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市，溫徹斯特酒吧。
酒吧門被“咣當”一聲推了開來。
“這么喜歡大白天的進酒吧？可是會被人說成鄉巴佬的。”
光頭酒保仍是在擦拭著酒杯的狀態，仿佛一個游戲中的NPC，每當你去造訪的時候都會擺出那副如出一轍的神情動作。
看見林晟身后的那一胖一瘦兩個身影。
“喲，還帶客人來了呢。”
“少來這套，整點喝的，給這小子帶去吃了頓飯連飲料都請不起。”
林晟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柜臺側的酒吧椅上，開始等起了酒保后續的行為。
“這大叔怎么稱呼啊？”
江冕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林晟。
“叫他‘酒保’就行，道上人的慣稱。”
古越胡見林晟在想事情，就率先答了一句。
沒過多久，兩杯調制好的酒水就被推到了林晟和古越胡的身前。
江冕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前那空空蕩蕩的模樣，又看了看身側已經開喝的林晟和古越胡。
“你的在后面。”
林晟回過神來，抿了一口然后給予了江冕回應。
隨著微波爐“叮”的一聲，同樣的一個杯子被推到了江冕的身前。
江冕嘴角抽動的聞著從自己身前飄散出的濃郁奶香味：
“大叔，我年紀已經不小了來著，不至于要喝牛奶吧…”
但酒保卻是沒有在意江冕的話，而是在完事之后也坐了下來，和林晟開始隔臺相望起來。
“兩杯惡魔墳場，一杯寶貝佳低敏蛋白嬰幼兒牛奶，一共421。”
“…上次不是還免費的來著？”
林晟差點一口噴出來。
“哦…那一共是452了，上次的忘了跟你結賬。”
“所以說上次不是免費的嗎？而且你跟這殺豬呢這價格。”
“我突然又不想請了，有問題？”
酒保非常認真的點點頭道。
“男人真是給你做糟了…”
林晟硬生生按捺住了自己想吐槽的欲望。
轉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一側的江冕已經端起牛奶喝了起來，眼神還停留在不遠處的那臺電視之上。
據九號國區新媒報導，知名舞姬兼藝人“葉月新夜”復出專場《祈愿舞》的巡回首場將會如期開幕，地點如此前宣傳，被安排于二號國區白鹿市溫海文化中心。
此前因身體狀態不佳而選擇在事業上升期暫時隱退的葉月小姐，此次時隔一年時間的復出活動已經出現一票難求的情況，多數粉絲當前稱已經迫不及待觀賞其此次復出后的首個作品。
“你也是粉絲？”
林晟并未看向電視，只是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隨后看了一眼身側認真盯著電視的江冕。
“那是當然，之前隱退了我就大感可惜啊！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實力派美少女，而且還是以九號國區那邊的電子舞姬出道的，并不是科班出來的演員，不得不感慨一下那邊的藝人要比我們這的大多數小鮮肉敬業很多，可惜這次我都蹲點了還是壓根搶不到票，如果我們有什么特權就好了唉，回想起當初自己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就……”
江冕兩眼放星的模樣已經昭然若是，嘴上滔滔不絕的跟林晟講起了自己的追星經歷。
后者只是又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酒保看了一眼江冕，隨后又將目光重新對向了林晟。
“所以這次又來做什么了，隔三差五來找我一次茬？”
他很清楚林晟不會無的放矢。
“我進階升職了，說起來有關釋神的消息，你應該早在千八百年前就清楚的很了吧，為什么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九死一生，哦，可能比九死一生還低一些。”
酒保“咔吱”一聲撬開了一小瓶啤酒的蓋子，隨后“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將酒瓶放了下來。
“不過我倒是沒預料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起碼現在你多少也算接觸到相對深入一些的非常人世界了，小屁孩。”
“所以你是么？”
林晟沒有在意那句“小屁孩”，反而是十分認真的和眼前的男子對視起來。
“是不是，也不重要吧，我只是個過氣酒吧的老酒保，兼職情報和二道貨販子而已。”
見對方不愿予以正面回應，林晟也沒有死揪著這個問題。
“上次跟你說的‘門’，有收到什么回應了么。”
“你當去菜市場買菜呢，要什么買什么？”
酒保重新舉起酒瓶，一口氣吹干了剩下的啤酒。
“再等等吧，在這之前，當好你的‘蝙蝠俠’角色就行。”
“果然，你在伯勞鳥內部的中高層也是有人的吧。”
林晟眼神微微瞇起。
本以為隨著自己的晉升，所有事物對自己來說都會進入撥云見日的狀態，但事實上自己卻像是從一個小點的迷宮進入到了一個更大的迷宮之中。
“談不上多高，知道些淺層的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酒保又開了第二瓶啤酒，“我們一般把你們這種承接城市責任的都叫做‘守城人’，怎么樣，身份恢復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不知道。”
林晟搖了搖頭，“其他人一般是怎么做的。”
“什么都有，開店的、宅家的、花天酒地的，甚至還有跑去上學的，但無外乎都是等待異常監測通知，或是主動找任務去做，其他時間和常人也沒什么太大的不同，畢竟這不是什么常規工作，你們也不算普通人，伯勞鳥并不會在生活方面做出太多的限制。”
“說起來，薪酬是怎么算的？”
林晟突然想起了一個之前還沒能來得及詢問的事情。
“每個月固定打款，加上月內成功處理的各類事件的‘業績’。”
“這特么不就是苦逼銷售么，底薪加提成…”
江冕的一席話讓生活氣息一下子濃郁了起來。
“你要這么說也沒錯。”
酒保應了一聲，“不過做銷售估計也很難掙到這種程度，畢竟是賣命的活。”
“有多少？”
江冕突然一下子來了興趣。
“固定打款是1000點數，業績一般一點的，點數折算一下，一個月起碼也有個一兩百點以上吧，折算一下無非就是一百多萬。”
酒保說著，隨后指了指林晟。
“不過像他這種的，估計得再翻個幾倍。”
“你想多了，我已經懶得多管閑事了。”
林晟搖了搖頭。
“喲，這是榆木腦袋突然開竅了？”
酒保“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能力得少用在沒有特定必要的地方，但很麻煩的是，我現在必須要‘多管閑事’一些，我猜測能源強度的提升，和使用頻率也是有關系的吧。”
林晟沒有跟著鬧起性子。
“可以這么說吧，準確來說，是需要對‘鬼’使用，你自個兒在那瞎耗是沒什么作用的，身處在其他方的領域之中，讓自身正向能源庫近距離接觸負向能源環境，才能逐漸提升強度。”
“知道了。”
林晟點點頭道 “行了，接下來該擺出個什么明面‘人設’，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當然，我指的是你打算開店還是像之前一樣繼續當個宅男。”
酒保說罷頓時神色也變回了平靜的模樣。
“想好了。”
林晟喝完了杯中的液體，最后站起身來。
“建議我借用一下你的資源么？”
“你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意義么。”
“走個過場而已，尊重嘛。”
林晟露出了非常無害的笑意：
“基于你這間酒吧，開個靈異事務所吧，可以顯得我‘主動’一點，還請你這的情報工作拓展一下業務，為我引薦一些‘客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