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言的話,衛莊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似乎想到了那一晚的事情。
師哥的劍招在洛言手中使出來,那感覺是怎么看怎么變扭,就像看見自己老婆被別人摟住了一樣,感覺賊怪。
就這么一會時間里,無雙鬼已經單膝一躍而起,向著太子府內沖了進去。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了。
跑了?
看到這一幕的衛莊目光一閃,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因為這無雙鬼容易擊敗,但不容易殺。
想要磨死對方很花費力氣,這對于衛莊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衛莊反握著鯊齒劍,冷著一張臉向著太子府走去,今日他來此地就是為了找天澤交手的,看看這位曾經的百越太子實力如何,他的霸道劍意就需要與這些高手切磋才能進步,那是一種源自內心的求勝欲。
借助一切強大的對手來磨練自身,最終擊敗自己的師哥,踏上劍道巔峰。
在他的心中,除了自己的師哥蓋聶,其他人都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這是內心的孤傲。
也可以說成傲嬌。
無雙鬼這種鐵疙瘩顯然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也無法給他帶來磨練的效果。
“我總覺得衛莊對我的態度很糟糕,似乎對我有意見。”
洛言看著那筆直的腰桿,忍不住對著身旁的韓非吐槽,反正他是沒見過衛莊對他溫和的笑過,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
冷冰冰的,也不知道裝酷給誰看。
這四周又沒有小妹妹。
“對我好像也是一樣”
韓非瞥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衛莊,嘀咕道。
就在兩個無良之人討論別人性格的時候,衛莊已經進入了太子府內,迎面的便是一群行尸走肉,直接阻攔了去路。
衛莊表情一冷,旋即釋放劍氣將這些尸體砍翻在地,向著無雙鬼的位置繼續沖了過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里面會有什么陷阱。
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衛莊這種人。
在衛莊沖入不久之后,墨鴉和韓千乘等人也是陸續沖了進去。
沖進去之前,兩伙人都是掃視了一眼洛言以及韓非。
尤其是韓千乘,看著沒有任何行動的洛言,神情有些凝重,不過沒有說些什么,直接越過了洛言,沖入了太子府。
真夠心急的 洛言掃了一眼韓千乘和墨鴉,心中嘀咕了一聲。
“看來天澤和太子都不在太子府。”
韓非看著沒有任何行動的洛言,目光自信明亮的看著洛言,低聲的說道。
“別看我,這是你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言笑了笑,一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表情,否認道。
隨后看了看天色。
“我先走了,這太子府你看著辦”
說完,不待韓非挽留,便是擺了擺手向著遠處走去,來此處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就是通知韓非一波,至于太子府這場鬧劇,根本影響不了什么。
“果然只是一個誘餌”
韓非目送洛言離去,隨后看向了彌漫著毒霧的太子府,低聲自語。
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不過這同時也讓韓非對天澤有了一些興趣,一個有腦子的復仇者才可以合作。
而韓非現在正需要一些外在的力量來對付天澤。
太子府,花園前的一條竹林小道。
以往靜謐的竹林小道如今變得極為詭異,幽綠色的霧氣彌漫在竹林四周,隨著清風游走在竹子之間,這些毒霧仿佛產生于這些竹子一般,彼此之間交織不分離,顯得頗為陰森恐怖。
只要是個正常人,看到這一幕,都不會試圖去觸碰一下這些玩意。
過了片刻。
這幽靜的林間小道之中已經走進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韓千乘以及墨鴉,一群人踏入了這猶如死地的竹林小道。
“他應該已經進去了!”
墨鴉看了看四周,沉聲的說道。
他們本想跟著衛莊,但速度慢了一拍,如今的衛莊已經深入了。
“這應該就是那位百毒王的手段,這毒霧與彌漫在墻壁附近的一般無二。”
韓千乘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輕輕搖擺的竹林以及那始終不見散去的毒霧,皺了皺眉頭,沉聲的說道。
這玩意一看就不好惹。
毒這種東西,哪怕再強的高手也會覺得棘手。
尤其是這種難纏的劇毒。
“這小道應該沒什么問題,那些毒霧并沒有擴散過來的意思,對方似乎刻意將我們放進來了。”
墨鴉掃了掃那小道中央游走的尸體,眉頭微微一挑,緩緩的說道,同時看了一眼韓千乘。
韓千乘聞言,默不作聲的向后退了兩步,將前進的道路讓給了墨鴉。
他和墨鴉本就不是一伙的。
這種探路的事情,韓千乘不會去做,他又不傻,何況他此番來的任務也不是保護太子,墨鴉這伙人和他也是對手。
墨鴉看著韓千乘那小心敬慎的模樣,嘴角一揚,也沒有在口頭上調侃對方,畢竟他的時間也很有限。
“噗”
墨鴉掌心一番,一團黑霧在掌心凝聚,片刻之中黑霧散去,伴隨著幾根黑色的羽毛飄落,十數只黑色的烏鴉便是撲騰著翅膀飛舞而起向著小道飛了過去,沿途發出死亡的鳴叫。
配合那四周詭異的竹林,還真有幾分拍鬼片的感覺。
“呱呱”
烏鴉很快便是飛躍至盡頭,隨之化作一陣黑霧化作無數的黑色羽毛落在了地上。
“沒問題。”
墨鴉測試了一下之后,對著身旁落后一個身位的韓千乘說道。
韓千乘微微點頭,不為所動。
“老狐貍”
墨鴉掃了一眼韓千乘,心中嘀咕了一聲,對著身旁的白鳳示意了一下,讓他盯著韓千乘,便是揮手讓四周的白鳥刺客率先進入這竹林之中。
自己自然不可能親自去探路。
雖然用烏鴉檢測了一下,不過烏鴉終究是烏鴉,肯定沒有人來探路來的準確。
至于這些手下死不死的,墨鴉自然沒什么太大的感覺,百鳥刺客每年都要死傷幾批,除了白鳳,其他人對于墨鴉而言什么都不是,而且身為殺手,有這種牽絆本身就是一件作死的事情。
四周那些百鳥刺客看到墨鴉的手勢,也沒有多少猶豫,直接踏入了竹林之中,只是眼神無比的警惕,四處打量了著,每一步都是極為的小心。
隨著墨鴉踏入其中,韓千乘也緊隨其后。
“有點太安靜了。”
韓千乘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
自從他們進入這太子府,就沒遇到過正兒八經的敵人,大多數都是一些被操控的尸體,連天澤等人的面都沒有見到一個,對于太子府,韓千乘也很了解,穿過這條道,后面就是花園和后院了。
那些地方可沒有什么好防守的地方。
視野空闊,根本沒辦法埋伏。
“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響箭沖天而去,炸開。
墨鴉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這什么意思?
韓千乘更是神情凝重,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變故。
他義父的交代的事情,如今他是一件都沒有辦成,而洛言也是神秘叨叨的,沒有一點行動的意思,逼得他不得不進入這太子府,一窺究竟。
但直到現在,他連太子和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
“走!”
墨鴉沉吟了片刻,低喝一聲,便是帶著眾人向著響箭發出來的位置沖了過去。
韓千乘猶豫了片刻,緊隨其后。
一刻鐘之前。
響箭發出來的位置。
那本該離去的洛言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這里,身旁則站立著天澤等人。
韓國太子正被他們看壓在一旁,整個人都顯得極為憔悴,渾身散發著惡臭,眼中有著驚恐之色,似乎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直到他看見洛言,眼中才浮現出了一抹生的希望,忍不住叫道:“先生,救我!”
洛言,韓國太子自然認識,雙方還喝過幾次酒,不正經的那種。
那段時間,洛言剛抵達韓國沒多久,需要這份交情,自然來者不拒。
“你認識他?”
天澤掃了一眼身旁的廢太子,冷漠的詢問道。
“你這話問的很無聊。”
洛言隨口回答了一句,緊接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藥瓶,正是焰靈姬交給他的紫黑色小藥瓶,隨后扔給了天澤,說道:“這里面是解藥,可以解除你體內的蠱毒,不過解除之后,它還會誕生另一種毒,這份毒會融入你的身體之中,解藥就在我這。”
說完,洛言又拿出了另一瓶解藥。
聽到洛言的話語,天澤眼神一冷,身旁的百毒王和驅尸魔也是表情冰冷了起來。
“這解藥也給你。”
就在氣氛凝固的時候,洛言將手中的解藥扔了過去,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我真心和你交朋友,用毒藥控制你的事情我不會干,這是誠意。”
天澤借助了解藥,兇戾的目光深深的盯著洛言,似乎很意外洛言這份坦蕩和直接。
畢竟洛言給他的感覺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這世道,好人早就死絕了。
因為我要的更多。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
毒藥可以控制住天澤,但同樣也會激發天澤的厭惡和其手下的仇恨。
比起這些,洛言更喜歡用交情和利益來捆綁雙方。
不但是天澤,天澤的這些手下,洛言一個都不想放過!
天澤自然不知道洛言的想法,不過他感受到了洛言的誠意,尤其是驗證了兩種解藥之后,對于洛言所言的合作,他心中已經傾向于答應了。
因為這兩瓶解藥足夠天澤做出一些選擇和嘗試。
在洛言沒有摧毀雙方默契之前,彼此之前可以合作一段時間。
“他是你的了!”
天澤微微仰頭,淡淡的說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旁的驅尸魔直接韓國廢太子扔了出去,猶如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謝謝,謝謝先生!”
韓國廢太子以為洛言是來就他的,連滾帶爬的起身,滿臉掛著生的渴望,激動的說道。
洛言看著韓國廢太子,這位韓非名義上的大哥,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了天澤,輕聲的說道:“我不大方便。”
韓國廢太子這個時候要是還沒反應過來,那他就是真的蠢了,眼中的恐懼開始涌現,不敢置信的看著洛言。
天澤聞言,點了點頭。
一旁的百毒王陰笑了一聲,便是上前一步,手中冒著幽綠色的毒氣,一巴掌拍在了韓國廢太子的腦袋上。
韓國廢太子想要掙扎,但毒氣卻是順著腦袋涌入體內,紫黑色的青筋開始在韓國太子的臉上浮現,滿臉痛苦和掙扎之意,很快便是癱軟在了地上,眼睛睜大,沒了氣息。
“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他,我原本還想留著他的命,這樣的太子對于韓國而言是一場災難!”
天澤看著洛言,低聲的詢問道。
“一場交易,借你的手。”
洛言面帶微笑,眼神平靜,緩緩的說道。
“交易?你我之間也是交易!”
天澤嘀咕了一聲,隨后眼神一沉,看著洛言,提醒道。
“自然,各取所需。”
洛言輕聲的笑道,隨后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早就準備好的響箭,拔出引線,伴隨著火藥的味道,響箭沖天而起。
天空瞬間炸裂開來。
“這足夠你們忙一段時間了”
洛言嘀咕了一聲。
一國太子嗝屁了,無論是夜幕還是韓宇都會忙碌起來,這就方便洛言接下來的一些事情了。
“走吧”
洛言看著天澤,輕聲的說道。
就在洛言等人剛離去不久,速度最快的墨鴉和白鳳便是率先抵達,兩人看到地上已經變成死尸的太子殿下,直接沉默了。
兩人抵達不久之后,衛莊也是出現了,看了一眼變成尸體的太子,吸了吸鼻子,便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最后抵達的是韓千乘,待他看見變成死尸的太子,神情有些微妙。
這位太子殿下竟然就這么死了!
百越那群刺殺下的手嗎?
還是先生那邊動的手,亦或者兩者都有。
一時間,韓千乘心中也是揣測了起來。
若只是今日之事,他也許不會多想,但加上洛言那天所言的話語,有些事情就過于湊巧了。
但這些事情顯然不能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