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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神秘地域

  掛掉電話,胡珊珊再也顧不得手腕上的鐵色鐲子,三個人飛奔去了武陵大道,

  到達后才知道蔡生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只有小女孩坐在路邊的護欄上無所事事的甩著腿,腳踝上的銅鈴鐺叮叮作響。

  看到胡珊珊和胡澈,小女孩喜出望外,像是見了親人一樣跳下護欄。

  一旁的交警正在做筆錄,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孩。

  在大致的講述了一下事故原委后,交警讓胡珊珊簽字,這才領走小女孩。

  去往醫院的路上,三個人從小女口中支離破碎的了解到部分事故前后所發生的事情,據小女孩說,蔡生是接聽了一個電話后帶著她出門,后來遇到一個女人,女人開車帶著蔡生去了一個地方,后來小女孩被獨自丟在門外,蔡生和那個女人在房間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出來的時候兩人就吵架了,蔡生一怒之下帶著女孩奪門而去,出門沒多久就發生了交通事故。

  這些只是根據小女孩支離破碎的言語加以聯想拼湊出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可能只有問蔡生才能知道。

  “沒想到哈,蔡生這小身板看著弱不禁風斯斯文文的,竟然還好這一口,約妹子開房?還挺朝!”

  “胡警官,別忘了狐貍精區分男女的標準是頭發長短,她認為長頭發是女人,但是實際上長頭發的男人也不少呀!”

  “你是說,蔡生約了一個男的去開房?我去!原來他是這樣的蔡生,幸虧發現的早,今后我得提防著他。”

  張帥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言道:“我覺得蔡生去見的這個人應該只是朋友,也有可能是家人也說不定,后來發生了一點爭執,影響了情緒,這才導致了車禍的發生。”

  說話間,小女孩縮在胡珊珊的懷里打了個哈氣,揉揉眼睛,似是困了,曲長的眼睫毛抖了抖,摟緊胡珊珊的脖子,呼呼呼的睡了。

  胡珊珊輕撫她的頭發,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別說了,等到了醫院,問一問蔡生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眾人點了點頭,唯有胡澈長吁短嘆:“希望老蔡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要不然,這錢還真就不好分了。”

  “閉上你個烏鴉嘴!”

  沒有人希望蔡生發生意外,雖然他在墓殿內有過一段時間的殘暴黑歷史,但知道他只是被靈體控制后,已經原諒他了,作為同生共死過的伙伴,怎么說也是有了些感情的,

  然而到達醫院后才知道,蔡生的情況并不樂觀,搶救了數個小時,能不能活下來看他的造化。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張帥帥負責聯絡蔡生的家人,胡澈留在醫院照顧,胡珊珊則先帶著小女孩回家。

  因為二叔不在,胡珊珊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小女孩,也不可能總是住幾點,只好先把她帶回家里,

杜美玲見女人帶了個小丫頭回來,很是不解  :“珊珊呀,這孩子是誰家的呀?怎么把她帶家里了?還有,你這陣子跑那兒鬼混去了?你三表嬸前陣子還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呢。”

  胡珊珊一聽這事就不耐煩,擺擺手就帶著小女孩躲房間了。

  杜美玲貼著門壁啰嗦了幾句,這才去買菜煮飯。

  小女孩對胡珊珊的閨房很是好奇,與酒店里的標準裝飾不同,胡珊珊的房間里有一面墻壁的書架,書架上除了少數幾本落滿灰塵的書,大多是男孩子送的各種娃娃。

  小女孩抱起一只布偶小熊,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心,擺弄著小熊的胳膊腿,

  胡珊珊揉一揉小女孩的頭,疲憊的說了句:“小狐貍,你自己玩兒吧,姐姐我出去一下。”

  胡珊珊只是隨口的一說,沒指望小女孩會聽懂。因為在她眼里,小女孩還保持著那種學舌而不得意的懵懂中。

  然而只是短短的兩天,也不知道是蔡生教的好還是她的悟性高,不僅僅可以正常的對話,甚至還能看懂一些文字,指著書架上的一本書,問道:“我要那個。”

  胡珊珊目光微凝,取下書籍撣了撣灰塵,遞過去:“小狐貍,你看懂嗎?”

  小女孩接過書籍甜美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是拿過書籍的小女孩一頁一頁的往后翻,有神的眼睛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竟也投入。

  “看得懂你就看吧,這可是愛情,”

  胡珊珊心嘆,反手帶上房門。

  剛走出房間,就看到杜美玲拿著鍋鏟湊了過來:“嘿,珊珊你在干嘛呢?快告訴媽媽,這是誰家的孩子?”

  “路上撿的,”胡珊珊隨口應付,揉了揉肚皮:“媽,什么時候吃飯呀?我都餓了。”

  飯桌上,杜美玲看著精巧秀麗的小女孩,終是忍不住的問了句:“小姑涼,你叫什么名字呀?家是哪兒的?爸爸媽媽呢?你上幾年級了?…”

  小女孩扒一口米飯,昂起臉來沖杜美玲笑了笑:“我叫狐貍精,我沒有家,沒有爸媽。”

  杜美玲啞然,后一琢磨,可能是小姑娘到了叛逆期,跟家里人鬧別扭,

  “呵呵呵,小姑娘,阿姨也是關心你,你想想,你在外面玩耍,家里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得多擔心呀,…”

  杜美玲的話剛說一半,忽然的,一旁的胡珊珊捂著嘴跑開了。

  杜美玲驚了下,愣了愣神,慌忙的追過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小女孩,嘴里含著筷子,跟前的碗里堆滿了菜肴,跟個山峰似的。

  洗手間里,杜美玲看著俯身嘔吐的胡珊珊,老臉白沉。

  “珊珊,你這是…”

  胡珊珊脖子脹的通紅,抄一把冷水揉了揉臉,向身后擺了擺手道:“哦沒事沒事,就是忽然有點反胃,已經沒事了。”

  杜美玲看著女兒皺起了眉:“珊珊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懷孕了?孩子的爸爸是誰?呂夏?還是張小帥?”

  “啊?”

  胡珊珊感到莫名其妙,瞠目回眸,半響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誒呀媽,我們家的家風有多嚴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是初女呢。”

  “別騙媽媽,你這個樣子,跟媽媽懷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胡珊珊哭笑不得,甩了甩手,濺起水星。“媽,你怎么這么敏感呀?我真的只是反胃,懷孕?呵!真夠搞笑的!”

  胡珊珊輕笑離去,看著女兒的倩麗背影,杜美玲顰蹙不語,心里卻很是凌亂。

  就這樣帶著小女孩在家中過了兩天,第三日中午,張帥帥終于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找了過來。

  “大珊珊,蔡生的情況有些不對呀!”

  一見面,張帥帥就把蔡生蘇醒后的狀況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胡珊珊離開后沒多久,張帥帥就通過二叔聯系上了蔡生遠在外地的親人,胡澈也在那個時候離開了。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可是當蔡生蘇醒后,就變得瘋瘋癲癲,誰也不認識,見誰都之說七個字:好漂亮的新娘子喲!

  “蔡生傻了?”

  張帥帥凝眉不語,

  見此,胡珊珊惋嘆一聲:“多聰明的一學霸呀!竟因為一場車禍變成了傻子!哎!”

  “但是很奇怪,瘋癲的蔡生好像對畫畫情有獨鐘,只要看見筆,就會奪去畫東西,而他畫的,千篇一律的相似。”

  “他畫的是什么?”

  “一把折扇。”

  張帥帥說著打開手機,將自己拍攝的視頻播放。

  胡珊珊看到視頻中的蔡生頭上纏著繃帶,言行舉止都很不正常,這時從護士手里搶來一只圓珠筆,可是沒有紙,就在白色床單上畫了起來。

  視頻中,蔡生攥著圓珠筆奮筆疾書,看似是瘋子隨意涂鴉,但是隨著凌亂線條的不斷添加,床單上赫然出現一把折扇的形狀,

  只是沒等他畫完,就被兇神惡煞的護士奪去了圓珠筆。

  看著潔白床單變成了草稿紙,護士氣的直跺腳,指著蔡生的鼻子罵了兩句,才悻悻離開。

  張帥帥補充道:“并不是這一次,他只要一有機會,就會畫這樣的圖案。”

  胡珊珊傻愣了半響,惋惜的皺起秀眉。“病的這么嚴重呀!”

  張帥帥干澀的咽了咽喉嚨,推一把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不是病,蔡生畫的這個折扇的圖案我曾經聽人描述過,應該是一個神秘地域的路線圖。”

  “神秘地域?”胡珊珊拿狐疑的目光打量張帥帥,問道:“什么神秘地域?誰告訴你的?”

  “一個從琥珀里飄出來的古代美女,她說南海之南有一個古老民族,時縫劫難,族人遷徙去了海眼世界,而通往海眼世界的路徑就是一個扇形的放射狀通道,,也就是說,蔡生畫的,應該是一張地圖。”

  胡珊珊詫異,詫異的不是這番話的內容,而是說出這番話的人。

  “張帥帥,你是不是最近熬夜看網絡了?你看,都思維錯亂了,趕緊回家補一覺再來吧。”

  張帥帥揉了揉眉心,知道這樣說太唐突,換了個角度說道:“蔡生曾被無足美人的靈體附身,從那之后他記憶里就多了一部分殘破記憶,那么有沒有可能,蔡生現在的行為是延于無足美人?假如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么無足美人要畫的是什么?會不會是自己家園的東西?”

  “額…”

  胡珊珊感覺這件事情有點脫軌了,不愿意去想,倒也不是完全的不信,只是這樣一種脫離自己認知觀的東西,她實在無從駕馭,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完全不是她能過聞的,知道的越多,原本架鑄的世界觀就會崩塌的越快。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相比于這種捕風捉影的的東西,胡珊珊更愿意去刷屏網購、追一部肥皂劇、打一款新版游戲。

  胡珊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看一眼身后抱著書籍裝模作樣的小女孩,一籌莫展。

  “蔡生變成了這樣,狐貍精怎么辦呀?也不可能總是放在我家里,再不送走,我媽就要帶她去戶政大廳調查戶口了。”

  張帥帥抓了抓脖子,言道:“我家也不行,要不…送去胡警官那里?”

  “他能行嗎?別把人家小姑娘禍害了。”胡珊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靠譜,連連搖頭。

  “也就是三兩天,等到二叔回來,會解決這件事的。”

  胡珊珊嘆息一聲,實在沒有辦法,只得點頭同意。

  “說起來這個胡澈真的是警察嗎?剛認識他的時候還覺得像,可漸漸熟悉就變了味,”

  說話間胡珊珊已經開始聯絡胡澈,胡澈以為胡珊珊是找他分錢的,第一時間回應,發送了一個位置共享。

  “誒呀大珊珊你也真是的,錢的事也沒那么急,轉賬也可以,干嘛非得親自跑一趟呢?我這剛回單位報到,還真沒什么時間…”

  “少廢話,你要不要錢了?要的話發送一個位置共享,我現在就過去。”

  很快的,微信里連接了位置共享,

  在一棟高檔寫字樓前,身穿藍色軍裝的胡澈腰間別著警棍,帽子戴的有點斜,嘴里銜著一根香煙,此時正斜靠在崗位廳的門前玩手機,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胡珊珊和張帥帥都呆了一下,對視一眼笑了笑。

  “胡警官,挺悠閑呀!”

  胡珊珊輕咳一聲,看一眼頭頂的太陽,指了指跟前的崗廳:“我可以進去嗎?這里太熱了。”

  胡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見是胡珊珊,板了板腰,整理一下儀容,恭敬攤手“大珊珊請,”

  崗廳里有空調,還算舒服,但是空間畢竟太小了,制冷快,待久了會冷。

  胡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皮,半響才組織好語言道:“額…這不是單位給了處罰嘛,所以…”

“理解、理解、”胡珊珊忙擺了擺手,看向張帥帥,二人心照不宣的交換眼神后,直奔主題  “胡警官,我這回來除了把屬于你的那一份錢給你,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胡澈聞言振奮,也不管所托何事,拍著胸脯承下:“有什么事大珊珊只管說,胡某一定竭盡所能。”

  待胡珊珊將小女孩的事情說明后,胡澈愣了愣,連連搖頭:“這不行呀!我帶不好孩子,養活自己都成為題呢。”

  “真的只是三兩天,等我二叔回來就接走。”

  “不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

  “真的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反正就是不行。”

  “必須行!否則不分你錢。”

  “額…那行吧!”

  好說歹說,后來還是拿分錢這件事要挾,才讓胡澈答應。

  “好吧!但是說好了,真的只是帶三兩天,胡老板一回來就接走。而且到時候一定要分錢給我呀,我有好幾個月的花唄都沒還了。”

  “誒呀放心放心,最遲下個星期三,一定來接。”

  胡珊珊見事情談攏,也不想在崗亭里待了,太冷。

  走出崗亭,回頭看一眼委屈巴巴的胡澈,胡珊珊輕笑道,

  “這胡澈也真有意思,保安就保安唄,偏說自己是警察。”

  張帥帥苦笑道:“我有個同學也是這樣的,退伍后沒有考上當地警員編制,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當保安。但是很奇怪,這個行業基準低但經常能夠接觸社會高層,物質落差,心理上自卑,同學聚會的時候從來不愿承認自己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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