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的!”
農高縣城南小涼亭,云澤與千山雪迎面而坐,抿了一口粗茶,云澤開口道。
千山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云澤,好像要把他的樣子印到腦子里。
“我沒打算向禿驢妥協。”
云澤又道。
“我知道。”
千山雪終于開口,吐出三個字。
“那你說你來干什么?”
云澤苦笑一聲,望著千山雪。
“你不過是一個先天,還是初級,來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千山雪看了云澤一眼,淡淡的道:“你也是先天,同樣是初級。”
頓了頓,千山雪補充道:“我能給你收尸。”
云澤一下子被噎住了,白了千山雪一眼,無語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想了想,云澤也知道讓千山雪說好聽的話有些不現實,當即道:“一會兒真的打起來了,你保護好自己,我導師可顧不上你。還有,別做傻事!”
千山雪點了點頭,低聲道:“嗯,你死了我就跑,跑的遠遠的”
“不過我會記住你,記住千佛寺,殺光他們給你報仇!”
云澤看著一臉淡然說出如此殺氣騰騰之話的千山雪,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感(tiao)化(交)的不錯,竟然還想著給自己報仇。
想了想,云澤從懷中取出一枚暖玉,隨手遞給千山雪:“這個你拿著,要隨身佩戴,不能有任何閃失。”
千山雪默默地接過玉佩,也不問為什么,直接掛在腰間。
守護玉佩,佩戴者遭受致命攻擊后會自動進入假死狀態,期間玉佩呼持續不斷散發能量,護住使用者胸間最后一口元氣,持續時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及時救治,可“起死回生”,超過半個時辰,能量耗盡,使用者立即死亡。
這個話題過后,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相對而坐,觀景、飲茶。
這座涼亭設在官道上,周圍不時有行人路過,但卻沒一人敢停下來的搭話,或者說看到云澤與千山雪二人,無不加快腳步匆匆而過。
千山雪姿容絕世,云澤也自有一番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重要是,旁邊矗立的那桿近丈長的血紅色長槍時刻透露著凜冽的殺氣,遠遠望去就令人通體生寒,哪里還有普通人敢靠近。
沒讓云澤等多久,廣慧幾人就策馬而來。
“阿迷佛陀!”
廣慧、廣信二人飛身下馬,并肩而立,就見廣慧打了個佛號,望著云澤道:“敢問這位就是牧云澤牧施主?”
云澤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殷亭,不過此時殷亭形象大變,不但剃了個锃光瓦亮的光頭,身身上還套著一件灰色的袈裟,更重要的是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此時正被兩個和尚一左一右攙扶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見到云澤,殷亭神色有些激動,掙扎著要說什么,但嘴里出來的全是嗚嗚啊啊之聲。
“老和尚,你們把殷亭怎么了?”
望著殷亭凄慘的狀態,云澤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無名火,冷聲道。
“廣榮盜經叛寺之罪,理當入無間地獄受萬箭穿心之苦,但我佛慈悲,念其尚有悔過之心,能迷途知返,故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其處以啞刑!”
“牧施主,老衲知道廣榮曾與你有一段源遠,但廣榮已決意遠離紅塵,長伴青燈古佛,以贖前半生罪孽,施主莫要強求!”
“老和尚,誰給你的膽子綁架朝廷命官,私設公堂?”
云澤上前一步,殺氣凜然的望著廣慧。
“阿迷佛陀,施主此言不妥,廣榮自愿重歸佛主門下,何來綁架朝廷命官一說?至于私設公堂更是無稽之談,我門內弟子犯戒,以佛門戒律處置,有何不妥?”
“倒是老衲很想知道,施主為何會有我千佛寺不傳之秘《不敗金身》修煉秘訣,還請施主給老衲一個交代!”
說道交代兩個字的時候,廣慧雙眉一挑,手中禪杖狠狠向地上磕了一下,宗師級的氣場全開,頃刻間飛沙走石,戰況一觸即發。
“哼,禿驢果然都是無恥之徒,搶了別人東西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廣慧的宗師級的氣勢對云澤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云澤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
廣慧神色不變,宣了聲佛號,朗聲道:“施主入魔已深,請牧施主移步千佛寺,老衲當日夜誦經,為施主驅魔!”
說完,直接對后面的宗字輩僧人道:“且去請牧施主。”
兩個和尚信步出列,雙手合十道:“牧施主,小僧得罪了!”
下一刻,兩人爆喝一聲,同時沖向云澤。
他們也聽說過云澤的傳說,知道一個先天可能搞不定云澤,所以一開始就上了兩位,還是配合默契極擅合計的兩個和尚。
“鏘!”
一聲劍鳴過后,千山雪俏麗的英姿出現在戰場上。
雖然是初次與人交鋒,但千山雪表現的分外熟練,玄冰凝真錄全力運轉,周圍的氣溫驟降,千山雪一頭烏黑靚麗的發絲眨眼間變得雪白,這正是玄冰凝真錄修煉到一定階段后的外在表現。
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劍氣直襲左側的和尚,劍芒長達三尺,迎風而過,空氣中留下一道白霧。
本來以千山雪自身的實力,是做不到這等程度的,劍氣令空氣凝結結冰,至少也得先天巔峰才有可能,千山雪修習時日尚短,不具備這種能力,然而她裝備好啊!
千山雪手中的長劍也不是凡品,名曰寒冰劍,屬性只有一個,增強百分之四十的寒屬性真氣威力!
在寒冰劍的加持下,千山雪這一擊的威力已經有了先天巔峰的程度。
兩位和尚心意相通,對千山雪這一擊并不放在心上,齊齊爆喝一聲,手中戒刀轟然斬出。
“噗!”
劍氣的威力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與戒刀交擊之后轟然破碎,然而下一刻,兩和尚面色大變!
一股寒流順著戒刀向兩人身上蔓延而去,二人立即崔動真元企圖驅逐寒氣,然而這股寒氣如同附骨之疽,往日里無往不利的佛門真氣,竟然完全奈何不了這一縷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