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不想在南洋橫插一腳,只是為當地華人爭取一些被日本人掠奪后的補償,有周小山出謀劃策。
鄧錫候和潘文華先是找了大米粒堅駐華大使高思。
告訴他們以后的華人聚居區,不會跟民國接壤,在合適的時候,同意大米粒堅駐扎軍隊,共同興建港口。
轉身又去找了亞歷山大。
讓他在克拉半島上建立華人聚居區,甚至可以考慮讓仆從國對支持日本人,殺害我華僑同胞進行補償,這樣是符合英聯邦利益的。
川軍能介入緬甸,比民國的政府軍更合適,亞歷山大看到了英軍保全緬甸的可能,更感覺鄧錫候和潘文華的聲明很有誠意,川軍軍紀嚴明,打完了仗,不會賴在緬甸不走,在四川做了這么多努力,就是為了打擊日本人。
一口就答應了。
大米粒堅本來就想削弱英國人在南洋的影響力,聽說能有駐軍的可能,也答應了。
之所以沒有達成一致。
是因為軍委會冒出聲音來了。
不同意川軍自主編成集團軍開赴緬甸戰場,必須要服從中央之命令和中央軍混編,每個軍僅能混編川軍一個師。
而且著裝,軍銜,一切要跟中央軍看齊,并且執行軍委會任何命令。
入緬作戰的指揮必須商量著辦,如果覺得命令不妥時候,川軍提出的可以根軍戰場形勢,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蔣某人堅決不同意。
周小山很干脆,一個電報發給鄧錫候,潘文華。
不談了,給其他兩國打招呼,準備發表聲明。
入緬作戰不是川軍不去,是軍委會想像當初坑害劉總司令那樣,再次在緬甸利用戰事,設計陰謀坑害川軍將領。
還沒來得及去大公報打招呼。
賀國光和陳誠就把鄧錫候和潘文華攔住了。
當初劉湘殉國的消息傳到重慶,四川很多勢力就對國民政府遷都表達不滿,甚至認為劉湘死于國府陰謀。
依法軍管試點成功。
四川人對四川自己的軍隊特別自豪,哪里能容忍這個。
再說,蔣某人也不接受劉湘死于陰謀的說法。
“辭修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川軍用中央軍或者國民革命遠征軍名義出戰都可以,但是誰也別想來命令川軍,各戰場事實都說明軍委會不信任川軍,拿著川軍當苦力使用!”
“就是,陳部長,川軍在四川辛苦兩三年,永州械修所在缺乏原料無法足額開工的情況下,才裝備訓練這點家底,不可能歸屬你們中央軍或者英國人指揮!”
“我來指揮遠征軍,我們商量著辦怎么樣?”
遠征緬甸,據說陳誠可能掛帥。
鄧錫候太清楚陳誠了,打仗這種事,蔣某人讓他向東,他不敢向西,再說,他身上職務眾多,不可能釘在緬甸,再說,指揮上隔了一層軍一級建制。
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
不愿意打陳誠臉的鄧錫候笑了笑。
轉身離開。
賀國光和陳誠再次伸手把兩人攔住。
“新編二十二師胡鏈部編入川軍獨立集團軍,賀主任擔任新編集團軍的參謀長,康兆民必須擔任獨立集團軍政訓主任,如果你們答應這個條件,我和國光可以跟委座請示!”
“老子煩他們兩個行不行,糾纏了這么多年了,還盯著川軍不放?”
康澤賀國光兩人從圍剿紅軍開始代表軍委會處置川軍事務,別說鄧錫候,潘文華,就是很多川軍將領看見這兩個家伙天天在面前晃都很不自在。
賀國光顧全大局,為人比較正直,也有能力,當參謀長無所謂。
康澤就太惡心了,拉長了一張臉,像是川軍欠他一兩百萬現大洋一樣。
還動不動要殺人。
惡心歸惡心,兩人卻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你們是不是要找小山和國梁商量一下,這邊有電話!”
賀國光一邊說著,又把鄧錫候,潘文華拉了回去。
“光我們同意沒用啊,人家英國人知道了會不會同意?”
鄧錫候,潘文華對望一眼。
軍委會這幫人早就計算好了的吧。
知道川軍不肯歸屬他們指揮,還是不死心。
這就是軍委會的談判底線?
原本計劃出川接手五戰區的時候,賀國光就私下透露幾次,中央軍要摻沙子。
“他們都火燒眉毛了,怎么會不同意,再說,新編二十二師連裝備,訓練都跟川軍一樣,英國人看的出來個屁,誰說他不是川軍!”
“千萬別把別人當傻子,同樣反法盟軍,彼此都有各自的算盤。小山說入緬作戰坑多的很,一個細節上不謹慎,丟掉的是無數弟兄們的性命!”
潘文華嘴上這么說,腳步被賀國光拉著往回走。
永州知道這個消息也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胡鏈。
老子堂堂嫡系中央軍,什么時候打個仗還要裝川軍,狗日的川軍還不同意。
“小山,這不對啊,雖說劃撥新二十六師到川軍組成的集團軍沒意見,可是康澤當政治部主任算是怎么回事?到時候我們師是我說了算還是康澤說了算?”
別說川軍嫌棄特務,中央軍也嫌棄。
特務太惡習,為點雞毛蒜皮的事情,興風作浪,顯示存在感。
搞得部隊軍官人心惶惶。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胡鏈感覺特殊的是新二十二師是康澤的老部下,自己當初來永州比較晚,帶回四川的嫡系老兵占軍官比列遠不如其他中央軍高,一不小心自己就被架空了。
“要不,胡師長發動發動人脈,讓康兆民不入緬甸了,還是在貴州玩泥巴?”
看著周小山不懷好意的笑容,胡鏈想踹他兩腳。
康兆民在軍委會的分量可比他這個師長大多了,說給周小山聽,無非是借刀殺人。
“這件事你真指望不了我們,沒有賀國光,康兆民在軍中盯著,軍委會絕對不會放我們進入緬甸!不過話說回來,這么多年習慣了!”
周小山太清楚康澤的為人了,你不得罪他,他看你還是想欠他一百萬,你把他往死里得罪,他看你還是跟欠一百萬一樣。
這就是條毒蛇,隱藏在暗處,等著咬你一口。
這些年,棍子要隨時放在身邊,反手就給他一下,它就老實了。
入緬作戰更不怕他,至少康澤不懂軍事,也沒有帶過兵。
大部隊行軍,川軍的弟兄都在身邊。
頂多就是多雙眼睛盯著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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