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丹青峰。
路朝歌的一葉輕舟于峰頂降臨,路冬梨帶著小秋前來迎接。
“恭迎兄長回宗。”路冬梨淺淺一笑,彎腰行禮,給足了家兄面子。
“恭迎掌門稀伯回宗。”小秋有樣學樣,只是這個沒腰的小孩還掉了顆門牙,少了幾分可愛,多了幾分滑稽。
陳霄于路朝歌身后降落,看了路冬梨一眼后,整個人微微一愣。
路冬梨穿著與路朝歌同色系的青色長裙,束腰處的腰帶宛若上身與臀腿的分界線,將她那雙比例完美的修長雙腿展露無遺。
她腰肢纖細,是個十足的小腰精,只是那裙內藏著的誘人腰窩,就只有路朝歌見過了。
路冬梨五官精致,氣質卻內斂,頗有種大家閨秀之感,與洛冰那清純且小清新的長相,屬于兩種風格。
“這小小的墨門,居然有這樣二位絕美的女修士?”陳霄懵了。
他突然覺得,當墨門弟子,好像也挺幸福的。
一念至此,他猛地搖頭,在心中痛罵自己。
“我劍宗天下第一,我羨慕一個小小墨門作甚?”
而最讓陳霄心驚的是——路冬梨的修為!
“第二境九重天,即將大圓滿!”陳霄暗自心驚。
他知道路朝歌年紀不大,這位絕美的少女既然稱呼他為兄長,想必年紀更小。
這等年紀,便有此等修為,實屬不易。這天資,放在劍宗,也能成為真傳弟子了吧?
路冬梨趁陳霄不注意,微微踮起腳尖,沖著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
路朝歌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他知道,以小梨子那萬事藏億手的性子,只把境界隱藏到第二境九重天,實屬不易。
她也沒啥目的,就是單純的給哥哥排面!
“這小小墨門,還真是藏龍臥虎。”陳霄感慨了一句。
他現在反而心態沒先前那般浮躁了。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更何況,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查明真相!
“去大殿吧。”路朝歌淡淡道,然后便率先向前走去。
路冬梨看了陳霄一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態度不卑不亢。
我墨門是守禮的宗門,一向懂禮貌、樹新風,絕不是因為還沒拿到錢。
陳霄微微頷首,調整好心態后,便跟著走入了墨門大殿。
他四下看了一番,發現墨門的大殿比他去過的幾座中百門還要宏偉。
由于他一開始打從心眼里沒把墨門當回事兒,因此,在查閱墨門基礎資料時,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并沒有對墨門進行深入了解。
陳霄并不知道墨門祖上也曾闊過,巔峰時期還出過第五境的大修行者呢,也曾為劍宗立下過汗馬功勞。
雖然后代不爭氣,但這大殿是始終沒有變賣的。
路朝歌在進入大殿后,直接在主座落座,路冬梨則坐在次座,陳霄坐在路冬梨對面的次座。
洛冰開始為大家依次泡起了靈茶。
她為路朝歌倒茶時,靠的很近,態度親昵,路朝歌再次聞到了嚴絲合縫的少女特有的清淡瓜香。
而她給陳霄倒茶時,站得就較遠。
她很清楚,男人也是喜歡被區別對待的。
調整好心態后的陳霄,少了很多逼氣,開始好好說話,講明了自己的來意后,從自己的儲物戒指內取出了另一枚儲物戒指。
這枚儲物戒指里,有靈石,有靈藥,有煉器材料。
路朝歌最饞的就是里頭的一些煉器材料。
他從善良的寧姨那兒拿到了煉器技能書后,還沒學習呢。
畢竟宗門寶庫里空蕩蕩的,也沒什么多余的資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煉器材料,他技能學了也是白學。
在陳霄取出儲物戒指后,路朝歌右手輕輕一抬,淡淡的霧氣便憑空產生,然后包裹住儲物戒指,托著它飄向自己。
陳霄見他這等手段,整個人再次愣住。
“天地之力?”他覺得自己的神識感知不會出錯的:“他居然啟靈過!”
他并不知道,墨門是一門雙啟靈。路氏兄妹都曾在破初境時,獲得了天地之力的啟靈。
對于路冬梨來說,只藏這么點修為,已是極限,其余的能不透露就不透露。
陳霄雖為劍宗真傳,但以他的天資,并未獲得天地之力的青睞,是不曾啟靈的。
確切的說,哪怕強如劍宗,貴為天玄四大宗門之一,門內啟靈過的弟子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陳霄覺得,這個路朝歌就是神秘師兄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成!
薄霧包裹著的儲物戒指很快就落入了路朝歌的掌心,他用神識很仔細的探查了一眼,在心中高呼:“發財了發財了!”
然后,他便很隨意地把儲物戒指收入了墨戒。
收了錢后,路朝歌心情大好,對陳霄的態度也緩和了幾分。
“這位弟子,你先前與本座說,你身上還背負著師門所派的任務?”路朝歌淡淡道。
墨門既是劍宗的下屬宗門,有福利,也有義務。
陳霄若是需要墨門的配合,如果在能力范圍內,墨門是責無旁貸的。
陳霄點了點頭,只說了四個字:“妖修過境。”
話音剛落,他立馬就覺得,整個大殿內的氣氛有些不對。
氣氛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陳霄心想:“妖修之恐怖,是個人都知曉,也屬正常。”
還是因為這貨資料看得少,并不知道路朝歌與路冬梨的爹娘,就是在對抗妖修時喪命。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對于你來說,你失去的是家中的頂梁柱,是溫柔到骨子里的娘親,而對于偌大的天玄界而言,夫婦二人重創妖修,守護四周,最終付出生命,也不過是條小新聞而已。
大家聽到時會感嘆一句——不愧為我輩劍修,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連這二人的名字都會漸漸淡忘。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悲哀,但天地之間,人本就渺小。
可是,世界可以遺忘他們,他們的孩子不行。
接下來,大殿內發生的一幕讓陳霄覺得始料未及。
只見路朝歌大手一揮,衣袖一展,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便憑空出現,然后被他啪得一聲,用力拍在桌上。
他眉毛微挑,目光冷厲,大手按著本命劍不晚的劍鞘,只冷漠地說了兩個字: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