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搭理腦子不正常的竹水高中的幾人,玉置龍也甩開辻涼介追了上去。
但秋田瑠美膽子不行,跑的速度卻不慢,正好趕在玉置龍也之前的一節電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置龍也抓了抓頭發,開始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么。
自己這兩天來和秋田瑠美一起上下學,還吃了秋田瑠美親手做的便當。
“嘶…該不會被其他人誤認為是秋田瑠美給我做的愛心便當了吧。”
這些舉動放在不明就里的人的眼中,的確很像是情侶間才會做的事情。
可玉置龍也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是其他人產生誤會也就罷了,秋田瑠美不至于產生誤會吧?
“是哪里出了差錯?”
玉置龍也開始回憶起了自己和秋田瑠美相遇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
——要是說最能讓人產生誤會的,應該就是自己在電車上的挺身而出了,而在電車的事情結束后,自己和秋田瑠美一起回家。
——然后發生了什么來著?
——和秋田瑠美一起回家,然后月黑風高,刺猹!
“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月色真美,秋田瑠美為什么要說風也溫柔,這句回答很不對,有古怪。”
遇事不決就拿出手機搜索。
“嘶!”
今晚月色真美是一句著名情話,其來源有多個…
看著檢索結果上所呈現出的對于‘月色真美,風也溫柔’解釋,玉置龍也一下子頭皮發麻了。
“這竟然是告白的話語?!”
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句類似‘吃了么’的話,在日語語境中竟然是這種意思。
作為一個異國他鄉的靈魂,他一下沒想起來這個典故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原主本身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別說是夏目漱石的這句話了,就算是小學課文里宮澤賢治的詩歌原主都背不下來。
但秋田瑠美用‘風也溫柔’來應答…
“這女孩,饞我啊!”
所以說現在的情況是,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談戀愛了?
麻了。
玉置龍也不禁有些麻了。
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自己是秋田瑠美,在學校門口那么多人面前被玉置龍也否定、戳破。
社會性死亡——雖然不是真正的被放進棺材埋入土里的那種物理死亡,但在學校內的同學關系、人際交往上已經和死人沒有區別了。絕對沒有人愿意喜歡和一個鬧了超級大烏龍的聾啞少女交朋友。
換個面皮薄的,可能就干脆自殺了。
以日本的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的玉置龍也開始焦急的思考該怎么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明天,等明天到了學校后,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和秋田瑠美道歉,因為是自己當眾之下讓她出糗,所以要殺要剮都隨她便。
玉置龍也是一個立志要成為薪水小偷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做錯了事情就會挺胸抬頭的去承認錯誤,而不是視而不見或者推諉責任。
這樣心里想著秋田瑠美的事情,玉置龍也學習的勁頭都有些不足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向十字路口,但每天早上都會在這里等自己的秋田瑠美今天卻不見了蹤影。
即使在學校里也是,整整一天的時間,秋田瑠美都沒有來上課。
如果是原主那樣不學無術的混混,別說一天沒來上課,就是一個星期不來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但秋田瑠美…玉置龍也的內心又沉了幾分。
他自己已經腦補出了秋田瑠美在房梁上掛了一根白綾,然后直接上吊自盡的場景了。
問班里的班長要了秋田瑠美的家庭住址,玉置龍也決定在明天周末的時候先去秋田瑠美家觀察一下,只要秋田瑠美家沒有掛上白條的話就代表事情還在可控范圍內。
抱著這個念頭,玉置龍也心里沉甸甸的回到了足立區西北的花畑。
但剛從竹之塚車站下車走到花畑,一聲嬌嫩的厲喝突兀響起:“你就是玉置龍也吧!站住!”
尋聲看去,一個身穿國中校服裙子的女生站在不遠處,她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左右,和身上一看就是初中女生的制服完全不符合。
這女生長相姣好,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極為犀利,額頭上是從偏中間分開的劉海,臉頰兩側有長長的發腳垂下直到胸前,腦后則是高馬尾扎起,僅是從長長的發腳來看,就能想出她身后的頭發也是極長。
但更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這女生雙手環抱,死握著兩把木刀。
木刀竹刀雖然都會在劍道訓練中使用,不過比較而言木刀會更危險,即使打在有護具的身體上也容易出問題,像是骨折是最經常發生的事情。
這還是在有護具的情況下,而要是沒有護具被木刀打死也極為正常。
可一個國中女生手持木刀,即使這個女生身材高挑,但也有些違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COS什么女子國中生除靈師之類的角色。
“你是?”玉置龍也保證自己對這個女生沒有印象。
但對方卻能一下交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對自己十分仇恨,看那目光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自己。
莫非是和原主有什么情感上的糾葛?可原主再喪心病狂,對方只是國中生而已,如果真發生了什么也太禽獸了。
快速檢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玉置龍也還是沒有找出來有關這個女生的記憶。
“我是秋田沙羅切!”
“像你這樣始亂終棄,玩弄姐姐情感的禽獸,受死吧!”
“我會用手中的劍將你的狗頭斬下呈給姐姐!”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臉,玉置龍也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頭怎么也算不上是狗頭。
他擺了擺手,做出不想戰斗的樣子,誠摯的說道:“你應該是誤會了什么,我并沒有對秋田瑠美同學始亂終棄。”
“那姐姐是不是因為你而哭泣!”
“這倒是,但是…”玉置龍也不否認,自己的馬虎大意的確讓秋田瑠美受傷了。
“那果然你還是該死!”
“我和你姐姐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Tui!狡辯!敢做敢不當,你還是不是男人?砍下你狗頭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說罷,秋田沙羅切從懷中抽出一把木刀扔了過去:“也給你一把刀,我們公平的生死斗!免得到了三途川還要覺得自己死的怨氣!像你這樣的混蛋,奪衣婆取走了你的衣服后,上面罪惡的重量都能把樹枝壓塌了!”
身體本能的接過空中飛來的木刀,玉置龍也向后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