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之昂端著三兩米飯,兩個青菜小炒還有一小碟醬牛肉走了過來。
保持合理的飲食習慣,是作為一只金蟾的基本修養。
“怎么了你這是,表情這么難看,吃到蒼蠅了?”陸之昂來到季末對面坐了下來,看了看季末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有些好奇的出聲問到。
“你有妹妹嗎?”季末突然抬起頭看向了陸之昂,表情認真的問到。
“沒有,我是獨生子,家里面就我一個。”陸之昂搖了搖頭,回到。
他可是家里的獨苗,平日里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除了他爸他媽,還有家里的那只吉娃娃,就屬他地位最高了。
“那我送你一個,你要不要。”季末看著陸之昂,表情嚴肅而又認真。
“送我一個?我怎么有點兒不太理解。”陸之昂看著季末,眼中有些疑惑。
怎么感覺這狗東西好像又有犯病的趨勢了呢。
“是這樣的,我不是有個妹妹嗎,現在我不想要了,我準備把她過繼給你,從今以后你就是他哥了,你覺得怎么樣。”季末看著陸之昂,一本正經的說到。
聽說過過繼兒子過繼女兒的,還第一次聽說過繼妹妹的。
狗東西總有驚人操作。
“你這是又犯什么病了?”陸之昂看了季末一眼,表情有些無語。
“怎么樣,要不要,我妹妹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漂亮可愛…”季末面色鄭重,極盡可能的推銷著他的好妹妹。
“那你為什么不要了?”陸之昂看著季末,對季末嘴里的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充滿了懷疑。
狗東西嘴里說出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我配不上她。”季末搖了搖頭,有些感嘆的說到。
“你妹妹究竟做了什么,讓你產生了過繼妹妹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陸之昂看著季末,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之色。
他剛才突然想明白了,能讓這狗東西做出這種騷操作,那肯定是季末嘴里的那個優秀妹妹做了什么大好事。
季末看了陸之昂一眼,沒有說話,默默把手機遞到了陸之昂面前。
陸之昂看了季末一眼,然后接過手機,看了起來。
幾秒鐘后,陸之昂放下手機,然后看了看自己面前簡簡單單的粗茶淡飯,把手機重新遞還給了季末:“抓緊時間吧,能早點兒送出去就早點兒送出去。”
“唉。”季末接過手機,點了點頭,然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沉重。
送給誰好呢。
與此同時,陸公子家的豪宅里。
房門打開,陸媽媽手里拎著一個嶄新的包裝袋,臉上喜滋滋的走了進來,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換好鞋后,陸媽媽拎著袋子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的陸爸爸走了過去,然后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嶄新的挎包。
“唉,老陸老陸,你看我新買的這個包怎么樣?”陸媽媽把包挎在肩膀上,來到陸爸爸面前,喜滋滋的展示了一下。
“好看,特別好看!”陸爸爸抬起頭認真的看了兩眼,夸贊到。
“哪里好看?”陸媽媽擺弄了一下挎包,喜滋滋的繼續問到。
此時此刻,他需要一個兒子。
沒錯,以前這種工作都是交給他的寶貝兒子負責的,不過自從陸之昂上了大學以后,就自動轉交給了陸爸爸。
這種工作對于陸爸爸來說比談個幾個億的大項目都要心累。
“這個包…設計典雅,線條流暢,外觀色彩艷而不俗,非常符合夫人您高貴典雅的氣質。”陸爸爸一本正經的夸贊到。
“哼,每次都是這么兩句,沒意思。”陸媽媽白了陸爸爸一眼,然后背著包向著旁邊的衣帽間走了過去。
就這兩句都快要了他的老命了。
你能想象一個快要五十的老人家拿著手機到處尋找夸贊包包的精美語句的那種感受嗎?
恨不能多生一個兒子。
陸媽媽來到衣帽間,拉開了其中一個柜子,正準備把自己新買的還算比較喜歡的包包放進去,看著柜子中間突然空出來的幾個位置,突然愣了一下。
嗯?她最喜歡的那幾個限量版的包包呢?
幾秒鐘后,陸媽媽從衣帽間里殺了出來。
“陸建國你是不是動我的包了?”陸媽媽來到陸爸爸面前,怒氣沖沖的質問到。
“動你的包?什么包?”陸爸爸抬起頭,表情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陸媽媽。
“我柜子里面的包,少了三個,是不是你拿的。”陸媽媽表情憤怒的說著。
“我冤枉啊夫人,我好好的拿你的包干什么啊,我拿它們也沒什么用啊,是不是。”陸爸爸一臉無辜的說著。
“誰知道你是不是拿去送給哪個小妖精了。”陸媽媽看著陸爸爸,面色陰沉的說著:“說,把我包送給哪個小妖精了!”
“夫人,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拿你的包,我也沒有什么小妖精。”陸爸爸豎起手指,表情真誠的說到。
求生欲可以說是極強了。
先不說他有沒有小妖精,就算有,那他也不會傻到拿家里的去送人啊,那些包包可是母…夫人的命根子,他哪敢動啊。
“除了你還有誰,前天我還看見來著,這兩天阿姨也不在,也沒有外人來,趕緊給我老實交代!”陸媽媽板著臉,非常憤怒的說到。
“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夫人。”陸爸爸一臉無辜的說著,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要不夫人你打電話問問兒子,他不是昨天才走的嗎,說不定是他拿的呢。”
陸媽媽陰沉著臉打量了陸爸爸兩眼,然后轉身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
“刮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陸之昂伸出手將手機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放到了自己面前。
母上大人來電。
陸之昂看著備注,愣了一下,然后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這么快就東窗事發了嗎。
“喂,媽,什么事啊?”陸之昂接通電話,故作鎮定的說到。
先不要慌,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萬一是他的母上大人又和父上大人吵架了呢。
“昂昂你是不是拿我柜子里面的包了?”陸媽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來意。
“包?什么包?”陸之昂語氣疑惑的說著,“那個媽我先不跟你說了啊,我這兒正忙著呢,拜拜。”陸之昂說著,快速的掛斷了電話,然后深呼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心有余悸之色。
雖然知道早晚都會被發現,但還是很害怕啊。
“你這是咋了,干啥壞事東窗事發了?”季末抬起頭看了看一臉驚魂未定的陸之昂,隨意的問到,一下子就指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個…你有偷過家里面的東西嗎?”陸之昂抬起頭看向了季末,一本正經的詢問到。
“怎么,你偷了?”季末看了陸之昂一眼,饒有興致的問到。
“沒有,我偷家里東西干什么啊,我就是隨便問問。”陸之昂擺了擺手,連忙解釋到。
“東西我倒是沒偷過,不過小時候我倒是賣過家里面的電線,然后偷偷買了好吃的。”季末看著陸之昂,臉上充滿了回憶之色。
“然后呢?”陸之昂看著季末,有些緊張的問到。
“然后我就被我爸按在炕上,用皮帶抽了半宿,唉。”季末嘆了一口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傷心模樣。
當時是季冬兒那個小丫頭看別人吃火腿腸饞了,然后他就把家里倉庫里面的一小捆電線偷偷拿去后山燒了,賣了十幾塊錢,然后帶著季冬兒去小賣部大肆揮霍了一番。
再然后沒等他們吃完,就被制裁了。
不過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干的,又是兩個人一起吃的,雖然他是主謀。
但為什么只打他這個主犯,從犯連罵都不罵一句?
唉,重女輕男的思想要不得啊。
這要是以后他和穆姐姐有了孩子,不管男孩兒女孩兒,只要犯了錯。
男孩兒那就用皮帶抽,女孩兒…當然是要講道理了。
小棉襖那么可愛,怎么可能打小棉襖呢。
這就叫性別一換,皮帶打斷。
陸之昂看著季末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那個…聽說你家那邊的景色挺好的哈,要不十一放假的時候我去你家那邊玩兒幾天吧。”
季末抬起頭看向了陸之昂,目光幽幽:“偷了什么?”
“偷…拿了幾個包。”陸之昂再次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說到。
“給蔣學姐的?”季末追問到。
“嗯。”陸之昂點了點頭,要不是為了白天鵝,他能冒這么大的風險嗎。
“為什么不自己買呢。”季末看著陸之昂,有些好奇的問到。
想當初陸公子為了追白天鵝可是直接買了一個冷飲店的,簡直壕無人性(腦袋有泡)。
“都是限量版的包,我自己買不到。”陸之昂一本正經的說到,表情有些愁苦。
限量版?季末深深地看了陸之昂一眼,然后一臉認真的給出了建議:“這種情況我建議你最好出國,然后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說的有道理,值得考慮。
嘟嘟嘟…
陸媽媽聽著電話里掛斷的忙音,面色有些難以捉摸。
“怎么樣,是兒子拿的嗎?”陸爸爸看著陸媽媽深沉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到。
“你說昂昂拿那些包干嘛呢?”陸媽媽放下電話,有些想不明白的對陸爸爸問到。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再打一個電話問一下看看?”陸爸爸一本正經的回答著,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正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好,至于兒子拿包干嘛,兒子會不會被夫人打,他管那么多干嘛。
看戲多有意思。
“啥你也不知道!”陸媽媽瞪了陸爸爸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你說得都對,我不和你犟。
減少爭吵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沉默,你說啥是啥。
“你說昂昂是不是缺錢了,然后拿包去賣錢了。”陸媽媽說著,表情有些擔憂。
“他缺錢了直接要不就完事了嗎,賣你包干嘛。”陸爸爸看了陸媽媽一眼,隨意的說到。
嗯,一會兒得去看看自己那些寶貝還在不在,要是也被那個臭小子拿去了…
最近買的那條皮帶不知道質量好不好,可以找個人試一下。
檢驗皮帶質量的最好方法:生個兒子。
“我這不是怕昂昂學壞了,不敢跟家里說,然后自己偷偷拿包去賣嗎?”陸媽媽看了陸爸爸一眼,臉上的擔憂更加濃郁了幾分。
“應該不會的。”陸爸爸輕聲安慰到,他對自己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是對不會學壞有信心,而是對搞錢的手段有信心,那小子真要是想弄錢怎么可能會去賣包,隨便找他那些姥姥,姑姑,小姨什么的哭一哭…
金融危機都能給你解決了。
“不行,我得再打電話問一下。”陸媽媽擔心心切,進入了誤區,越想越害怕,于是再次撥打了陸之昂的電話。
“刮風這天…”
陸之昂再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抬起頭看向了對面的季末:“要不…你替我接吧?”
“我替你接?怎么說?”季末看著陸之昂,問到。
“就說我去忙了,沒拿手機。”陸之昂一本正經的說到。
“行。”季末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陸之昂感激的看了季末一眼,然后把手機遞給了季末。
狗東西雖然有時候狗了一點,但關鍵時刻還是能夠靠得住的。
“喂,阿姨您好,我是陸之昂的同學,陸之昂他不敢接您電話,讓我跟您說他在忙。”季末接通電話,面帶微笑的說著。
“好的阿姨,我這就把電話給他,您一定要好好的批評他一下。”季末說著,微笑著重新把手機遞到了陸之昂面前,小聲鼓勵道:“勇敢昂昂,不怕困難,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