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皇族奢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連行軍帳篷里處處都流露著閃瞎人眼的設計。
雷恩還沒走進去,入眼便見著帳篷內部的一切支撐金屬部件都金光燦燦,里面的擺件也是工藝極其精致講究的宮廷風。
踏入帳篷之后,很明顯腳底會傳來柔軟而恰到好處的回彈觸感,那是厚厚的細絨地毯。
魔法燈照出了舒適柔和的光芒,整個帳篷里看上去很溫馨,全然不像是普通獵荒者帳篷那么簡陋。
而最神奇的是,整座帳篷頂上都有藍色魔紋,兼顧了各種魔法功效的同時又點綴了星星點點,像是星空頂一般漂亮。讓人躺在帳篷里,像是躺在夏夜的星空下。
顯然,這是尤彌爾自己的帳篷。
帳篷里除了一張整潔的大床,還有精雕的紅木桌椅。
尤彌爾坐在了椅子上,指著另外一張椅子,對雷恩說道:“坐吧。”
頓了頓,她又道:“帳篷里有魔法隔絕裝置,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你可以告訴我剛才你想說什么了...”
說著,這位長公主殿下的目光中又略微閃過了一抹詫異。
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佩戴防毒面具。可這森林里的“毒霧”如此濃郁,高階超凡都承受不了,他是如何辦到的?
不過,這位長公主殿下好奇一閃而沒,她并沒有興趣詢問一件并不太重要的事情。
“是這樣的...”
雷恩也不啰嗦,直接拿出了那封信。
這里沒有侍女,也沒人傳信,他就只能走上前去,親自遞到了尤彌爾手里:“這是三個月前,一個叫‘克萊門斯·F·梅特涅’在瘟疫基地找到了我,讓我幫你帶的一封信。”
遞完信,他也沒客氣,大咧咧地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送信?梅特涅?”
尤彌爾雖然猜到能在這里被雷恩找上門來,肯定是有大事。
可她看著眼前的信,還是大感意外。
一個根本不可能主動交好的政敵,怎么會給自己寫信?
還用這種近乎“離奇”的方式,讓人帶來?
“那天,他和光輝城的卡沃大師一起過來,似乎為了什么賭斗...”
雷恩覺得有必要給尤彌爾說一下當時收信的情況,以便她分辨這信中內容的真偽,便就詳細描述了一下。
除了打牌的細節,基本幾人的對話都完全復述了一遍。
尤彌爾也因為心疑而仔細聽著。
起初,她還把注意力完全放在那個給她印象很陰險的梅特涅身上,可一聽光輝城的卡沃大師也親臨了,她就更好奇了。
這個世界能這位長公主覺得特別重視的人不多,
可偏偏,雷恩提到的這兩位,都是。
所以她一聽雷恩開口,便也沒著急拆開信封了。
尤彌爾就本能地再猜想,會是什么原因,讓這兩位完全毫無干系的人物碰頭在一起?
原本她以為雷恩復述的話中,那兩位才是主角,可聽著聽著,她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以為的那一場打牌對話的“中心人物”,那兩位幾乎全程就是一個聽眾。
而眼前這個家伙,才是“大演說家”的主角!
那什么社會發展進程...
那什么民主、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等。
一系列對話,聽得這位長公主頭皮發麻,震驚程度絲毫不比當初現場的卡沃大師和梅列特聽到時差半分!
越是他們這些個站在社會頂級階層的人,才越能聽懂雷恩那一段“演說”到底蘊含著多么了不起的社會學理論。
這是真正的“大智慧”!
她也從雷恩文明發展論中,看到了自己“新政”的影子。
而且,她以為的“最理想的新政”,原來只是文明發展的其中一個環節?
原來,在這種“半封建半奴隸制”的社會制度下,自己和哥哥的改革是注定會失敗的?
震驚一波接著一波,讓這位長公主殿下,看雷恩的目光越來越古怪了。
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就全都被吸引了過去,俏臉上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和那種對于超出認知“知識”的強烈渴望。
咦...明明送信才是重點好么!
尤彌爾也沒想到,這信還沒看,雷恩這一通話,就恍如當頭棒喝弄得她懵圈在了那里。
好半晌,腦子里都像是“余音繞梁”般回蕩著雷恩的那些話,那些新奇的字眼反復地出現。像是印刻在了腦海里一般,揮之不去。
世界觀再一次被強行刷新,尤彌爾的神色變得很古怪。
這家伙是魔鬼么...
為什么每次碰面,都會讓人覺得像是一頭怪物樣蠻橫地闖了進來,重重地在自己的世界觀上踐踏上一腳?
還總是那么讓人猝不及防...
她覺得,恐怕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家伙的說的那些話都會反復在腦海中回蕩,那怕是在夢中。
而這時候,雷恩的敘述也接近了尾聲。
“我當時問她‘萬一找不到怎么辦’,他說‘那就只能怪那位長公主帶你下運氣不好咯,人生就是在和命運賭博的過程’...”
攤了攤手,學著那梅特涅玩世不恭的語氣講完了那些對話。
他又說道:“差不多這就是整個過程了。我覺得,尤彌爾殿下你可能需要需要知道當時的情況。”
“你...”
尤彌爾覺得自己的思緒好亂!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坐下來想想,琢磨琢磨剛才聽到那一番讓她震撼連連的理論。
可現實又把她的思緒強行拉回現實。
因為眼前那個家伙,又盯著自己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長公主殿,你沒事兒吧?”
大礙,自己走神了很久了?
尤彌爾微微扶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聽了那番理論,她覺得自己構想的“新政”該重新琢磨琢磨了,
轉臉,她神情復雜地看著雷恩,問道:“剛才那些理論...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雷恩一愣:“什么理論?”
尤彌爾:“就是那些社會制度和民主、自由、平等...那些理論。”
這可不是隨意編造就能編出來的話,她很確定身邊沒有一個幕僚的眼界能達到那種程度。
甚至縱觀兩大帝國,也絕對沒有人能推演出如此完善的文明發展過程!
即便是那位號稱博古通今的卡沃大師的理念也半不到,否則光輝之城也不可能會成現在這局面。
“哈?”
雷恩聽到尤彌爾這話,覺得思維有些跳躍的厲害。
咦...我給你說的這些話,重點是這個?
是信,好嘛!
他想也沒想,隨口道:“哦...我這人也沒什么愛好,平時就喜歡看看書。書看多了就喜歡胡思亂想。那些話...不用在意。”
雷恩也沒興趣再吹一通。
頓了頓,他強行轉入了主線話題,又問道:“那個...尤彌爾殿下,你不看信上是什么內容么?”
聽到這話,尤彌爾不覺眼角一抽,目光突然變得很復雜。
這時候,她才看了看手中這封連火漆封緘都沒有的“信”來。
這位長公主殿下此刻表情雖然看上去很平靜,可內心卻激情澎湃。她覺得,即便這信上再有什么內容,她也不該會震驚了。
可抽出信紙這一看,她碧藍的瞳孔猛地一縮,輕呼一聲:“怎么可能!”
雷恩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什么內容,會讓這位冷若冰山的尤彌爾殿下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
可看著她眸子左右飛速掃過,想來是在快速閱讀信件上的內容,便也沒打擾。
幾個呼吸后,
尤彌爾看完了整封信,眉頭擰川。
她沒說話,而是用手托著下巴,仿佛在權衡什么很重要的決定。
雷恩就靜靜地站在那里,也沒說話。
又好半晌后,
尤彌爾的眉頭這才緩緩松開,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輕輕嘆息一聲。
“罷了...”
然后,她轉眼看著雷恩,又問道:“所以,并不是梅特涅用占卜術告訴你我在這里的么?”
“不是。”
雷恩點點頭,又道:“嗯送信只是我來找你的一件事。”
頓了頓,他才進入了第二個話題。
“我是想告訴你,你要找的那個神殿是個‘死地’,不值得去冒險。所以,我想勸長公主殿下您還是別去了...”
讓雷恩意外的是,尤彌爾沒問他為何知道得這么清楚,反而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啊?你...沒看信上的內容?”
雷恩:“沒有啊。”
處于條件發射,他隨口又問了一句:“信上難道已經寫了這個情報?”
尤彌爾突然覺得自己和對面這家伙的對話,有點怪怪的。
她覺得對“盟友”沒什么好隱瞞的,直接就說道:“信上寫的是,光輝城五大家族和奧瑪帝國已經達成了秘密盟約。在不久后,光輝城就會宣布立國。而大皇子和五大家族正密謀,要對付我...如果我沒有應對的話,很可能會給我建設領地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啊?!”
雷恩聽得面色一僵。
碟中諜么?
他瞬間覺得這劇本很熟,問道:“那個梅特涅是公主殿下安排在大皇子身邊的人?”
“不是。”
尤彌爾果斷搖頭否認,神情也很是不解。
如果真是自己留下的暗子,看到這封信她半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可偏偏,就不是!
就她現在調查出來的情報來看,那個梅特涅絕對是“是敵非友”。甚至自己多次身處險境,都有這家伙在背后操控陰謀的影子!
雷恩一聽,突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
政敵來給你送情報,泄露對方絕密?
這什么操作?
他本能地懷疑道:“會不會情報是假的?”
“不,假不了。”
尤彌爾又搖了搖頭:“信上面清楚寫了一些只有五大家族和奧瑪高層才知道的布置。而且,上面很多內容其實我早就有得到過一些蛛絲馬跡的情報,信上這一說,我也確定了那些情報都是真的。”
雷恩無語了。
真如那個梅特涅所說,是好心要給尤彌爾送一場事關生死的情報?
他突然覺得貴族的圈子好復雜,這勾心斗角,完全看不懂。
不過,反正和自己關系也不大,他也沒再多想。
但得到這情報,尤彌爾也不可能再置之不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親自去主持大局了。
她說道:“沒得到這個情報,我可能會繼續去尋找神殿。但現在,我必須離開森林,去做一些安排。”
雷恩一聽,這才明白,難怪自己剛才勸她不要去找神殿,她卻問自己“看過信沒”。
他要是早知道信上的內容,就一定能猜到尤彌爾就根本沒打算去什么神殿了。
相比提升自己的實力,領地建設隊友這位長公主來說價值更高。
而這時候,尤彌爾也好奇了:“既然不是梅特涅告占卜我的位置,那你是怎么精確找到我的?”
雷恩如實說道:“你們現在已經被科爾曼族戰士包圍了。如果不退去,必定會有大戰...”
無論尤彌爾還是科爾曼族戰士,對他來說都是“盟友”。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兩個強大的盟友自相殘殺。
而且,他來,除了“勸退”和“送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尤彌爾:“科爾曼族?”
雷恩:“就是獵荒者口中的‘野蠻人’。”
“所以...我們現在其實是被野蠻人包圍了?”
聽到這話,尤彌爾眉頭雖然微微皺了起來,可卻并不太意外。
進入森林,他們就隨時做好了遭遇野蠻人襲擊的準備。但想著,即便是遇到了,他們的小隊的實力也完全能突圍出去。
她反而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
雷恩覺得為了以后的深入合作,有必要透露一些必要的情報給盟友,便說道:“因為科爾曼族是我的朋友。而部落里的戰士早在兩天就發現了你們的蹤影,然后我猜到了是你在這里,就過來送信,順便勸你們離開。”
尤彌爾大感意外:“那些野蠻人沒殺你,反而把你當成了朋友?”
這和她的印象完全不同:這些野蠻人,不是見面就必定不死不休么?
“這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
雷恩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道:“簡單的說,就是我曾經救過一個科爾曼族的祭司,然后成為了他們的朋友。當然...這些并不重要。”
他覺得過程并不重要,又調重點地說道:“重要的是我覺得你是我的‘盟友’,我不想你去冒險,也不想你和部落的戰士們起沖突。而且,除了送信,我今天來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
尤彌爾覺得自己的震驚要用光了,看著雷恩,不可思議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無論是之前那番“言論”,還是那封“信件”,都讓這位長公主殿下覺得是必須非要嚴肅對待的重要事件了...
沒想到這家伙還來了句,有“更重要”的?
雷恩沒著急說,轉而主動問道:“尤彌爾殿下,你帳篷里有空白魔法契約卷軸么?”
“有。”
尤彌爾隱隱覺得,雷恩怕是真要說出什么讓她大吃一驚的消息來,“你想干嘛?”
“我想...”
說到這里,雷恩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目光嚴肅地說道:“和你談一個可能打破目前‘光輝城壟斷’的計劃!”
說道這里,他沒再續集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
“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簽訂一些必要的契約。因為這不僅僅是關乎到我的利益,還牽扯到很多人的生命。”
“好!”
尤彌爾也沒猶豫,直接拿出了一張高級魔法契約卷軸。
然后又拿出了鵝毛筆和魔法藥水。
如果沒有之前的對話,她肯定還會斟酌一下。但現在,聽到“打破光輝城壟斷”的計劃,她立刻就意識到,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了。
雷恩也不客氣,直接就唰唰唰地在卷軸上寫下了幾條關于保密和分配的契約內容,然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尤彌爾看著也沒任何問題,同樣果斷簽名。
雷恩也不啰嗦,直入主題說道:“我詳細翻閱了科爾曼族的地圖,然后發現了一處除了‘響風隘口’之外,另外一條可以橫穿阿爾科隆山脈的絕密線路!”
果不然,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哪怕尤彌爾心境早已古井不波,可聽到這消息,也宛如觸電一般,呆滯當場。
尤彌爾一聽,眸光猛顫,用著期待而又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什么!你是說,另一個...隘口?”
她現在的處境如此艱難,處處受人遏制,究其根本的原因,其實就是“響風隘口”被光輝之城的人把持住了!
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隘口”,那么不僅是她處境,甚至兩大帝國的格局都會因此改變!
“是的!”
而她俏臉上的震驚還沒消散的時候,雷恩又繼續拋出重磅炸彈,說道:“而且,我還得到了精確的地圖,確定我們要找的那艘飛行機械城的殘骸,就在那拗口附近!”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繪制的那張近乎衛星地圖一般精確的線路圖,然后指出上面自己說的線路。
這一刻,尤彌爾也顧不得公主的矜持,神情激動地靠近了雷恩,看著他攤在桌子上的地圖。
“這是阿爾科隆山脈?你...”
她那纖長手指指著地圖上那一長長的山脈,震驚的嬌軀都微微顫動,“你的地圖,居然如此詳盡?”
戰略家的眼光一看,就立刻能分辨這地圖和普通地圖的區別。
甚至比他們奧瑪軍方的地圖更為精確!
雷恩知道她肯定會驚疑,可不想因為地圖上的誤差,讓日后的“盟友”誤入險地。
他沒解釋地圖的來路,而是說道:“這里是‘卡拉特瓦盆地’,就是我說的飛艇殘骸的坐標。”
“卡拉特瓦盆地?”
尤彌爾也早就詳細研究過莫林男爵遺物中的那張地圖,現在雷恩拿出了如此精度地圖,她自然很容易就把兩張地圖上的坐標對上了號。
她不覺紅唇輕啟,因為體內血液激動,呼吸都微微有些粗重了起來。
她一眼就看到這地圖的戰略意義!
如果真有那么一出“隘口”,限制她建城最不利條件就瞬間蕩然無存了!
而且,按照以前的想法,她再如何努力,頂多都只會建成一座遜色光輝城很多的小型領地。
但現在,她卻完全可按照自己的想法,創造一個毫不受人遏制的“全新之城”!
這一瞬...
尤彌爾的內情驚奇了滔天巨浪,她不知道該如何平復了,也沒想平復了。
她再看向雷恩,突然就覺得云吹雨散,未來突然變得一片光明,心情也如暴雨后的陽光傾灑,讓人看到了無盡希望。
這家伙每次都在絕境中出現,讓她看到了新希望...
而且,還沒完!
雷恩還制定出了一套詳盡的深度合作方案。
“而且,我還有一個發展計劃。如果能成,絕對能讓新城快速建立起來...但是盟約上的內容就必須有些修改,畢竟這不僅僅是牽扯到我一個人的利益。”
“好...”
“我們這樣...”
“可以。”
“再這樣...”
“嗯。”
不多時,兩人密談結束,走出了帳篷。
兩人臉上都掛著相談甚歡的輕松表情。
“那...尤彌爾殿下,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路上小心。部落里應該會派戰士跟隨你們出森林,但他們沒有惡意...”
“嗯。”
尤彌爾準備收拾營地打道回府,而雷恩也沒打算多待,外面的科爾曼戰士們還在等他帶回消息。
“對了,雷恩醫生,還有一件事...”
臨別前,尤彌爾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著雷恩說道:“你老師伊魯貝克博士已經被我的人解救了襲來,現在很安全。”
“真的?!”
雷恩聽著一喜,懸在心頭已久的擔心終于落下。
他看著尤彌爾,誠心道謝:“謝謝你。”
“不用。”
尤彌爾神情有些復雜,“相比你給我提供的幫助...我才應該對你說聲謝謝。”
雷恩不置可否,笑了笑。
“哦,還有一件事兒。”
而這時候,尤彌爾又掏出了一個長長的盒子,說道:“上次你問我的那個編碼,我從黑水臺的人手里拿到了鑰匙。這東西留在我手里沒有什么用處,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嗯。”
雷恩拿到了鑰匙,也沒多說,轉身準備離開。
而就這時候,尤彌爾猶豫了一瞬,罕見主動開口:“我得到消息說,五大家族、奧瑪和希德都有頂級高手來,看樣子最近也打算大舉侵入森林,到時候戰火肯定會越來越廣...你自己小心。”
今天這一番談話,她也不想自己如此“大才”的盟友遇險,便隨口多關照了一句。
雷恩一聽:“好,知道了。”
本來是兩人臨別前的簡單關照 可在旁人耳朵里聽起來就不一樣了。
尊貴為長公主殿下,竟然主動關心一個男人?何時,有人有資格 屬下們不知道長公主殿下和那個雷恩醫生在帳篷里密談了這么久,到底談了什么。
雖然嘴上沒問,可心里卻變得十分古怪。
高階超凡的感知何其靈敏?
長公主殿下雖然表情依舊冷淡。但她臉色微微潮紅,呼吸略微急促的細微反應,眾人怎么會沒察覺出來?
這位性子冰冷的長公主殿下無論什么時候都像是,怎么會突然變得?
帳篷里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