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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 盧的

  周小山被他們幾個拉著,一路走,一路都在想。

  板垣撤回了臨沂。

  西尾壽造撤回了大汶口。

  中央軍除了關麟征他們帶的這個團,其余都撤離了。、

  西北軍和張自忠部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誰打掃戰場呢?

  這可是一場空前的大戰。

  戰場兩軍拼殺,遺留的軍械,至少夠武裝一兩萬人啊!

  “大升,立刻去找羅亮,讓他找到陳虎,通知焦守志,帶著所有滕縣工兵團,保安團遺留的弟兄,去收集陣地上的槍支,彈藥,彈殼!”

  “就南線戰場上的嗎?”

  “嗯嗯,北線等譚望嵩找到羅軍長再說,給弟兄們說,辛苦了,堅持一下,收集完了再去睡覺,其他人問起來,就說是安葬弟兄們遺體!”

  “明白了!”

  彭大升有些放不下周小山,身邊兩個特務營的弟兄都是秦軍座訓練的那批的生頭。

  秘密的叮囑一番以后,他才跑去找羅亮。

  “小山,在干嘛?”

  看著特務營留在周小山身邊的警衛跑了。

  “我還不是擔心羅軍長,他們電臺都沒開,不知道譚望嵩找到他們沒有!”

  “這個家烈,殉葬,虧他想得出來!”

  “要是天魁知道他殉葬,不罵死他才怪!”

  幾個人都很不適應劉湘和馮天魁走了,一聲濃濃的嘆息,帶起了一大片。

  遠遠看著關麟征,鄭洞國,張耀明三人一起來了。

  “鄧司令,軍委會下達了停戰的通知,讓我們火速撤到徐州西北,賀司令已經先過去了,李長官在徐州找了幾個大戶人家,捐了幾方上號的棺木,在哪里等著劉總司令的遺體!”

  “走吧,鬼子飛機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川軍總司令折在臨城,實在是讓人傷心的地方。

  鄧錫候和郭勛祺都不想在這里呆下去。

  焦守志被彭大升找來了,周小山有些奇怪,他怎么沒執行自己命令。

  “周副官,我們一個弟兄,認出了王茹煙還有那幾個間諜人頭,其中一個,是臨城保安團副團長趙勇,那個女間諜,一直跟臨城保安團的人在一起!”

  “確定嗎?”

  “雖然她盡量掩飾自己容貌,還打扮的很土氣。但是那么高挑漂亮的女人,誰都愿意多看兩眼!”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情!”

  焦守志從周小山眼中看見了果決。

  被彭大升拉著跑了。

  旁邊的鄧錫候,沒聽清楚了他們壓低了聲音說的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鄧司令,孫司令,我走不了了,王茹煙是藏在臨城保安團里,我要留在臨城,把這個保安團的根腳查個一清二楚!絕不能讓大帥和軍座這么不明不白死了!”

  不是二十兵團把人送來的,王茹煙藏在臨城的保安團過來的,那要好調查的多。

  至少查起來局面沒有那么復雜,鄧錫候也松了一口氣。

  “你不送大帥去武漢公祭?”

  “大帥活著時候,我為他做的事情做了去了,誰讓他不聽勸留在這里,氣死我了!”

  “你小子是不是還放不下羅家烈?”

  “當然,我總共給三個長官當過副官,這一下死了兩,要是羅軍座再折了,我不成了盧的了!”

  “唉,別想這么多,以后怕是沒人有資格讓你做副官了,我們川軍兄弟,打仗,經商的事情,都伙在一起,大家商量著辦!”

  把隱藏的船只取出來,搬運陣亡軍官的遺體。

  一直忙到天黑!

  林霞守著的電臺,終于收到了羅家烈帶的66師電臺開機的消息。

  得知中日停戰三日。

  羅家烈這個始作俑者并沒有意識到是他干的。

  譚望嵩追到他的時候,周小山的電文讓他如夢初醒。

  正面陣地合流追擊的弟兄們傷亡并不大。

  羅家烈還是后悔了,66師的騎兵團的,輜重團的馬匹,都被他敗光了。

  日軍第12師團反應很慢。

  第一時間并沒有退。

  側翼負責的指揮沖擊第12師團進攻部隊的66師參謀長王樹云,在馬匹炸出日軍防線的缺口以后。

  帶著側翼防守的八百多弟兄。

  沖進了日軍陣地,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彈,手雷和炸藥。

  一起為師座殉葬了。

  羅家烈在電文里問什么遺命。

  周小山讓他來臨城當面聽。

  總算是聽到譚望嵩匯報,66師開始折返的消息。

  于是周小山又下令在沂蒙山上為66師盯著山路的滕縣保安團一個連,跟著羅家烈留下的一個連,統籌交給66師師部參謀曹林指揮,把日軍遺留和66軍丟在陣地上的武器,帶到沂蒙山上去。

  “你們先走,我在這里等羅軍長,我不會去武漢,也不會去安徽和四川,給我兩年時間,我要抓住給王茹煙提供情報的內奸,殺了他!如果殺不了,兩年內我也會回四川!”

  盡管舍不得這小子留在山東。

  鄧錫候,郭勛祺和孫震都看見他眼中的堅決,他們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嘆著氣,跟著劉湘,馮天魁他們遺體一起上了船。

  “一切小心!”

  “有事情給我們發電報!”

  “你小子如果呼號改了,讓國梁及時通知我!”

  這時候周小山身邊只有兩個兵和一部電臺。

  借口要等羅家烈,對著離開的船隊,敬禮!

  中日停戰,兩天沒睡覺的周小山,在附近找了個民房,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直到羅家烈帶著大部隊,路過臨城西面的微山湖畔。

  “說,軍座臨終前給我留下什么遺命!”

  羅家烈昨夜在船上也睡了幾個小時。

  倒不像他在滕縣以北指揮作戰時候雙眼冒著紅光了。

  到了跟周小山約定的地點,迫不及待的把這小子抓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你還好意思問,你還是不是一個共產黨員,黨性呢?你發下的誓言呢?”

  “軍座臨終時候,我也沒在,他拐著彎讓鄭沖提醒我,要把日照的武器提供給十八集團軍!他記掛著黨給的任務,你倒好,殉葬,虧你想得出來,我告訴你,66軍是軍座為黨拉起來的隊伍,只能為黨的事業犧牲,他們絕不是你羅家烈的私軍!”

  “你要是死了,無論是秦國梁,還是黃玉民他們都不是黨員,這樣接替軍長職務,66軍還算不算是黨領導的隊伍了?而且你也知道,秦軍長在永州的重要性,軍委會和國民政府正在千方百計把他調出四川!”

  羅家烈一直以為,軍部這幫毛頭小子,就他最能鎮得住。

  周小山連珠炮一樣的責問。

  頓時傻了!

  究竟你是軍長還是我是軍長。

大熊貓文學    我的師長馮天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