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華在推開門之前,警服下的胸膛內,憋著股洶涌燃燒的怒火——但這火洶涌歸洶涌,沒地方燒啊。
他這身后三位,首當其沖的是董建國,也就是他親爹,董華千生氣萬生氣,就算人體自燃了,也不能把火燒在自己親爹身上。
第二位呂科員,剛剛連自己老爹的面子都沒給,董華要是敢把火甩他頭上,董建國今天就給大伙表演一個棍棒底下出孝子。
至于第三個嘛…
就算是董華今天給大家伙詮釋新二十四孝,再連著把呂科員弄死,他也不敢砰這位顧先生。
害怕。
所以,董華怒氣沖沖踹開門的時候,就想好自己這滿腔怒火要發泄給誰了。
馬警察愣了,
旁邊的吳老頭也愣了。
大家剛剛還是友軍來著,怎么忽然間你就踹我們,還這么兇,還想打我呢?怎么還把審訊的給帶出來了呢?
“馬連幫,你特么的和騙子勾結在一起是吧?真是枉對我對你的信任!”董華簡單的幾句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馬連幫更懵了。
董華你在說什么啊董華?
這倆人不是你親自看了一遍之后,點了點你那個大胖頭之后,我才敢帶回來進行審訊的嗎?
“手銬,解開。”
顧關山說道。
董華忙不迭的制止了馬連幫試圖上前的動作,惡狠狠瞪了馬連幫一眼,又轉過頭擺出副笑臉:“我來,顧先生,我來。”
董建國并沒有因為董華現在的滑稽相而生氣,相反,他對兒子能屈能伸知進退的態度十分滿意。
要是董華現在犟著個態度對顧關山翻白眼,那這董家父子二人里面,今天應該是得有一個用棺材裝著出去。
李平安的禁能手銬被解開了。
“這玩意,我剛給吳行軍兩天。”顧關山還是挺滿意的,這代表著北部戰區已經將他拿出來的東西非常信任,甚至可能只是簡單做了個實驗后就進行批量生產了。
對于能力者罪犯的抓捕問題,其實一直都是北部戰區近年來最頭疼的一個點。
但顧關山“發明”的禁能手銬,完美的解決了北部戰區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恰到好處。
不過這話落在眾人耳中,意思截然不同。
董建國以為顧關山在表明他和戰區之間的關系;呂科員以為顧關山在暗示他以后也能獲得吳行軍的待遇;董華以為顧關山對手銬的疼痛程度有所不滿…
眾人心思不同,但馬警察和吳老頭兩兩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心中的凄涼。
完了,
這把算是栽了。
“去,給他兩耳光。”
顧關山指了指吳老頭,又指了指馬警察。
“一個打傷,一個打死。”
顧關山說道。
對于李平安這個少年,顧關山存了些磨煉的心思,不然也不會親自動身來解決他的騙局。
不過有些事,
只有親自動手,才能領會其中真諦。
“啪!”
這是第一巴掌,打的馬警察頭暈暈脹脹,靠在審訊室灰白的墻上,緩緩蹲下。
李平安是二階能力者。
即便他的強化方向并非是肉體,但隨著能力的晉升,身體素質不知不覺的發生改變,這一巴掌足以讓普通的成年男性暈過去。
李平安面無表情,就像之前在審訊室一樣,目光冰冷,只是聽顧關山的話,抬起手,扇向吳老頭。
“李小子,李小弟,別殺我,別殺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在內環區有資產被凍結了,我真的要買…”
“啪,啪!”
兩巴掌下去,吳老頭的頭骨已經變了形。
“好了,我們走吧。”
顧關山推開審訊室的門,隔壁被審訊的犯人將頭伸出來,看到顧關山之后又火速收了回去。
雖然大家都是罪犯,但他只是盜竊而已,和這種襲警、在派出所殺人的狠人可不是一種性質。
“顧先生,不要因為這種人生氣。”
呂科員看見吳老頭的慘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連忙關心起顧關山來——這關乎到他的未來仕途。
“嗯,今天麻煩你們了。”
顧關山淡淡道。
“你們叫什么?董建國和呂才?”
見二人點頭之后,顧關山忽地想起個問題,便又開口說道:“除了能量手銬之外,科研中心沒推出新的科技產品嗎?”
“我給了吳行軍不止這一件來著。”
呂科員的眼睛快冒出綠光了。
“嗯…據說除了手銬之外,還推出了半自動是磁能背心,但軍中某位首長堅決反對,就暫時沒有生產。”
這次是董建國開口。
董華就蹲在審訊室的角落,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馬警察以及吳老頭,心中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
“哪個首長…和我有仇還是和吳行軍有仇?”顧關山來了心思。
顧關山對這個世界沒什么歸屬感,自然也不會在意本土世界人物對他做些什么,但如果有人阻礙了他的計劃…
那顧關山可就不得不出面了。
“是…應該是和吳老板有些沖突。”
說到這個,
呂科員的眼睛里燃起八卦的光。
“講講,講好了,等過兩天我提你一手。”顧關山也來了興趣,隨口許諾道。
呂科員心跳急劇加速,飛快說道:“據說吳老板在末日之前,與程家千金程柔感情非常好。”
“但程家是傳承的世家,講究一個門當戶對,那時候抑郁不得志的吳老板根本不可能競爭過另一邊,已經提前和程家說好的,軍中大佬的直系后代。”
呂科員頓了頓。
“繼續說,別停。”
顧關山非常討厭斷章狗。
上次有個也是講贅婿類故事的作者,叫什么香蕉,什么急眼的香蕉,斷章到了一定的水準,顧關山險些沒一刀砍死他。
“程柔以死相逼,這才讓吳老板搭上了程家的關系,以贅婿的身份成為了程柔的丈夫,不過這并不算完。”
呂科員看到了顧關山冰冷的目光,連忙接著說道:“那位軍中大佬的后代,在末日爆發后成為了北部戰區幾位頂級的管理層之一!”
“就連在科研中心的吳行軍,都得讓程柔裝出一副婚姻不和諧的模樣,否則就要被強勢針對!”
顧關山聽懂了。
這個故事可以簡稱為“舔狗即便有力量有權勢,強大到了可以針對她老公,但你還是個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