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小宮創大捂著自己噴血的喉嚨,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絕望與求生。
他向著玉置龍也伸手掌,像是在求救,像是溺在沼澤中的人伸出胳膊妄圖讓岸上的人拉自己一把。
玉置龍也的確是一個喜歡助人為樂的好人,但小宮創大顯然不再被他幫助的范疇之內。
“咔擦。”
玉置龍也向前走著,手掌捏著小宮創大的臉頰然后甩動著胳膊。
那張驚恐的面龐發出了咔擦的聲響,大好的頭顱高飛起來投向墻壁。
跟在小宮創大身后而來的幾個混混手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這一幕。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對面的家伙不光表面看上去如野獸一般,就連內里,也是恐怖的人形野獸啊!
他們在短暫的驚慌后便踟躕的不敢上前,更有人轉身就逃。
而玉置龍也走的不緊不慢,可他的每一步卻似乎都能跨越數米的距離,幾個呼吸間就走到了眾人的前列。
亦隨著這份走動,甬道中的幾人卻是瞬間停了下來。
他們的表情、動作、甚至連毛發都僵硬了。
“刷啦。
一陣宛如沖水似的刷啦聲過后,甬道中的幾個人就像積木一般原地土崩瓦解,分離肢解成幾十塊碎肉。
殺心。
“呼。”
玉置龍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他感知到了殺心在自己的胸膛中已經不可抑制的在發芽,生長,直至到了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顆茁壯成長的大樹。
在今天之前,他從未殺過人,但只今天一天,卻是有不知道多少人都成了自己刀下的亡魂。
稍微的,他有點理解大圣堂忍的心情了,在大圣堂忍的眼中,人命從來都不是什么寶貴的東西。
所謂的人命原來是這么脆弱的存在,似乎將這幾個混蛋斬殺與小時候拿著樹枝挑飛油菜花的調皮沒什么兩樣。
但也許是因為這幾人都是該殺的混蛋吧,是混蛋就可以殺了。
玉置龍也卻又覺得這種想法不太對,如果因為對方是混蛋,所以自己便可以有理由的毫無負罪感的斬殺的話,那么之后是不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下限,逐漸將殺戮的目標定在那些罪孽更輕、甚至罪不至死的人身上。
玉置龍也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想這些亂七八糟復雜的事情,只是他的心中卻是有一道聲音——如果真的有到那一天的時候,殺了便也就殺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血泊,玉置龍也依次的打開了甬道中的房門。
“你們可以出來了。”
房間中的孩子害怕的看著門口的玉置龍也,他們的眼神中除了害怕還有警惕,看樣子其中不乏有孩子曾經嘗試過從這里逃離,只是最后大都還沒來得及跑多遠就被抓了回來然后遭受了一番毒打。
玉置龍也沒有說什么,連大人都害怕自己,更不用說小孩子了。
他走到關著小泊芽子的房間,臉上帶著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其實對于小泊芽子,即使不微笑也可以,于小泊芽子,如果玉置龍也不笑,那么她來笑就足夠了。
所以小泊芽子笑了,她笑著跑向了玉置龍也。
“我們回家。”
捂著小泊芽子的眼睛,玉置龍也兩人從甬道中走了出去。
回望著甬道中的鮮血,以及沒有孩子走出的房門,玉置龍也嘆了聲氣,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發現了一群被綁架的孩子…”
江戶川區,一之江町。
一誠會的本部已經被警察徹底包圍起來,顏色醒目的警戒線把宅邸圍了一圈,警視廳的警察把守著各個出入口,嚴防無關人等的進入。
周邊的居民只敢在遠遠的看著,只是看著看著就不免心中惴惴不安了。
警察不停的用裹尸布抬著什么東西出來,而那些還活著的極道成員也是個個身上帶傷痛苦哀嚎。
周圍的人大都聽到了槍響聲,就算沒有聽到的,也在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一誠會甚至都動槍了。
電視臺、媒體的記者也已經聞訊趕來,只是事關重大,警視廳方面也不會放任記者拿著長槍短炮就沖進去。
只得先推出來一個發言人應付著這些媒體人士。
“一誠會要完蛋了。”
站在宅邸外遠遠的看著一誠會的慘狀,浪花亭登世志搖了搖頭。
雖然并不是所有重要的大佬都集中在本部中,大多數的中低層成員更是散落在東京各處,但被人沖進本部中大殺特殺一番,光是在人手損失上就觸目驚心,更不用說在威信方面的打擊了。
一誠會連自己的本部都守不住,其他的產業呢?
頂層大佬所產生的空缺,也勢必會引起一誠會內部權力的變動,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說不得就會引起整個組織的大分裂。
“嗯,只是玉置龍也的麻煩…不會小的。”
身材高大的琴稻妻修一郎看著不停被抬出的尸體倒是誠心的為玉置龍也感到些許的擔憂了。
如果是一般的違法亂紀的事情,靠他們的關系倒還是能擺平,但揚了人家整一個本部都已經吸引到公眾注意力的這般大事宜,無論東京哪個組織也沒有能力掩蓋下去。
“你在擔心他?”
“嗯。”琴稻妻修一郎的心中其實還有一點羨慕。
這種快意恩仇的事情,哪個劍客不愿意呢。
只是生活重重阻礙,哪能快意恩仇,不說揚了人家本部,就算是突襲一個分部,都需要經過重重周密的計劃才能確定是否下手。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琴稻妻修一郎也沒有那種只身闖入然后揚了人家本部的本事。
“不必擔心。”
浪花亭登世志搖了搖頭。
“當年大圣堂忍做的那些事情比他還要出格…而且,玉置龍也只比大圣堂忍更強。”
“就像法律不是為了保護普通人的利益而制定的一樣,那是一群人用來統治另一群人的工具,規則也是,為普通人所制定的規則,怎么能限制住玉置龍也。”
正在兩人說話間,有一組看著攝像機的記者組走了過來:“不好意思,請問能采訪…”
話還沒說,看著轉過身來宛如鐵塔一般的琴稻妻修一郎,這記者就嗓子一窒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