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珊擰亮手電筒,芥蒂地前后看了看,
兩邊都是幽深的走廊,一望無垠,像黑暗的深淵,不見盡頭。
胡珊珊只覺得頭暈,拍了拍腦門,有些思維混亂。
“我們剛才確定是看到窗戶了嗎?難道是看錯了?”
“大珊珊,要看錯也不可能三個人同時看錯呀!剛才這里的確是北山墻,但現在又沒了!”
張帥帥覺得匪夷所思,忙掀開手表上的指南針,確定方向沒有錯,招一招手:“繼續往前走,走廊不會太長,無論是出現了什么情況,先走到窗戶邊再說。”
三個人相視一眼,各自點頭打氣,
但是走啊走,硬是走了半個小時都沒有再見到北山墻和窗戶,遙遙望去前方依舊黑洞洞的,仿佛通往地獄。
“天啦,這都走多久了?天安門廣場都能走個來回了,為什么還沒走到頭?”
胡珊珊越發狐疑,古樓就這么點大,里面的走廊能有多長?顯然是不科學的!
但現在抱怨只能添加恐慌,越是脫離常理,越能讓人感到害怕,因為他們漸漸開始意識到,這是走進了一個脫離正常世界觀的恐怖境地。
越走越累,就在胡珊珊幾近崩潰的時候,胡澈瞟向身邊的門扇,咦了一聲:“這扇門上的杜鵑花圖案,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呀?”
仔細端詳,又看了看旁邊的門扇,胡澈恍然的一拍巴掌:“沒錯了,這里就是我們剛來的時候看到的那扇門,怎么…又走回來了?”
胡珊珊忙四下看看,確定是一樣的圖案,也嗞地倒吸一口涼氣:“我們什么時候走回來的?丫的!腿都走酸了,結果還在原地打轉!?”
胡澈卻精神飽滿,自打他得到黃金大碗,再怎么糟糕的事情都可以滿不在乎。只見他板正身姿,大著膽子說:“推開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猜一定只是巧合。”
他說著推開了門扇。
隨著木門發出咯咯咯的聲響,眾人看到屋子里是一個壽堂,杵著拐杖的彭祖畫像笑呵呵的掛在正堂之上,有貢桌也有香案。但和之前看到的不同是,這一間屋子雖然也是壽堂,但很干凈整潔,桌椅也都很新,甚至貢桌上的兩口海碗里放著水果,水嫩水嫩的水蜜桃白里透紅,水淋淋的,仿佛吹彈即破。推開門,甚至聞到了鮮桃的清新香味,很是香甜…
眾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我們是不是穿越了?要不然這桃子哪里來的?能吃嗎?”
胡澈終于意識到到了詭異,緩緩關上房門,心亂如麻。
“這地方越來越不靠譜了,還是抓緊走吧,或者往回走試一試?”
胡珊珊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該往回走,這走廊根本走不到頭的”
“問題是,咱們現在往回走還來得及嗎?”張帥帥推一把鼻梁上的眼鏡,看一眼胡澈抱在懷里的背包,言道:“自從拿了這個黃金碗,這里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原本破敗的壽堂現在竟然變成了嶄新、還擺上了水果盤和糕點盒。”
胡澈裝傻,望著天花板說:“是呀,也不知道那些水果能不能吃,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胡澈擔心他們會在黃金碗上找文章,掩耳盜鈴地說完轉了個身,率先走去:“所以還是繼續趕路吧,別磨嘰了!”
胡珊珊和張帥帥對視一眼,攤了攤手,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著走著,一路上相序出現一些熟悉的圖案,好像這條走廊是環形的,怎么走都是在一遍又一遍的繞圈。
忽然一個熟悉的圖案吸引了胡珊珊的目光,指過去喊道:“你們快看,是浴火鳳凰。”
胡澈忙湊過去,抓抓脖子說:“這會是之前的那個房間嗎?里面會不會還有一口黃金碗?”
“你想多了吧?”胡珊珊瞟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推開門他們看到了熟悉的場景,朱紅棺材、壁畫、貓骨骸。…還是之前的模樣,除了被胡澈拿走的黃金碗,一切如故。
“竟然真的走回來了!”胡珊珊絕望的揉揉眉心,“看來是遇上鬼打墻了!”
但不等胡珊珊踟躕,突然朱紅棺材猛烈抖動,轟轟隆隆,碗口粗的藤蔓寸寸斷裂,棺材蓋子一張一合,陣陣黑煙環繞棺材騰升彌漫。
三個人都傻眼了,愣在當場竟是忘記了逃。
于是他們就看到,棺材蓋轟然倒地,一個干癟的人形東西幽幽的翹坐起來…
他背對著,腦門上零星的幾根頭發貼在后腦勺上,身上的衣衫可能是腐爛掉了,骨瘦嶙峋的軀干上根根肋骨爆突可見。
從門口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也不知道他具體長啥樣、是男是女,但眾人顯然沒心情探究,胡珊珊驚呼一聲捂住眼睛,被張帥帥生拉硬拽才知道要跑。
慌亂中三個人拼了命的往回跑,胡澈跑在最前邊,手電筒都跑掉了,但沒時間撿起來,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后來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胡珊珊跑不動了,扶著墻壁大口喘息:“帥帥,我跑不動了!那玩意有跟上來嗎?”
張帥帥也杵著膝蓋喘成了風箱,回頭看了一眼,咽了咽喉嚨說:“真是奇怪,明明跟著指南針走的,為什么會走回來?難道真的是鬼打墻?”
徑自咀嚼著,張帥帥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我想起來了,聽說有一種陣法,就是門扇相連衍古化今,有一扇生門可以回頭。”
“你是說,我們要找到這一扇生門?”
胡珊珊勾起一縷鬢發掛在耳朵上,左右看了看:“可是這里有這么多的房間,而且那個棺材里的東西太恐怖了,萬一還有更恐怖的怎么辦?”
張帥帥凝神想了想,言道:“可能也沒那么復雜。我們來時的房間是什么圖案你還記得嗎?先找那一個。”
胡珊珊會意地點點頭:“也是哈,真不行咱們就等樓下的毒霧散盡后鉆下去。”
也沒怎么找,很快他們就看到了那個杜鵑花的圖案。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再怎么跑、走的再遠,這層樓的房間數都是固定的,繞了N圈之后還是回到了這里。
想到這里,胡珊珊揉一揉發酸的小腿肚,心里喊冤!
“也不知道胡澈跑那兒去了!”胡珊珊抱怨著推開了房門。
這一推開,她和張帥帥都愣住了。
干凈整潔的房間里,朱紅木架床嶄新如初,紗帳、鳳鉤、毛絨絨的鴛鴦鞋,兩根紅色蠟燭搖曳著昏紅的幽光。
一側的墻根前擺放著一堆禮盒,箱子上貼著新嶄嶄的囍字,油亮的紅紙囍字在手電筒的光亮下熒光閃閃,
梳妝臺上的銅鏡完好如新,珠寶首飾規整擺放,
而看向木床,透過紗帳朦朦朧朧地看到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子,她頂著大紅蓋頭,拘拘落座,
而在她的背后,有個人裹著被子在蠕動,看上去就像是新娘官喝醉酒了,忘記了新娘還在等待已然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