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定定的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季末,一臉懷疑人生的問道:“那個…我能問一下,你是怎么活到這么大還沒被人打死的嗎。”
季末看了陸之昂一眼,十分認真的回答道:“因為我會看人下菜碟啊。”
“那你這么狗,你家里人知道嗎。”陸之昂繼續問到。
季末飽含深意的看了陸之昂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有一個兒子知道。”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這兒還有點兒事情需要去處理,就先走了啊,改日我再過來看你。”陸之昂說著抬起屁股,準備走人。
他這么年輕,再讓狗氣出個腦血栓可就不好了。
季末再次伸出手拽住了陸之昂的胳膊:“再坐一會兒,不著急,有什么事也不差這一會兒功夫了,咱哥倆今天好好嘮嘮,都一個假期沒見了,我這還挺想你的。”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狗身上的味道…
陸之昂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狗爪子:“那個…我這是急事,得馬上就去處理。”
“什么急事啊?”季末緊緊的攥著陸之昂的胳膊,一副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今天就別想走的樣子。
“那個…下午的時候警察給我打電話說我涉嫌一樁詐騙案,讓我去派出所一趟,配合一下調查。”陸之昂一臉認真的說著,臉上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季末瞬間愣了一下:“詐騙?怎么可能呢,老大你把電話給我,我跟警察叔叔好好解釋一下。就你這智商不被騙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騙的了別人呢,他們肯定是找錯人了。”
“老大你別擔心,我會給你作證的,你不是假傻,你是真傻。”季末一臉關心的說著。
“噗~”一旁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豎著耳朵偷聽的周大輔導員再次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深呼吸一口氣,周梓琪將臉上的笑容給憋了回去,然后轉過頭對身旁的穆瑤說道:“瑤瑤你家小男人這嘴也太毒了吧,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穆瑤淡淡的瞥了自己的好閨蜜一眼,十分隨意的回答道:“我又不是他輔導員,我怎么知道。”
周梓琪:“…”我強烈懷疑你在內涵我。
證據充足。
陸公子看著面前的狗中之王,放下手中的冰塊兒,戴上了他的痛苦面具:“你先把手放開。”
季末翹起了二郎腿:“求我。”
“我求你了。”陸公子一臉心酸的哀求著。
“不放。”季末淡淡到。
我俏麗嗎?
“你別誤會啊,我就是單純的怕你跑了,絕對沒有瞧得起你的意思。”季末一臉真誠的說到。
“你看我這嘴,又說錯了,是絕對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季末一臉歉意的解釋到。
“我保證不跑,你先放開我好嗎。”陸之昂語氣誠懇的說到。
“你是不是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季末看著陸之昂,一本正經的說到。
“你要怎么才肯放過我。”陸公子無奈了。
這世道,人不如狗啊。
“你再陪我嘮十塊錢的。”季末十分隨意的回答到。
“十塊錢是多長時間?”陸公子心里生出了一絲希望,如果時間不太久,他就再聽這犢子玩意兒嗶嗶一會兒。
忍忍就過去了。
季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的打量了陸之昂兩眼:“像你這種貨色,十塊錢應該可以嘮到明天早上了。”
“我給你十塊錢你放我走好不好。”陸之昂懇求到。
“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嗎。”季末一臉不以為然的說著。
“那你說多少錢。”陸公子非常豪爽的說到,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陸公子來說那都是小問題。
“不要用滿是銅臭味兒的金錢來衡量我,我是無價的。”季末嚴肅而又認真的說到。
“噗~”周梓琪噗嗤一聲,一頭栽到了身旁穆瑤的懷里,“嗝嗝嗝嗝…”再次笑出了大鵝叫。
穆瑤輕輕抽了抽眼角,然后轉過頭看了眼玩的不亦樂乎的小男人:“我渴了。”
季末轉過頭和穆瑤對視了一眼:“那個…媳婦兒你等一下啊,我送送我的好兄弟,然后再去給你倒水。”
唉,真掃興,媳婦兒不讓玩了。
季末戀戀不舍的看了陸之昂一眼,看的陸公子頭皮直發麻,然后松開了手:“既然老大你有急事的話,那兄弟我就不強留你了。”
陸之昂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手印子,難道這就是溫柔的挽留嗎。
柔柔的晚風輕輕吹過,我的心情平靜而寂寞~
陸之昂站起身,對坐在沙發上的兩女打招呼道:“周老師,穆教授,我這有點兒急事,就先走了啊。”
然后感激的看了穆瑤一眼,還是神仙姐姐好啊。
又悄咪咪的瞄了身前的季末一眼,咋就找了這么個玩意兒呢。
季末見狀也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個…我送送你老大。”
“沒事,不用送我,你忙你的。”陸之昂客氣的拒絕到。
“走吧,我送送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都沒待多大一會兒就走了。我這招待不周啊。”季末一臉誠懇的說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然后再次抓住了陸之昂的手臂。
“不好意思啊,我這上輩子可能是個警察,抓小偷抓習慣了。”季末連忙松開了手,訕訕的說到。
“沒事。”陸之昂說著,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季末則是跟在陸之昂身旁一起向著門口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關心的說道:“老大一會兒你到了派出所,好好跟警察叔叔解釋解釋,你這么傻的人怎么可能騙的了別人呢,他們一定是冤枉你了。”
陸公子默不作聲,任由狗在一旁嗶嗶賴賴。
馬上就要走了,咱不跟你置氣。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這也沒什么事,正好還能給你做個證什么的。”季末一臉認真的說著。
“別,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兄弟你的好意了。”陸之昂轉過頭,連忙說到。
“那…行吧,那老大你到了里面好好交代,爭取早日…”
“呸,你看我這嘴,那個…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吧,老大。”季末看著陸之昂,臉上滿是真誠的說到。
“理解理解,非常理解。”陸之昂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副我什么都理解,你不用再說了的樣子。
“那…再見?”季末伸出手,俏皮的晃了晃手掌。
“再見再見。”陸之昂說著快速的穿上鞋,打開門,鞋帶都沒系,直接向著門外走去。
然后突然又被抓住了胳膊,停下腳步,轉過身,陸公子一臉便秘表情的看著季末說道:“你…這是?”
“我這么關心你這個好兄弟,你不應該感謝我一下再走嗎?”季末用力的捏了捏陸之昂的胳膊。
這孩子一點兒都不懂事。
我感謝你…
“我謝謝你。”陸公子語氣真誠的說到。
“謝什么,父愛如山,應該的。”季末絲毫不以為意的說著,松開了手。
“那個…我能走了嗎?”
“當然可以了,我這兒又不是什么黑店,想走就走。”季末一臉豪爽的說到。
下一秒,陸公子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快步向著門外走去。
“以后常來玩兒啊。”季末對著陸之昂的背影喊到。
陸之昂身子一頓,加快了腳步。
季末看著陸之昂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關上了房門。
唉,下次再想有這機會可就難嘍。
所以要不要換個人來耍耍呢,畢竟他還有另外兩個情深似海的好兄弟。
“朋友一生一起走,誰要不走誰小狗…”季末一邊哼著小曲兒,轉過身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兩分鐘后,季末端著一杯溫水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來到沙發旁,季末心情舒暢的把水杯遞給了穆瑤:“給,媳婦兒。”
至于為什么心情會如此舒暢,感謝功德無量的陸施主。
穆瑤接過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后把水杯重新遞還給了季末。
季末接過水杯,仰起頭,一口氣噸噸噸的灌了個干凈。
還是媳婦兒好,知道他說了半天口渴了。
一旁的周梓琪見季末喝完水,笑瞇瞇的打趣道:“小表弟還挺厲害的嘛,把人都給說跑了。”
“還行吧。”季末放下水杯,非常謙虛的說到。
你當咱這三寸不爛之舌是白長的嗎。
體驗過的都說好。
不過這把外敵打跑了,也是時候清理一下門戶了。
季末把目光轉向了周梓琪,一臉嚴肅的質問道:“梓琪姐你吃我的,喝我的,為什么還要出賣我?”
“我什么時候出賣你了啊,小表弟你可別亂說啊。”周梓琪抬起頭,一臉無辜的說著。
善良又漂亮的小貓咪怎么可能會干出這種事情呢。
“那剛才不是你告訴陸之昂我在哪兒的嗎,美麗的梓琪姐姐。”季末語氣平淡的說著,眼中寒光閃爍。
“那個…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周梓琪一臉懵懂的問到。
“不是你告訴陸之昂我在哪兒的嗎?”季末重復了一遍。
“不是,我是說上一句。”周梓琪糾正到。
“你吃我的,喝我的,為什么還要出賣我?”季末非常有耐心的說到。
今天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我沒吃你的喝你的啊,我吃的喝的都是瑤瑤的。”周梓琪一臉純真的說著。
然后轉過頭看向了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戲的穆瑤:“是不是啊,瑤瑤。”
季末:“…”他娘的,被套路了。
穆瑤淡淡的看了自己的好閨蜜一眼,十分隨意的說道:“吃的喝的都是季末買的。”
季末:女王大人賽高!
季末把目光轉向了周梓琪,眼中說不盡的春風得意。
周梓琪:“…”這小船翻的猝不及防。
下一秒,周梓琪突然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臉上呈現出和陸公子一樣的便秘表情:“哎我這頭怎么有點兒暈啊,那個…瑤瑤你們忙著,我得回屋休息一下。”
“梓琪姐你沒事吧。”季末一臉關心的問到。
“沒事沒事,就是頭有點兒暈,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周梓琪扶著自己的額頭,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說到。
“梓琪姐你演的可真好,比電視上那些演員強多了。”季末語氣真誠的夸贊到。“媳婦兒你說是嗎。”
“嗯。”穆大教授輕輕的回應了一聲,點了點好看的下巴。
周梓琪:“…”
周梓琪放下手,狠狠的瞪了季末一眼,然后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小貓咪走了,小貓咪傷心了,小貓咪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理你們了。
“梓琪姐晚上過來吃飯哈。”季末對著周梓琪的背影喊到。
“不是請我吃大餐嗎?”小貓咪毫不猶豫的轉過了腦袋。
除非涉及到吃的。
季末摸了摸腦袋:“哦,我說的是明天,明天過來吃飯哈,梓琪姐。”
“哼。”周大輔導員輕哼一聲,轉過身,高傲的向著門外走去。
看著關上的房門,季末瞬間換上了一副異常憤怒的表情,轉過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穆瑤。
是時候清理一下最大的門戶了。
“說,你為什么要把鑰匙給陸之昂。”季末質問到。
給你弄好吃的,陪你一起玩耍,還陪你一起困覺,你居然背刺我。
穆瑤抬起頭看了季末一眼,正所謂養閨蜜千日,用閨蜜一時。“是周梓琪給的。”
穆大教授毫不猶豫的把鍋甩到了自己的好閨蜜身上。
穆姐姐的良心已經不會痛了。
“那你為什么要把鑰匙給她。”季末絲毫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繼續質問到。
甩鍋是不可能甩鍋的,人都跑了咱能讓你甩鍋嗎。
“你學個豬叫姐姐就告訴你。”穆瑤笑瞇瞇的說著。
“不學。”季末果斷拒絕。
士可殺不可辱,你可以讓他拱白菜,但學豬叫是不可能的。
穆瑤淡淡的看了怒氣沖沖的小男人一眼:“你梓琪姐學了。”
季末:“…”這波…
這波是下血本了啊。
大寫的一個服字,出現在了季末的臉上。
“那…豬是怎么叫的啊?”季末一臉懵懂的對穆瑤說到,想要套路一下自己的寶貝媳婦兒,雖然可能性不大。
但萬一女王大人今天不會腦筋急轉彎呢。
“什么?”穆瑤抬起頭看了季末一眼,好像是沒有聽清。
“我說豬是怎么叫的?”季末不厭其煩的重新說了一遍。
“就是這么叫的。”穆瑤好整以暇的說到。
季末:“…”
果然,還是穆大教授的舌頭更加厲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