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碼頭,不等林樓說話,于兵兵就搶先把錢付了,這讓林樓多了幾分好感,能在男女單獨出去玩的時候,主動付錢的妹子總是容易贏得男性的好感。
他也沒有執意糾纏,既然是值得欣賞的行為,為什么要阻止?倆人劃著小船離開岸邊,現在是冬天,湖面上并沒有多少人,不過只要沒有風,太陽曬著還挺暖和的。
劃著小船慢悠悠地在湖面上飄著,于兵兵又哼起了那首歌,“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吹開波浪…”
“下面的歌詞就有點不合適了,現在的風那是涼爽啊,簡直冷嗖嗖的。”可能是林樓劃得有點快,于兵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那就慢一點好了。”林樓放慢了速度,于兵兵又把圍巾緊了緊,現在雖然是冬天,但岸邊的樹木依然蒼翠,陽光照射在瓊華島的白塔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于兵兵穿著雪白的長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林樓忍不住放下船槳,從脖子上取下相機,“我幫你拍幾張照片吧?”
“行啊,早就聽說你的照片拍得不錯了!你要是不說,我也得請你幫我拍啊!”于兵兵落落大方地答應了。
“膝蓋再彎一點兒,左手趁著下巴,稍微扭過頭去,對對對,就是這樣,目光對準白塔,先來個側臉照…”林樓指揮著于兵兵擺pose,然后按下快門。
就這樣,劃了一路拍了一路,很快一卷膠卷就用完了,林樓小心翼翼取出來,換上新的膠卷,然后上岸繼續拍。
“到時候洗出來,我挑幾張好看的多洗幾張,我給我家親戚寄過去。”她雖然沒說錢,但是林樓知道,她肯定不會白占自己的便宜。
岸上可比海子里熱鬧多了,綠色長椅上、路邊的石頭上擠滿了一對對情侶,現在能約會的地方極少,逛公園、看電影就成了情侶們不多的選擇。
前面的長椅上,女孩嬌羞的摟著男友的脖子做撒嬌狀,男友則很靦腆的笑著,笑容里透著滿滿的甜蜜,這樣親昵的舉止即使放到后世,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是很開放的,不過在公園里,大家就見怪不怪了。
這要是晚上,還會有更刺激的場面,現如今可沒日后那么多賓館酒店,年輕人又大多和家里人住一起,遇到按捺不住的時候,就只能來公園里了,所以一般情況下,公園里晚上都會有人巡邏,這要是被逮住就麻煩了。
盡管如此,依舊擋不住一批批年輕人來到這里,和巡邏隊斗智斗勇,尋找機會恣意地揮灑著青春。
于兵兵沒有大驚小怪,北海公園她早就來過很多回了,對這種場面早已習慣,完全當做沒看見就好,耐心地聽著林樓給她解說北海公園這些建筑的特點,并時不時的點頭,偶爾還會問上幾句。
遇到比較適合拍照的地方,林樓就會讓她停下,幫她拍兩張照片,偶爾也會調好焦距,把相機交給她,讓她來幫自己拍兩張,或者對準比較有特色的游客留下記錄,若干年后再把這些老照片翻出來,滿滿都是時代的印記。
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過去,一不留神西邊的太陽已經將周圍的云彩染成紅色,他們該回去了,再去和弗里德曼匯合的路上,林樓說起了一個笑話。
“據說當年愛因斯坦剛剛發表相對論的時候,因為過于晦澀難以理解,所以他就打了個比方,‘一個男人和漂亮姑娘對坐一個小時,會覺得似乎只過了一分鐘,但如果讓他坐在火爐上一分鐘,那么他會覺得似乎過了不止一個小時,這就是相對論。’”
“這個笑話不錯,回頭我講給其它同學聽聽。”
“最好不要,如果在北大,講這個段子肯定能贏得一片笑聲,但是在咱們學校的話,肯定會有同學一本真經地給你解釋,相對論絕對不是這回事。”北大的學生比較浪漫,而清華的學生則比較嚴肅,林樓這是自黑。
“哈哈,我倒是覺得,后一個笑話比第一個笑話更有意思!說真的,咱們學校的確有可能發生這種事兒。”這次于兵兵要笑得更加愉快些。
接上弗里德曼,把他送回友誼賓館,然后在友誼賓館解決了晚餐,林樓看到,于兵兵使用刀叉的技巧非常嫻熟,看來以前肯定沒少吃過。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她說的那些話,林樓覺得她的出身可能和血色浪漫里的周曉白差不多,此前肯定也沒少去新僑、老莫之類的飯店。
吃完飯回到學校,把她送到女生樓下,林樓回自己的宿舍轉了一圈兒,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于是又去了四合院,他們還在努力復習呢。
林樓打了聲招呼,就去暗房里忙活去了,一直等到他們復習結束回學校休息,林樓才把照片洗出來掛在那里晾干;然后跟他們一起返回宿舍休息,雖然四合院里也有臥室,不過現在還是不要太特殊的好。
進入考試周,已經不用上課了,林樓特意叮囑他們,早上起來不要喊自己,一口氣睡到臨近午飯的時候才起來。
洗漱一番吃過午飯,帶著昨天在友誼賓館買的法式糕點去了謝淑華老太太家里,說是跟人家學法語,結果學到一半兒就跑路了,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老太太倒也沒怪他,“正事要緊,我可以聽說你給咱們清華爭光了。”
他帶來的那些甜點,老太太也很喜歡,“我當年就喜歡去塞納河左岸的咖啡館看書,點一杯咖啡,在加上一塊拿破侖酥,能坐一下午。”
“拿破侖酥確實不錯,不過友誼賓館的肯定比不上塞納河左岸的純正。”林樓和老太太聊起了甜點。
就在林樓愜意地享受著難得悠閑的時候,林橋則已經抵達了紐約,來到了位于曼哈頓中城區的貝聿銘及合伙人建筑事務所。
貝聿銘的次子貝建中將他迎了進去,“小林,這次真是麻煩你了,還害得你大老遠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