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路朝歌看武俠劇或者仙俠劇,最討厭的就是這句天機不可泄露。
很想把這種人的嘴撕爛。
無疑,他長大后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路朝歌存心賣個關子,與此同時,也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外掛。
過些時日,他自然會將這個消息告知與墳內的妖族供奉,但不是現在。
墳內供奉聞言,青煙明顯在空中定格住了。
一股吸力就此產生,懸浮于路朝歌面前的十枚紫月章被瞬間吸了過去。
而墳前漂浮著的其余紫月章,在與這十枚匯合后,也瞬間消失不見,被她給收了回去。
——就很氣!
緊接著,路朝歌就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青煙幻化成了一只肉肉的小爪幾,正按在路朝歌的背部,把他往外推。
“你這是在趕本座走啊!”路朝歌一邊被推著,一邊扭頭大聲對著孤墳道。
最終,他也不再逗她,道:“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先整理一下思緒,想清楚了再告訴你詳情。”
話音剛落,他背上那肉肉的小爪幾消散不見,但青煙也不再冒出,明顯是還在生著悶氣,懶得理他。
路朝歌倒也不會自討沒趣,這拽人歪嘴一笑,吹著讓人聽著很不耐煩的口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流里流氣地走回了自己的竹屋。
回到竹屋坐下后,他查閱了一下系統告知他的坐標。
明年冬至,會有一小撥紫月會的妖修,在這個地點聚會。
“有點小遠。”他喃喃自語。
但殺人的路,不嫌遠。
于他而言,紫月會成員殺其爹娘,光是那位妖修一個人的命…
——不夠還!
聚會的時間是明年的冬至,離現在尚早,但今年的冬至,倒是近在眼前。
“又是一年小梨子的壽辰。”路朝歌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道。
翌日,太陽初升。
路朝歌早已盤膝坐在庭院內,運轉了一遍飲氣訣,感受了一波練功所帶來的陣陣痛感。
以前玩天玄界的時候,玩家是可以調整疼痛值的,你要是抖M一點,可以直接調到最逼真的百分百,但普遍玩家都會調地很低很低。
比如你挨一刀,就跟只是被指甲劃了一下一樣。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外掛了,不怕痛的人發起瘋來,很可怕的。
在很多情況下,疼痛是會極大影響一個人的戰力的。
因此,路朝歌每日練功,也是想著讓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度可以高一些。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在暗地里都標好了價格。”這是茨威格在斷頭王后里的一句話。
路朝歌給自己灌了一口雞湯,好讓自己持之以恒的去感受疼痛。
等到他睜開雙眸時,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的路冬梨已俏生生的站在屋外。
長裙的裙擺位于腳踝處,露出了一小截晶瑩白皙的肌膚。
長裙是稍顯修身的那種,勾勒出了窈窕的曲線。
路朝歌站起身來,笑著道:“又是一年冬至,我們家的小梨子又大了一歲咯。”
這句話往年都是由兄妹二人的爹爹路清風來說的,爹娘走后,這個任務便交給了路朝歌。
他走到路冬梨身邊,圍著她繞了一圈,細細打量著小壽星今日的穿著,道:“你今天就穿這么點下山?到時候冬梨變成凍梨!”
路冬梨朝著路朝歌吐了吐舌頭,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件厚實的外袍,道:“帶著呢!”
按理說,以兄妹二人的修為,別說是寒冬臘月,就是扔到冰窟里,也不會覺得冷的。
但今日不同,今日既是路冬梨的壽辰,也是兄妹二人的化凡日。
這是爹娘留下的規矩。
所謂化凡,有點像是修真版的憶苦思甜。
條件好了以后,老一輩總愛讓小輩們來幾次憶苦思甜。而在修行界里,很流行這種化凡日。
天玄界的修行者們,偶爾會封鎖自己的全部修為,去凡間居住幾日。
這對于修行者的道心,是有好處的。
這能讓人記住,大家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兄妹二人的爹娘認為,山上總歸冷清了些,不及凡間熱鬧。壽辰就該熱熱鬧鬧的過,便把路冬梨的壽辰與兄妹二人的化凡日合二為一。
至于路朝歌的壽辰嘛….略。
他自己本人其實也不愛過生日。
收拾好行李后,兄妹二人便一起下山了。
山下的棗梨縣內,墨門有一處房產,那是一座簡陋的小宅,他們今日會住在那兒。
至于墨門中的其余人等,都是不參與這項活動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棗梨縣距離墨門并不算太遠,這座小縣城以冬棗與梨子聞名,種出來的棗子與梨子格外可口。
來到自家小宅后,路朝歌與路冬梨便披上了厚實的外袍,然后封鎖了修為。
緊接著,兄妹二人便開始打掃起了屋子。
由于常年沒人居住,屋子里滿是灰塵,需要好好清理。
在這方面,路朝歌與路冬梨都笨手笨腳的。
路朝歌見小梨子的鼻尖上沾了灰,便伸手給她擦,擦完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灰塵更多,直接把她那精致的小臉都給擦花了。
路冬梨氣得小鼻子都出現了一道小褶皺,用力地踩了一下路朝歌的腳。
雖然屋子不大,但兄妹二人也收拾了許久。
午飯是外頭買的餅,味道一般,但管飽。晚飯會由路朝歌來做,因此,他還要出去買點柴米油鹽。
按照以往的習慣,今天也不會吃得太豐盛,一人一碗雞蛋面,足矣。
面是路朝歌和的,路冬梨在邊上打打下手,外加添麻煩。
燒好后,兄妹二人也不會在桌子上吃,而是會像小時候一樣,爬到屋頂上去吃面。
從高處望去,可以看到裊裊炊煙。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這是路清風常說的話。
路朝歌這個時候一般都會一邊吃面,一邊搶著裝逼,接一句:“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然后被老爹怒瞪,這是老子的場子!
至于路冬梨嘛,只會埋頭吃面,還會偷走路朝歌碗里的雞蛋,口齒不清地道:“好吃好吃。”
而他們溫柔的娘親,則會悄悄把自己的雞蛋放到路朝歌的碗里。
冬至的風很冷,所以兄妹二人坐得很近,兩個身子緊緊地靠在一起。
沒過多久,二人不止把面給吃完了,連面湯都喝的精光。
路朝歌把手伸進兜里,掏出了一顆洗干凈的梨子,遞給了邊上的妹妹。
“喏,買鹽的時候順便給你買的。”路朝歌隨意道。
其實不然,賣梨子的小攤離那很遠,路朝歌跑了好久。
“嘻嘻!”路冬梨笑嘻嘻的接過,然后兩只小手捧著這顆大大的梨子,低頭咬了一大口。
路朝歌見她這雙手捧梨的動作,只覺得有幾分可愛,便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大手,想要揉揉她的腦袋。
手抬到一半,便停在了空中,他笑著道:“差點忘了,小梨子是個大人了,再被揉腦袋,要生氣的。”
路冬梨低頭啃梨,微微轉過頭去,不看路朝歌。
然后,她不再雙手捧梨,而是騰出一只手來,攀上路朝歌的大手,將他的大手往內一拉,貼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接著,她就這樣用自己的小手牽引著路朝歌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腦袋上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