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姜寒酥圍著白色的圍巾,俏生生的站在那,蘇白忍不住贊嘆道:“真好看。”
在安北這個貧困的大地上,在渦縣這座偏僻的小城中,無鐘靈氣,無煙云水,卻孕育出了姜寒酥這樣的女孩兒。
如果蘇白此生如不能將其擁入懷中,那他重生也就失去了意義。
蘇白前世缺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缺,唯獨缺了個姜寒酥啊!
就像此前他所想的那樣,他重生,其實就是為了姜寒酥來的。
姜寒酥聞言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她想起了臨走時母親跟她說的話,當時林珍對她說,對付像蘇白這樣死纏爛打的人,只要你一直不去搭理他,一直保持冷冰冰的性格,時間一久,對方肯定就會知難而退,只是林珍不知道的是,這些年姜寒酥為了防止有人招惹她,她對外一直都是保持著清冷的性格。
有些事情,她比她母親更知道如何去處理。
但這個清冷,早在前天她抱著書走到后門時,就被蘇白給擊破了。
以前,在有人向她表白或者給她遞情書時,她處理起來都很簡單,因為主動權一直都在她手上,她只要說聲對不起,對方就會知難而退。
但蘇白不一樣,她發現自己不論說什么做什么,主動權一直都在蘇白的手上。
對待其他人,姜寒酥有辦法,但對蘇白,她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很多時候,她面對蘇白說的那些話,就只能裝作聽不見,因為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包括蘇白之前給她買早餐以及剛剛給他遞圍巾一樣,姜寒酥知道她反抗不了,所以,只能默默承受。
只是如果長久的這樣下去,自己的心未必能守得住,因為她姜寒酥也是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啊!
姜寒酥一直都覺得,如果蘇白招惹她,那絕對是她初中生涯最頭疼的事情兒。
但當蘇白真正的招惹之后,她才知道,這不是頭疼,而是一件她根本沒法解決的事情兒。
不過,初中也快畢業了呢。
等初中畢業,以他的成績,兩個人是很難再有任何交集的。
所以不論他做什么,其實都是無用的。
姜寒酥靜靜地在思考事情兒,而蘇白就站在她身前靜靜地看著她。
“你在想什么?”蘇白問道。
“你成績好差。”姜寒酥抬起頭,不知怎么,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啊?什么?”風太大,她說的又小聲,蘇白還真沒聽到。
“沒什么。”姜寒酥抿嘴道。
“去那邊避下雪吧,站在這等二十分鐘真成雪人了。”蘇白看著車上下來的人都去旁邊的超市下避雪去了。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而蘇白一離開,沒有人擋風,姜寒酥額前的秀發就被肆虐的狂風吹了起來。
蘇白一轉身,正好看到了姜寒酥額頭上那道血紅的印子。
“這是怎么回事?”蘇白走到她的身前,撩起她那落下去的秀發,皺眉問道。
“沒什么,只是不小心被冰溜子刮了下,沒什么大礙。”姜寒酥道。
“呵,沒什么。”蘇白氣笑了,他將大拇指放在姜寒酥額頭上的那道血印上,然后用力地按了按。
嘶,姜寒酥疼的倒吸了口涼氣,然后怒道:“你干什么?”
“怎么?知道疼了?不是沒什么大礙嗎?”蘇白說著,將大拇指上沾的血給她看了看,冷聲道:“都流血了還沒事?”
姜寒酥怔了怔,然后小聲道:“之前我看的時候還沒有。”
不過隨后她又惱怒道:“都流血了你還用力按?”
“不按你知道疼?”蘇白說完,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拉進了超市。
“你們這里有創可貼嗎?”蘇白向著里面的收銀員問道。
“沒有。”那女收銀員搖了搖頭,然后道:“不過你們可以去旁邊的大藥房看看,那里估計有賣的。”
“嗯,謝謝。”蘇白道了聲謝,然后拉著姜寒酥走到了旁邊的一家大藥房內。
“這里有創可貼嗎?”蘇白問道。
“有,你要多少?”藥店內的醫生問道。
“拿十個吧。”蘇白道。
“給,兩塊錢。”醫生數了十個創可貼遞給他。
蘇白付過錢,然后拉著姜寒酥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去后,蘇白放開姜寒酥,然后撕開一個創可貼,撩起她額前的秀發,將創可貼貼在了她流血的傷口上。
姜寒酥默默的感受著額頭上蘇白手指劃過的觸感,俏臉紅紅的。
她剛剛的小手可是被蘇白給牽了呢。
除了母親外,她還沒有被別人給牽過手,更別說牽她小手的還是一個男生。
“蘇白。”姜寒酥喊道。
“嗯。”蘇白回道。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對我那么好?”姜寒酥抬起頭,用她那晨露般的眸子望向蘇白,然后小聲地問道。
“為什么?”蘇白低頭看著她,不解的問道。
“因為無論你對我再好,無論你怎么撩撥我招惹我,都是沒有結果的。”姜寒酥說完后又道:“我跟別家的孩子不一樣,她們可以享受這些,也可以給你回應,我不行,我必須要考上重點高中,也必須要考上好的大學。”
“這和我對你好亦或者我喜歡你,有關系嗎?”蘇白好笑地問道。
“有,因為我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姜寒酥忽然道。
她知道這句話對蘇白的傷害很大,蘇白有可能會生氣,但她必須要說,因為她不想一邊承受著蘇白的好,最后又狠狠地傷害他。
所以,不如現在就跟他說了,他們倆本來就不合適。
姜寒酥是個很理性的人,她知道自己現階段最需要的是什么。
愛情對她來說或許會有,但卻絕對不會是現在,那會是在她走入社會賺了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之后考慮的。
那個時候如果碰上喜歡的人就嫁了,如果碰不上喜歡的,那就跟母親過一輩子也挺好。
“呵,還驕傲起來了,你說的我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指的是你的成績?指的是你初中畢業了之后會進入某個重點高中,而我初中畢業之后要么輟學要么在九中這種學校混吃等死?”
蘇白有些好笑地道:“小寒酥啊,這個世界上或許對有些人來說,只有讀書這一條路可走,但是對于某些人來說,其實能走的路遠不止讀書這一條,而且這些年我的成績之所以差,并不是因為我學不會,而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去學,如果我想去學的話,我們倆還不知道誰的成績更好一些呢,所以,我覺得只要我從現在開始好好學習,幾個月后就未必不能考上一個好的高中。”
蘇白說完后又道:“不過我不太喜歡聽韓成的課,所以到了學校之后,如果我有不會的,還請班長能夠不吝賜教。”
姜寒酥想象當中的怒火并沒有發生,反而是等來了蘇白的這樣一個答案。
“你之前的知識都沒學,怎么可能只用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將之前的東西全部補回來?”姜寒酥問道。
“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做到嗎?”蘇白問道。
“能。”姜寒酥想了想,然后說道。
能是肯定能,只不過要辛苦些。
“你行,我為什么就不行呢?”蘇白笑著問道。
“你跟我比不了。”姜寒酥撇了撇嘴,然后說道。
“呵。”蘇白笑了,道:“自大狂。”
蘇白其實很想說,真別在我面前自大啊姜寒酥,其實你在我面前還真沒有什么能自大的資本。
別說你是全校第一了,就算是考上清北又如何?”
老子前世怎么說也當過一段時間的世界第一來著,兩座世界賽的冠軍獎杯不比你這清北學歷值錢?
別說兩座了,就算是一座,那也是很多人追求許多年也得不到的啊!
不過顯然,這些話他這世說不了。
“你上大學的夢想是為了什么?”蘇白忽然問道。
“為了賺錢,為了過上好日子。”姜寒酥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
蘇白很喜歡她這個回答,因為蘇白當年離開渦城去打職業,也是為了賺錢。
“是不是很多人都跟你說過,只要考個好大學,然后就能坐在高樓大廈里,不用像村里干農活的農民那么辛苦,就能拿到很高的工資,然后讓自己過上好日子?”蘇白說完后問道:“這就是你的夢想吧?”
“是。”姜寒酥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嗎?”蘇白笑著問道。
“是什么?”姜寒酥看著蘇白問道,她還真想知道蘇白的夢想是什么。
“我的夢想啊,我的夢想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你們這群大學生,替我打工,為我賺錢。”蘇白捏了捏她的小臉,然后笑道。
“你的夢想只是當個打工人,而我的夢想是當你的老板。”
“所以啊姜寒酥,要說那句我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該是我,而不是你,一個只想吃飽飯過上好日子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