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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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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黃金。”

  莊不周快速靠近,用手觸摸后,發現,整座房屋真的是以黃金來鑄造的,不是假的,也不是鍍金,是完完全全的黃金。不管書院怎么弄出這么一座黃金屋。雖然不大,可到底是占據五六十平方的大小,這些房屋的黃金加起來,堪稱是一個天文數字。

  隨即,沒有遲疑,快速沖進黃金屋中,沒多久,就看到,本來金碧輝煌的黃金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被拆解,然后,消失不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莊不周手中拿出了一柄鋤頭,將黃金屋的地磚一塊塊挖掘出來。愣是來了個挖地三尺,打包帶走。

  半寸黃金都沒有留下。

  當莊不周心滿意足的離去時,原地中,哪里還有黃金屋,早就變成一片光禿禿。

  繼續向前時,突然間,看到有馬車飛馳而來,對于叢林,如同虛設,毫無阻礙,那馬車停在莊不周面前,似乎想要讓他登上馬車,駕車而行,不過,他并沒有上車,而是笑了笑,繼續大步向前。

  沒多久,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出現在面前。

  那宅院前,一名體態妖嬈,肌膚雪白,前凸后翹的絕代佳人正微笑著站在門口,對著莊不周招手呼喊道:“郎君,家中已經準備好熱水,可以為郎君梳洗,清洗風塵,有熱飯熱菜,可供郎君享用。今夜,我們就可洞房花燭。”

  話音間,清脆悅耳,卻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

  不自覺的生出一種好感,心中癢癢,難以自制的就要靠近過去。

  風流才子,文人以風流為雅士。

  對于女子,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在疲憊之下,碰到這樣的女子,只會覺得,這是自己的緣分,風流雅事。紅袖添香,這才是讀書人的生活。

  而且,在看到她后,本能的會生出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如同看到了自身伴侶一樣。那種感覺很是玄妙,要不是莊不周身為界靈師,再察覺到一絲異常時,再次將心神投入彼岸中,恢復清醒,磨滅那種無形中的影響,只怕還真有可能會踏進去。

  當然,這種無形的誘惑力度并不強,只要意志力堅定,都能很快清醒。

  不沉迷其中,自然能相安無事。

  “不勞煩姑娘了,我還要趕路。你等下一位吧。”

  莊不周笑了笑,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路過那名女子后,沒多久,面前的白霧散開,再看時,已經來到了書山腳下。

  那先生已經在前面等著,看到莊不周下來后,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點點頭道:“很好,你是第一個走下書山的,能經受住考驗,能有這份心智,只要專心苦讀,勤修圣賢經義,遲早有一鳴驚人的時候。連過三關,按照規矩,等下你會得到夫子的接見,抓住機會,這會是你最大的造化。”

  話音中,似乎對著一絲別樣的韻味。

  莊不周剛要開口詢問一下夫子是什么樣的人,但看到那位先生明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將目光看向書山。下來后,書山上的迷霧,已經對他沒有作用了。

  能看到,一名名學子從山上走下來。

  有人,碰到了酒樓,在又疲又餓的情況下,自然選擇走進去,在進去后,對于那些美食佳肴,完全沒有抵抗力,吃下了黃粱米,一個個都開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然后,就被扔了出來,躺在冰冷的地上,還不自知。

  有人看到了黃金屋,走進去,對于滿屋子的黃金,那叫一個依依不舍,流連忘返,財氣已經迷了他們的心智,已經舉步不前,忘記了自己在做什么,要去哪里。

  還有人看到了馬車,欣喜若狂,當即就坐上了馬車,想要借助馬車之力,下山而去。

  然則,進去后,馬車是動了,只是,駛向的方向不是山下,而是山上,轉眼間,就將他們送回了山頂。那些學子發現后,那叫一個后悔莫及。

  還有碰到了那位女子,瞬間墜入溫柔鄉,完全忘記自己在做什么,過上紅袖添香的生活。

  個中種種,讓人噓噓。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有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卻不知,這里面還有最后一句,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沒有堅定的意志,最終只會一事無成。書院的考驗,發人深省。”

  莊不周心中暗自感慨道。

  書院此舉,可謂是用心良苦,針對性極強。

  能不能抵御的住,那就能看的出,一個人的秉性如何,未來是否能夠經受的住各種誘惑與考驗。

  很多學子都淪陷在了這一關。

  連蘇秋,都因為碰到了馬車,重新原路返回了山頂。

  當時間到了時,其他人沒有一個通過,只有莊不周站立在山腳下。

  “孺子不可教也。”

  先生揮手間,將他們傳送到了山下,冷哼一聲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區區一點苦難都忍受不了,談何學有所成。”

  “未曾過關者,清掃書山,不準吃飯,掃完為止。”

  “莊不周,你隨我來。”

  先生最后對莊不周開口說道。

  跟著,不理會那些學子,帶著莊不周,朝著書院內院中走去。這里,不過是考驗之地,真正的書院,才不過揭開冰山一角。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書院內部。

  仔細看去,這里很空曠,有巨大的廣場,一座座涼亭,假山溪流,都在眼前,歷歷在目。涼亭中,赫然能看到,有學子拿著書本,小聲朗讀。

  有才子,撥弄琴弦。

  有人吟詩作對,比試書畫。

  有人在對弈,黑白交戰,如兩軍對壘。

  “我白沙書院,有教無類,對于學生們各自的道路,并沒有過多的要求,可以憑借自身的愛好興趣,選擇將來自己要走的道路。書院不會干涉。”

  先生看了一眼莊不周后,平靜的說道。

  “書院真是開明。”

  莊不周贊嘆道。

  “好了,這里是夫子的住所,你可以自己進去。”

  先生帶著他來到一座普通的小院子前,對著莊不周說道。

  沒有牌匾,也沒有什么不同之處,若是有,那就是讓人很自然舒適。

  莊不周也沒有遲疑,正了正衣冠,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進去時,院門自動關上,抬眼看去,院中,一顆棗樹很醒目,棗樹下,放著一張藤椅,一名發須皆白,卻臉色紅潤如稚子般的老者,躺在藤椅上,似乎在閉目靜修。手中一根戒尺,橫放在身前。藤椅一上一下的搖動,顯得十分的愜意。

  “學生莊不周,見過夫子。”

  莊不周看到后,目光一凝,從夫子身上,能感受到一種自然與和諧。仿佛,天地與我同在,萬物為我共生。

  “嗯!!”

  夫子緩緩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眸,一雙清澈的眼眸,看向莊不周,隨即露出一抹微笑,道:“新人,能過三關,心性不錯,既然你來了,那老夫會回答你三個問題,給予你一場機緣。看你造化如何。”

  “敢問夫子,書院是什么。”

  莊不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突然開口詢問道。

  這個問題,可謂是相當尖銳。

  他之所以敢問,就是因為發現,這書院似乎與尋常詭異不同,一般的詭異,一旦進去,那個不是輕易就能讓人致命死亡,可這書院,自始至終,卻沒有做出過太過激烈的懲罰,過三關,那些懲罰,看起來嚴重,實則都不致命,各種舉措間,都仿佛是真的在挑選學子。

  “你可以看成是詭異。老夫,也是詭異。”

  夫子笑呵呵的說道,絲毫沒有因此產生半點不快與異樣。反而依舊平和的很。

  對于書院是詭異的事情,毫無遮掩的意思。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

  沒有不可告人的。

  “既然夫子是詭異,那為何可以保留神智,對于活人,不起殺戮。”莊不周好奇的詢問道。如夫子這樣的,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如紅樓之主紅月。看起來是正常人一樣,可身在紅樓中,誰都不敢說是不是詭異。當時不好問。現在面對夫子,感覺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隱約能感覺,夫子并無惡意。

  可以交流,說不定,是了解一些隱秘的最好途徑。

  “有意思,誰告訴你,詭異就一定要殺人,一定是惡的。”

  夫子笑著說道:“也罷,難得遇到一位界靈師,還進了書院,我也不妨為你解解惑。”

  “愿聞其詳。”

  對于自己是界靈師的事情,莊不周并沒有僥幸的心理,在看到夫子的眼睛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很難瞞得住他。

  “詭異因執念而生,因不甘而存。因怨氣而殺戮,根源不滅,就難以被徹底斬殺。只能封印,當然,除你們界靈師等少數職業之外,大部分詭異,都是完全被執念所侵蝕,被怨念所驅使,只有本能,沒有理智,遵從于自身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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