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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沒這小子不敢干的

  秦國梁看著幾個旅長看過來的疑惑眼神,也知道自己沒注意場合。

  索性閉口不說,眼睛看著正在四百米障礙上翻飛的士兵。

  馮天魁知道這小子到了平津,肯定會不老實的拜訪各路實業家和學校,這幾天的報告,他還在納悶,這小子轉性子了?

  要是真的循規蹈矩,馮天魁還真擔心他這趟平津白跑了。

  原來老早支開楚天舒和李勇,就開始布局了。

  這小子該不會帶著一個加強營的兵王,去熱河和東北搞事情吧?

  我的天,他要是跟紅云寺和山西一樣,干件出圈的大事,弄不好,把民國的天都得捅破。

  馮玉祥,吉世五領導的察哈爾抗日同盟軍雖然收復了多倫,打了很多好仗,最后面臨中日雙方的軍隊圍剿,得不到國民政府的支持,吉世五干脆改旗易幟,稱之為共黨隊伍,建立蘇區,結局比誰都凄涼。

  熱河現在就是火藥桶,一點就炸。

  日本人經常借口熱河治安不靖,試圖在平津和華北,獲得更大的利益,叫囂著全面進攻平津。

  一旦這小子把咄咄逼人的日本人激怒。

  全軍壓向平津。

  就真如他自己所說的,中日之戰全面爆發了。

  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的馮天魁渾身上下一個激靈,有點后悔把這混蛋派往平津了,偷偷的把訓練場邊的羅家烈,秦國梁,叫到自己辦公室。

  “國梁,家烈,你們說周小山那個小子,支開楚天舒和李勇,是不是想進軍熱河?”

  到了辦公室,馮天魁把封萍支去守著樓梯口。

  拉著兩人在沙發上低聲迫不及待的把心里話說出來?

  秦國梁忽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極有可能,這世界上的事,就沒有這小子不干敢的。閻錫山都敢綁架作為人質,當初青龍溝一個連就敢打一個軍,給他么一個軍,這混蛋能扛著川軍旗幟去收復東三省。”

  紅云寺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能嚇出一身冷汗,揍的康澤連話都說不清楚,怎么看,怎么像這混蛋的陰謀,更別說青龍溝那個石錘,一個連打垮一個軍。

  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把這個可怕的猜測嚇到了。

  “不會吧,就算是這小子這么干,他的副營長是鄭春華啊,鄭副官老練穩重,肯定會阻撓。”

  對啊,雖然李勇,楚天舒沒在了,馮天魁想起鄭春華還跟在周小山身邊,徹底松了一口氣。

  好歹鄭春華跟自己多年,他了解這個副官的性格,加上這小子除了是紅軍的人,對自己還是言聽計從的,辦事也有分寸,肯定不會跟著周小山胡來。

  “反正這小子現在喝醉了,單獨給鄭春華發個電報,讓盯著周小山,寸步不離,一定不要他把特務營帶去日占區和非軍事區。”

  秦國梁說完,馮天魁心有余悸,馬上點頭。

  羅家烈拍了拍自己胸口,看著司令和秦參謀長擔驚受怕的表情,爆笑起來。

  馮天魁和秦國梁也覺得荒唐。

  三個六十六師的大佬,為了一個臨時少校擔驚受怕,這特么叫什么事情。

  宿醉的周小山,半夜就醒了。

  他還不知道,自家副營長多了個任務,阻攔特務營去熱河或者東北。

  作為一個現代人,被這年代的公路,折磨了個夠嗆。

  坑洼不說,晴天一身的土,雨天一身的泥。

  天天塵土飛揚,輪胎還中了陷阱。

  一路都在抱怨,宿營也找水源方便的地方,洗澡換衣服,被鄭春華譏諷成少爺做派他也毫不介意。

  只是有些感慨。

  怪不得后來的侵華日軍一出兵就抱怨,這坑爹的公路,毛驢比鐵驢還好使。

  睡不著的周小山,開始對自己報紙收集上來的北平學校記錄起來。

  國民政府坑爹的教育政策。

  但凡大學,必須要三個學院,而每個學院,就要有三個學系。

  沒有達標的大學,他只能叫學院,最坑的是學生,同樣是讀三年,學院畢業的學生,薪資和就業硬生生比大學的矮了一截。

  學院不甘心啊。

  不夠資質的咋辦?

  咱們聯合在一起,只要咱們聯合在一起,什么清華,燕大,統統踩在腳底。

  最著名的就是北平大學,醫學院,農學院,法商學院,工學院,女子學院,五個學院五個歷史,五個地點還五個權利極大的院長。

  周小山看著自己總結出來的拜訪地址就眼暈。

  太坑逼。

  要不是能打望民國范的美女,龜兒子才去。

  好不容易天亮了。

  他卻去不成北平,昨天在酒桌上答應了張繼先和范永亨,今天去人家公司和廠子里看看。

  順便幫張繼先瞧瞧,他的那兩條三百多噸的深水型的蒸汽輪船,能不能開進川江。

  張繼先和范永亨兩人非常重視這幫川軍。

  天剛亮,他們就開著小車來了。

  除了昨天來喝酒的陳綿遠,張繼先還帶來了自己的大兒子,張振華。

  “振華,這是我跟你說的,昨天認識的周副官,別看他跟你一樣年輕,年少有為,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么厲害的青年才俊,這么年輕就代表一方諸侯的四川王劉湘,來拜會范旭東先生的。”

  “張先生太客氣了,我遠沒有你夸的那么好。”

  “客氣,我可不是客氣,振華的同學我見了不少,見到我,跟耗子見到貓一樣,說話都不敢抬頭望著我,哪有小山老弟縱橫時局,揮灑自如的氣派。”

  “那肯定是繼先老哥嗓門大,臉黑,把人家嚇到了。”

  張繼先是船上長大的,常年風吹日曬,一張臉曬的黝黑,周小山說完。

  陳綿遠和范永亨大笑起來。

  鄭春華湊了過來,低聲告訴周小山,昨天他們送了三人一箱玻璃器,人家今天帶了好多起士林的蛋糕,面包過來,還有狗不理包子,說是讓四川的兵,也嘗嘗天津的名吃,他們帶來的一個卡車,正在卸貨。

  “小山老弟,別不給哥哥面子,讓遠道而來的士兵都嘗嘗,我昨天就發現你們六十六師的兵,有規矩,懂禮貌,會說話。跟國民政府和北洋軍閥的兵不一樣,我是真想見見馮師長。”

  三人看著周小山一副為難的表情,連忙解釋。

  “真是的,您你們三位太破費了。繼先老哥,我們大帥昨天晚上發來一個電報,大致介紹了民生輪船公司在川江航運的一些慨況,他也買了兩條船,委托民生盧作孚先生代為經營,他給您兩個建議,第一,自己去經營永州到重慶的小汽輪,第二,將買來輪船,交給盧作孚先生安排船員領航并且代理經營一段時間,盧先生合川人,人品受到重慶各界廣泛贊譽,絕對不會坑了您,哪怕代理期間,虧了算我們大帥的。”

大熊貓文學    我的師長馮天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