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張帥帥還是固執己見,不肯相信讖緯之說。
“有些超自然現象也會被稱之為‘鬧鬼’,我們只是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沒有一個宏觀的了解,身在其中四處碰壁,只是沒有找到一個正確的視角罷了。”
張帥帥看向胡澈,目光盯在他攏在懷里的背包上。“胡老板說這是一棟鬼樓,也不代表出現在這里的就是鬼。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魂這種東西的。但有些人死后的確會出現一些類似傳說中鬼魂那種存在狀態,但只是少數,并且都與衢山女族有關…”
“停…”胡珊珊趕緊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你這套唯心觀念還是等有機會寫成論文發表吧,說不定能拿個獎。”
胡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愣了一下才跟腔:
“雖然我還沒聽懂,但我想四眼仔這番話的目的一定飽含正義,是為了排除大家現在的恐懼與消極,引導我們積極面對并克服眼前困難的心靈雞湯,出發點還是蠻感染的,哎,用心良苦呀!”
眼看說不下去了,張帥帥眉頭緊鎖,只能變換角度說道:“好吧!如果一定要從靈異的角度來說,那么事情一定和黃金碗有關系。”
一聽這話,胡澈當即敏感的抱緊背包,再看張帥帥,眼神中多了幾分敵意。
“四眼仔,我看還是換回你之前看事態的角度吧!你家大珊珊不看好你沒關系,至少哥么我支持你。”
胡珊珊是個明白人,猶記當時,二叔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碰一個血碗,雖然這口碗里沒有血,但八成就是二叔口述中的那個碗。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胡澈拿了這個碗,這里的事情才變得不對勁。
這么一想,她就發現張帥帥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的,分忙重視起來,看向他,催他快說。
張帥帥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也不確定哈,就是看到碗里放了把梳子、結合壁畫,讓我想起一個偶然看到的外史。”
他說完看看四周,見沒有什么危險來臨,也著實累了,便找了個墻角蹲下來,
饒有趣味的挑一挑眉:“是一個故事,要聽嗎?”
胡澈擔心張帥帥是在陰謀他的黃金碗,不置可否的看向胡珊珊,皺了皺眉:“要是鬼故事就別說,省的嚇壞你家大珊珊。誒?你會說別的嗎?我想聽黃段子…”
胡珊珊冷瞋胡澈一眼,雖然知道他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可也覺得眼前的環境不適合聽驚悚故事,
考慮到張帥帥是知道什么關鍵性信息,沉下心來:
“確定不是鬼故事你就說吧,但切忌不要再嚇我了,我這小心臟真的脆弱到經不起一丁點摧殘啦”
見女神捂著胸口凄凄哎哎,張帥帥也是心疼的,揉了揉喉結:“算是一個歷史題材的故事,在一本縣志錄里看到的明代外史。”
見眼前兩位杵著下巴在聽,張帥帥挺了挺身板,繼續說道:“大概是說,明代朱家某個皇帝北定期間,有過一次政治聯姻、北方蠻族嫁來一位很漂亮的和親公主。這個公主嫻徳婉淑、姿顏姝麗,傾國傾城…,但是嫁過來沒兩天她就生病了,太醫把脈,竟發現公主懷有身孕。”
胡澈一聽來了精神,哈哈笑道:“這綠帽子帶的…,不過應該是假的吧,國婚這種事關系重大,北方蠻族再怎么奔放,也不至于嫁個二手貨糊弄朱皇帝呀,”
胡珊珊也認為是杜撰的,但這似乎不是故事的重點,瞥胡澈一眼壓了壓手,杵著下巴繼續聽。
張帥帥輕咳一聲,繼續說道:“遇上這樣的事情,皇帝勃然大怒,但考慮到好不容易取得的政治成績,權衡利弊,也就忍了!后來找了一個婢女替換公主完婚。”
聽到這里,胡珊珊眉頭一緊,問道:“替換了?這可以替換嗎?”
“當然可以”胡澈搶著說,湊著膀子嘿嘿笑道:“古時候信息閉塞,這種國婚的女人都是犧牲品,嫁過去就是一輩子,根本不可能回娘家探親。”
胡珊珊盯著張帥帥,催促道:“那后來呢?懷孕的和親公主怎么處理?該不會殺了吧?”
張帥帥搖頭:“北方蠻族的女人都是很貞烈的,和親公主怎么也不肯承認做過辱沒族人的茍事,以一柄木梳割喉自刎,血陌金碗…”
和親公主死了之后,考慮到她畢竟是公主身份,又縫皇城中喜慶氛圍,便找了一具據說來自西域天山的寒冰玉棺,將和親公主暫放進去,準備等到合適的時間移棺下葬。
日轉星移,數月后,終于等到了適宜時日,皇帝下令秘密安葬和親公主。
但是當侍衛太監來到停棺房、透過寒冰玉壁看到冰棺中的公主尸身,竟發現她的肚子突兀鼓起,并有胎動…
——公主身死,腹中胎兒卻依舊生長,日漸豐滿。
胡珊珊越聽越覺得后背發涼,不禁然地打了個寒顫。
“死小帥,不是說不講鬼故事嗎?呸”
張帥帥喊冤:“渦河晾沙船打撈起一塊殘碑,碑文拓印后收集在縣圖書館,前年寒假我去同學家玩,偶然看到的。你要說這是假的,我也沒辦法抬杠,反正不是我編的,我只是看到黃金碗、結合壁畫里的內容聯想到了這個故事。”
胡澈可能已經把剛才的艷遇忘之腦后了,意猶未盡的搡了搡張帥帥:“接著說,后來怎么了?死掉的和親公主把娃娃生出來了嗎?”
張帥帥塌著眉梢攤攤手:“沒有后來,殘碑只記錄這么多內容。”
胡澈瞠舌地眨巴眼睛,索然無味的抿了抿嘴抱怨:“沒頭沒尾,狗屁不通,什么破玩意!”
聽到這里,胡珊珊歪著腦袋打了個哈氣,“帥帥,你的這個故事和咱們現在的困境有什么聯系?…老胡說的對,你這故事就是狗屁不通,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么有建設性的東西了呢,白瞎聽了個沒頭沒尾的扯淡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