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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4章 成長的代價

  航空司令部,頂層指揮室!

  大古正一臉郁悶的講述著他和麗娜的遭遇。

  “所以,她是因為其他人都不再做不良少年,轉而開始努力學習,成為了以前他們看不起的人,唯獨她還是老樣子,她不愿意承認伙伴們的背叛,就逃避現實的把這一切都歸咎于宇宙人的陰謀。”

  倒坐在椅子上,把雙手搭在椅背上,然后將下巴放在疊加的手背上的不動健,聽完大古的講述,做了個總結,然后把自己給弄沉默了。

  長滿肌肉的身體,趴坐在小小的椅子上,努力的轉動著腦筋,花費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倍感疑惑的說道:“那宇宙人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古一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總不能是做慈善吧,這就像霉菌去石油地,不是為了偷石油,而是要幫當地發展畜牧業一樣的離譜。

  大家都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可是太知道中二階段的少年少女們有多么的叛逆。

  這種在成長階段,因激素的快速分泌而帶來的叛逆心理,不僅是全球性難題,更是醫學上的‘絕癥’,基本屬于無解。

  哪怕人類已經步入宇宙時代,都能將宇航員,送往冥王星軌道,也解決不了家里孩子的叛逆。

  最典型的例子不就在眼前。

  看喜比剛助,多么堅毅的漢子,能夠直面怪獸而眼睛都不眨一下,哪怕生死擺在面前,也能坦然面對,可是對自家女兒卻是束手無策,在警務局時能管好一整支隊伍,把百十個壯漢管的服服帖帖的,卻管不來自家女兒。

  什么叫,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就是了。

  飛鳥也放下手中的雜志,拖著凳子過來湊熱鬧,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其他人一聲不吭的就從良了,而她自己還是中二少女,覺得被孤立了呢?

  之前一直都一起玩,突然間大家都不和她玩了。”

  飛鳥邊說邊搖頭,已經開始猜測這女孩遭到多大的冷暴力,以致于都傷心的開始幻想了。

  這方面,他是有發言權的,在父親飛鳥一馬消失在光中后,從小到大,尤其是在進入ZERO飛行培訓學校后,他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言論,怪話啦、謠言啦等等,多的都能出一本八卦雜志了。

  小時候,他還會為類似的怪話,而感到憤怒,和那些人爭論,甚至扭打在一起,但慢慢的,也就坦然了,不再將這樣的話放在心上,畢竟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的嘴巴怎么說嗎?

  “這個...倒是有可能。”

  麗娜趴在桌子上,雙手撐著下巴,道:“我們在她的懇求下,找了她的同伴,甚至男朋友,可是他們...”

  麗娜說著就嘆了一口氣,一副不忍的樣子,大古只能接著說道:“他們給的回答――都差不多!”

  “我只是不想玩了,大晚上的不睡覺,去街上滑輪滑,回家還會挨一頓罵,實在是沒必要,有這時間,做功課或者玩游戲不好嗎?”

  “穿著輪滑鞋,從坐有人的桌子上跳過去,只為了嚇人一跳,這樣的行為實在是毫無意義。”

  “做出各種危險的動作,就為了一句‘你真厲害’,卻會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想想真的是太傻了。”

  大古轉述完,那幾個退出輪滑社的少年的話后,讓飛鳥和不動健面面相覷,然后異口同聲的說道:“難道不對嗎?”

  的確是很傻啊。

  尤其是長大后,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那叫一個無地自容,自己都想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為啥要這么干?

  “是沒錯,但他們可是中二少年啊,”大古郁悶的說道:“還有園香的男朋友,也是這么說的,甚至還嘲笑我們竟然相信宇宙人這樣的事情。”

  “宇宙人?園香她還這么想的啊?你們就相信啦?”說這話時,秋田的臉上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就像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樣,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但又馬上忍住,道:“你們是園香的親戚嗎?多勸勸園香吧,她該從中二的幻想中醒來,考慮下未來了。”

  他說的話很對,讓麗娜忍不住問道:“這些話,你有對園香說過嗎?”

  “我已經和她說了好幾次,可她卻不愿意接受,依舊沉溺在過去,可人總是要長大的啊,每個年齡段都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情。”秋田說著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惆悵的說道:“輪滑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而非人生的全部,現在的我們該考慮的是如何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但你是她男朋友吧,”麗娜繼續說道:“不應該就這么放棄她?”

  “我就是放不下她,還愛著她,才會從中二畢業,努力的學習,好好的生活,”秋田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道:“現在的我們的確還可以繼續無憂無慮的玩耍,可是以后呢?難道到了我們父母的年紀,還在街上輪滑嗎?帶著孩子一起?”

  大古和麗娜無言以對,這是再現實不過的話了,孩子之所以能無憂無慮,是因為有父母遮風擋雨,可父母不會也無法一輩子為孩子遮風擋雨,遲早有一天,孩子要面對這社會的狂風暴雨,去體會那人間的疾苦。

  “更何況...”秋田抬起眼簾,快速的瞄了一眼停在街邊的一輛汽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并沒有顯赫的家境,父母只是普通人,如果我不加倍努力的話,是無法一直待在她身邊的。”

  說完,秋田就微鞠了一躬,留下一句“我先告辭了”,就抱著書轉身離去,留下大古和麗娜相顧無言。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在學校時,還是少年的彼此,看重的是感覺,可一旦長大了,走上社會了,那就會受到很多方面的影響,殘酷的現實,會讓你知道差距有多大。

  王子與灰姑娘、窮小子和富家女的故事,都是在彼此間還感到幸福美滿時結束,而不會告訴你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美好存在了多久。

  喜比剛助明面上的手下只有這五六個人,可是卻裝備著整個地球最先進的武器裝備,一個個都價值連城,一旦戰起,那更是能申請調配TPC大半的武裝力量。

  其職級在TPC中也屬于中上,放在舊防衛軍時代,那絕對是軍區級別,放在地方至少是高官甚至副國級。

  想要娶他的女兒,一般人連門檻都夠不到。

  就像大古,若非他是勝利隊員,不僅被澤井總監看重,和隊員、隊長的關系極好,前面的路不說坦途也會很長,否則的話,根本入不了七瀨機關長的眼。

  原因很簡單,哪個做父母的,都不想自己花費巨大的精力、耗費無數金錢,養大的女兒,被一個沒啥前途的窮小子勾走,不說感情問題,光是以后的生活都讓人擔心。

  現實在這擺著呢,富家女常用的一瓶化妝品,工薪階層不吃不喝一年都不一定能攢夠,努力和奮斗在這樣的巨大鴻溝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哪怕富家女愿意吃苦,父母也不想女兒遭罪啊。

  最終,大古和麗娜就這么看著秋田走了,然后郁悶的回來了。

  “...聽起來,挺慘的。”

  飛鳥臉上堆滿了同情,愛上超過太多的女孩,對有自尊、有良知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究極折磨,不管再怎樣,也無法消除外界的議論。

  園香還沒‘長大’,還處于‘只要有愛,其他都不是問題,不在乎貧富’的階段,但秋田很明顯已經意識到了‘我想愛,但愛不起’。

  有句話說得好,你拼命才能到達的終點,只不過是她的起點罷了。

  億萬富翁可以說‘我不在乎錢’是因為人家錢多到無所謂的程度了,而普通人呢,還為一日三餐、一生三貸忙碌,戰戰兢兢地的工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說‘不在乎錢’,不過是惹人發笑罷了。

  現實的巨大差距,總是能夠無情的碾壓理想中的愛情。

  就像大古和麗娜,他們已可悲的成長到,能夠根據秋田家的房子和秋田的鞋子,‘下意識’的計算出,秋田父母一年的收入,大概能買一件園香穿在身上的那件紅色外套。

  他們還是勝利隊員的時候,每年的工資、獎金、津貼、拉桿費再加上福利、待遇、年終獎等等,零零總總的加起來都夠在大都市的中心區買套房子了。

  居間隊長的話,估計買套別墅都算是少的了。

  真以為全靠情懷和怪獸玩命啊。

  大古此時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了,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們還遇上秋田的媽媽了。”

  “準確說,人家早等著了,秋田一走就過來了。”麗娜同臉的郁悶。

  沒有說什么重話,更沒有破口大罵,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訴說著養育孩子的不易,以及這幾年的時間里,兒子的不聽話,讓她多么的憂愁;兒子的不學習,讓她多么的擔心;兒子上次出車禍,讓她多么的擔心...

  說到傷心處,甚至還哭了起來,抹著眼淚訴說著她這些年的煎熬,看著兒子一步步的在走向不良,說多了兒子煩甚至吵起來,不說又擔心兒子這樣下去會變壞,以致于每次和兒子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兒子,導致關系變得更加緊張。

  “終于他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學習了,不僅不再和我們大吵大鬧,還開始幫著做家務了,昨天還為之前的不懂事道歉,說‘你們辛苦了,我會努力的做好,讓你們放心’的話,我和他爸爸都哭了,真的是苦盡甘來。”

  面對這位含辛茹苦的母親,在他們的面前流著幸福的眼淚,大古和麗娜有種愧疚感,都不敢和她對視了,目光游離的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尤其是最后,她說的那句:“我不明白為什么那位貴女孩,覺得這樣的秋田不好,難道非要不聽話、任性、叛逆,整日大吵大鬧,總是做些危險的行為,才是她想要的嗎?

  可我不想要,好不容易才讓秋田長大,變得懂事起來,我不允許任何人再把他拖下去,我沒想過讓孩子去攀龍附鳳,只要一生平平安安的就好。”

  中野太太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但卻讓大古和麗娜有種無地自容之感,匆匆應付兩句,就趕緊告辭了,生怕再面對這位母親的眼淚,實在是讓他們招架不住。

  之后,他們就送園香回家,面對園香說的為何不去調查宇宙人,他們也只能搪塞幾句‘如若涉及到宇宙人,那關系重大,我們要回去報告,不能私自行動’,然后就趕緊回來了,找隊員們來個頭腦風暴,討論的重點是,要不要把這些事告訴喜比隊長。

  說的話,會不會影響他們父女關系;可不說的話,說不定會影響到他們隊伍之間的關系。

  總之,就是個燙手山芋,怎么做都感覺不妥。

  飛鳥舉起了手,道:“副隊長,你剛剛說,‘我好不容易才讓秋田長大’?”

  “呃,不是我說,是那位中野太太說...嗯,麗娜,她是這么說的嗎?”

  大古被飛鳥這么一問,也有些不確定了,他當時只顧著尷尬了,屬實沒怎么仔細聽,所以描述中,帶有一定的主觀臆想,是不是原話,嗯...

  大古也不確定。

  麗娜努力想了想,同樣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這么說的吧,可能是中野太太太激動而語無倫次了。”

  “這樣啊,”飛鳥點了點頭,但心中的疑慮并沒有消失,反而皺著眉頭說道:“一個孩子這么快長大沒什么,可這是一整個輪滑社,一二十個人,全都在極短的時間里,領悟學習的重要性...不太可能是巧合吧。”

  飛鳥這么一說,其他人也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啊,就算是一夜之間長大,這也太密集了吧。

  要是這么的容易,青春期叛逆也不會是世界性難題了。

  “那要調查一下嗎?”

  麗娜當即就直起腰,神情也嚴肅起來。

  “這個要先隊長同意吧。”不動健遲疑的說道,他個人是贊同的,但私自行動是不允許的,萬一真的是宇宙人,那可就是大事,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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