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黑紗裙女子暴怒,再無絲毫嫵媚,宛若化身殺人女魔頭,長發亂舞,殺向徐哲。
“唉,一根玄魄刺而已,何至于此?”
徐哲搖頭嘆了口氣,體內靈氣翻涌,身上已經被正氣籠罩。
一記破神妄。
揮拳打出,狂風亂作。
“無知的東西,你懂什么,那是噬仙刺,我何其艱辛才將其得到,竟毀在你手中。”
女子幾近崩潰,瘋狂怒喊。
徐哲對此只能無奈。
玄魄刺,你們自己起名為噬仙刺,就這小玩意能噬仙?
何況人家蒼天域的魔門,都是從金丹弟子起步,人手一大把玄魄刺當暗器來扔。
你倒好,一根玄魄刺就當成至寶。
砰!砰!砰!
女子凝聚一道道法訣,皆以靈氣為力,鋪天蓋地的轟向徐哲。
簡單而粗暴,這不像是在殺人,更像是在泄憤。
徐哲金身境肉身,除了忌憚這女人可能還有第二根玄魄刺外,倒是絲毫無懼這些法訣,皆一拳轟得破散。
他也開始明白,為什么這女人把玄魄刺當成至寶了,從這攻伐手段看來,對方似乎是一點殺伐術都不會,只能靠靈氣化為力量,狂轟亂炸。
“徐哲,你就只會仗著肉身蠻力嗎?”女子見自己的法訣絲毫傷不了徐哲,氣得咬牙切齒,怒聲喊道。
“你想見識我的法訣?”
徐哲頓時眉毛一挑。
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啊。
可是能用拳頭快速解決的戰斗,為什么要用法訣呢?
斗法挺浪費時間的。
“呵,就憑你?區區筑基期,除了那種火蓮之外,你還能有什么法訣?一個靠肉身蠻力之人,粗鄙不堪。”
女子突然就冷言嘲諷起來,毫無邏輯的瘋狂咒罵。
這完全出乎徐哲的意料。
剛才還風情萬種的嫵媚女人,為何前后變化如此巨大?
“別以為你能殺瑤池那個元嬰初期,就可以無視修為之間的差距。若非那個瑤池女人自己蠢笨如豬,施展四象劍陣被你找到破綻,反噬重創,你以為你會有機會殺她?”
女人繼續嘲諷著,掌間打出的法訣,愈發密集。
“原來如此。”
徐哲卻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女人應該是看到了自己與瑤池鄭姓女子一戰的畫面,生怕施展殺伐術也被自己找到破綻,干脆就不施展了,全靠靈氣凝聚成力量來打。
不過…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呀。
徐哲眼眸微瞇了起來。
隨著女子打出的靈力越多越密集,徐哲隱約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些靈力法訣看似毫無章法,狂轟亂炸般,但當中有一些靈力似乎刻意打偏,全砸落在自己身側,前后左右皆有。
“你在分散我注意力,是為了給我布下困殺陣?”
徐哲一語揭破,詢問似的看向女子。
然后欲言又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陣法方面頗有造詣!
“現在才看出來,晚了!”
女子冷笑一聲,纖手一揮,祭出一塊方形的玉盤。
隨即手上儲物戒一亮,竄出數道流光,化成幾張黃紙符箓,懸浮于身前。
“纏龍爆炎陣,起!”
女子大喝一聲,一掌將幾張黃紙符箓,狠狠拍在方形玉盤之上。
徐哲腳下地面劇烈顫動,一條條粗大的蟒蛇破土而出,蛇身交纏堆疊,直接將徐哲困在中間,巨大的力量擠壓著他。
蛇皮之上那冰冷而鋒利的鱗片,也隨著蛇身蠕動,不斷從徐哲身上刮蹭而過,迸濺一連串火星。
“纏龍,爆炎!”
女子毫不遲疑的打出一道結印,點在方形玉盤上,宛若對弈落下棋子。
玉盤瞬間一震。
那無數條粗大的蟒蛇瞬間通體變紅,熾熱的高溫透過鱗片,傳遞到徐哲身上。
轟隆——!
所有蟒蛇頃刻間炸裂,響起一陣驚天巨響。
大片的火海將徐哲席卷吞噬,火花肆意灑濺落地。
徐哲整個人也被氣浪轟飛而起,火焰籠罩他全身,不斷灼燒著他。
“我說了,修為上的差距,不是靠肉身便可…”
女子冷聲一笑,卻話沒說完,表情當場凝固。
半空中,徐哲身上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
他懸浮于半空,黑發迎風揚動,雙眸隱約有閃電弧劃過,宛若魔王降世,一股滔天的氣勢彌漫,強大的威壓籠罩而來,竟令女子有種窒息感。
“不可能,此陣連元嬰期都能重創,你怎么可能絲毫無損,只被破掉了正氣護罩。”
女子臉色劇變,驚呼出聲,難以置信。
下一刻,徐哲的身影已然從半空一晃,化成一道虛影,女子僅僅眨眼的功夫,拳頭已然朝臉上呼來。
一股氣浪從地面擴散。
女子整個人被打飛,卻幾乎漂浮在空中,徐哲的速度快到極致,整個人都已然模糊剩下虛影,只能聽見一聲聲沉悶,再到時不時清脆的響聲,從女子身上傳遞出來。
那是拳拳到肉,一步到胃,接著骨頭碎裂的聲響。
最終,伴隨一聲巨響,女子重重砸落在地,渾身骨頭皆被崩碎,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她腦海一片混亂,嗡嗡作響,心中一片驚駭。
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竟會如此慘敗。
她自認已經很重視徐哲的實力,瑤池那個鄭姓女子的死,她吸取了教訓。
可終究還是沒想到,徐哲展現出來的實力,比與鄭姓女子對戰時,更加恐怖。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誰他媽能想得到,一個筑基期越階鎮殺元嬰期強者時,居然還保留了實力!
這上哪說理去?
“你很幸運,我近日心中沒有什么不暢快之事,以至于我能保持一些理智,全程都拼盡全力在收斂力度,總算保住了你的性命。”
這時,徐哲緩緩走至她面前,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說道。
“…”
女子蒼白的臉色,猛然多了一絲血色,疑是回光返照。
“噗!”
下一秒,女子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愈發蒼白了,吐出的氣息明顯比先前更加虛弱。
這是真的快要死了。
“放…放過我,我愿意效忠于你。”她眼中充滿了不甘,艱難的說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效忠,只需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不殺你。”徐哲平靜的笑道。
女子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瘋狂使勁的眨眼,示意很愿意回答任何問題。
“玄魄刺…算了,那根噬仙刺,你怎么得來的?”徐哲問道。
這關系到天域通道的事,他很在意。
“我…我陪了圣主十年,用…用盡了功夫,他賞賜…”女子斷斷續續的回應道。
徐哲皺了皺眉,沒聽懂。
什么陪了十年,還用盡功夫,這跟功夫有什么關聯?
但以他的聰明才智,迅速從中得出一個信息,玄魄刺的原主人,是這女人口中的圣主。
“你的圣主是誰?他又是從何得到噬仙刺的?”徐哲繼續問道。
“圣主…侯…侯賽天,從…從石炎秘境,葬河中得到…”
“侯賽天?你是申猴殿的人?”徐哲一怔,試探性問道。
“奇…奇變偶不變,猴殿吃大宴。”女子艱難的念出了暗號。
但這對應的暗號,讓徐哲一頭霧水。
奇變偶不變,猴殿吃大便…不對,吃大宴?
這是他們的理想嗎?
“所以你是代表申猴殿來殺我的?可你的法訣…”徐哲有些出乎意料,本以為是李尋荒那邊的人,或是什么殺手組織,結果居然是申猴殿的人。
但與女子對戰中,對方施展出來的法訣,壓根就不是劍蕩八荒。
“不…不是,我為葬河而來,卻遇到你…想試試…”
“想試試能不能殺我?”
徐哲已然猜到女子后面的話,也沒耐心再聽下去,繼續問道:“葬河在哪?”
“…”
女子依舊睜著眼,嘴巴微張著,但卻再無任何氣息。
死了?
徐哲一怔,隨即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大意了,忘記先給她吃點療傷藥。
“葬河…猴殿的人,從所謂的葬河里,得到了玄魄刺?”徐哲微微皺眉。
按照女子所說,她此行也是為了這石炎秘境里的葬河而來,顯然這葬河里是有一些寶物的。
但這葬河在哪呢?
為何里面會有蒼天域魔門獨家秘制的東西?
徐哲扭過頭,望向那片虛空波動之處。
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陣古怪。
玄魄刺什么的,該不會就是從天域通道中掉出來的吧?
結合李尋荒那一行人,正在趕往天域通道方向,徐哲愈發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想到此,徐哲決定動身前往,一探究竟。
但是看著腳下這個已經去世的女子,徐哲遲疑了起來。
趁熱…給她入土為安的話,會不會破壞了土地環境?
“罷了,畢竟你也回答了不少問題。”
徐哲還是順手將她埋了。
也順手摘掉了她手上的儲物戒,避免儲物戒內有什么危險物品,埋入地下后會破壞了生態環境。
因此也順理成章的要檢查一下她的儲物戒。
結果神識剛探入其中,徐哲頓時愣住。
好多情趣…
“不對,那塊玉簡是…申猴殿的劍蕩八荒?”
徐哲發現了一絲靈氣涌動,與自身正氣一脈相承。
他當即心念一動,取出那枚玉簡,神識迅速探入其中。
果不其然,正是正氣封魔經中所缺失的殺伐術——劍蕩八荒。
徐哲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意外驚喜,意外收獲。
他快速將法訣閱覽了一遍。
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