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魚這名不行嗎?”段野詫異:“反正狗主任您也記不住。”
“啪!”
茍圣憤怒的將文件摔在地上:“記不記住是我的事!你簽個假名是在這糊弄狗呢?”
低頭,段野看了眼地上的資料,遲疑片刻,點頭:“嗯。”
“你特么還敢‘嗯’?!”茍圣目眶欲裂,從抽屜里掏出一柄開山斧:“再‘嗯’一個試試?”
陳宇見此,連忙拉架,一步上前就踢了段野一腳:“你這個死孩崽子,怎么能和狗…主任一般見識呢?”
“你說什么?!”茍圣舉起斧頭。
“不對,是你怎么能和狗主任較勁呢?”陳宇連忙改口。
“對不起,我錯了。”段野借坡下驢,對茍圣道歉:“我這回好好寫。”
“寫!”茍圣放下斧頭,從抽屜內又拿出一疊申請表,扔了出去。
段野抬手接住,翻到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
陳宇探頭,發現簽的真是“段野”的姓名,低聲道:“決定了?”
“嗯。”遞出資料表,段野看著陳宇和八荒姚兩人,拍拍胸口:“以后,我就是學生會的了,你倆有啥事,盡管找我。當然作為代價,我在咱們班的地位,是不是應該也要動一動了?”
“行,這必須的。”陳宇點頭:“以后你就是咱班第三了。”
“?”段野不滿:“合著你是往下動啊?不說第一,但至少也要保持二啊?”
“人民公仆嘛,要深入基層…”
“你倆再嘮一會啊?”茍圣斜眼:“老子特么把辦公室讓給你們?”
“茍…茍主任,您說,您繼續說。”八荒姚微微鞠躬:“不用管他們。”
瞥了眼八荒姚,茍圣怒氣稍減,重新坐下:“第三件事,就是…”
“撲通。”
話未說完,摔了個跟頭。
“艸!我椅子呢?!”
陳宇:“讓您剛才扔了。”
段野:“是啊,粉碎粉碎的。”
“…”茍圣捏著拳頭爬起身,雙眼噴火:“你們,是老子見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陳宇:“那您見識也太少了。”
段野:“是啊,等我們明年蹲級,您還能見著。”
“你們少說幾句話吧!”八荒姚連忙把陳宇和段野向后推了推,隨即拿過一張椅子,放在茍主任身后:“主任您坐。”
“…今天,要不是這孩子,老子非得把你們膝蓋骨折下來當球踢。”
放句狠話,茍圣坐在椅上,清了清嗓子:“學生會的問題說完了。接下來就是特么第三件事。經過教導處商議,考慮給你們換一個安全員。”
“換安全員?”陳宇一愣:“把鐵哥換了?”
“對。”茍圣點頭:“張鐵的情況,已經不適合擔任安全員了。”
陳宇三人對視幾眼,八荒姚遲疑道:“主任,我…我們的安全員只是昏迷,為什么不適合了?”
“他會昏迷很長時間。至少一個月,這期間你們的任務還踏馬做不做了?”
“哦…只是任務啊,那沒事。”陳宇擺擺手:“我們學分足夠,不需要接任務。實在不行,我們還能放高利貸。”
茍圣歪頭:“高利貸?”
“不是,是校園貸。”
茍圣頭歪的更厲害了:“校園貸?!”
段野連忙捂住陳宇的嘴:“狗…狗主任,反正我們不缺學分。如果因為任務的問題,教導處就不用關心了,我們等安全員醒了再接任務。”
“安全員的事先等會說。”茍圣站起身,狐疑盯著陳宇:“校園貸是怎么回事?”
“…”陳宇沉默半晌:“…阿巴阿巴阿巴。”
“你踏馬突然就啞巴了?”
“阿巴。”陳宇點頭。
茍圣微瞇雙眼,看向段野:“你說。”
段野:“…阿巴阿巴。”
茍圣:“…”
會議室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握緊拳頭,茍圣又看向了瑟瑟發抖的八荒姚:“你,說!”
八荒姚:“…”
茍圣:“…”
八荒姚:“…阿巴。”
茍圣:“…”
“砰砰砰。”
安靜不足三秒,茍圣正待發飆,敲門聲傳來。
“茍主任。”只見一位成年女武者抱著一摞文件,招呼道:“校長通知您到樓上開會,您盡快過去。”
“…知道了。”
女武者走后,茍圣重新坐下,掃視陳宇三人:“你們…不對勁。我以后會盯著你們的。”
陳宇三人訕笑。
“時間有限,我直接說完。”茍圣語速加快:“張鐵現在不是什么時候蘇醒的問題。而是腦部受創,會在很長的時間里嚴重影響他的戰斗力。所以我們決定暫時剝離他安全員的身份,給你們配一個更適合的。”
“什么是更適合的?”陳宇問。
“你們的天賦,比入學時預測的更好,自當配置更強的安全員。現在,只要你們沒什么意見,教導處這里就跟你們安排了。”
“沒意見?我們怎么可能沒意見?”段野臉色難看:“張鐵,救過我的命,也是我們并肩作戰的戰友。說換就給換了?”
“…”茍圣沉默半晌,開口:“這是為你們好。”
“不需要!”段野按耐胸中的情緒,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緊盯茍圣:“張鐵,就是我們二班永遠的安全員。誰也不能換。”
陳宇慢慢舉手:“…”
八荒姚用力點頭:“嗯!”
“…除非是胸大屁股大的少婦。”段野補充。
“啪!”
下一秒,陳宇直接將舉起的巴掌,狠狠拍在段野的腦門上:“我踏馬扇死你。”
“哦吼吼吼!”段野捂著腦袋,發出了猴叫:“疼疼疼疼…”
將段野推到后面,陳宇面色嚴肅:“茍主任,根據您剛才的講述,我有個疑惑,希望您能解答。”
茍圣抬腕,看了眼勞力士上雕刻的時間:“可以,快點。”
“您說,你們教導處決定暫時剝離張鐵的安全員身份…”
“有問題嗎?”茍圣眼中精光閃過。
“有。”陳宇點頭:“他此時在重癥監護室,受到的治療標準就是安全員待遇。如果取消了他的安全員身份,治療標準有變化嗎?”
“…”聞言,茍圣沉默。
一旁的段野和八荒姚也反應過來,皆是面色微變。
“其實,學校的想法,就是放棄張鐵吧?”陳宇換了個方向問道:“實力受損,陷入昏迷無法形成即戰力,又和公平會有了聯系,加上目前還在進行的昂貴治療方案,索性選擇取消他的安全員身份,一了百了,是嗎?”
“…”茍圣依舊沉默。
“這不是人干的事吧。”陳宇瞇起雙眼。
“…事情很復雜,不止是你說的那么簡單。”
“豪家伙。”段野冷笑:“全員工具人吶。學生會我不想入了,現在退還來得及嗎?”
“學校也是從你們的角度出發。”茍圣站起身,掃視眾人:“張鐵,確實不適合再做你們的安全員了。”
“你們不應該從我們的角度出發。”陳宇指了指自己:“應該從人的角度才對。”
說罷,他轉身就走。
離開房門前,留下一句話:“更換安全員這件事,二班不同意。”
“你們踏馬這是不理智的!”茍圣突然大吼。
“理不理智,起碼也得等鐵哥治好了再說。”段野撇嘴,跟隨離去。
“對…對不起。”
八荒姚微微鞠躬,也快步退走了。
會議室內,只剩下茍圣一人。
他站在原位,臉色怒容漸漸消失,轉為平靜。
“一群蠢貨。”
“…蠢貨。”
離開教導處大樓。
陳宇帶著段野和八荒姚兩人,找了一處小樹林。
“那個首先…”整理片刻措辭,陳宇開口:“我沒和你們商量,就獨斷做了決定,但你們應該和我是一個想法吧?”
“嗯。”八荒姚點頭:“是一樣的。”
“嗯。”段野點頭:“誰敢不一樣呢。”
瞪了段野一眼,陳宇繼續道:“但鐵哥腦補受創是事實,就算蘇醒,按照學校的說法,恢復時間也應該很久。我們以后可能要面臨沒有安全員的情況了。這點大家能接受嗎。”
“嗯。”少女依舊點頭:“能。”
“我也沒問題,但是…”段野遲疑:“從理智方面…嗯,我說了你不能打我。”
“我打你干嘛?”陳宇擼起袖子:“放心大膽的說。”
“咕嚕…”
眨了眨眼,段野搖頭:“我…我還是不說了。”
“你要不說,現在就容易挨打。”
“你特么…”
“別學那個狗剩,趕緊說。”
“那我說了。”
段野后退幾步,躲到八荒姚身后:“鐵哥是好人,和咱們的關系也很好,咱們做不出卸磨殺驢的行為。但理智的考慮…如果鐵哥醒后,狀態一直很差,我們…你倆懂我說的意思吧。”
聞言,八荒姚沉默。
陳宇放下袖子:“你是說,鐵哥無法做到安全員的職責,為了班級,也只得更換安全員,對吧?”
段野縮了縮腦袋:“啊…對。”
“看你嚇得那樣,我什么時候打過你?怕啥?”
陳宇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嘆了口氣:“感情歸感情,現實歸現實,如果鐵哥蘇醒后真的實力低迷,那帶他去做任務,也是一種危險和負擔。”
“所以…”八荒姚低頭:“鐵哥…早晚會換成其他人嗎。”
“看情況吧。如果恢復順利,自然不用當回事。總之,鐵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沒有安全員了,就只能靠自己。”
“鐵哥這次的傷,真是太突然了,還這么嚴重。”段野煩躁:“如果當時我能更速度點…”
“如果沒有你就團滅了。”陳宇拍拍段野的膝蓋:“別想太多。”
“說到團滅,我就很奇怪。當時你那種精神力也太夸張了,怎么做到的?”
“不就普普通通嗎?你一個武法專業,論精神力還打不過我個武夫,哪好意思舔臉問?”
段野:“…”
“宇哥,您精神能力這么強,為什么在教導處那不選擇換專業呢?”八荒姚忽然開口。
“你是不是傻?一個班標配兩個武技,一個武法。我去學了武法,不就…”陳宇伸出食指,輕撫八荒姚臉頰:“不就失去你了嗎。”
段野:“…”
八荒姚怔怔看著陳宇,大腦完全當機。
一秒。
兩秒。
三秒后。
少女全身的皮膚都開始泛紅。
頭頂“滋滋”冒蒸汽…
陳宇頓時驚奇,指著八荒姚的頭頂:“段野你看,她冒煙了!”
段野也嚇了一跳:“臥槽,真的,冒煙了冒煙了!”
陳宇:“牛逼!”
段野:“牛逼牛逼…”
八荒姚呼吸急促,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意識恍惚間,還能隱約聽到兩位隊友的大呼小叫。
“沃德天,還在冒?不會是要燒起來了吧?”
“快拿博人轉給她降溫…”
“不行,會凍傷的…”
與此同時。
教導主任茍圣,來到了頂樓會議廳,看到房間里眾多的大佬,精神一凜,連忙邁動肥胖的雙腿,坐在自己位子上。
“吱嘎。”
木椅不堪重負,發出一陣刺耳的呻吟。
“人都齊了。”首位上,一位胡須長到腹部的老人直入正題:“獸潮的規模逐步成型,最多一個月,就會對京城發動總攻了。”
話落,眾人面色皆肅然。
“但世界高校賽,一個月內就要開始,我們取消嗎。”一道年輕的聲音打破寧靜。
眾人望去。
發言者,正是八荒易。
“不取消。”長胡子老人搖頭:“不僅不取消,還要做的更大,最好把全世界大學的精英都召集過來。”
“您是要…”茍圣瞇起雙眼。
“是的。”老人點頭:“要拉著全世界下水,一起抵抗這次獸潮。”
“嗡嗡嗡…”
眾人立刻開始了紛紛議論。
“砰砰。”
老人輕輕敲了下桌子,現場一秒內安靜。
“所以我決定,這場世界高校賽,要加大成本,邀請國外三流以上的所有學校,食宿全包,勝者獎勵名次擴大到一百名。”
“這…這種規格,太大了…”
“嗯。經濟負擔方面,你們多多籌劃,可以更進一步的壓縮教授、助理、安全員、以及各個單位、分院的成本。尤其是一個月后不能有效戰斗的重傷者,該放棄就放棄。集中醫療力量,加強輕傷者、以及預期傷者的治療,保證整體武者的戰力水平。”
“那樣的話…不滿情緒和矛盾可能會繼續增大…”
“異獸面前,還在乎情緒和矛盾?”老人眼神銳利:“可以說,這就是人類最后的機會。正巧趕上世界高校賽,以后,就再也無法集中如此多的力量了。”
“…好的校長,明天給你邀請名單和籌劃的方案。”
“嗯。”點點頭,老人站起身:“不僅要邀請各大學校的學生,更要邀請教授級別的武者進行交流,適當可以許諾出一些利益。總之,進來京城的武者,要么跟著京城同歸于盡,要么就擊退獸潮。再無其他可能。”
“這樣一來,就算擊退獸潮,我國的名望…”
“命都不要了,還在乎名望?”老人一口打斷:“當你成功時,人們就會忘記你所有手段的黑暗。”
“您說的真踏馬對!”茍圣激動難耐,猛地站起身:“就特么應該這么做!”
“我說了很多遍吧?再在我面前說臟話,就自己滾出去。”
“得嘞。”
茍圣興高采烈的彎腰,變成了一個圓形,一圈一圈的滾了出去…
“那么接下來,還有兩件事。”
說著,長胡子老人看向八荒易:“第一件,為了延遲獸潮進攻的時間,保證高校賽順利舉辦,接下來,‘引導’獸潮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好。”八荒易面無表情的點頭,瞳孔深處,閃爍著誰也看不透的眼神。
“第二件…”老人語氣瞬間蕭殺:“優勝劣汰,發動全體學生清剿獸潮邊緣的異獸。”
“也該讓他們,見見血了…”
ps:二合一章!
凌晨繼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