沈慧敏必定傷心欲絕,自己只要發揚死纏爛打的精神,抱得美人歸,霸占沈家家財也并非沒有可能,畢竟,他這次本就是來相親的。哪怕是無法霸占沈家家財,對于他來說,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也沒啥損失…
沈慧敏繼續的一時清醒一時呆滯,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睡覺。
古捷覺得,沈慧敏在呆傻的時候倒是很容易下手,但是,當看到沈慧敏那空洞的目光,他又提不起興趣,只好耐心的等待天黑。
終于,在無數人的期待之中,這漫長的一天過去了。
天黑了。
果然,天黑不久,沈慧敏就變得清醒,駕馭著飛劍到東大院,把周森載走。
明閑明空和古捷三人也偷偷摸摸尾隨在身后。
三人并不敢跟得太緊,怕打草驚蛇。
一路小心翼翼飛到了墨嶺,當三人到達墨嶺的時候,周森正在林海雪原中發瘋一般的狂奔,比起昨天,似乎更快,看得三人觸目驚心。
三人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個普通人為什么會達到這種可怕的奔跑速度。
當然,在三個超能力者的眼里,周森的舉動有些愚蠢。
一個普通人,哪怕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超能力者的飛劍,要知道,超能力者一日可以飛行萬里,一些厲害的,哪怕是十萬里也不在話下,而一個普通人,跑得再快,頂天也就是百里,哪怕是那些能夠跑數百里的逆天存在,也不及那些超能力者的十分之一。
超能力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已經無法用正常的數據來衡量,畢竟,兩者之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群。
三人一陣震撼之后,旋即大喜。
“你快去,我們盯著周森,只要周森回去,就會通知你的,你也別急,慢慢享用,周森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到那山洞去的。”明閑催促道。
“那…那…我去了…”古捷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唯唯諾諾的朝那山洞飛去。
“哼,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明閑朝古捷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明空也啐了一口。
“賤人,等會就讓你們好看,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先x再x,x了再x,最后讓你們死無全尸!”古捷是初級三階超能力,耳目極為敏捷,距離又不遠,自然是聽到明閑明空兩個雙胞胎尼姑的鄙視,暗自大罵幾句,恨恨的朝山洞飛去,到達山洞的時候,悄悄接近洞口,屏住呼吸,用神識搜索。
優秀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有效了!
感覺到沈慧敏均勻的鼻息聲,古捷頓時一陣狂喜,連忙駕馭著飛劍進入山洞。
果然!
進了山洞,立刻看到,沈慧敏正趴在丹爐邊的小木桌上酣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嘿嘿,今天,你是我的了!”
古捷在沈慧敏臉上摸了一把,并不著急,一臉淫笑著把沈慧敏抱到那小木床上,然后,左右欣賞一番后,寬衣解帶,慢慢爬上床。
現在,古捷在享受自己的獵物。
這就像釣魚一般,釣到多少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釣魚的過程。現在,古捷正在享受過程。
這個時候,古捷可以說是興奮到了極點,他的興奮,不僅僅是來源于沈慧敏,還有外面守候的明空和明閑,想到兩個俏尼姑正在外面給他放哨,他就莫名的興奮。
古捷甚至于希望兩個尼姑突然撞進來看到他云雨。
沈慧敏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
作為一個男人,干這種事情本就是極度刺激,何況,是給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寬衣解帶。
每解下一件衣服,古捷都要放在鼻子邊嗅一下,感受著少女那馨人的體香。
正如明閑所說,他有的是時間,哪怕是那周森回來,也有兩個俏尼姑給他擋著。當然,哪怕是沒有兩個尼姑給他放哨,他也完全不懼,那個未曾見面的周森,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可以隨時秒殺對方。
事實上,古捷此時就像期待兩個尼姑闖進來一般,對周森的闖進來也是充滿了期待。
他喜歡慢慢折磨自己的對手,就像是欣賞著獵物慢慢死亡一樣。
如果自己在沈慧敏身上縱橫馳騁的時候周森闖進來,那將是多么美妙的一刻啊…
逐漸,沈慧敏露出了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膚…
“啊…你干什么?”就在古捷一邊欣賞著面前宛若藝術品的嬌軀,一邊準備施暴的時候,沈慧敏毫無征兆的睜開眼睛。
“啊…”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顯得格外的漫長。
古捷壓根就沒有想到沈慧敏會突然醒來,事情太過突然了,一臉呆滯看著身下的沈慧敏。
“啊…”
沈慧敏發出一聲尖叫,右手一摸,摸到了周森放在床上的烏金短劍。
活該古捷命喪于此。
周森為了輕裝上陣,把那小包袱和那烏金短劍放在床里面,烏金短劍就壓在包袱之下,沈慧敏這一摸,立刻摸到了烏金短劍。
沈慧敏對這烏金短劍熟悉至極,摸在手中,想也不想,一手握住劍鞘,一手握住劍柄,烏黑烏黑的劍身閃電滑出,然后,直接沒入了古捷的胸膛。
猝不及防的古捷胸膛上被捅了一劍,發出一聲慘叫,翻身下床就跑,但是,沈慧敏并不罷休,發瘋一般的追在后面,手中的烏金短劍一劍一劍的朝古捷的后心狂捅,當兩人奔出山洞,古捷背后已經被捅了十幾個血淋淋的窟窿,一跤摔倒在地上就不動了。
沈慧敏還沒有從瘋狂中醒轉,一個箭步跨到古捷的背上,在他身上又是一陣亂剁…
古捷的慘叫聲和沈慧敏尖叫聲驚動了附近監視周森的明閑和明空,兩人急忙催劍趕來,卻是看到,沈慧敏赤身裸體的騎在古捷的身上機械的不停砍殺,渾身是血,而那古捷,則是一動不動,渾身都是血窟窿眼,早就沒了生機。
看著沈慧敏瘋狂的模樣,明閑和明閑心驚肉跳,不敢靠近,連忙御劍尋找周森。
這墨嶺的晚上,極為靜謐,兩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周森早就聽到,立刻發狂的朝丹室飛奔而來,在極速奔跑之下,背后的雪沫仿佛一條長達數十丈的巨龍,浩浩蕩蕩,駭人聽聞…
很快,周森到了山洞洞口,明閑和明空跟隨在周森身后,依然不敢靠近。
“慧敏,慧敏,是我,是我,周森!”周森大喊一聲。
“周森…”沈慧敏目光一滯,手中的動作停止。
“把劍給我。”周森輕輕道。
“哇…”沈慧敏扔下烏金短劍,一頭扎進周森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先進去。”
周森看著沈慧敏渾身血污的身體,連忙抱起沈慧敏安慰,沈慧敏死死的抱住周森,拼命的哭泣著,身體都在發抖,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
進了山洞,尾隨的明閑連忙從乾坤戒里面拿出一件長袍為沈慧敏罩上。
周森把沈慧敏扶到丹爐邊,讓瑟瑟發抖的沈慧敏多些溫暖。
“慧敏,發生了什么事情?”周森問道。
“嗚嗚…我…我不知道…我在丹爐邊看著看著,來了瞌睡,就睡著了,一醒來,就看到…嗚嗚…嗚嗚…”沈慧敏渾身顫抖著,泣不成聲。
“到底發生了什么?”周森雖是憤怒莫名,卻依然控制著暴怒的情緒,他必須要搞清楚問題所在。
“嗚嗚…我看到…看到…捷哥…騎在我身上…他…他沒有穿衣…嗚嗚…我也沒有穿衣…周森…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被那畜生玷污了…嗚嗚…”
沈慧敏性情剛烈,居然一頭向丹爐撞了過去,幸好周森眼快手快,力大無窮,一把抱住,饒是如此,沈慧敏的頭上的發絲也挨著了丹爐,把周森嚇出了一身冷汗,死死的抱住沈慧敏不敢松手。
“周森,讓我去死吧…我被那畜生玷污了…我沒臉見人了…嗚嗚…”沈慧敏拼命的掙扎,卻是動彈不得。
“你真是個傻子?”明閑突然沖到沈慧敏身邊,一指頭戳到沈慧敏額頭上,大罵道。
“明閑!”周森生怕沈慧敏病發,斥責明閑,神情之間,極為嚴厲。
“我…我…只是說說嘛…她又沒有失去什么,用得著要死要活!人家最多摸了幾下,都已經死,用得著那么激動嗎?”明閑被周森怒意所攝,聲音立刻變小,弱弱的反駁道。
“我沒有失身?”沈慧敏瞪大眼睛看著明閑。
“當然,你那床單干干凈凈…咦…除非,你以前有野男人,哈哈哈…被我抓住了,你以前肯定有男人,有野男人,快說,是誰?”明閑好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興奮的大喊大叫,指著沈慧敏逼問。
“我…我…我沒有…”沈慧敏居然忘記了悲傷,氣得說話不出來,渾身發抖,怒視著明閑,手在身上亂摸,似乎想摸她的丹符。
“那奇怪…你沒野男人為啥沒有落紅?嗯,看來,你真沒失身。”明閑看沈慧敏模樣不像是裝的,一臉失望的表情,似乎,她對沈慧敏沒有失身很是不滿意。
“可是,那床上…那么多的血…”沈慧敏看了一眼那小床,有些擔心。
“說你傻還真傻,那是那個蠢貨的血,與落紅是不一樣的,很好分辨。其實,很簡單,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明閑裝出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
“哦…”
“你身上可疼?”明閑盯著沈慧敏。
“身上…我渾身都疼…”沈慧敏一臉茫然。
“我是問你下身,懂不?生孩子的地方!!”明閑啐了沈慧敏一口,罵道:“居然比明空還蠢,服你了。”
“姐!”明空不依,頓腳抗議。
“哼,都是蠢貨!我問你,你倒是說啊!”
“我感覺不到…”沈慧敏一臉通紅。
“好吧好吧,姐姐今天就好人做到底,給你上一堂課,站起來,嗯…對,就這樣,走幾步看看!”明閑雙腳并攏,走前幾步,還故意扭動了幾下圓潤的臀部。
“哦…”
沈慧敏依言站起,按照明閑的指示來回走了幾步。
“好了好了,你走路的姿態沒有變化,而且不覺疼痛,毫發無損,那廝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是丟了性命…”
明閑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明閑卻是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落在了冷眼旁觀的周森眼中。
此時的周森,已經斷定,這事情肯定與明閑明空脫不了干系,而且,兩人在事發之時就在附近,更說明兩人有問題。不過,周森并沒有出聲,現在事情已經結束,沈慧敏也沒有受到傷害,如果說出來,讓雙方不和,大打出手,反而不可收拾。
沈慧敏此時只是罩了一件明閑的袍服,周森出了山洞回避。
沈慧敏則是從丹室里面找了套備用的衣服穿上。在這丹室里面,沈慧敏經常被煙熏火燎,一些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就在周森出去,沈慧敏換衣服的時候,明閑和明空假裝參觀,卻是躲到一邊嘀嘀咕咕。
“姐,那迷藥為啥沒效果?”明空一臉鬼鬼祟祟的看著遠處換衣裳的沈慧敏。
“你發現沒有,這山洞里面居然沒有異味。”
“咦…你不說我還沒有注意,是真的,剛才那么濃烈的血腥味都沒有了。”明空一臉驚訝道。
“嗯,這山洞應該放了很多‘蔽息丹’,那丹藥不僅僅是可以除味,克制迷藥有奇效,古捷那廝昨天晚上就把迷藥抹上,這么長的時間,藥效早就被吸得七七八八,估摸著沈慧敏進來的時候,就是一點點藥力讓她睡著了,根本就沒迷著,那家伙又拖拖拉拉,肯定是玩著花樣折騰,結果,把沈慧敏弄醒,沈慧敏醒來之后,摸著短劍,一通亂捅,那家伙就死翹翹啦…”
“嗯,肯定是這樣,書里面很多大反派都是這樣死的。”明空連連點頭,一臉釋然之色。
“什么書里面大反派都是這樣?”明閑一愣,居然沒有聽到明空的話。
“就是反派勝利的最后時刻,老是唧唧歪歪得意忘形,最后被主角反敗為勝啊。”
“嗯,都是這樣的,所以,我們以后要注意,殺人就要干凈利落,不要拖泥帶水,反被別人反敗為勝就糟糕了。”一臉睿智的明閑破天荒的第一次贊同明空的看法。
“我們又不是壞人。”
“好人做事也要干凈利落,你沒看到好多好人殺人的時候唧唧歪歪,壞人老是殺不死,卻是留下了無窮的后患。”
“嗯嗯。”
就在雙胞胎姐妹討論的時候,周森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剛才,周森檢查了尸體,他從尸體的衣著和身上攜帶的飛劍判斷出,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現在的周森,早已昔日阿蒙,已經知道修神界的一些盤根錯節的關系,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在一些年少才俊的背后,大多都有雄厚的背景和家族支持。
“那個人是誰?”周森問收拾完畢的沈慧敏,此時沈慧敏那本是因為受了驚嚇而蒼白的臉已經有了一些血色。
“古捷,捷哥…哼!”沈慧敏喊到“哥”的時候,戛然而止,臉上殺機四溢。
“我要他的詳細身份。”
“他的詳細身份…他的父親是古叔…”
“我是問他們的家庭背景,譬如門派,家庭結構和修神級別。”周森有一種想吐血的沖動。
“哦…他父親是古天賜,居住在太墨嶺,是古氏家族的族長,據說是小乘教的俗家弟子。古天賜的已經達到了中階五級超能力,是大漢帝國最有可能進入天道的年輕超能力者之一…”沈慧敏源源本本把古捷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在大漢帝國遠播的俠名。
“你父親是幾階超能力?”
“我爹是中階三級超能力。”
“古天賜達到了中階五級超能力?”周森倒抽了一口冷氣,哪怕他不知道超能力者之間的差距,但卻是聽說一些,數量上的優勢沒有任何作用。沈慧敏曾經就說過,定虛師太雖然只是比沈萬高一個階級,但三、五個沈萬都不會是定虛師太的對手,其實力懸殊之大可見一斑。
“是的,他可是修神界年輕一輩中前十的高手。”沈慧敏目光之中突然露出害怕之色。
“對了,明閑明空,定虛師太達到了什么級別?”周森轉身問道。
“我師父達到了中級四階超能力!”明空搶著回答,一臉驕傲之色。要知道,所有達到高級超能力的超能力者,都足以自豪,因為,那是最接近天道的人。
“但還是打不過那古天賜。”周森苦笑道。
“為什么…”明閑皺眉問。
“好了。”周森打斷了明閑,“此事情鬧大了,古捷的背景太深厚了,不僅僅是有他的父親古天賜,還有他的師門,而且,他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影響力,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話,所以,我們一定要保守秘密。還有,你們也要保守秘密!”周森指著明閑和明空。
“關我們什么事?”明閑啐了一口,大大咧咧道。
“是的,不關你們的事,不過,我們所有的人在一起,算是同謀,到時候,如果事情敗露,只要略微追查,就會水落石出,我就不信你們兩個脫得了干系,到時候,恐怕會為定虛師太招致殺身之禍。那古天賜唯一的兒子死了,必定雷霆震怒,而且會遷怒他人,你們仔細掂量掂量吧,別說我沒有告訴你們。”周森冷笑道。
明閑與明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懼意。
這事情,可是因她們而起,真要追查個水落石出,肯定會追查到她們頭上,何況,還是她們給古捷提供的迷藥。想到這里,兩個雙胞胎尼姑越想越害怕。
“現在,這事情牽涉甚廣,那古天賜獨子被殺,肯定會喪心病狂的報復,一旦泄露,我們誰也別想活著,而且會給家族師門帶來滅頂之災,大家務必守口如瓶。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不知道,與他不熟,總之,一問三不知,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拿我們沒辦法。”
“嗯嗯。”
明閑明空和沈慧敏三人連忙點頭稱是。
四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在山洞附近尋了個凹地挖坑,把尸體推進去埋了,又蓋上一些枯草亂雪偽裝一番,然后,一溜煙的逃走了,就連沈慧敏也沒了煉丹的心思。
就在四人如同驚弓之鳥般慌慌張張回到沈家大院的時候,太墨嶺的一間密室里面,一個威風凜凜的超能力者赫然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胸口,眉頭緊鎖,一陣沉思。
此人,正是古捷之父古天賜,乃大漢帝國年輕一輩修神榜排行第七的超能力者,也是榜單上最年輕的超能力者,事業如日中天。
沉思片刻的古天賜長身大步走出密室。
“夫人,捷兒去了哪里?”古天賜走到主廳,看到李氏,立刻問道。
“…他去了沈家。”李氏正在做針線活,見閉關數月的古天賜突然出來,不禁一愣。
“沈萬?”
“是的,上次廣元說沈家有意與我們結下姻緣,捷兒知道之后,吵著要去看看,我便讓他去了。”
“捷兒好像出事了。”
“他能夠出什么事?”李氏不以為意道。
“捷兒與我血脈相連,自從我達到中級五階超能力之后,就隱隱約約能夠感應到捷兒的存在,剛才突然之間,那感應被切斷,我怕捷兒有危險,所以出關找他。”
“捷兒可是初級三階超能力,在大漢帝國的年輕一輩中可謂是翹楚,誰會和他過不去?再說,誰不知道他有個厲害的爹?”李氏依然不以為意,自信滿滿。
“此時蹊蹺,我總感覺不對勁,不行,我得去沈家看看。”古天賜總覺心中不舒服,站了起來。
“你只怕不是去看捷兒吧?”李氏橫了一眼古天賜。
“你和我一起去吧。”古天賜皺眉看著李氏。
“那好。”
古天賜心中有事,懶得和一個婦道人家爭辯,大手一揮,一蓬細沙散撒出去,憑空出現一個偌大的透明球體,細看球體,又如同無數透明的星星構成一個球體,看起來極為精致細膩。
球體把古天賜和李氏包裹住,幻化成船形,騰空飛起,向沈家那風馳電掣的飛去。
如果有人看到這透明潔凈的球體,必定大為震驚,因為,這是超越了御劍飛行的存在,完全憑空塑造空間,被稱為“翰星網”,妙用無窮,比起那飛行,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非大法力大神通之人無法駕馭。
古天賜的超能力,已經達到了高級三階,這一路飛行,速度何其之快,只是數十分鐘,兩人就路過了墨嶺,離聶家橋只有七十里地。
就在兩人經過墨嶺的時候,古天賜感覺胸口隱隱作痛,幾乎是下意識的,駕馭著翰星網在墨嶺來回巡視。
“嘯天,你怎么啦,為何老是在這山中打轉?”李氏疑惑道。
“我感覺到捷兒的氣息。”
“他會在這人煙罕至的大山里?”
“我也不知道,我與捷兒之間的那種感覺,很難說清楚,說了你也不明白,我能夠感覺到捷兒的存在,但是,卻感應不到生機…為什么會這樣…我們得貼近地面慢慢搜索…”
“這里已經離沈家不遠了,我們還是去沈家看看吧。”
“不!”
古天賜眉宇之間越來越陰沉,駕馭著翰星網緩緩降落,貼近地面,開始憑著父子之間那血脈相連的感覺一點一點的搜索。
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郁。
古天賜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他感覺到,方圓數十丈沒有大型動物,而在這個地方,卻是發現了捷兒的氣息,這說明…
李氏也感覺到了古天賜的身軀在微微顫抖,意識到不對勁,臉上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終于。
兩人站到了一個雪堆邊,雪堆周圍,并沒有腳印,月光之下,白茫茫的一片,與其它的地方沒有任何差別。但是,仔細觀察之下,就會發現,那雪堆有人工堆砌的痕跡,絕非自然形成。
好高明的偽裝!
古天賜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并不立刻挖掘,而是在周圍仔細的搜索,他在漫山遍野,發現了無數的腳印,從那些腳印的大小可以看出,那是一個人腳印。
很快,循著那腳印,古天賜找到了丹室。
燃燒的爐鼎。
淡淡的藥香。
書架上面堆滿了的書。
這是一個丹室。
在那張沒有被褥的小床洞壁邊,古天賜發現了還沒有干透的血跡。
那血,讓古天賜雙手都顫抖了起來,他能夠感受到那血脈相連的氣息。他曾經,看著這氣息一天一天的長大,這氣息,給了他無數的笑語和歡樂。
仔細的搜索,線索越來越多,從那小床邊,血跡一直延伸到洞外,在洞外的空地,有一片被清理的積雪,很快,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大堆被掩埋在深溝里面染成紅色的積雪。
這是一場謀殺!
古天賜一臉木然,回到雪堆邊,用超能力一點一點的把雪堆掀開,逐漸,一具尸體顯露了出來。
當尸體露出一點點的時候,李氏就昏厥過去。
古天賜并沒有管昏厥在地的李氏,依然是一臉木然小心翼翼的把尸體挖了出來,開始細致的檢查尸體的創傷。
四十七劍!
古天賜的心在滴血。
下手的人太狠了,喪心病狂,幾乎是劍劍斃命,絕大部分的傷口都集中在胸部,背心之處,被捅了二十多劍,脖子上臉上,也被砍了十多劍,古捷的已經不成人形,就像一堆爛肉。
自始至終,古天賜都保持一種近乎冷酷的冷靜。
當然,他并不冷靜,他的悲傷難以用詞匯形容,他的殺意,已經滔天,他只是在尋找線索,他要把兇手碎尸萬段。
這是一把小劍所傷。
小劍!
古天賜控制住情緒,開始解剖古捷的尸體,他需要搞清楚兇器的具體尺寸,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尋找到兇手的下落。
很快,小劍的尺寸出來了。
好熟悉的尺寸。
古天賜緊握雙拳,看著雪地上用超能力畫出來的小劍模擬尺寸。這小劍除了劍柄無法模擬,整個劍身都已經完全展示了出來。
這小劍的形體太熟悉了。
古天賜絞盡腦汁的想著。
烏金短劍!
終于,古天賜想起來了,這劍叫烏金短劍,是沈萬托他花了二千萬帝國幣購買。
“沈萬,我要殺了你!”
古天賜仰天咆哮,咆哮聲直沖云霄,墨嶺上的積雪都被震塌,引起一連串的雪崩,天地為之變色…
“是誰在長嘯?”正坐在客廳和定虛師太喝茶的沈萬感受到了遠處那洞穿金石的長嘯聲。
“子禹修為又增加了,貧尼也才隱隱約約聽到。”定虛師太微笑道。
“還不是師太的教導有方。”沈萬謙遜道。
“呵呵,子禹過獎了…咦…這長嘯聲經久不息,此人修為已近高階,接近天道,但是,卻是悲憤無比,殺氣滔天…子禹,這附近可有什么修神之人?”定虛師太突然皺眉。
“沒有。不過,前不久很奇怪,在我們沈家東郊方向,居然出現了天劫,不過,那天劫威力甚小,我也就沒有查看,想必是有修神之人隱居在聶家橋。”
“剛才發出長嘯的可不是普通超能力者…他來了!”定虛師太臉上赫然變色。
“誰來了…”
一聲驚天動地巨響,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定虛師太和沈萬提劍沖出去,只見西院一座涼亭和假山已經完全摧毀,到處都是碎石和死魚,一遍狼藉。而此時,西院的人都跑了出來,一個個心驚膽戰的看著屹立在院中的殺氣滔天古天賜。
“古天賜,我們多年不見,為何一來就砸我家花園!”沈萬厲聲道。
“沈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古天賜緩緩把昏厥的李氏和古捷的尸體放在腳下,收起船形的翰星網,手臂朝沈萬方向一指,翰星網在空中幻化成一條半透明的巨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朝沈萬沖了過去,綻放出霞光萬道,璀璨無比。
咆哮聲和刺目的霞光,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這翰星網可是妙用無窮的法寶,密密麻麻的小星星可以任意變幻,而且能夠迷惑對手。
咆哮聲會給對手心靈上的震懾,讓其失魂落魄。
而那璀璨無比的霞光,則是讓敵人的眼睛受到影響,失去判斷力。
面對突然而來的翰星網,沈萬顧不得多想,手中長劍一揮,超能力吞吐之間,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圓圈半透明懸在沈萬的身前,仿佛一面巨大盾牌,巍然而立。
“哼,雕蟲小技,也敢獻丑!”
古天賜冷笑一聲,手臂一揮一揚,手指一彈,那咆哮的巨龍突然一變,變成了一支犀利半透明的長箭,風馳電掣的奔向那巨大的盾牌。
“不好!”
眼見那透明的長箭呼嘯著射向沈萬的巨盾,定虛師太大驚,手中長劍挽起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花,緊隨著,那劍花之中奔出一道如絲一般的超能力,朝那利箭纏去…
“啊…”
定虛師太的救援終歸是遲了一步,只聽到一聲悶響中,沈萬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形成漫天的血霧。
“呯”的一聲,沈萬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還在溢血,須發解散,慘不忍睹。
“沈萬,你受死吧!”
古天賜一臉猙獰,大步朝沈萬走過去,那收回的翰星網在他周身盤旋,就像一條無形的巨龍在他身上撒歡一般。
“古施主!”定虛師太一手提劍,一手握著念珠,走到了沈萬的身前。
“此時事關重大,非我古天賜不給師太面子,請師太讓開!”古天賜自然是認識定虛師太。
“恩恩怨怨暫且不說,古施主殺心太重,需平心靜氣。”定虛師太搖了搖頭,站在沈萬一動不動,態度極為堅決。
“師太,既然你不肯讓,那就別怪我古天賜不客氣了!”古天賜一臉猙獰,仿佛那地獄的魔神一般。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定虛師太一臉安詳,仗劍而立,那平和之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執著。
“好好,那你就下地獄去吧!”古天賜仰天大笑,雙手一抖,纏繞周身的翰星網宛若有靈性一般,居然分出無數的蛇頭,做出躍躍欲撲之勢。
“天賜!”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慧慧!”古天賜身軀一震,然后,凝固不動了。
“是我。”朱氏緩緩的從內堂走了出來,一臉淡然之色。
“你…你…可好…”古天賜居然結結巴巴起來。
“我不好,都快二十年沒見了,你一來,就把我家的花園砸了,還重傷我的丈夫,我會好嗎?”
“我…哼,今天,沈萬難逃一死!”古天賜赫然清醒自己是來報仇的,頓時一臉殺機。
“嗯,你要殺要砸隨你便,你可是譽滿大漢帝國的修神高手,不過,你要砸要殺,總得給我們一個明白,我們沈家,什么時候得罪你了?”朱氏冷冷道。
“好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面,我就讓他死個明白!”古天賜怒極反笑道:“沈萬,你可曾托付我買過一把劍?”
“咳咳咳…是的,那劍叫烏金短劍。”
“嗯,你承認就好,那么,你去看看我捷兒身上那致命的傷口吧!”古天賜一臉悲憤。
“捷兒…夫人,捷兒呢?”沈萬一愣,問朱氏。
“快去客房把捷兒叫來。”朱氏朝一個下人揮了揮手。
“是,夫人。”
古天賜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眾人。此時的古天賜,已經從那沸騰的殺機之中清醒過來。
“夫人,客人不在房間。”
“那…那…去了哪里…”本是鎮靜的朱氏頓時慌了手腳。
“捷兒在這里!”古天賜指著地上用長袍蓋住的尸體,已經是老淚縱橫。
“啊…捷兒…捷兒…誰干的?誰干的?!”
朱氏揭開長袍,嚇得身體朝后仰,尖叫一聲,摔了一個跟頭,然后,又手忙腳亂的爬過去,抱住古捷的尸體,大聲哭喊。
沈萬和定虛師太也過來,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沈萬,你還有什么話說?”古天賜擦了一把淚水,惡狠狠的盯著沈萬,身上的超能力涌動,那本是消失的翰星網再次出現在他周身,散發出流溢的光彩,宛如一條巨龍在空中飛舞,其中,所夾雜的兇厲之氣,令人心悸無比。
“天賜,無論怎么樣,此時我們沈家都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是子禹所做,我也沒話說,但是,我們首先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你也看到了,子禹的武器是他手中的長劍,他絕不會用烏金短劍殺捷兒…烏金短劍…慧敏…”朱氏臉上一滯。
“那烏金短劍呢?”古天賜自然是看出朱氏的表情有異,立刻追問道。
“好好…既然如此,事情總得有個水落石出,那慧敏是我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阿福,去把慧敏叫來!”朱氏咬了咬牙。
“慧敏犯病了,夫人。”小廝低聲道。
“哼,不會這么巧吧!”古天賜冷笑一聲。
“嘯天,我雖然是一介女流,做人卻也是堂堂正正,難不成我就為了殺你兒子讓慧敏瘋一個多月?”朱氏一臉黯然。
“瘋一個多月?”古天賜一愣。
“是,柳施主,這個我可以作證,我在沈家長住,就是為慧敏治病。”定虛師太宣了個佛號道。
“不必多言,帶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古天賜一臉木然。
朱氏也不多說,叮囑周圍的傭人暫時離開沈家,免得到時候傷及無辜。古天賜倒也不阻止,一臉沒有絲毫的表情。
一行人到了沈慧敏的臥室,只見沈慧敏正坐在椅子上,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漆黑的窗外。
古天賜何等人物,只是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就知道沈慧敏所病非假,頓時一臉呆滯。
朱氏開始翻箱倒柜的尋找那把烏金短劍。
烏金短劍失蹤了。
那把被沈慧敏視如珍寶的烏金短劍居然失蹤了,在沈慧敏身邊,只有那把冰魄神劍。
“周森!”看到冰魄神劍,朱氏臉上赫然變色。她依稀記得,沈慧敏說,把烏金短劍換成了冰魄神劍,當時朱氏也不以為意,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冰魄神劍比烏金短劍好了很多。現在想來,那烏金短劍肯定是送給了周森。
“周森是誰?”古天賜自始至終都盯著朱氏,生怕遺漏什么重要的情報。
“去年冬天我們沈家收留的一個流浪者,住在東大院,他和慧敏一次去墨嶺尋找到了水木前輩的修神遺址,發現了一柄冰魄神劍,周森把冰魄神劍讓給了慧敏,慧敏就把烏金短劍交換給了他。”
“他是超能力者?”古天賜皺眉問道。
“不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定虛師太也看到過。”朱氏連忙解釋,她可是知道,如果是超能力者,沈家就脫不了干系,至少要負連帶責任。
“是的,他一直很想修神,我給他檢查過,他沒有絲毫超能力,而且,已經過了修神的年齡,這輩子,都不可能修神了。”定虛師太點了點頭道。
“立刻帶我去!”
眾人一行立刻趕往東大院,涌進周森的房間,房間里面非常凌亂,已經空無一人。
“被窩還有余溫,快追!”
古天賜摸了一下被窩,大喊一聲,身體就像離弦的箭頭一般射向外面,然后,憑空飛起,消失在茫茫的虛空之中…
“快追!”
朱氏朝沈萬吼了一聲,沈萬拖著受傷的身體,駕馭飛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