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城外。
數十道身影飛快從城中掠出,行色匆匆,引起無數修士驚疑。
有人上前打聽,得知緣由后,皆大驚失色。
兩件大事,一是來天驕谷的幾位瑤池女弟子,被困鎮魂夜。二是昨日剛覺醒的徐天驕,也進了鎮魂夜,還斬殺了錢府四個筑基邪魅。
眾人明顯更關注后者,覺得匪夷所思,剛覺醒的天驕,怎么可能會被留下進入鎮魂夜,又怎么可能斬殺邪魅?
于是又一大批修士離去,給宗門報信。
有人則準備轉身入城,趕往昌運客棧,打探消息虛實。
“轟!”
突然,天驕谷上空,傳來陣陣轟鳴巨響。
眾人抬頭看去。
一艘巨大的黑帆戰船,劃破長空,由遠而近,瞬間出現在城外高空。
從下往上仰視,戰船甲板兩側,整齊排站著無數身影,身姿挺拔威武,氣勢高漲,令下方無數修士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雙桅黑帆,寒鴉船首,這是…北地洲的寒鴉軍。”有人認出此戰船,當即大驚失色。
“寒鴉軍不是負責在北邊域對抗妖族嗎?怎么會到天驕谷來?”
“北地洲這是想干什么?”
“此行徑已經越線了,其他三大洲都不管嗎?”
眾人神色各異,面色凝重議論起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幾道破空之聲。
半空中,有幾名天機道弟子,腳踏單車,從天驕谷邊界方向處,風馳而來。
“最新消息,四洲議會昨夜在北地洲秘密召開,高票數通過一項決策,與天驕谷密切相關,欲知詳情者,來此購買天機道日報。”
“來一份。”
“我也來一份。”
不少修士皆掠身向前,購買日報。
其余修士囊中羞澀,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哪位大佬看完之后,將消息透露。
片刻后,幾名看完日報的修士神色古怪起來。
“要出大事了。”
“四洲議會正式宣布,天驕谷封印即將消逝,預計十年內徹底失效,為避免這期間可能會有邪魅作祟,故調遣三千寒鴉軍,由齊明率隊,鎮守天河城。”
有修士道出日報中的內容。
在場之人皆神色各異。
“天驕谷封印,果真是要破滅了。”
“如此一來,傳言中天驕谷下封印的某個存在,豈不是也要入世?”
“青賜大陸即將面臨大難了啊。”
“天河城中的那些邪魅,皆是從煞氣中衍生而出,可這些煞氣,僅是那個被封印那位所吐出的一點氣息,若是他本體入世,后果不堪設想。”
很快,消息立馬被人傳入城內。
城中早有不少修士,遠遠就見到城外高空中停靠著的那艘黑帆戰船。
一聽是因為天河城封印即將消逝,才調遣寒鴉軍來鎮守天河城。
許多人都慌了神。
特別是那些在天驕城居住多年的修士,此刻都開始想方設法變賣產業,準備離開了。
昌運客棧中,還是一大批修士在此聚集。
“諸位,其實我認為無需擔憂,既然四洲議會對外公布此事,還調遣齊明天驕率領三千寒鴉軍來此坐鎮,應當是有應對之策了。”有人淡定說道。
“齊明天驕,便是上一次覺醒的那位朱厭血脈!”
“上一次天驕覺醒,至今正好百年。真想不到,一眨眼百年過去了。”
“齊明天驕覺醒后,便被北地洲的那位大人招攬,在邊域殺妖歷練,據說已踏入金丹期。”
“不會吧,若是踏入金丹期,豈不是得壓制境界才能來到這天驕谷?”
“金丹期壓制為筑基期而已,有何難的?”
“不過北地洲是怎么想的,把齊明調遣到這里,鎮守十年,豈不是影響了他修煉?”
“呵,你懂什么?他在此鎮守十年,積攢功勞,出去后估計能成為十萬大軍將領。”
“恐怕也是為了穩住人心,在告知大家,連天驕如此尊貴身份,都壓制境界,率寒鴉軍來鎮守此地,大家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倒也是。”
許多人紛紛點頭。
有人突然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可還記得,北地洲那位大人,曾表露過對瑤池林圣主有些許好感,但是小道消息傳言,林圣主與徐天驕曾經…咳咳,如今那位大人把齊明派過來,恐怕事情不簡單啊。”
“別瞎說,徐天驕昨晚進了鎮魂夜,肯定死于邪魅之手了,死者為大,莫要在背后議論了。”
“不會吧,傳言不是說他以一敵四,斬殺四個邪魅?”
有人疑惑道。
幾名原本目睹過記錄畫面的修士,立馬就忍不了了,大聲道:
“屁的傳言,那特么就是真事,我們親眼目睹。”
“就是,但他斬殺了四個邪魅也沒用啊,鎮魂夜那么多邪魅,他能殺得完么?”
“肯定死了。”
“不如我們去天驕樓問問,不就知道了?”
“你傻呀,你去試試,看人家天驕樓會不會搭理你?”
“我們可以遞會客函。”
“沒用的,方才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有個蒙面人,給天驕樓遞了會客函,到現在都…咦,臥槽,你們快看,那蒙面人進去了。”
一名修士說到這,突然指著街對面的天驕樓,直接跳了起來。
其余人也紛紛望去,確實有一位蒙面之人,被店小二熱情的接待進樓。
“我靠,天驕樓放人進去了,說明徐天驕就在天驕樓。”
“誰說他被拉入鎮魂夜了?真被拉進去了還能在這會客?”
“我早就知道這些家伙在騙人,造謠。”
一群修士立馬罵了起來。
但那幾名親眼目睹過記錄畫面的修士,卻是滿臉的驚駭。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徐天驕還活著?
他居然能從鎮魂夜中,活著出來?
與此同時,天驕樓內。
徐哲正坐在房間沙發上,與一名蒙面人大眼瞪小眼。
原本起床之后,徐哲便洗漱完打算去找掌柜章常,問一下昨夜之事。
誰料被店小二告知,掌柜外出未歸。
再看這店小二,僅是個普通凡人,徐哲也就懶得再打聽。
索性吃了頓早餐,正準備出門逛逛時,店小二卻送來了一封會客函。
徐哲其實也沒心思去看,他暫時誰也不想見。
但是接過那封會客函后,卻改變了注意。
那是一封有意思的會客函。
封面上,沒有自報宗門,也沒有署名,只是寫了一句話——“奇變偶不變”。
徐哲當時就覺得這人有點東西,大概率是自己人,老同學。
這說什么也得見一見。
結果等這人一來,徐哲就有點傻眼了。
對方雖然蒙著臉,可那滿頭的白發異常顯眼,額頭也長滿了皺紋,還有那眼角的魚尾紋…
好家伙,這是哪位老同學,都老成這樣了?
我完全認不出來啊!
要不盲猜一個?
但萬一喊錯了,豈不是很尷尬?
而且這人怎么回事,進門后也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