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學可能操控獸潮變向的事件,一經新聞媒體曝光,瞬間如野火燎原般,席卷了全網。
引起的轟動,遠比預料的更強烈。
末日之下,犧牲一城、保全另一城的做法,徹底觸動了人們的底線。
昨日,能獻祭鶴城。
那么今天,是否能為了京城,而獻祭半個國家呢?
尤其,當人們得知,幕后黑手可能是京城大學時,無法抑制的憤怒,頓時膨脹到了極點。
京城大學風評直線下跌。
青城獸潮被人為變向的事情,所產生的的后果其實極為惡劣。
因為獸潮過程中,鶴城與青城是鄰居,為了盡快接收青城市里撤退的未成年,鶴城已經耗盡了所有運輸力量。
可獸潮突然的變向,直接打了鶴城一個措手不及。原本啟動的運輸資源全部暫停、撤回,但顯然來不及了。
最終,短短半小時內,預訂撤離的醫護、孕婦、學生等群體,只逃走了不到五分之一。
而且鶴城,還是個人口高于青城市至少二十萬人的中大型城市…
無論從倫理、道德、還是最基本的公平主義來看,鶴城都不應該成為青城市的犧牲者。
如果真是京大主觀所為,那么判處個反人類罪,也是綽綽有余。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天之內。
科學界、武道界、教育界、乃至普通人的每一個圈子,都對京大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口誅筆伐。
成規模的游行示威,開始聚集中。
國內外的各個社會群體難得統一,共同逼迫京城大學官方曝光事件始末,以及解密那四個人的身份信息。
對此。
風口浪尖上的京大,一直沒有任何回應。
完全是縮頭烏龜的姿態。
這更加助長了人們的憤怒。
甚至在京城大學內部,一些社團、班級,也進行了抗議。
但不同于學校外,校內的這種反抗,短短一夜間,就被強制鎮壓。
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執法隊,紛紛出動,穿梭在學校中的每一個角落。
小到學生、安全員,大到管理、教授,凡議論、參與、反對者,全部強制帶走。
一股蕭殺的氣息,籠罩了整個京城大學。
而形勢的變化,令陳宇和八荒姚擔心起段野,害怕他會因為某些極端行為被逮捕。
可事實上,段野這幾天卻毫無異狀,該上課上課、該練習練習,不受任何議論的干擾。
既平靜、又踏實…
“早。”
“早好。”
九月二十四日,上午。
二班再次集結。
站在空蕩蕩的京大西門口,三人環視校外凌亂的旗幟、橫幅、易拉罐…
莫名有種來到真正末世的感覺。
陳宇:“太荒涼了。”
“昨天這里有一場游行來著。”段野解釋:“我在現場,老帶勁了。”
“你參與了?”八荒姚一驚。
“沒,我看熱鬧了。”段野手指前方:“看到那一大片瓜子殼了嗎?我嗑的。”
“聽說現在穿京大學校的校服,走在路上都容易挨揍。”段野聳肩:“幸好咱們從來也不穿。”
一旁,陳宇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徑直走出校門:“別磨蹭了。快點走,下午還得接強制任務。”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時間真快。”段野一語雙關:“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學完所有課程。”
聞言,陳宇不置可否,只是揮揮手,催促:“快走。”
離開京大的范圍,人流又多了起來。
三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不多時,就到達了京大附屬醫院。
輕車熟路的穿過門診部,進入住院區,乘坐電梯來到高層,就見重癥監護室內,張鐵正在費力的吃著水果。
經過陳醫生更優秀的護理,就在今天凌晨,張鐵提前蘇醒了。
因此,得到消息的三人,便早早趕來探望。
“砰砰。”
走到窗前,陳宇敲了敲窗戶:“鐵哥?”
聞聲,張鐵回頭,頓時驚喜,放下水果連連招手。
陳宇三人立刻推門而入。
“鐵哥。”段野一個飛撲,雙手緊緊握住張鐵的雙手:“學校…讓你受委屈了啊。”
張鐵:“…”
陳宇&
“他…他這是當官了咋地?”張鐵看向陳宇。
“嗯。”陳宇點頭:“加入學生會了。”
“難怪…”
“鐵哥。”八荒姚上前兩步,仔細觀察張鐵的面色:“現在您身體還難受嗎?”
“還有點頭痛,陳醫生說至少要休息半個月吧。”話音微頓,張鐵看向陳宇:“恢復戰力,起碼一兩個月左右。”
陳宇:“鐵哥你不用擔心別的。能這么快蘇醒,就是好事。”
聞言,張鐵沉默片刻,掙脫開段野的手,認真道:“我醒后,學校就給我打來電話了。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學校說了什么?”陳宇眉頭一挑。
“目前,學校正在進行強制任務,每星期一次。我現在這幅模樣,肯定無法參戰了。”
“鐵哥。”段野直起身:“您的意思是…”
“嗯。”點點頭,張鐵露出一抹微笑:“你們申請更換安全員吧。”
話落,病房內立刻安靜了。
落針可聞。
“宇哥。”八荒姚最先開口:“我…我們可以的,您…”
“小姚。”打斷少女的話,張鐵搖頭:“我知道,你們都是重情義的學生。但我是安全員,職責就是保護班級的安全。如今我重病在床,不能參戰,卻要占據班里的名額,這是一個損害所有人利益的行為。包括我自己。”
“但您只要休息一個月,不就能回來了嗎…”
“也許是兩個月,或者更久。而這段時間,你們會一直暴露在危險之中。”張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就是例子,生死往往就在一剎。在你們沒成長起來之前,必須要有安全員保護。而我…”
說著,張鐵緩緩躺下:“就暫時休息一陣吧。”
八荒姚咬住嘴唇,看向陳宇,楚楚可憐。
段野也咬住嘴唇,看向陳宇,楚楚可憐。
陳宇:“…”
“啪。”
回了個段野一巴掌,陳宇上前,點頭:“鐵哥,我明白了。一會回去,就和教導處申請更換安全員。”
“好。”張鐵拍拍陳宇胸膛:“那我等一會就收拾東西,去樓下躺著了。都已經醒了,繼續留在這里太浪費資源。”
“鐵哥,您放心。”段野舉起拳頭:“等你完全康復的時候,我們就把那個安全員坑死,換您回來!”
張鐵:“…”
“啪!”
陳宇又是一巴掌,直接將段野拍到在地:“你特么還是個人?”
兩個小時后。
二班的三人從醫院走出,心緒都是復雜萬千。
“從這一刻起,可能就再也沒有和鐵哥合作的機會了。”段野長呼一口氣,對陳宇勾了勾手指:“有煙沒,給我一根。”
“嗯。”陳宇掏出煙盒,掐出三根,遞給段野一根后,又看向八荒姚:“你也嘬一口?”
八荒姚后退:“不…不了…”
“那行。”點點頭,陳宇將剩下的兩根都塞進嘴里,點燃,輕吐云霧:“天下沒有不散的演戲。精英班,都是一群成長迅速的天才。其實鐵哥,已經慢慢護不住咱們了。”
“是啊。”段野眼神迷離:“任務越接越難,繼續下去,鐵哥不可能每次都像現在這么幸運。”
“你們最近吃增靈丹了嗎?”陳宇調轉話頭。
段野:“吃了。現在2.3級。”
八荒姚:“我也吃了,也是2.3。”
“嗯,盡快把實力升上來。”陳宇語氣幽幽:“世界高校賽是鐵哥報名的,到時候給他拿下一個好名次,也算告別禮物了。”
“那你還卡在1.9嗎?”段野問。
“等時機合適,就不卡了。畢竟要考慮你們的情緒。”
“凈特么鬼扯。我懷疑你是把增靈丹給賣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彈飛兩根煙屁股,陳宇扭頭看向段野:“咦?你那根煙怎么沒抽?”
段野舉起手,深深吸了口未燃燒的煙濾嘴:“你也沒給我點吶…”
離開京大附屬醫院,陳宇三人返回學校,來到了教導處六層,主任辦公室。
“咚咚咚!”
站在門前,陳宇伸手敲了敲。
一旁的段野開口:“進。”
“好的。”陳宇便推開了門。
辦公室內,茍圣正穿著背心刮腋毛,愕然抬頭,看著兩位不速之客的闖入:“…啊?”
段野:“主任忙著呢?”
陳宇:“身材可以的。”
門外的 “誰踏馬讓你們進來的?”愣了片刻,茍圣大罵一嗓子。
隨即將自己的腋下割開一條小口。
“臥槽…嘶…”
“我,一年級,2號精英班班長,申請更換安全員。”上前幾步,陳宇將自己的學生證,拍在桌上。
聽到“更換安全員”,茍圣立刻回神,連忙穿上外套,拿起陳宇的學生證:“你們踏馬終于開竅了。不枉我一早上給張鐵打個電話。”
“其實,如果學校能不削減我們安全員的治療規格。我們早就更換了。”
“學校有學校的制度。你說了算?”
茍圣撇撇嘴,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安全員簽約文件,以及一臺識別機器,將陳宇的學生證放在機器內刷新。
“嘀嘀嘀…”
機器亮起紅光。
“嗯?”茍圣抬頭,疑惑的看向陳宇:“你也不是班長啊?”
陳宇:“???”
“不好意思。”段野上前,整了整衣領,微笑的掏出自己的學生證:“我是學生會成員,自動晉升班長。謝謝。”
陳宇:“…”
“嘀——”
“這次對了。”一把扔掉陳宇的學生證,茍圣將機器放在桌上:“帶魚,你在上面按一下手印,就能更換安全員了。”
“我不叫帶魚。”
“愛誰誰,快點按。”
伸手,在屏幕上留下自己的指紋,段野對茍圣道:“還有沒有需要簽字的地方了?”
“做夢呢?我還會給你簽‘帶魚’的機會嗎?”茍圣冷笑,拔出學生證扔給段野:“安全員更換完畢。你們去找她吧。”
“她在哪?”陳宇問。
“宇哥,我是班長,以后這事我來。”段野阻止陳宇發言,微笑道:“她在哪。”
“啪!”
陳宇今天的第三個巴掌,依舊留給了段野,將其打歪:“你是飄了啊?”
“毆…毆打上級!”段野指著陳宇,看向茍圣:“他這不違法嗎?”
茍圣:“你也可以打回來。”
段野問:“你還手嗎?”
陳宇:“不還。”
段野:“…還不還我也不能打你,動粗什么的最惡心了。”
不理會段野的腹誹,陳宇重復問道:“我們的安全員在哪?去哪里找?”
“我看一下。”茍圣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特質的地圖軟件:“現在…嗯…她在…她在樓頂。”
“樓頂?”
“對。”茍圣抬頭,指著天花板,突然大怒:“瑪德!她又踏馬上我房頂!”
陳宇看了眼茍圣手里的手機,忽然道:“主任,所有安全員的位置,你這里都知道嗎?”
“對,怎么了?”
“他們身上有定位?”
“不…”茍圣搖頭:“不是他們身上。而是…”
“…”陳宇雙眼微瞇。
“而是體內。”
“脊髓里。”
“還有問題嗎?”
“優秀的管理制度。”陳宇豎起一根大拇指,轉身就走:“很棒。”
目送陳宇三人離去。
茍圣重新脫下外套,繼續刮著自己的腋毛:“陰陽怪氣的,想罵就直說唄…”
都是武者,攀高自然不在話下。
陳宇三人手腳并用,不過半分鐘就爬到了樓頂。
但當他們看到那個安全員時,紛紛吃了一驚。
這人,竟然穿著三點式泳衣,帶著太陽鏡,優哉游哉的躺在沙灘椅上。
而椅子下,是一片不知從哪弄來的沙子…
真·自欺欺人·沙灘版…
“呦呵。”聞聲,女人摘掉太陽鏡,露出一張嫵媚的面容:“歡迎光臨,一起來看海嗎?”
“你是…”段野瞪大眼睛:“你是那個偷拍我們的人!”
“沒錯。”床墊女坐起身,挽了挽波浪長發,露出曼妙的腰肢:“怎么,你們是賠償我手機來了?”
“茍主任叫我們來的。”陳宇推開段野,上下打量床墊女:“您現在是我們的新安全員了。”
“是嗎。”床墊女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那你可知…想讓我當安全員,是有一個規矩的。”
“什么規矩?”
“為了發揮我的全部實力,凡是我保護的班級,班長都必須做我男朋友。”床墊女眨眨眼:“你…準備好了嗎?”
陳宇:“…”
“當然準備好了啊!”
突然,段野一個大跳就站在陳宇身前,興奮的指著自己:“我就是2班的班長啊!我就是!我就是啊!”
床墊女:“…”
段野:“咱們從哪開始呢?”
床墊女:“…這個規矩取消了。”
段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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