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雅叉腰笑,接著跟陳赤赤擊掌,再與聶遙和李鐵柱擊掌,連哦豁都被迫營業擊掌,她又看了看樹屋下的驢…算了,不要太高調。
彈幕:
“丫丫好樣的!”
“趙麗雅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王甲方懵逼了,哈哈哈哈…”
“一個陳赤赤,一個趙麗雅,導演不活了。”
“不是說外賣什么地方都能送嗎?”
“你還真信?”
“幾個都饞慌了,竟然用驢去駝外賣…”
“驢:你們禮貌嗎?”
王正宇亡羊補牢道:“補充一下,點外賣機會只有兩次,你們購買了一次只剩下一次了。”
陳赤赤大笑:“無所謂!我明天能吃好喝好就行!”
李鐵柱:“正經人誰天天點外賣啊?浪費錢,咱們最后一期的時候再‘團建’一次,足夠了。”
聶遙:“對!最后一期,我們請全村吃飯。”
李鐵柱:“使不得啊!遙哥,你知道全村一共多少人嗎?”
聶遙:“那…剪掉,當我沒說。”
趙麗雅不做聲,連上遙哥的熱點瀏覽小鎮僅有的不到十家餐館的菜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是一個真正的美食家,以前在蜀都的時候,就經常騎著自己的小速珂電動車滿城找好吃的。
茶店子的偉偉鴨腦殼,雙流的老媽兔頭,白家肥腸粉,玉林串串香,寬窄巷子的傷心涼粉兒,川大花園對門的公社冒菜,有一次她還突突突跑去簡陽吃了一頓資格的羊肉湯。
王正宇叮囑他們遵守節目規矩,但沒人聽他的,都圍著趙麗雅開始討論明天點什么菜。
當晚,陳赤赤如愿以償的睡到了樹屋上。
第二天早晨,陳赤赤頂著一頭雞窩發型從樹屋爬下來,直揉眼睛。
李鐵柱看了看東邊紅彤彤的太陽粑粑,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赤赤哥,你是做噩夢了嗎?今天怎么這么早就醒了?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陳赤赤打了個哈欠:“驢尿味兒太沖…辣眼睛。推薦李蛋來這兒體驗體驗!”
不可能,李鐵柱根本不會邀請那個傻逼。
李鐵柱:“哈哈哈哈哈…”
樹屋風水真特么棒!
聶遙道:“鐵柱,咱們以后來嘉賓都讓他們住樹屋吧?這樣可以鍛煉他們早睡早起,不耽誤干活兒。”
李鐵柱點頭:“還是遙哥深思熟慮!”
陳赤赤無語地看著聶遙:“師哥,你跟李鐵柱學壞了…”
聶遙:“鐵柱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趙麗雅對陳赤赤說:“謝謝哥,我還說以后樹屋當女生宿舍呢,既然風水這么好,那還是當嘉賓宿舍吧!我繼續住趕鴨人小屋,挺涼快的。”
彈幕:
“哈哈哈哈…”
“我說陳赤赤怎么突然起這么早!”
“驢:赤赤別怕,每天早上我準時滋醒你。”
“聶遙也變壞了啊!”
“趙麗雅也是。”
“你怕不是對趙麗雅有什么誤解,她還需要變壞?”
“冷芭:丫丫是小魔王。”
一群人吃著白菜包子,導演來宣布今天的任務了。
任務有兩個,一是繼續升級原始人之家,分出男女生宿舍,獎勵3個積分。二是去村口打掃四棟扶貧安置房,獎勵8個積分,只有全部完成才能拿到積分。
李鐵柱嘴里塞著兩個包子,舉手:“導演,節目組發打掃工具嗎?”
王正宇:“發!有掃帚、鏟子、拖把、抹布、水桶…”
李鐵柱又問:“用完還還給你們嗎?”
王正宇:“…”
沒辦法啊,原始人之家什么都缺。
雖然這一季他們并不會把這里建成上一季那種漂亮的小別墅,而是用最樸素最簡單的生活方式體驗貧窮,并力所能及就的參與和助力扶貧事業,但…抹布都沒有一條,也確實有點慘。
李鐵柱想貢獻自己的內褲當抹布,趙麗雅言辭拒絕。
聶遙說:“工具當然是要還的,不過,工具這種東西很容易損壞也很容易丟失…”
趙麗雅道:“確實,我們可能會弄丟一些工具,然后過幾天又在很神奇的地方突然撿到一些工具,人生就是這么奇妙!導演,撿到東西不用交錢吧?”
陳赤赤:“哈哈哈哈…”
王正宇氣道:“算了!不用還了,用完你們自己拿回來吧。”
李鐵柱說:“有吸塵器嗎?掃地機器人也行。”
王正宇:“差不多得了,你們有電嗎?”
李鐵柱道:“那你們有發電機嗎?”
王正宇轉身就走,只留下工作人員和攝像師們,這幫藝人怎么比黃三石還難搞?黃胖子至少還是個人吧!
導演剛走,樹哥就來了,不過,來得有點緩慢,畢竟我樹哥最近腿腳不好。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樹哥終于從小路那端走到了竹棚,身后還跟著一個背著手的黑瘦女人。
也…部不對。
女人只是手黑脖子黑耳朵黑,臉還挺白的,煞白。
粉涂太厚了,還不均勻,畫了眉毛,不對稱,涂了口紅,非常紅。耳朵上還戴著一對金耳環,真金的。
對咯!
今天是她和樹哥的結婚紀念日來著,隆重一下也是應該的。
女人左眼裝的是假眼球,不會轉。
眾人立刻熱情地給樹哥打招呼。
“樹哥!”
“樹哥早啊!”
“吃了嗎?來吃包子。”
“請坐。”
“汪”
樹哥笑得很燦爛,拖過背后的女人介紹道:“這是瓜婆娘,叫王大剛。我是鐵她是鋼,一天不親想得慌!”
陳赤赤鞠躬:“嫂子好!”
聶遙不像陳赤赤那么膈應人,笑道:“坐,坐下吃點。”
樹哥對王大剛道:“喊人噻!我在屋頭啷個教你嘞?”
王大剛扭捏道:“古德摸靈…”
趙麗雅方了,啊這…
陳赤赤:“摸靈摸靈,大家都摸靈。嫂子坐下摸靈,丫丫,給嫂子拿個包子。”
樹哥讓王大剛坐下:“吃,都是自己人,柱兒跟我就是親兄弟,瓜婆娘你客氣啥?這三個大明星,那也是你樹哥的朋友,來了我們這兒,我當然要罩著他們…”
攝像師把鏡頭對準拿著包子不吃的王大剛,王大剛的眼睛沒有焦距,樹懶一樣慢慢轉動身體,躲開鏡頭。斜眼瞄一下攝像機,又趕緊把頭撇開,假裝欣賞風景。
樹哥一如既往的勤勞,拄著拐來到樹屋下,看了看結構,道:“住到這上頭…得不得遭驢尿沖醒哦?”
陳赤赤被包子噎住:“咳…樹哥好眼力!”
樹哥道:“晚上睡覺把鼻子堵起來就沒得事了。”
陳赤赤大驚:“機智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再戴個眼罩…完美!”
聶遙咳嗽了一聲,暗示陳赤赤不要諷刺樹哥。
樹哥謙虛一笑,抬手就去拍驢屁股。
“昂嘶(流氓)…”
驢尥蹶子,一腳踢在樹哥腰子上。
邦——
“哼…”
樹哥身體往后一歪,單腿踉蹌幾步,最后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穩,略顯優雅。
四個藝人驚呆了。
王大剛還在欣賞風景。
樹哥尷尬一笑,捋了捋發型:“這騷臘(畜生)還有點兒…靦腆嘞,屁股都摸不得嗦。”
“昂…”
驢箭步后沖,想要再尥一蹶子,奈何被繩子拴住,夠不著。
樹哥嚇得蹦跶幾步,心有余悸的干笑道:“這驢…害羞了。樹哥是體面人,不跟你計較!”
不愧是我樹哥,連慫都慫得這么理直氣壯。
所有人都看到了,樹哥拄著拐蹦跶回來的時候,獨腿都在發抖。
這回,連聶遙都忍不了,跟著陳赤赤一起吭哧吭哧笑起來。
李鐵柱率先吃完,回屋拿出樹哥贈送的驢蹄鐵和方頭釘,又去簡易廚房拿來菜刀。
“遙哥…”
“開了開了。”
“不是,我不上網。我是說你帶來的這把菜刀闊以哦,又是砍竹子又是刮樹皮的,居然還沒有變鈍。”
“八百多,你以為呢?”
于是,李鐵柱拿著價值八百多的的菜刀走向拖拉機,驢嚇得驚叫。
李鐵柱把它牽出來,肚子綁在一棵松樹上,安撫了一下驢:“莫怕!拖拉機你莫怕!不是要殺你,是給你穿鞋子。”
樹哥在一旁充當技術顧問。
李鐵柱把驢的后腿拿起一只,抱在懷里用菜刀削蹄上的角質層。
有蹄類動物的構造很神奇,它們不是用腳在走路,而是用指頭在走路,或者說用指甲在走路。
牛羊馬驢的蹄,實際上都是指甲,不同的是,大多數有蹄類動物是兩個指甲,而馬、騾子和驢只用一個指甲走路,其他的都退化了。
李鐵柱小時候給馬和騾子釘過馬蹄鐵,但沒釘過驢掌,原理都一樣。好久沒有實操了,李鐵柱有點生疏,好在有樹哥現場指導。
“削平,削平,這刀鋼火好嘞…”
“不忙釘驢蹄鐵,先把四個蹄都削平,看看高度合不合適。”
“哎!又后腿高了點,再削點。”
“牽出來走一哈,可以可以…”
“釘嘛!釘子斜一點,再斜一點,對頭,對頭!”
驢蹄鐵除了小號一些外,跟馬蹄鐵沒有任何差別,都是Ω形,左右各三個釘孔。
方頭釘長得像蝌蚪,不過腦殼是個正方體,頭大釘身小,質地也很軟,從釘孔斜著釘進驢蹄里,再從側面的驢蹄角質層鉆出。
再用錘子把鉆出的鐵釘尖捶彎,貼著驢蹄,這樣六顆釘子就完美的固定住了驢蹄鐵。驢蹄鐵可以保護驢蹄不受尖銳石子兒刺傷,六顆方頭釘又有防滑效果。
這就是中華西南流行的馬蹄鐵的裝備方式,尤其適合山地。
樹哥對釘馬蹄鐵很熟稔,在腦殼受傷前,他養過兩匹馬一頭騾子,并把它們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