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樂軒。
黎向濤凱旋而歸,王流如約給他慶功,還喊上了小馬以及天盛幾位高管一起坐陪。
席間,經不住眾人追問,黎向濤繪聲繪色的講起來了庭審上的經過:
“當時在法庭上,法官問我,百度指責你們不正當競爭,你干了沒有?
我還沒回答,百度的李總就指著我搶先說:他肯定干了。
我也沒否認,直接承認說:對,我是干了,但是是他先干的,我干的所有事兒,他都干了。
百度方矢口否認,還拿出證據舉證說是我們先干的,但是沒想到我們也準備了證據,直接舉證駁斥了他們。
扯了半天皮也沒扯出個結果,百度又去質問三七二一,結果三七二一也有樣學樣,學我們把責任全部推給了百度,指責是他們先干的。
打了半天口水戰,最后還是沒打出結果,法官只能宣布暫時休庭,延期再審。
大概過程就這樣,其實也挺無聊的,開庭半天,凈扯皮了。”黎向濤索然無味的搖了搖頭。
小馬卻聽的津津有味,笑道:“我覺的還好,唇槍舌戰,挺有意思的,尤其百度李總搶答說我們肯定干了,他這明顯是氣急敗壞了啊。”
“對,搶答都來了,他也太沉不住氣了。”
“下次我們也搶答搶答他。”
幾位高管跟著調侃一句。
王流饒有興趣的聽著,最后問道:“下次什么時候開庭?”
黎向濤道:“延期了一個月,下次得等到十月了。”
一個月,也就是說,官司又能拖上一個月了…王流心里一樂,笑道:
“挺好,下次再接再厲,爭取再多拖上幾次,拖的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利。”
“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黎向濤暗戳戳一笑,一口應下。
喝到十點多,明天都還有工作,幾人沒再多喝,準備走人。
下樓來到大廳,臨出大門前,旁邊忽然走過來一男一女,大概是喝了不少,兩人走路都有點晃悠,還好巧不巧,和王流撞了個正著。
男的客氣的說了聲抱歉。
只是件小事,王流沒在意,擺了擺手,示意沒關系,剛想走,可是隨意掃了一眼男的的臉,眉頭不由一皺,總感覺這人看著有點面熟,好像以前在哪見過,可又一時沒想起來,心里有點糾結。
段奇小聲提醒了句:“老板,這人看著好像有點像柴瀚文。”
柴瀚文…王流眼神一緊,腦海里猛然浮現出一道身影,心里瞬間恍然,是了,確實是柴瀚文,王芳在學校里交的初戀男友,他還派段奇和馬家明調查過他,看過他的照片。
后來還去學校了解過,成績還不錯,風評也挺好,不像個渣男,以至于王流便沒再關注過,任由王芳和他自由發展。
但是他現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大半夜的不在學校待著,出來鬼混來了?
還帶著一個女的,是跟朋友一起出來玩,還是剛才在這里勾搭上的?
不管是哪種,關系都有點不正常啊。
王流微瞇著眼,臉色陰沉,看著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出了門的兩人,沉聲吩咐道:
“跟上他倆,看看他們待會要去哪。”
“是。”段奇一口應下,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王流則坐進車里,沒急著回家,就等在路邊,邊等段奇的回信,邊暗暗沉思:從剛才的架勢看,柴瀚文八成是背著王芳劈腿了,如果證實是真的,他該怎么辦?
裝作不知道是肯定不可能的,既然讓他撞上了,那這事就必須得管,不能再讓王芳受騙。
但是該怎么管?
是他直接去向王芳揭發他?
還是讓柴瀚文自己去跟王芳坦白,然后主動分手?
以王芳柔弱的性格,能接受的了分手和被男朋友背叛的雙重打擊嗎?
還是說讓柴瀚文只分手,向王芳隱瞞劈腿的真相?
可是如果不說清事實,王芳能同意分手嗎?
王流腦海里盤算著各種可能,盡可能的想找到一個讓王芳受傷最小的方法。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王流收斂思緒,面無表情的接通,段奇沉悶的聲音隨即傳來:
“老板,他們去了酒店。”
一瞬間,王流臉上陰云密布,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去了酒店,要干什么不用說也能想到,柴瀚文劈腿基本實錘了。
小崽子還真的敢。
王流心里怒氣涌動,沉聲道:“知道了,等著,我馬上過去。”
酒店門口。
問清了地址,王流直接趕了過來,剛打開車門,段奇便快步迎了上來:“老板。”
王流面無表情道:“去的哪間房,搞清楚了嗎?”
段奇點頭道:“搞清楚了,我跟著他們上的樓。”
“帶我過去。”王流沉聲一句,說完當先進了酒店。
段奇趕忙跟上,帶著王流一路來到四樓,一間房門前,道:“就是這間。”
“踹開。”王流冷冷道。
段奇沒有猶豫,牟足了勁,抬腿就是一腳。
“碰!”
房門應聲被踹開。
房間里同時響起一聲怒喝:“誰啊?”
接著一道人影提著褲子匆忙走出,光著膀子警惕的望向門口,赫然便是柴瀚文。
王流冷冷盯著他,面無表情的進了房門,掃了一眼床上,一道人形躲在被子里,頭都沒敢露,床下地上散落著一地衣服,最后把目光移回柴瀚文,眼里寒光閃爍。
柴瀚文也在看著他,表情先是一松,然后惱羞成怒道:“你誰啊?憑什么踹我房門?”
王流咬牙道:“不認識我?那王芳你認識嗎?”
“王…”柴瀚文臉色一驚,沉聲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知道王芳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流臉色一狠,猛然一腳踹向了他,直接把他踹倒在地,怒聲質問道:“你為什么要背叛她?”
“我知道了,你是她哥吧?我聽她提起過,她有一個哥哥。”柴瀚文倒在地上,沒顧得上喊疼,先看向王流猜測出聲。
王流冷笑道:“現在知道我了?那就說說吧,這是什么情況?別跟我說大半夜的,你跟床上這個跑到酒店里來,是為了聊人生、談理想。”
柴瀚文臉上閃過一絲內疚,但是看著王流,眼中還是惱怒居多,咬牙道:“什么情況?就是你看到的情況。
既然讓你撞到了,那我就有什么說什么了,沒錯,我是背叛了王芳,但是也不能都怪我,我跟她談了快一年,她碰都不讓碰一下,我做出這種事,她也有責任。”
明明是自己劈了腿,還振振有詞的怪到了王芳頭上,很無恥。
但是王流心里莫名松了口氣,碰都不讓碰一下,信息量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