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里。
轟隆!
開槍聲和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吳金龍和吳銀龍還是處于被包圍狀態,身上卻毫發無傷,因為這小子彈不是沖著他們去的。
“吳沙!你瘋了嗎?!為什么要對自己人開槍!”
包圍吳金龍兩人的盾墻陣型內部出現了騷亂,一個身影持槍在內部亂掃著,把牢不可破的陣線撕開了一條口子。
血肉橫飛,哪怕身上穿了防彈衣,也不是百分百防御,依然會有死角,何況這名叫吳沙的殺手連手榴彈都用上了。
他瘋狂大笑著,持槍屠殺著同族,把一門心思對外,對后背根本沒有防御的隊友和割韭菜一樣打倒在地,周圍人看他的眼神全是驚駭,惶恐和不敢置信。
“你們居然敢對真神不敬,我要殺光你們這群雜碎!”
正當吳沙狂笑著準備引爆身上的所有手雷,在人堆里開一朵血花之時。
一發槍聲響起,是那名隊長拔出手槍擊斃了叛變的吳沙,周圍的人大口喘氣,看著吳沙的尸體一臉驚恐。
“怎..怎么會這樣,吳沙怎么會突然叛變,他可是我們的兄弟,怎么可能突然對付自己人!”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抬眼看去,是吳銀龍,他上前一步笑道。
“你們身上穿了防彈衣,全副武裝,可在我眼里,你們和光禿禿的綿羊沒有區別,因為你們的精神根本不設防。”
隊長唰的一下拔槍指向吳銀龍,怒吼道:“少聽他廢話,快開...碰!”
話還沒說完,隊長的腦門突然爆開一團血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臨街的窗戶上冒出的一個面露狂熱的狙擊手,就是他剛剛一槍打爆了隊長的頭。
所有人瞳孔瞪大,心底發寒。
“吳啟明...他也叛變了,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吳銀龍莫名其妙,好像被問到了一個常識性問題。
“為什么?強者服從弱者,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歷史上的拿破侖皇帝,只是說了句‘我回來了’便降服數萬敵軍,你們覺得這又是為什么?”
他呵呵冷笑著,轉頭掃視周圍,被他銀色豎瞳看到的人渾身一震,和丟了魂一樣愣在原地。
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面露掙扎和猶豫,三分之一的人面露狂熱,三分之一的人無動于衷。
隨后...
碰碰碰碰碰!
劇烈的槍聲如鞭炮一樣響起,在半空,地面鉤織成一條條咆哮的火蛇,犁出一條條血壑。
開槍的人都是他們吳族自己人,瞄準的目標也同樣是自己人。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一排排持著防爆盾的戰士集體叛變,瘋了一樣沖到吳銀龍面前,將他和吳金龍一起團團保衛住,免受流彈的傷害。
而吳族的部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經管這些人都是意志堅定之輩,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催眠,清醒者還是占多數,但是毫無卵用。
他們根本不知道身邊的同胞還值不值得信任,不知道下一發子彈會從哪個方向飛來,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槍格殺掉叛變的同伴,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自己的同伴。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現在自己很慌,到處都是槍響,到處都是敵人。
而失去了紀律和團結,失去了決斷和判斷,讓他們幾乎是一面倒的被瘋狂者極快屠殺。
不解,疑惑,慌亂,驚恐,血肉,死亡。
種種威力巨大的武器被用在了自己和同伴身上,燃燒彈,自動步槍,高爆手雷,狙擊步槍,身上的防彈衣和紙糊的一樣,連著身體一起被打成稀爛,原本百多號人的部隊瞬間奔潰,在十秒之內倒了一地。
而這百多人的部隊還剩下約莫三十個人左右,他們都是叛變者。
“啊!啊!救命!救救我!我的腿斷掉了!碰!”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碰!”
“我是你弟弟,你看一眼我啊吳....碰!”
那些瘋了一樣的叛變戰士擁有極高的忠誠和紀律性,無情的把一個個求饒的受傷戰士格殺。
無論這些人曾經是他們的親人,朋友,還是家人,在堅固的信仰面前,在神明面前!
簡直不值一提。
很快,地上變成一團由粘稠血漿,血肉,內臟和尸體鋪就的地毯,而保衛著吳金龍和吳銀龍的防爆盾戰士這才讓開。
圍攻的人死了一地,他們倆毫發無傷,甚至手都沒動,灰塵都沒染。
吳銀龍掃視一圈,確認再無任何敵人,便打了個響指。
原本保護著他們,已經叛變了的戰士們沒有半點遲疑,紛紛拔出手槍,或者撿起地上的槍塞入自己口中。
非常整齊的一陣槍響后,約莫三十多人的戰士齊齊倒下,有些在高處的戰士自殺后尸體從房屋滾落,掉在地上。
不到半分鐘,這里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地,除了他們兄弟二人再無半個活物存在。
吳銀龍抬頭看向街面上一個閃爍著紅光的攝像頭,對著它失望道。
“接下來這種垃圾就不要派過來了,來的再多,裝備再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把你們真正的高手和精銳派出來和我們較量,看看一千三百年以后的今天,我們兩派到底誰強誰弱,誰對誰錯。”
說完,他便和吳金龍一同大步朝著中央的內城走去。
吳之里會議室中。
呆滯,還是呆滯。
一眾高層和長老,都不敢置信他們足足一百三十多人的部隊,就這么半分鐘就死完了?!
就是一百三十多頭豬,殺也不可能半分鐘殺完!
而且這還是經歷血與火,生與死危機,從業多年培養出來的精銳部隊,每一個都是見過血,開過槍,殺過人的。
論紀律,論身手,論槍法,論膽色,他們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的正規軍隊差,甚至遠超特種戰斗部隊。
可就這樣,在對方一個眼神照面下,紛紛背叛,先是殺光了隊友,在吞槍自殺,如此干凈利落,如此滅絕人性,如此....不合邏輯。
原本自信滿滿,甚至覺得小題大做的吳青樹長老看著監控上血淋淋的一幕,感覺痛到了骨子里。
那些都是他的家人,手足,兄弟。
他甚至在尸體里看到了自己的侄兒。
吳青樹長老揪著通訊班的一個男性的衣領,怒吼咆哮:“不可饒恕!不可原諒!派人!接著派人!殺光他們,我要他們兩個死!”
旁邊的高層見狀連忙出手拉住吳青樹,把他架走。
吳青樹瘋狂掙扎,叫罵。
“你們都在干什么!廢物,孬種!我吳族男兒的血都白流了嗎!放開我!我要宰了他們!”
吳惠利央抽了口煙,面無表情揮揮手。
“帶下去,青樹長老已經不適合指揮了,帶到禁閉室關起來。”
“是!”
兩個護衛接手了工作,押著吳青樹走出了大門。
在吳青樹的怒吼咆哮中,大門緊閉。
房間內,短暫的沉默后,看著不斷變換的監控畫面上,雖閑庭信步,但卻距離內城越來越近的吳金龍和吳銀龍,有人開口了。
“族長..還要不要。”
吳惠利央抬起手制止。
“不用,多少過去都是送死,那已經不是人類了,那是神仙。”
旁邊的高層也紛紛嘆息著開口。
“是啊,和神原一樣..不,從古書上看神原和他們一樣才對..是同一種生物。”
“一人成軍,操縱人心,立地稱王,蠱惑世人....”
“還記得我們都看過的那些志怪故事嗎,里面的妖怪,老鼠,狐貍,黃鼠狼,他們練得都是這種本領,只不過吳銀龍....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太強了啊...”
皇櫻女子學院放映廳。
神原觀摸著下巴。
“確實太強了,他的支配型交感打擊能瞬間給人打上思想鋼印,舉槍殺死自己人都毫不留情,我雖然也能做到,但是需要很長的催眠時間,如果用瞬間影響的話,無法催眠的這么深。”
神原觀想要影響幾十個人,最多也就是讓他們走開不要圍觀這種程度,觸碰自己利益的事一件做不到,而吳銀龍則是把人催眠成沒有感情,殺親朋以及自殺都不眨眼的狂信徒,他們兩人雖然同為氣道高手,但其實交感打擊的威力差距很大。
‘不過要是天人形態的拼圖集齊了,我的交感手段絕對不比他弱,一張欺瞞現實就讓我的信任型交感打擊點滿,只要剩下兩張到位,我應該也能做到和他同樣的程度。’
“現在應該怎么辦?我看他好像是用眼神催眠,避開眼睛行不行?”
吳夜叉慌張問神原觀,她和神原觀待久了,被神原觀的欺瞞現實打上了信任鋼印,現在已經把他當做親人以及主心骨看待了。
“不行,眼神只是媒介,吳銀龍這種神話級別的高手,別說是眼睛。連聲音,動作,表情,都可以作為交感打擊的媒介,甚至靠氣場都可以完成交感打擊。”
“那不是沒辦法了嗎?”
“沒辦法,意志力不夠的人都是螻蟻,去多少都是送菜,想要打敗他,靠武器先進,或者靠人堆是沒有作用的。”
神原觀補充了一句。
“只有高手,才能打敗高手,他們已經是古時候的神魔級別,只能靠神仙去對付了。”
吳之里會議室內。
經過短暫的討論后,吳惠利央一錘定音道。
“把銀甲衛隊派出去,在廣場上展開陣型攔截他們,另外,把鬼牛和雷庵叫出來,作為攔截的最后一道防線。”
“那其余人呢?”
“統統撤走,全部撤走,他們幫不上忙,讓他們不要礙事。”
命令經過通訊人員發布下去后,原本對銀甲衛隊十分自信的各個長老高層此時卻面露猶豫,惶惶不安。
畢竟...
“要是連銀甲他們也被吳銀龍的精神攻擊策反,那我們可就真的送羊入虎口了....所有防御力量盡出,到時候還有誰能攔得住最精銳的銀甲部隊....”
“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被自己人親手殺死....”
此刻,這些吳族高層們切實感受到了,氣道上達到了一人成軍的實力后,有多可怕。
別管有多少人,有多強,都得掂量著他們的作用。
到底是去殺敵,還是....給敵人增加人手和武器。
這一刻,吳銀龍只一人,便讓整個吳之里十幾萬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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