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禹貢》記載:“導水東流為濟,入于河,溢為滎,東出于陶丘北,又東至于菏,又東北會于汶,又北東入于海。”
這是一條橫穿黃河卻又清澈的河水,其名為濟水。
濟水及其支流沮水、汳水、水、羊里水、睢水、菏水、黃溝水等兩岸,養育著一片百姓。
秋高氣爽。
蔚藍色的天空,白云隨風而動,猶如一朵朵棉花糖,很白,很大。
此刻。
一葉扁舟順流而下。
扁舟最前方,洛言身著蓑衣斗笠,手中握著一根細竹,對著濟水垂釣,打發著無聊的時間,身旁的焱妃姿態優雅高貴,眉目如畫,眸光流轉間,透著幾分情意看著洛言,一顰一笑都有著說不出的絕美。
令人不忍移開視線,恨不得抱緊她。
洛言顯然不是這種沒有耐心的急色之人,氣度淡然,似乎身旁的女子遠不如眼前的魚竿有趣。
誰還會對自己老婆急色不是。
“夫君,咱們這般速度可會耽擱你的正事?”
焱妃抿了抿嘴唇,美目泛著一抹柔意,輕聲的詢問道。
“魏國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就算耽擱幾天也無礙。”
洛言提了提竹竿,隨后看向了身旁的焱妃,伸手輕撫焱妃的臉頰,笑道:“再說了,好久不見你,當好好陪你,跟著他們一起走,反而會礙事。”
當然,最關鍵的是安全。
不管魏國對他有沒有壞心思,多一份準備還是沒問題的。
讓大司命假扮他前往魏國大梁,自己則和焱妃暗度陳倉,如此再到魏國大梁會和,期間魏國但凡有動作,羅網那邊都會將消息傳過來,洛言就可以根據這些事情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關系到自己的小命,洛言一向穩的可怕。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一窮二白的時候,貴為秦國的櫟陽侯,大好的未來在向他招手,豈能死于疏忽大意。
“夫君”
焱妃就受不了洛言這種話,眼中的情意都快溢出了。
愛情容易使人昏頭,焱妃無疑被洛言洗腦了。
“刷”
就在這時,一只信鴿自遠處飛來,猶如一道拋物線落在了船頭,眨了眨呆呆的眼睛,便開始啄羽毛。
焱妃伸手將信件取下,隨后遞給了洛言。
洛言將魚竿放在一旁,閱讀了起來,看完之后,也是笑了笑,如今魏武卒之中的情況比他想的要糟糕,當然,這對于他而言是機會:“梅三娘,可以拉攏,這女人沒腦子,難度不大。”
原著里梅三娘便是一個胸大無腦,皮糙肉厚的蠢女人,甚至還害死了典慶。
洛言有必要懷疑,典慶的命門就是梅三娘說出去的,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說漏嘴的。
當然,這對于洛言是好事。
洛言就喜歡和不聰明的人打交道。
洛言心情不錯,也懶得繼續釣魚了,因為這河里的魚和秦國的那條河一樣,很不給面子,令人想抽水,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焱妃,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焱妃,你真是我幸運星,有了你在身邊,我事事順心。”
“是好事情嗎?”
焱妃靠在洛言懷中,美目微動,詢問道。
“對我而言自然是好事,不過對魏國來說應該不是。”
洛言在焱妃嘴角吧唧了一口,笑道。
“對夫君有利就好。”
焱妃顯然不會問為什么,只是輕聲的應了一聲,便是軟軟的靠在洛言懷中,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和充實。
洛言摟著焱妃的腰肢,突然想到了上一次在秦國的事情,那時一個沖動要了焱妃的第一次,現在想來,到也不后悔,少年郎哪有不沖動的,想到這個,不由得在焱妃耳邊低聲壞笑了起來。
“夫君”
焱妃俏臉紅潤,輕咬著嘴唇,想要反對,可又愛極了這人,不愿反駁他,只能美眸無聲抗議的看著洛言,配上那高貴典雅的氣質,相得益彰。
洛言大笑了一聲,便是嘚瑟的摟著焱妃向著船艙走去。
不一會兒。
這一葉扁舟似乎蕩漾的波紋更加頻繁。
魚兒躲在水面之下,似乎不敢浮出。
天空白云悠悠依舊。
很大很白。
秦國,咸陽城。
忙碌了一天的昌平君揉了揉眉心,不免有些疲憊,成了相國之后,秦國的政務大半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戰爭的安排,各方面都需要安排妥當,尤其是物資調度方面,壓力還是有點大的。
尤其是洛言跑出去撒歡之后,許多原本屬于洛言的事情也落在了他的頭上,昌平君最近的頭發也是掉了不少。
壓力有點大。
這一天。
消失數月的田光自北境狼族的地盤回歸,身形穿著依舊,唯一變化的只有那張滄桑的面容,比起以往更加粗狂了幾分,這貨自然不會在意外貌,拱手對著昌平君行禮,沉聲的說道:
“君上,我回來了!”
“一路辛苦了,事情還順利嗎?”
昌平君看著田光,開口詢問道,狼族那邊關系到接下來的計劃。
田光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的說道:“狼王已經答應出兵了,我回來之前,他便已經調集各部落兵馬,現如今應該已經逼近秦國邊防了,有君上給的秦軍邊防地圖,出其不意之下,可以給秦國造成大麻煩。”
“很好,如此一來,秦國的步子就該停下了。”
昌平君目光一閃,嘴角多了一抹笑意,輕嘆道。
他也是無奈。
這個消息算是這段時間一來聽到的最好消息,奈何他沒把握說服各國,不然借助胡人以及六國兵力足以將秦國逼入絕境,當然,這是完美的情況下,可顯然這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自從上一次五國合縱之后,想要再合縱已經不可能了。
各國最后的默契和膽子已經沒有了,權貴更是一個個沒了斗志,年老的年老,沉迷酒色的沉迷酒色,再無上進之心。
這樣的六國焉能不敗。
不到絕境,六國根本沒有反攻秦國的念頭,哪怕個別人有這個想法也無用。
大勢所趨,一幫人就想混吃等死,個別人的努力就成了笑話。
換句話說。
陛下何故混吃等死?!
老大帶頭混,底下人什么想法自然不言而喻。
秦國北境的荒漠之地,中原的深秋對于北境的胡人而言便是入冬了,天寒地凍,溫度開始直線下降。
冬天對于狼族而言便是災難,往日冬季,北境的狼族便會南下劫掠,攻打秦國趙國亦或者燕國,奈何,一個都打不過,最多發起偷襲惡心一下。
哪怕是最弱小的韓國,每個人都是身穿盔甲,全方位的保護,武器甲胃等等都是胡人望塵莫及的。
胡人雖然高大勇猛,但皆是血肉之軀,只能揮舞彎刀和這些身穿甲胃,駕駛著戰車的中原人對戰,其結果不言而喻,所以每次劫掠都會付出血的代價,而這自然也是狼人的生存法則。
不死上一批人,草原上的糧食如何能支持新生兒活下去。
要么劫掠更多的糧食,要么減少吃飯的人。
說到底,都是為了生存。
戰爭的起始是生存,之后是欲望,是野心,人性皆如此,最終比的便是誰的拳頭更大。
此刻,距離秦國數十里的一處平原上,近二十萬的胡人聚集在此處,等待著狼王宣布南下的訊息,隨后便可以如同狼群一般向著秦國撲過去,獵殺掠奪眼前的一切。
一處山坡,十數道人影正站在此處。
為首的赫然是兩名模樣相似的胡人女子,透著無限異域風情。
兩女年紀都不大,約摸十八九歲的模樣,身著藍色金邊的薄紗裙,長長的裙擺如云般飄在四周,頭上戴著一頂金絲邊小氈,臉上罩著透明的淡色輕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臉頰的輪廓。
鼻梁微微挺起,狹長的眸子流轉間,充斥著一股異族的風情,尤其是這雙眸子竟然還是異色,右眼金珀、左眼冰藍。
白皙袖長的脖頸,肌膚晶瑩如天池美玉,配上精致的鎖骨,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堪堪一握的小蠻腰,扭動間,盡顯柔韌,似水蛇一般。
身材曲線極為火辣。
最關鍵,這兩女模樣極為相近,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唯一不同的是氣質,一女更加高貴成熟,一女則是妖嬈嫵媚,眼眸中有著狡黠和俏皮之意。
這兩女便是當代狼王的女兒,大女兒胡玉,小女兒胡姬。
“姐姐,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氣質妖嬈嫵媚的胡姬開口對著身前觀望的姐姐詢問道。
胡玉那雙充滿異域風情的眸子眨了眨,看著遠處的山河,聲音輕柔的說道:“得先確認了那中原人給的地圖是否正確,若是正確,今晚便可以。”
“恩!”
胡姬點了點頭,同樣的異色眸子泛起了一抹期待,看向了遠處,似乎對中原地界極為向往。
胡玉卻是對這一戰一點也不期待,因為她清楚,這一戰是決定下一屆狼王的選拔,她們的父親身體已經不行了,支撐不了太久,而女子顯然掌控不了草原,只能從各部落之中選取一名勇士。
這也是為什么此番能輕而易舉聚集二十萬部眾的原因。
誰獲取的戰果越大便可以成為下一屆狼王,成為各部落的領袖,其次,還可以得到草原最美麗的女子,也就是胡玉!
這便是她的命運,似乎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