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安藤忠雄的地中美術館,也是建筑師如何運用光線的一件佳作,正如其名,地中美術館大部分建筑都埋在地下。
從空中俯瞰,其造型就像許多鏤空的積木嵌入在山坡里,這樣的采光設計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光造成的光影效果,這些經過精心設計過的自然光構成了藝術品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埋于地中的建筑也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直島的自然景觀。
通過幾個正方形和三角形的天井,起到頂光的作用,然后通過甬道、開孔、反射等方法,讓自然光以最合適的亮度照射在美術館內的展品上,呈現出最佳的欣賞環境。
地中美術館的游客們,就在這樣巧妙設計的空間中,漫步其間,悠然地欣賞著莫奈的《睡蓮》等經典作品。
當然,安藤忠雄如今還沒開始設計地中美術館呢,這個例子就不必對他們說了,通過金貝爾美術館和朗香教堂,讓他們明白,將自然光引入到需要照射的地方,是建筑師完全可以做到的事就足夠了。
“如果計算好的話,的確可以利用分布在合適位置的采光井來為地下建筑引入合適的光線,同時也能解決通風不暢的問題!而且在林樓大學老圖書館前方,又一片小緩坡,在這里開類似老虎窗的窗戶,還可以引入斜射的光線。”徐家平的眼睛開始放光。
“不會利用光線,可沒辦法成為一名優秀的建筑師!想讓如此大面積的圖書館,享受到充裕的自然光照射,這可是個不小的難題,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更有挑戰性么!”大家伙一掃方才的頹靡,重新變得振作起來。
“那么,這個項目的施工難度就在于,如何不破壞原有圖書館地基的情況下,在地下掏出更多的空間來!是有一些不好辦,不過在顧杰的設計中,要打兩個這么大的核心筒,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吧?再加上大跨度懸挑空間的處理,他這個設計肯定比咱們的難施工得多!”現在他們已經看到自己的優勢了。
“不過,只從外觀來看的話,埋在地下的設計還是不如懸浮在半空的設計來得震撼吧?”當然依舊存在疑慮,“畢竟我們的設計,露在地表的只有那么一點兒,地下設計地再巧妙,也沒辦法給人直觀的沖擊。”
“這個不是問題,顧杰的方案固然更具有視覺沖擊力,但也破壞了老圖書館的整體風格,他雖然沒動老圖書館的外立面,但頭頂上豎著這樣兩棟樓體,人們的注意力肯定會被搶過去,這樣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我們的方案雖然乍看不顯,卻更好地保護了老圖書館的原貌,這兩種方案孰優孰劣,在外觀上各有利弊,最后到底選哪個,肯定還是得結合各種細節、施工難度、成本等方面來看,這些我們可不會輸給他!”
“顧杰展示的是結構的奇跡,而我們要呈現的則是光的魔術。”林樓為這兩個設計下了定義,“這二者在建筑上是不分高下的,最后到底誰能獲勝,就看細節的處理了!”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開始做吧!還是和上次一樣,光照計算和景觀設計都交給我好了!”李慶熙舉起手來。
“這回的任務可比上次重得多!不光是光照的計算更為復雜,而且景觀如何跟采光井結合起來,讓采光井自然地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這可不是簡單地事情!”林樓提醒道,“而上海那邊的景觀設計既然已經完成,那李老師現在就不用忙上海項目了,專心做眼下這個吧!”
“那我先幫忙把施工圖出完好了!反正結構的計算要稍微靠后一些。”徐家平跟著說道,要是之前就讓他和顧杰比拼結構,他還真有些虛,但是現在么,已經放心了。
然后胡忠平幫著李慶熙計算日照,馮少平繼續抓緊時間出施工圖,大家很快就調整好了分工,爭取早點把上海項目的施工圖出完,同時也盡快拿出合適的方案去和顧杰競標。
至于班上的同學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擅長計算的幫著做計算,擅長繪圖的幫忙畫圖,其它人則幫著查找各種資料,四合院里又開始忙碌起來。
忙活的時候,好多人也在心里琢磨著,施工圖快畫完了,之前小林給咱們說了貝先生事務所的收費慣例,,合同簽訂后,先收取總設計費20作為設計定金;完成至初步設計后,收費至總設計費50;完成施工圖后,收費至設計費90~95;結構封頂或申領蓋竣工驗收章時,完成全部收費。
之前完成初步設計后,已經拿到了一部分提成,要是等施工圖驗收完畢,是不是又有一筆提成可拿了?雖然小林說過,下次就發人民幣了,可就算這樣也不少啊,我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這回應該能拿到好幾個的工資吧?
呵呵,這么多錢該怎么花啊?該買的東西上回都買的差不多了,要不先存著,等過年了買上一堆年貨回老家好好過個年?可是這么多東西也不好上火車啊。
嗨,我怎么就給忘了呢,上回吃飯不是有位鐵道部門的干部么,找他幫忙一準兒沒問題!想著想著,好多人都笑了。
爭取把這個項目也盡早拿下,這可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咱們清華的臉面,要是能徹底壓過同濟一次,那咱們幾個可就風光大發了啊!
而且這種新穎的設計,肯定能寫出好幾篇文章來,這又不像上海那個項目,還不允許發文章!我現在的文章數量也攢得差不多了,等下次提職稱的時候肯定會有我吧?
要是在學校按部就班的工作,那會有這樣的機會啊!一想到這些,他們都覺得當初參與到這個小團體中來,絕對是做對了。
尤其是徐家平,他來得最晚,而且還是硬貼上來的,當初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現在一看,這絕對是一筆超值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