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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呂不韋走了

  交代完翡翠虎諸般瑣事,還不待洛言去找白潔互訴衷腸,李斯卻是突然找上門來了,同時說出了一個讓洛言極為意外的建議。

  “你想讓文信侯去學宮教書?”

  洛言看著面前一臉誠懇的李斯,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

  說實話,他是沒想到李斯會說出這番話,如今呂不韋可以說得上是個麻煩,李斯竟然還靠上去,甚至主動為其說話,也就是洛言,換做嬴政,李斯的仕途估計又得飽受風波了。

  不過想到李斯不知道嫪毐的事情,此事倒是正常了不少。

  呂不韋的能力和才華還是有的。

  換做其他方面,洛言倒是不介意榨干呂不韋的價值,但涉及到學宮,他就無法答應了,因為他首先得保證學宮的純粹性,至少一開始得保證干凈,不能讓嬴政心里不舒服。

  學宮的弟子關系到洛言日后的不朽金身,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呂不韋受到影響。

  “文信侯擔任相國十數載,文韜武略都不低,若是任由其告老還鄉豈不可惜,何況,學宮初建,明年一旦招收弟子,各方面都會缺人,若是有文信侯幫忙,此事必然不成問題,而且以文信侯在秦國的人脈,足以讓學宮省去無數的麻煩。”

  李斯點了點頭,沉聲的說道。

  “你的提議不錯,但你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

  洛言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大腿,輕聲的說道。

  “問題?!”

  李斯不解的看著洛言,不明白洛言的意思,他提出這些完全是深思熟慮的,有百利而無一害,哪怕嬴政不喜呂不韋,可呂不韋已經放權了,去學宮貢獻自己最后一份力,這難道不好嗎?

  洛言點了點頭,迎著李斯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反問道:“以文信侯的身份,一旦進入學宮教學,那學宮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當聽大王的。”

  李斯一愣,沉吟了片刻,沉聲的說道。

  呦,看的很透,可惜還不夠透。

  洛言搖了搖頭,輕嘆道:“學宮招收弟子,這些弟子未來必然分布秦國各地,他們將成為秦國大業的基石,文信侯已經請辭卸任,可他身份放在這邊,朝中的關系更是極深,不少高官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若是呂不韋不遠離咸陽城,甚至入學宮教書,你有想過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嗎?”

  李斯聞言頓時后背有些發涼,明白了洛言的意思,呂不韋請辭本是自保,可若是繼續在學宮教書,一旦學宮聲勢過大,嬴政會如何想?

  尤其是當學宮和呂不韋關系糾纏越深,那些弟子被貼上呂不韋的標簽,很可能會引發諸多持續性的后遺癥。

  更會影響學宮的未來。

  洛言所創立的學宮必須保持干凈。

  “是屬下多事了。”

  李斯垂首,恭敬的對著洛言一禮,沉聲的說道。

  “學宮的事情不要插手太多。”

  洛言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后低頭端茶,示意李斯可以走了。

  李斯目光凝了凝,拱手應了一聲,轉身向著房間外走去。

  “小心思還挺多。”

  洛言抿了一口茶水,心中嘀咕了一聲。

  李斯突然想要拉呂不韋進入學宮,顯然對學宮的未來有些想法,想要分一杯羹,但洛言豈能讓他如意,這學宮是他一個人的,怎能讓別人瓜分這塊蛋糕。

  他洛言可不是什么圣人,創立學宮也是有私心的。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洛言從來不會干。

  凡是要做的事情,必然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他就是這般一個現實的人。

  “櫟陽侯”

  李斯離開不久之后,胸懷驚人的白潔走了進來,步伐輕盈,帶著一抹大家閨秀的柔潤之意,長裙包裹著婀娜曼妙的身軀,絳唇輕啟,聲音都略帶幾分說不清的情緒,面對洛言,她終究保持不了平靜。

  洛言看著白潔進屋,點了點頭,起身走了過去,隨后腳丫子熟練的將房門關上,關緊。

  之后步步緊逼的向著白潔走去,帶著一抹讀書人該有的溫和笑意。

  只是行動上,略顯斯文禽獸。

不足與外人道也  數日后,呂不韋便是啟程離開了咸陽城,離開之時,他所養的那數千門客倒是依依不舍,為其送行,聲勢極為浩大,似乎恨不得讓咸陽城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呂不韋要離去。

  一處樓閣之上,洛言看著這一幕,心中忍不住感慨呂不韋的權勢,要不是他自己主動請辭,但凡他有些其他念頭,那嬴政的麻煩就大了。

  好在這一切并未發生,呂不韋對秦國的忠心并未變質,甚至在嬴政主動逼迫下,也只是一味的退讓,沒有選擇硬碰硬。

  不然秦國說不定真得好好震蕩一番,給他國可乘之機。

  “信已經送出去了。”

  大司命推開房門,邁著那雙誘人的大長腿來到了洛言身側,單手撐著纖細的腰肢,極為有氣質的看著洛言,一雙美目冷若冰霜,有著獨屬于她的冷傲,那份姿態令男人相當有征服欲。

  當然,洛言是沒有的,懂得都懂。

  “辦得不錯。”

  洛言轉身依靠在窗沿的位置,看著冷艷邪魅的大司命,輕笑道。

  大司命不答,平靜的站在一旁,默然的迎接著洛言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有些事情習慣了也就沒啥了。

  最痛苦的永遠是第一次。

  “呂不韋走了,你不去送送?”

  大司命看了一眼洛言,詢問道。

  洛言歪了歪腦袋,猶如看白癡一般的看著大司命:“你看有幾個達官貴胄今日去送他的?”

  王上都未曾為呂不韋開歡送會,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豈能去送行。

  何況,這些都是表面功夫。

  想要去送行的人,這兩日都已經去見過呂不韋了,其中自然也包括洛言。

  呂不韋那份“遺產”,洛言收的還是有些慚愧的,畢竟這老家伙被逼走也有他的原因,而這些,呂不韋并不知曉。

  一想到曾經的呂不韋還想招收他為女婿,自己卻如此這般算計一位老人,屬實不該。

  道德底線越來越低了,可他并不覺得羞愧,一切都是生活所逼。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隨后看著眼前冷傲無比的大司命,莫名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教訓她了,不由得伸手將其拉倒身邊,不顧其反抗,將其按在窗臺邊,不一會兒便是在大司命的痛呼聲中鞭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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