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羽妤婉的語氣上推測,對方似乎并不知道,這個禁制陣法究竟是何人布置。
不然的話,不應該是這般提醒的語氣才對,因為裴昭本身,也參與其中。
但既然對方不知道,自己也沒有告知的必要,裝傻充愣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呃,裴某在陣法上略有研究,小小的禁制而已,應該是無礙。”
說完這句話后,裴昭干咳一聲,掩飾著內心尷尬的同時,旋即便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在裴昭靠近禁制陣法之時,于羽妤婉略有些詫異的神情中。
下一刻,裴昭僅僅只是一抬手,那原本令得羽妤婉極為忌憚的禁制陣法,此刻卻像是睡著了一般,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 看到眼前這一幕,羽妤婉大有深意的看了前者一眼后,看向裴昭的目中,不由得露出些許忌憚,隨即便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目光。
“既如此,公子請坐。”
“嗯,好的。”
于是乎,裴昭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然后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在了另一把石椅上。
即便他此刻的內心,依然有些擔憂,可涉及到要跟對方討價還價的問題,自己這里,卻是不能表現得弱勢。
隔著中間的石桌,裴昭開始認真的打量著對面的羽妤婉。
蛾眉杏眼,一張雖是蒼白,但卻透露著精致的小臉上,此刻似有著一股難掩的疲憊之色。
即便此時的羽妤婉,盡力保持著微笑,可笑容之中,卻是有著幾分勉強之意。
與江晗那種令人感到驚艷的美不同,羽妤婉的容貌,就像是她的名字那樣,充滿著古典少女的柔美,更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因為身體虛弱,導致其面色憔悴的情況下,又平添了幾分病態的美。
可光從外表來看,裴昭倒也看不出太多的東西,只覺得眼前的羽妤婉,仿佛就像是同齡人一般。
“你是人類?”
裴昭好奇的問道,他實在是沒有看出,對方跟自己有什么區別。
“我不是人類,我是天羽人,是人族里的一個分支。”
似是知道裴昭所指,羽妤婉不避諱的回答道。
“人族分支?”
“人類和人族分支,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裴昭感到詫異的反問。
“你口中所說的人類,準確的說,應該稱之為地球人類。”
“事實上,地球人類也是人族里的一個分支,至于跟你們交手的鬼族,同樣也是鬼族中的一個分支。”
“這些東西,是我從一個名叫咴月荼的鬼族人的記憶里,所了解到的。”
“咴月荼的記憶?”
裴昭的神情略微凝重了起來,沒想到對方竟還有這等可怕的手段。
“實不相瞞,當初你施展血月殺的時候,那個叫做咴月荼的鬼族人,便是我以念靈之力,將其拖入意識之海中斬殺的。”
“在她臨死之前,我讀取到了她的記憶。”
羽妤婉一副毫無隱瞞的模樣,令得裴昭心生疑惑。
“你為什么要這般詳細的告訴我?”
“你們地球人類的相處方式,不正是以真誠來換取信任的么?”
“我需要你的幫助,同樣,我也會反饋給你更多的好處。”
羽妤婉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因為現在的她,迫切的想要跟裴昭建立起信任。
“你給的好處?說說看吧,你需要我給你什么,你又能給我什么。”
“妤婉只需要公子,能夠幫我找一具合適的女子軀體即可,待我重塑肉身之后,便能成為公子的一大助力。”
“就這么簡單?”裴昭微瞇著雙眼,反問了一句。
“公子若不放心的話,到時候你我可簽訂血契,之后,奴家便是公子的奴仆,妤婉可是抱以最大的誠意了呢。”
聽到羽妤婉的話,裴昭頗有些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旋即故意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對方的身體。
看著羽妤婉的神情,那一副“只有互惠互信,她才能生存下來”的真誠樣子,裴昭愈發覺得不可信。
而對方所說的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什么破綻,且滿含真誠的樣子,可裴昭卻并不這么認為。
如果真像對方所說的那樣,早就應該與自己取得聯系,而非在自己能夠威脅到她性命時,才做出這般選擇。
此事,必定有詐!
似乎是看出了裴昭目中的懷疑,羽妤婉接著又道。
“一旦簽訂血契,往后公子想要什么,只要奴家有的,那便都是公子的。”
“公子若是還在懷疑的話,可以找別人確認,或者與奴家簽訂其它的契約。”
此時的羽妤婉,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大膽的迎上了裴昭的目光。
這一刻的她,仿佛一掃先前的病態,竟變得柔情似水,讓人心生漣漪。
也就是在這時,裴昭忽然指著羽妤婉,“哈哈”大笑了起來。
“公子?”羽妤婉露出了頗有些奇怪的目光。
“羽妤婉,虛與委蛇就不必了,我年紀雖小,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血契?你以為我不知道血契是何物?”
“又或者其它契約?這些東西,真像你所說,能夠保證你不會害我?”
就在剛才,裴昭已向系統確認過,血契究竟是什么東西了。
血契確實是一種主仆關系的契約,但在簽訂過程中,往往是高境界之人擁有主導權。
這種契約,一般都是強者為了控制弱者,反之,弱者想要通過契約之類的東西來控制強者,則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說,其它的契約。
任何契約,也都只能保證對方不會直接害自己,但間接呢?
這其中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而自己對這方面的東西,又是一竅不通。
所以,不管是血契也好,或者是其它契約也罷,都不是裴昭目前的實力,所能承受的。
風險性太大,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公子實在是多慮了,不如我們換個話題?”
羽妤婉就欲再說什么的時候,裴昭卻像是發現了什么,忽然間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