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愉悅的一天,至少路朝歌心情是不錯的。
男人嘛,不管是聽到同性叫自己爸爸,還是異性叫自己爸爸,都會特開心。
——男人,一種熱衷于當爹的奇怪生物。
而這一男一女的出現,無疑破壞了今天洛冰帶給路朝歌的好心情。
站在左邊的男人來自庚金門,是賀圖的二弟子,叫仲仇。
剛才路朝歌俯視了他一眼,已看清了他的長相。
人如其名,這長相,還真像是眾籌的。
這臉是怎么東拼西湊起來的?
若是出了漫畫,這臉可不好畫呀。
站在右邊的女子來自秋水門,叫沈青青,是林瓏的大弟子,當代秋水門大師姐。
她長得還算略有姿色,五官還算精致,但卻沒什么氣質。
屬于那種乍一看還行,但很不耐看的類型。
與茶氣十足的清純洛冰相比,差了好幾個檔次。
當然,通過剛才的碰面,這二人也看清了路朝歌的長相。
這還是他們首次見到路朝歌真人。
這就是那個傳說中多年破不了初境的墨門廢物掌門嗎?
“長得真可恨。”仲仇在心中道。
“我怎么有點腿軟。”沈青青看癡了,身體的反饋很誠實。
這個時候,仲仇看了洛冰一眼,瞬間便有點挪不開目光。
“這世上竟有此等女子!”他腦子里立馬冒出了冰清玉潔這四個字。
這便是路朝歌帶洛冰前來的原因。
為什么很多大公司要雇傭漂亮的前臺當花瓶呢?
——要的就是這種排面。
如果路冬梨此刻在場,見路朝歌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直接轉過身去背對二人,她肯定會立馬醒悟過來,哥哥….要犯病了。
他既選擇背對眾生,那八成是不會好好說話了。
仲仇與沈青青對視一眼,相互警告對方,現在不是沉迷于美色的時候,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二人一同行禮,并高聲道:“弟子仲仇、沈青青,拜見路掌門!”
他們有禮有節,動作標準,語氣真誠。
而越是這樣,越惡心人。
那種直接跳出來無禮叫囂的,屬于是低級惡心。
而像這種以小輩的身份,還故意遲到,遲到后又一副尊敬的嘴臉,臉上掛滿找抽的笑容,那才是真惡心。
路朝歌依舊背對二人,沒有出聲。
他若不出聲,他們這禮,就要繼續拜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秒過后,仲仇與沈青青自知這一套行不通了,他們干咳了一下,自己尷尬起身。
而腰都還沒挺直,二人便突然身體一沉。
竟愣是直不起腰來!
他們的血液好似受到了某股力量的牽引,這股力量在下墜,使得他們的身體變得很沉很沉。
詭異,太詭異了!
仲仇悶哼一聲,運轉體內靈力,憑借他第一境的修為,強行破開了這股詭異的力量。
沈青青有樣學樣,也開始與這股力量分庭抗禮。
而就在他們全力出擊之際,這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神秘力量突然就消失了!
二人紛紛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洛冰看著眼前的滑稽一幕,小嘴微張。
路朝歌啟靈時,她是在山上閉關的,但是那傳遍方圓百里的天道敕令,她也是聽到的。
只是在眾人回山后,她通過小秋的大嘴巴才得知,原來那天地異象,竟是公子引起的!
此時此刻,親眼目睹路朝歌這神乎其神的手段,洛冰只覺得心頭震撼。
出了洋相的仲仇與沈青青臉色難看。
說真的,二人在來這里之前,對傳說中的路掌門,是心懷鄙夷的。
首先,二人的年紀本就比路朝歌大。
其次,雖說修行界內不按年齡論資排輩,奉行的是達者為師,可路朝歌那微末的修為也拿不出手啊。
可當下的局面,卻讓二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沈青青扭頭,沖仲仇使了個眼色。
“來的路上你不是說都聽你的嗎,你倒是去啊。”她在心中想著。
呵,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也就一張嘴巴厲害。
仲仇眉頭微皺,雖然心有余悸,但一想到路朝歌是出了名的修為低,而且師命難違,怎么著自己都要硬著頭皮上。
沒辦法,世界就是這樣的,領導搞不清楚狀況,直接一拍腦袋就叫下屬去辦事。甭管局面如何,下屬都只能硬頂。
我能咋辦呢?
自己是不是路朝歌的對手,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是絕對干不過師父的。
聽聞路朝歌卡在初境多年,現在哪怕僥幸破境,撐死也就是初入第一境,我這第一境三重天,還能怕他不成?
“先前不過是鬼蜮伎倆,小手段而已!”仲仇開始自我攻略,給自己打氣。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亂了的衣袍,臉上掛著笑容,道:“路掌門,不如我們進涼亭坐下來談?”
說是談,其實根本不是來談的,只是來通知你的。
方圓百里內的修行資源如何劃分,賀圖與林瓏早就商量好了。
只是這路掌門擋在這涼亭的路口處,他背對二人一動不動,他們如果想進去坐下來談的話,就必須從一旁直接越過路朝歌的身子才行。
而事態的發展的確如仲仇所料,路朝歌依舊一言不發,就這樣站在高處,背對二人,一動不動。
風兒吹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長發,宛若亭中謫仙。
仲仇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世上有人光是一個背影,都能這般的有意境?
他一咬牙,開始向前走去。
涼亭的入口其實還挺寬敞的,足夠三人同進同出。
可沈青青卻跟在仲仇的身后,沒有從另一側走進涼亭。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她剛走兩步,便突然面色發白,整個身體僵硬起來,背后寒毛直立,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合不攏腿。
“我…我看到了什么!”沈青青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剛才,她眼睜睜地看著仲仇右腿邁進涼亭,試圖越過路朝歌。
只見路朝歌優哉游哉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特別隨意地凌空輕輕一指。
下一刻,仲仇那只還未落地的右腳,便有鮮血灑出。
嘭——,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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