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醫生,這次是由你來親手執刀嗎?”白起躺在病床上,言語不算紊亂,看來還算清醒。
景夜并沒有理他,而是再次看了一下綜合的檢測結果。
血流正常,心率穩定,血壓正常,心電圖正常。
經過X線和TTE檢測,以及四腔觀顯示,可以準確得出子I彈的位置在白起的右心室隔膜上,周圍伴有偽影,心包積液正常,三尖瓣輕度反流。
景夜知道,右心室的位置在右心房的左前下方,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但當看到白起一臉清醒的狀態的時候,景夜覺得需要麻醉。
然而很快,白起再次昏迷了過去。
當然這一次的昏迷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因為白起昨天晚上的沒有睡好覺,一直在局里分析案情。
既然他睡的這么死,就沒必要麻醉了,只是準備了一名器械護士,在旁邊負責搭把手。
“景科長,什么時候開始?”器械護士問道。
“別說話。”
景夜目不轉睛的望著傷口處,經皮取彈的手術也就正式開始了。
首先第一步是深靜脈置管,針對白起的右股靜脈進行穿刺。
其中準備的主要器械物品有經過肝素鹽水浸泡過的親水涂層導絲,擁有多側孔的尼龍造影靜脈導管,單向鵝頸管套,端部膨脹支架,以及和導絲相配套型號的鞘管。
因為設備并不能夠檢測出和白起身體相匹配型號的器械工具,所以景夜使用的是標準配套的型號。
如果不合適,可以提高一個型號,雖然看起來很浪費時間,但這都是醫生的常用方式,除了這個辦法,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關閉側管開關后,擴張器也已經準備就緒,為了以防不測,為了后續的造影劑可以加大流量注I入,景夜再次習慣性的檢查了一下導管和鞘管,確定是不同型號之后,這才開始繼續進行。
先是用手按在了傷口處,對穿刺點進行有規律的點式按壓。
而另一只手,已經開始緩緩推動鞘管,繼而間斷式的注I入導絲,防止和導管同步進行,并時刻關注著透I視引導,因為盲目輸送會導致血管損傷。
只不過在輸送導絲的時候,白起的三尖瓣輕度反流,已經升級為了中度反流。
景夜有點小慌了。
但不要緊,這并不影響第二步的進程。
只要保證第二步順利,那么手術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但如果失敗,那么位于右心室的子I彈就會收到波及,子I彈會偏移至腹股溝。
除了使用多側孔導管,為了能夠在初始狀態得到最大化的手術效果,景夜又開始斜切鞘遠端,再次加大造影劑流量,并時刻關注導管尖I端,保持左右控制以防穿孔。
一切妥當就緒之后,最后進行套圈準備,對準了子I彈。
“景科長,您確定只用一個套圈?”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套圈很容易會造成子I彈滑脫到髂總靜脈,髂內靜脈,如果用兩個套圈的話,那么無疑可以大大的提高成功率。
“恩。”
但景夜知道,兩個套圈,只會在原本可以醫治成功的基礎程度上,再次損傷白起的健康。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作為醫生,就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要保證患者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二次傷亡。
只見景夜的手,穩重如山。
但在捕捉子I彈的剎那間,手速迅猛而輕緩,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將子I彈精準無誤的套圈成功。
取出來之后,旁邊的器械護士暗暗驚嘆景夜的醫術高超,整個套圈的時間竟然僅僅用了五秒鐘的時間。
景夜聽后,為她的思想感到很是可悲。
我為了白起這個手術的成功可是花費了大量心思,光是對于關鍵道具的選材,都耗費了我的數十億的腦細胞,可她卻只關注到我用了五秒…
取彈成功后,景夜又以8號縫合線對其縫合靜脈,至于一些妥善的術后措施,就交給器械護士了。
手術完畢,景夜匆匆離開,因為監獄那邊確實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云飛和典獄長如果真的是一伙的話,那么對于景晨施展的臥底行動,就會受到嚴重的阻礙。
為了能夠保證臥底計劃的順利實施,他首先要做的,是要解決這兩個人的問題才行。
很快,他就立即開I車返回到了監獄。
“景科長可真是辛苦啊,一邊手術,一邊破案,一邊顧及局里,一邊又要顧及監獄,難道他不累嗎?”
“但和我們白隊相比,還差得遠呢,你看我們白隊為了追兇,都躺在病床上了,所幸的是他并無大礙,他依舊是我們的白隊。”
回到監獄后。
果然,麻煩接踵而至。
先是典獄長邀請到辦公室,說是談心,其實就是典獄長變得聰明了,他突然覺得上一次和景夜的談話,不僅僅覺得景夜只有言外之意,而且還是話中有話。
典獄長當面問道:“景科長,你說我的手中有一份A監的VIP會員名單,你是聽誰說的?”
很顯然,這個問題,讓景夜有點騎虎難下。
畢竟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完全是瞎編出來的。
但景夜還是當機立斷,嚴肅問道:“典獄長真的想知道?”
“那是自然。”
“可我和他是同事的關系,我這樣告密,會不會顯得不仁不義?”景夜顯得很是糾結,“一邊是同事,一邊是獄長,我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抉擇。”
“但這樣只會顯得你對我更加的忠誠。”
“楚云飛,楚科長。”
景夜這么說,完全是為了更進一步試探一下典獄長的反應。
典獄長聽后,頓時用著一種狐疑的目光盯著景夜,滿滿的不可置信:“景科長,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吧?”
又上鉤了。
景夜心中暗爽。
從這一句話中,景夜就很清楚的了解到,典獄長和楚云飛兩個人之間的確有著共同的話題。
那就是A監的會員名單。
所以當景夜說出楚云飛這個名字的時候,典獄長是完全不相信的,他堅決不相信楚云飛這個隊友,會對自己落井下石。
盡管景夜并沒有什么證據,但起碼這一顆無中生有的石頭,已經開始在典獄長的心中,激I蕩出了層層漣漪…
“那景科長,你有證據嗎?”
為了能夠具體的判斷出楚云飛對于自己的可靠性,典獄長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