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8月12日,IBM推出了5150新款電腦。
這款看起來像個米色大盒子的電腦售價1565美元,面向家庭用戶銷售。4年前,剛成立5年的萍果公司已推出世界上第一款個人電腦萍果II,而IBM加入戰團,預示著個人電腦時代降臨。
與硅谷隔著整個米國和一個大西洋的芬蘭,也開始進入個人電腦時代。
也是在這一年,芬蘭赫爾辛基大學的統計學教授里歐.華德瑪.童奎維特買了一臺5150新款電腦,這樣在學校里大型機做不完的工作,他可以帶回家里完成。但問題是,童奎維特教授用慣了紙筆,很不習慣敲鍵盤。于是,他把目光轉向12歲的外孫托瓦茲。
一個好主意油然而生。隨之而來的,是一幅絕美的畫面:每次教授在紙上寫好BASIC語言程序后,就把托瓦茲抱到膝蓋上,讓他把紙上的程序用鍵盤輸入電腦。身為數學家的外公的想法不復雜,祖孫兩人一起體驗計算機帶來的樂趣,同時培養外孫對數學的興趣。
于是,每天放學回家幫外公輸程序成為托瓦茲的“家庭作業”。很快,他敲鍵盤的熟練程度超過了外公。久而久之,他感覺僅輸入外公編好的程序不好玩,開始試著自己編程。這位未來的程序大師編寫的第一個程序非常簡單:
屏幕上會顯示一行又一行的“HELLO”,沒完沒了,直到程序被強行終止。
托瓦茲將“HELLO”換成“SARAHISTHEBEST”后,滿屏幕顯示“薩拉是最棒的”。本來托瓦茲不算一個體貼的哥哥,但這次耍酷還是成功贏得了妹妹薩拉的感動,這讓托瓦茲感覺編程真是太好玩了,托瓦茲從此對編程上癮了。
每年10月芬蘭就進入過冬模式,大人小孩喜歡在戶外玩曲棍球或滑雪,托瓦茲卻窩在家里通宵達旦地搗鼓計算機。托瓦茲功成名就之后,媽媽安娜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兒子是一個書呆子,從小就很好養,只要把他和一臺電腦關進一間小黑屋,再時不時扔點兒面條進去就行。
確實,托瓦茲年輕時的呆氣堪稱一絕!不善社交,人一多,他就成為空氣!衣著不講究,常常一件睡袍過一天!上中學時數學超級好卻不解風情,一直沒明白找他補數學的女孩子說的“養大型寵物(字面下的意思是調情)”是啥意思,反而很認真地照顧鄰居家重達7公斤的寵物貓!
1987年,在他18歲那年,托瓦茲考上了外公曾任教過的赫爾辛基大學,他報考的是計算機專業。比較搞笑的是,這個專業包括他只有兩名男生。看起來,托瓦茲上的是冷門專業,但實際上Unix當時已經不經意間為他敞開了一道大門,而過去7年來對編程的狂熱愛好,又使他在編程和算法上積累了深厚的童子功。
上中學之前,除BASIC編程語言外,還掌握了用機器語言(0和1的編碼)編寫程序的能力,對電腦的運行原理和過程了如指掌。學會了自己編寫程序設計工具,比如編寫的編輯器比電腦自帶的還好,讓電腦屏幕顯示字符的速度快得驚人。對操作系統興趣濃厚,當時操作系統功能簡單,版本眾多(每個品牌電腦商都有自己的操作系統),BUG叢生,為他提供了解剖標本。正式開學前自學了關于Unix的經典著作《操作系統:設計與實現》,對Unix系統做了透徹的了解,對它的熱情也高漲起來。
1987年,《操作系統:設計與實現》的作者,荷蘭的AndrewS.Tanenbaum教授,由于AT&T所有的UNIX版權的限制,決定寫一個不包含任何AT&T源代碼的UNIX系統,名為MINIX(即小型的UNIX),并開放全部源代碼給大學教學和研究工作。全部的程序碼共約12,000行,并置于他的著作《操作系統:設計與實現》(ISBN0136373313)的附錄里作為范例。Minix的系統要求在當時來說非常簡單,只要三片磁盤就可以啟動。
1988年1月2日,圣誕剛過,芬蘭還是白雪茫茫的寒冬模式。
托瓦茲揣著圣誕和生日紅包錢,在赫爾辛基一家經營電腦的夫妻店,逛了一下午,最終還是只能看著那臺最新式的386電腦流口水。那臺要3500米刀外觀平淡無奇、性能彪悍的386電腦,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只是女神太貴了,他猶豫了很久都沒能開口向老板娘詢問分期付款的方式。因為他知道他兜里的錢連首付都付不起!
所以,回到宿舍的他決定寫一些小東西,到外面賣一賣看看。他還差500米刀,看起來也不算太大的缺口。只是還沒等他坐下來,室友就吼他,“外面有個美女找你!小四眼,看不出來啊!真牛B!”此時的托瓦茲長得又瘦又小,還因為長期看電腦,有著很深的近視眼。他的室友們都“親切”的喊他小四眼。
在宿舍樓外面,托瓦茲見到了室友所說的美女。那美麗的容顏一下子就擊暈了他,只見一個金發大眼、身材絕頂的長腿美女,笑著沖他伸出了手,道:“你好,是托瓦茲先生吧?”
托瓦茲暈乎乎的和美女握了手,呆呆地答道:“哎,是我!”
美女并沒有嫌棄他那副癡傻的面容,仍然笑著道:“我是鳳凰軟件赫爾辛基分公司的業務部經理,伊芙娜。”
托瓦茲連忙道:“你好!”本能的伸手出去,伸出去了才想起來,剛才已經握過手了,便訕訕的收回了手。
美女沒在意他的動作,只是一歪腦袋,俏皮的說道:“托瓦茲先生,就讓我在這冰天雪地里和你說話嗎?”
一句話把托瓦茲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這才恍然覺醒,自己這樣太失禮了。轉身就想把美女引進宿舍,可是剛轉身才想起,那個狗窩怎么能招待這樣的客人?平時他渾不在意的垃圾場,現在突然讓他感到惡心想吐的感覺。可是不去宿舍,又能去哪里啦?他猶豫了。
美女看出了他的窘迫,便道:“如果托瓦茲先生方便的話,去我們公司坐一坐,如何?”
托瓦茲如蒙大赦一般,連連稱好,讓美女等了一小會兒,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身衣服,在室友的哄笑聲中,沖出了大門。
鳳凰軟件赫爾辛基分公司會議室,托瓦茲拖著正在冒著熱氣的茶杯,渾身舒適的享受著暖氣。剛才雖然是坐著美女的汽車來的,但外面的嚴寒還是讓他差點凍僵了。
他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伊芙娜,不由驚嘆造物主的神奇,這樣一個典型的北歐美女,這家鳳凰軟件是怎么找到的?這家鳳凰軟件貌似沒有聽過啊,看公司裝修都是新的,可能剛開不久。不過,這家軟件公司看上去挺有錢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哦!”托瓦茲明白了,心里不由得意起來,他們學院本身人就不多,但算起來還是他這個新生技術最厲害!他這不是吹噓,事實上整個計算機系的上網程序都是他開發的!他當時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黑進學校性能更為強大的電腦,上網看新聞或編程。當時撥號上網又慢又貴,通過學校電腦上網不花錢,還很快。所以,黑學校電腦既酷炫又實惠,幾乎成為托瓦茲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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