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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毛茸茸的小爪子

  左邊是傾斜向上的坡道、右邊是緩緩往下的巖洞,周遭只有黑壓壓的巖石和滿地石渣,找不到任何指引正確方向的標記。

  胡珊珊甩著手電筒的光柱左右照了照,轉回頭來輕藐一笑:“說吧,你們走哪邊?你們先選。”

  韓美美噎了一記,想說什么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憤憤然的扭過頭去。

  胡澈就比較市儈了,暗自里拽了拽韓美美的胳膊,諂媚的笑容陡然的出現在了臉上。

  “那怎么能行?這一看就只有一條路是可以走的,被我們選了,你們怎么辦?…現在是特別時期,就不要再在人民內部制造矛盾了!同舟共濟攜手未來才是正道…”

  胡澈呶不休的說著,一只手抓住韓美美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到胡珊珊的跟前頓了頓,還是收了回去,

  轉即勾起張帥帥的胳膊,獻著笑意,樂盈盈的轉向左邊。

  胡珊珊面容一凝,狐疑地打量胡澈。

  心想,你怎么知道左邊是活路?

  面對二選一的抉擇,胡珊珊和張帥帥立在此地琢磨了好半天,都沒一個定論,為什么他看也沒看一眼,就知道該走左邊呢?

  他是瞎蒙的嗎?

  然而也不用胡珊珊去問,被他拽在身邊不情不愿的韓美美就疑惑的問出了口:

  “啊?大兄弟你確定嗎?為毛得往這邊走呀?”

  “廢話,你沒聽過‘人往高處走嗎?’”

  “…”

  眾人無語,原來他是根據這個下定論的呀!

  那不就等于是瞎蒙的嗎?

  想到這里,胡珊珊不禁擔心!但已經走了進來,而且從理論上看往上走求生的可能性也大一些,畢竟他們現在是被埋在地底下。

  再看看周邊,黑褐色的巖壁平整光滑,顯然是人工修建的甬道廊庭,腳下的道路也漸漸收緩平整,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胡澈拽著韓美美和張帥帥走的率先,胡珊珊則左右環顧著緊跟其后,除了胡澈的一路上廢話連篇,氛圍還算輕松。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忽然甬道開始變的寬敞,兩壁之上出現很多方形的格臺,寬窄足有五十公分,大約有鞋盒那么大。

  剛開始格臺之上都是空著的,如同放快遞的豐巢柜,只是沒有門扇,格子里也沒有任何的物品。

  胡澈走在最前沿,看到這些鑿陷在兩旁巖壁上的格抬,頓覺新奇,

  “誒?這地方還真的像是古墓誒,你們看這些格子,以往可能是擺放祭品的。”

  韓美美不削哼哼:“大胡兄弟,這哪有什么祭品呀?”

  “現在是沒有了,應該被盜竊了吧!你沒聽過‘十墓九空’嗎?”

  胡澈說著說著又想賣弄一下自己的職業榮光,且忘記了就在剛才還為此諱莫如深。

  見有自己的用武之地,胡澈嗓門一開,對著眾人說道:“這種盜墓行竊的案件在邊漠常有發生啊!我個人就經受過好幾樁,沒少和那種人打交道,知道他們一旦下了墓,那可就是文物的毀滅之災呀!不洗劫一口。還…”

  胡澈正說的匯神,忽然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咳嘣一響,把他嚇得原地蹦的老高,

  “…誒媽呀~!這什么玩意?”

  齊刷刷的看向腳下、再望向道路前方和兩側的巖壁,眾人面面相覷。

  只見道路前方出現很多碎裂的陶罐,醬紅色的陶罐碎片鋪滿一地,而巖壁兩旁的格臺之中也稀稀疏疏的出現一個個陶罐。

  完整的陶罐被端放在格臺之中,封口圈著蠟泥,看上去就像是一件件保存完整的陳年老酒。

  “大兄弟,你說的陪葬祭品,就是這些罐子?”

  胡澈抓抓頭皮,莫哀一是的苦笑:“也不是不可能呀?興許墓主人是個酒鬼,拿幾壇美酒下葬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韓美美再拆他的臺,張帥帥忽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點頭說:“確實有這個可能性!而且很多大型墓葬出土都能找到作為祭品下葬的酒壇子。古代人事死如事生,是會把生前的愛好帶進上,想著去了另一個世界也能夠繼續享用。”

  見有人認同,胡澈連連點頭:“對對對,四眼仔說的很對,有見識!”

  身后的胡珊珊卻踮腳張望一眼,秀眉冷蹙:“是酒壇子的話,為什么大多數都摔碎在地上了?”

  “也許是因為地震、也可能是真的進來過盜墓的人,是他們故意砸的。”

  “怪可惜的!”韓美美點了根香煙,深吸一口,托起肘子盯著格臺看了會兒說:“也不知道這里頭還有沒有酒…”

  她說著就向一只格臺內的陶罐伸出手,就在手指剛要接觸到陶罐的時候,張帥帥迎前一步阻止她說:“別動!”

  “啊?”韓美美一驚,手指卻并沒有收回來。

  張帥帥奪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說:“這些陶罐被密封在這里不知道多少年月了,有沒有酒、是不是酒,我們都不知道。萬一有病毒呢?感染出去,就是新一輪疫情大爆發呀!”

  韓美美愣了一下,轉即卻又不削的笑了起來:“哪有那么嚴重?我就是…”

  而然話音未落,忽然指尖剛要接觸的陶罐忽然整個的一晃,只聽咔嘣一聲,兩道交錯的裂紋自陶罐甕肚炸裂而來,隨即崩碎一小塊碎片脫落,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從脫落的穴眼處探了出來,

  毛茸茸的爪子黑幽幽的,鋒利如刃,探出穴眼勾曲著四下劃了劃,在原本已經脹裂的陶罐壁上劃納出一道道白痕。

  而整只陶罐還在極力搖曳顫動,蜘蛛網般交錯的裂紋還在延伸蔓延,看上去岌岌可危,有種裝在里面的小東西隨時都要破繭而出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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