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天魁抬起腳,周小山轉身就開跑,在場的平津人士,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勇跟楚天舒,在天津給他們介紹這小子皮的很,經常挨揍,沒人相信,這次總算見識了。
“給老子捉住他,等車隊出發,讓他開車,回了永州再來收拾他。”
馮天魁也覺得太失態,憨態可掬,雙手抱拳給天津各位鞠躬,帶著一身疲憊的旅客,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更尷尬看見了旁邊的劉紫曼,還拿起了相機。
幾個專列的貨物,裝車都用了一天多,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清點,裝卸完成的。
尤其是眾多的馬匹,周小山都覺得不能閑著,跟天津到保定路上一樣,分出了八百給實業家們馱家當。
馮天魁帶來的兵,全部被派去牽馬照看物資去了。
看著神駿蒙古馬從火車貨箱里被牽出來,馮天魁都有點恍惚,這小子春節時候,給自己說,部隊馱馬化,自己還罵他癡人說夢,要這么弄幾趟,給六十六師弄上上萬的馬匹,六十六師還真可能實現馱馬化!
要知道,馱馬化的軍隊,不僅機槍,迫擊炮的單組人手可以大幅度降低,裝運的彈藥基數,也不可同日而語。
特別是這家伙給大帥買的那個M2。
一挺機槍就是一百多斤,加上幾個基數的彈藥,九個人一個編組的重機槍班,扛著長途行軍都困難。
有了馱馬就不一樣了。
羅家烈看著這么多東西,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周小山他們買回來上萬支槍,都是德國原產的,要是運到四川,哪怕從黑市上賣出去三分之一,也能把剩下的槍和子彈錢弄回來。
馬匹就更不用說了,一匹好的蒙古馬,在四川,碰上川軍那幫愛騎馬的將領,富家翁,可以換五到十匹矮小川馬。
他還在眼花繚亂的時候,耳邊楚天舒輕輕的跟他說。
“羅師座,小山哪里,不僅給你準備了支勃朗寧手槍,還有一部相機,一塊瑞士手表。”
看著楚天舒獻寶,羅家烈眉頭都皺起來。
“真的?”
“真的,不僅你有,秦參座,司令也有。對了你們家眷也有,還有幾塊女表!”
“他狗日怎么亂花錢。”
“我暈,你都不知道他去張家口是干嘛了?我懷疑那些東西,還有十四輛卡車,一千馬匹,都不是買的。”
羅家烈早就在馮天魁口中得知了情況,猜測出了真相,連忙叮囑楚天舒,李勇。
“知道就行了,這件事情,就著午飯一起吃了,誰也不準說,就當不知道。”
“那上百個箱子里,裝的什么東西,特務營的兵神神秘秘,誰都不讓碰。”
“我也不知道,你去問周小山,他肯定老實給你說。”
“算了,我才不好奇,這種事情,有時候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兩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勾搭,周小山把齊俊他們一幫參加六十六師的大學生,帶給羅家烈認識。
“關于你們這批大學生,我們師座是這樣安排的,先佩戴少尉軍銜,軍餉跟我們六十六師其他少尉一樣,具體能不能升職,全看你們的能力,暫時歸屬秦參謀長手下的參謀部,隨著司令警衛團一起進行新兵訓練。”
“羅師座,我建議,齊俊,朱云他們四個,起步掛中尉軍銜,暫時編成四個加強排,由他們負責。等回去以后,再詳細考察。”
“同意了,你們先去幫忙裝卸貨物,女兵們去幫一下天津過來的朋友。盯著看看需不需要六十六師的兵幫忙。”
這四個,都是跟著周小山他們去熱河,遵化的,也猜出這次軍銜的晉升是封口的,幾個大學生笑的陽光燦爛。
帶的設備太多,車輛不夠用,很多平津來客,都被士兵們扶著,騎到馬上了。
部隊從火車站出來,浩浩蕩蕩的走的很慢。
看見天津的寓公,實業家好多小車隨著火車過來,根本不用他們操心。
六十六師把自己的小車,吉普,都給了北平過來的大學教授坐。
周小山被馮天魁嫌棄了,扔在卡車上親自給他和羅家烈開車。
他把鄭春華和廖承兵,陳虎,張震河,王長青,羅家烈,秦烈一起叫到了貨車上,聽他們講故事。
這幾個家伙,哪里禁得住馮天魁審問。
竹筒倒豆子,把占領承德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驚的馮天魁,羅家烈從坐著變成站著,在貨車車廂,吹著冷風,瞪大眼睛,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車站上看見的幾十個孩子,還是小意思,船上還拉著七百多,滿滿的裝了一船的軍火,連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也弄了兩門回來過癮。
看著幾個軍官被自己反應嚇到了,馮天魁哈哈大笑。
“打的好,打的過癮啊,打出我六十六師的軍威,老子六十六師的兵,實打實的跟日本人交過手了。而且還正面打了場遭遇戰。”
“可是,師座,我們也犧牲了十幾個弟兄。”
“他們是好樣的,死的光榮,值得。你們以微小的代價,光復了承德,重創了日軍后勤,還救出了部分同胞,干的漂亮。”
羅家烈揮舞著拳頭,接下來又嘆了口氣。
“這是什么特么的政府啊,我們川軍揚眉吐氣一回,在淪陷的國土上,光復了省會城市,連續作戰,全殲了差不多三個中隊的鬼子,這么大兩場勝仗,居然不敢聲張。”
“國民政府狗屁不是,可是我川軍六十六師特務營的兄弟,是好樣的,敢于虎口拔牙,我為你們驕傲。”
有了馮天魁的肯定,車廂里歡騰起來了。
弄得前后的兵,莫名其妙的把這個車望著。
連開車的周小山也摸不著頭腦。
好不容晚上到了營地,火頭兵們都在忙著做飯。
開了一下午汽車的周小山,看著馮天魁笑吟吟的臉,心里發毛。
“算了,老子不踹你了,你小子,干的漂亮。”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好久沒聽到這自大狂自我表揚了,馮天魁賞了他一個白眼。
“就你這個菜鳥,委托人家指揮,也值得驕傲?帶我去見常先生,要謝謝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