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里都想去打,楚天舒忽然想起,炮營還得盯著,周小山這個戰術設計,炮營接到的是個技術活,打不好周小山肯定會罵娘。
“我去821團,我們換!”
一二二旅參謀長甄明玉也一把把楚天舒拉住。
“行,記住,聽我們命令,我們正面沒動,你們側翼千萬不能動?”
“明白!”
一二二旅調兵遣將,各部隊紛紛在楚天舒,周小山帶領下,從鎮外集結出發。
二戰區長官部黃紹竑辦公室,吵的一塌糊涂。
第三軍副軍長趙家倫氣急敗壞的在辦公室里吼叫。
“他川軍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成立督戰隊,有什么資格,阻攔我中央軍第三軍將士集結?還槍斃我軍軍官,二戰區長官部管不管,要是不管,我們湯軍團長,就會去南京軍事委員會控訴。”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周小山在村子里槍斃軍官,倒是打痛快了。
山坡上一些散落的潰兵,他們卻沒有辦法收攏。
一住biqiud
回到太原城,又抖起來了,閉口不提搶劫村民的事情,開始告狀。
“這事你找不著我,你們第三軍,一觸即潰,現在都沒完成集結,要不是一二二旅挺進固安,你們現在都能被第五旅團給第十五旅團包了餃子。”
黃紹竑已經接到娘子關的詳細戰報了,槍聲都是關外的西北軍打的。
他第三軍還沒接敵就放棄防御工事跑了。
“扯淡,我們已經跳出了鬼子包圍圈,正在整兵再戰,可是他一二二旅殺我軍官,扣我士兵,這事要每一個說法,我給你們二戰區長官部沒完。”
“再說一次,他川軍的督戰隊,不是二戰區成立的,你們要去找劉湘,人家馮天魁為了抗戰大局,已經犧牲這么大了,把一個八千多人的旅,送到固安鎮那個虎口,并且準備在娘子關以西,為山西建設第二道防御屏障,你們還好意思為一些潰兵告狀,還要不要臉!”
“誰再說老子那是潰兵,老子一槍蹦了他,我們是分散突圍!”
好驕橫的湯軍團,只會對著中國人自己發瘋,蔣某人嫡系從來都是一副德行,手下的軍官鼻孔朝天,哪會把桂軍出身的黃紹竑放在眼里。
黃紹竑理都沒有理這個東西,轉身準備離開,可是人家不依不饒的攔住。
“你去找閻長官,我沒權利處置川軍。”
他連電報都不愿意給馮天魁跟一二二旅發一封,繞開這個狐假虎威的混蛋,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氣急敗壞的趙家倫,又跑去找衛立煌去了。
畢竟在二戰區長官部,衛立煌才代表的中央軍。
黃紹竑沒想到,第三軍這個副軍長,剛到二戰區長官部,閻老西就知道了。
副官一邊打聽,一邊還在給他匯報。
沒一會,衛立煌就找上門來了。
“閻長官,這川軍膽子怎么這么大,成立的督戰隊,管到中央軍頭上了。”
“俊如老弟,一戰區劉峙,就是個逃跑將軍,很不負責任的讓開了石家莊,井陘,導致娘子關三天之內失守,我整個山西幾十萬中央軍,晉綏軍,都有被日軍抄后路的危險。第三軍一觸即潰,他趙家倫還好意思來二戰區長官部?要不是看在湯恩伯的面子上,我一槍蹦了他。”
閻錫山也很煩,第三軍跟衛立煌指揮在忻口拼命的中央軍一比,就特娘的一坨屎。
臭不可聞還被人端著在長官部轉悠。
“可是,六十六的師的一二二旅,是奉命解救第三軍的,他們扣押了第三軍兩三千人啊?誰給他們這么大膽子,還有沒有規矩?川軍將領不是搞了個武德勵進會嗎?還講不講一點武德?”
講個屁的武德,川軍要是講武德,當時在太原城門口子,就不會綁架老子了。
臉丟了個精光不說,還哭笑不得收了一封宋哲元發來的感謝電文。
閻錫山心里正在吐槽,黃紹竑又進來了。
“閻長官,六十六師的給養,該撥付了!”
“他們川軍,不是自籌路費嗎?劉湘國防軍事會議上噴了一個小時,不會連這幾天的飯都沒準備吧。等他們這仗打完,我就撥付,現在整個忻口戰局,都得看著娘子關的情況心有余悸,將士們打的提心吊膽,北線已經很不容易了。”
閻老西可不是一般的摳,他已經查明六十六師是國府撥付過一期軍餉的,至于補給,他的說法很明白,六十六師要是能擋住西進的日軍,他可以撥付,要是擋不住,他一毛錢也不會撥。
“黃副司令,一二二旅扣押第三軍的人,你怎么不管?”
衛立煌被第三軍的人煩的沒法子了,也開口找黃紹竑。
“不好意思,我沒那個權利?”
“怎么可能,他六十六師難道不是隸屬于我們二戰區的戰斗序列?”
“我打聽清楚了,一二二旅的督戰隊長周小山,是劉湘的副官,也就是他們的督戰隊,是國民革命軍第二路軍的督戰隊,沒通過劉湘,你就敢處理?”
“周小山,這愣頭青,他也到山西戰場啦?”
事隔兩年,恍若昨日,閻錫山還清楚的記得,就是這小子,拿手槍捅他,還說什么要送他去見同宗。
頓時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這小子跟自己八字不合。
攪屎棍,你在重慶老老實實陪著劉湘不好嗎?
來山西干嘛?
抬頭看見黃紹竑笑的很不自然,閻老西頓時閉口不問了,衛立煌一頭的霧水,看著黃紹竑出去,也跟著出去了。
“衛長官,當初在太原城門口,綁架閻長官的特務營營長,就是周小山,而且他們隨行的還有現在一二二旅的旅長楚天舒,這兩小子湊一起,有什么不敢干?”
“他劉湘的副官,怎么會來山西?”
“嗨,這個副官,不僅在四川非常有名,他三訪永利,甚至主導了沿海一系列的大型工廠遷川,連教育界人士也認可他為國家民族保存元氣的功績,本來是馮天魁的副官,劉湘看上了,又不好意思跟手下搶人,馮天魁也舍不得放,成了共同的副官。連侍從室的人都知道這個副官的作為,南京有人惡心劉湘,稱為一妾伺二夫。”
“我聽說這個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個副官名字,奇了怪了,川軍搞什么名堂,這種人才,送到一線打鬼子?”
黃紹竑聳了聳肩,下午查清楚這個關系,還專門讓人拍電報去重慶問過,確認同一人以后,也覺得難以置信。
劉湘的寶貝副官,二戰區還真不敢動,不過南京的有心人,用這個比喻太惡心,要是被川軍聽到,怕是要跳腳。
南京是幫什么人啊,衛立煌猛的也搖頭,久大,永利,永利寧,天字號等化工實業遷川,他是知道一些的。
從中日戰局來看,這種作為,簡直為國家民族立下了大功勞。
沒得到功勛表彰,還得到這種惡心的評價,衛立煌哭笑不得,立刻裝死,本來第三軍就惡心,迫于同為軍委會親兒子,不得不幫他們說話,但是因此得罪了劉湘跟整個川軍,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