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轉眼又過去半個月。
這期間天下又發生了不少大事,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少林寺。
蘇秦的生活依舊一如既往,每天按時簽到,聽聽雜役院弟子議論的‘八卦’,好不悠閑。
然而。
這一天。
蘇秦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
九位自稱來自金剛寺的僧人來到少林寺,為此慧聞方丈以及諸位院首親自在大雄寶殿外迎接,以示重視。
各院的弟子同樣站在大雄寶殿外。
“金剛寺?”
蘇秦望向來自金剛寺的九位僧人。
這九位僧人,為首一位非常年輕,大概二十歲上下,神色莊重。
至于其他八位......
蘇秦看了眼站在年輕僧人身后,一位身穿紅袍,頭戴法冠的僧人。
這位僧人氣息雄渾,絲毫不弱于慧聞方丈,赫然是一位二品宗師。
而其他七位僧人,雖然氣息不一,但總體來說,都是中三境武者。
“好大的排場......”蘇秦心里嘀咕一句。
雖然不知道這個金剛寺的目的,但光看眼前這架勢,明顯就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
蘇秦很快便從旁邊弟子的小聲議論中,得知這群金剛寺僧人來此,是為了與少林寺‘論佛’。
“你們看到沒有,最前面的那個年輕僧人,就是金剛寺這一代佛子跋陀,佛根深種,據說這位佛子出生時就有佛門異象,了不得啊。”
“還有種傳言,這位佛子,是佛門的某尊‘羅漢’轉世呢。”
“啊?如果對方真的是‘羅漢’轉世,我少林寺與這種人物‘論佛’,豈不是毫無勝算?”
“看著吧,方丈和諸位院首可能會有辦法?”
...
眾多少林寺弟子小聲議論著。
即便是雜役院的弟子,也是憂心忡忡。
作為少林寺弟子,他們早就與少林寺榮辱與共,自然看不得少林寺輸給金剛寺之類。
“南無阿彌陀佛。”
慧聞方丈雙手合十,“諸位遠道而來,少林寺自當好生招待,這就準備齋飯......”
金剛寺佛子跋陀微微躬身,道:“久聞方丈乃天下佛門高僧,這次打擾了。”
齋飯過后。
慧聞方丈便開始‘論佛’。
‘論佛’乃天下佛門四寺的傳統,只有二十歲以下的僧人才可以參與。
以此來衡量佛門四寺中年輕一代的實力,再確認四寺之首的歸屬。
“慧聞方丈,此次‘論佛’,金剛寺由跋陀參與。”
這時,那位身穿紅袍,頭戴發冠的二品僧人站出列,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
慧聞方丈以及諸位院首眉頭一皺。
要知道,往屆‘論佛’的規矩,是雙方各派出九位弟子,依次‘論佛’,再分出勝負。
而現在,金剛寺只派出跋陀一人,明顯就是想以跋陀一人,對付少林寺九人。
這簡直是在輕視少林寺無人。
哪怕是以慧聞方丈的修養,此刻神色也有些不對勁,性格火爆的武僧院院首直接就是怒目看向金剛寺九位僧人。
面對少林寺的壓力,金剛寺那位二品僧人絲毫不在意。
‘論佛’乃金剛寺與少林寺之間的佛門理念之爭,只能勝,不能輸。
區區激怒少林寺又算得了什么?
而場下的部分少林寺弟子更是滿臉憤慨。
“金剛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只派出一位弟子參與‘論佛’?”
“不錯,我少林寺再怎么說,也是天下武道大宗,佛門四寺之首,這金剛寺何德何能,敢以一位弟子,與我少林寺九位弟子‘論佛’?”
“就算跋陀是佛子,又能怎么樣?少林寺又不是沒出現過佛子?這簡直是挑釁!”
...
眾多少林寺弟子目光不善的望著金剛寺一行人。
所說佛門不追求爭強好勝,但此刻金剛寺都已經欺負到面前了,要是還當做看不見,那就不是修佛,而是修石頭了。
佛門并非無情無欲,佛門也有怒目金剛一說。
場上只有蘇秦,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仿佛絲毫沒有所動一般。
“南無阿彌陀佛。”
慧聞方丈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慧聞方丈話音剛落。
金剛寺佛子跋陀便上前一步,于大雄寶殿前盤膝坐下。
“真元。”
慧聞方丈輕聲說道。
只見一位身穿僧袍的僧人走了出來,同樣站于大雄寶殿之前,與佛子跋陀相視而坐。
“竟然是真元師兄。”
“真元師兄乃戒律院院首最看重的弟子,據說佛法高深,時常與院首辯論。”
“不錯,真元師兄出手,好好壓一壓這金剛寺的風頭,讓他們知道,如今的天下佛門四寺,究竟是以誰為首!”
...
眾多少林寺弟子見到真元上前,頓時精神一震,滿臉振奮。
很顯然,名叫真元的少林寺弟子,在他們心里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真元?”
蘇秦同樣看了真元一眼。
同為‘真’字輩弟子,蘇秦對這個真元還是有幾分印象。
“真觀師兄,你說真元師兄和那個佛子誰會贏啊?”這時,一位雜役院弟子小聲問道。
蘇秦入寺十年,雖然依舊是掃地僧,但很明顯也是有些‘資歷’。
“那還用說,肯定是真元師兄會贏。”還沒等蘇秦說話,旁邊又一位弟子插嘴道。
蘇秦聞言,微微搖頭。
金剛寺明明有九個名額,卻只派出跋陀一人上場,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金剛寺傻了。
二則是金剛寺勝券在握,覺得只要有跋陀在,派一人和派九人沒有區別。
金剛寺與少林寺同為天下佛門四寺,名震世間武者,自然不可能是傻了。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金剛寺對這個佛子跋陀很有信心。
信心到只要少林寺贏了跋陀,金剛寺便直接認輸的程度。
就在蘇秦思索間。
佛子跋陀與真元間的‘論佛’開始了。
“師兄遠道而來,自然先說。”真元神色肅穆,不卑不吭道。
戒律院院首見到這一幕,暗中點頭。
真元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對佛法的理解要超出常人,不然方丈不會讓真元第一個上場。
要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第一場少林寺就輸了,對于后面弟子的心性,也是一種打擊。
佛子跋陀沒有謙讓,雙手合十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
跋陀語速極快,仿佛化身洪鐘大呂,發出質問‘何為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