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師傅一皺眉，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怎么修的時候感覺怪怪的，正常開車是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的，你這么一說，還真是！”
他指了指引擎蓋邊緣一些撬過的痕跡，還有車底盤。
“車底盤你們基本發現不了動了手腳，之前是不是剎車的時候踩重了，突然就失靈了？”年輕師傅問道。
李成文看向陳真珂嗎，她點了點頭。
“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做的這么狠，要不是我老道，找出了問題，這車還真不好修…”
年輕師傅還在自吹自擂著，旁邊走出來一個四五十歲一身油污的老師傅猛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誰…”年輕師傅一轉頭，頓時像個霜打的茄子萎了下來，叫了一聲：“師傅…”
“你這碎崽娃子在這胡社呢！這車是你修好的？”老師傅一開口就是帶著濃濃古都風味的方言。
他轉頭沖著李成文和陳真珂用普通話說道：“別聽我徒弟瞎說，這車就是正常故障，開的時間長了需要修，么撒事！”
說到最后又轉變成了古都方言，李成文聽得出來，他是怕惹事。
“你才胡社呢！你明明告訴額是有人動了手角，編人弄撒尼？”年輕徒弟還不服氣道。
“你懂個錘子，博社了！”老師傅說著又要賞他一巴掌，年輕徒弟眼疾腳快跑開了。
聽到“錘子”這兩個字，陳真珂臉色有點尷尬，咳嗽了一聲。
老師傅也注意到了失態，這兩個字確實不適合在女娃面前說，有些不好意思道：“到那邊交了修車費早點回去吧，額們忙滴很！”
陳真珂是土生土長的古都人，他們說的方言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李成文也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了，大致意思還是能聽懂的。
“師傅，我就是本地人，剛才的話我也聽到了，您是擔心有麻煩？”陳真珂溫聲道。
“唉…女娃，你還是…”老師傅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
“老師傅，我是律師，這件事情希望您能幫我們作證，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陳真珂正色道。
老師傅皺了皺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聽拉過來的伙計說，你這車是在山路上剎車失靈的？”
陳真珂點了點頭道：“是的。”
“開車的時候，是不是發現油少了一點，而且比平時耗油多？”老師傅接著問道。
陳真珂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還真是這種情況，再次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是有人在剎車和油管上動了手腳，一直在漏油，剎車踩得越猛，油就漏得越多，剎車在下坡路上本來就容易失靈，再加上這個…”
老師傅沒有再說下去，可事實已經不言而喻，之前的行程就像是慢性死亡，那兩個人是算準了陳真珂的車會在下坡路上失去控制。
如果當時李成文也慌亂得不知道該做什么，那么或許就要像李成文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最好的結果，無非是一頭撞到山上，是死是活，天知道。
陳真珂慶幸地看了李成文一眼，李成文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她。
兩人對視一眼，依然心有余悸。
“謝謝老師傅！修車費少不了您的！”明白來龍去脈之后，李成文緩緩道。
“做多少事情，拿多少錢！你這男娃也是，照顧好這女娃，多漂亮一姑娘！”老師傅說著緩緩離去了，看樣子是去找那個年輕徒弟去了。
只剩下兩個人在原地，面面相覷，有些尷尬。
李成文主動付了修車的錢，帶著歉意道：“真沒想到，這一趟陪我過生日，讓你擔了這么大風險。”
“沒什么，你得罪了什么人？”冷靜下來的陳真珂問道。
“幾個小人，我來處理。”
李成文的眼神冰冷，看著引擎蓋旁的痕跡，這還是他頭一次在陳真珂面前表露出這樣的情緒。
“你…”陳真珂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說話。
兩人回到全力律所的樓下之后，李成文獨自一人又上了任平生的辦公室。
能冒著風險作出這種針對李成文的動作，除了林浮萍就只有九鼎團隊的宋鎮岳了。
“我上次見過的九鼎團隊宋鎮岳，是個什么樣的人？”
李成文一邊回想著那天在咖啡館見到那個油膩的宋鎮岳的場景，一邊向任平生開口問道。
任平生對李成文的去而復返有些驚訝，聽到他的這個問題之后，更是有些沒想到。
他想了想，才慎重開口道：“這個胖子看起來油膩，其實心思深沉得很，城府極深，一向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咱們辦公室里不少人都吃過他的虧，只不過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張鐵騎在一旁路過，聽到“宋鎮岳”這三個字就停了下來，等到任平生說完之后，接著補充了不少。
“姓宋的這個癟犢子，就會使陰招害人，是慕容九鼎手下的第一號狗腿子，兩個人說不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關系！”他說得振振有詞。
“正經點兒！”任平生笑罵道。
“我哪里不正經了，你看看剛走沒幾天的那個小慕容，跟他老子一個樣兒！當初他來的時候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張鐵騎一提起慕容九鼎，就氣得猛拍大腿。
李成文知道他們有不少恩怨，可張鐵騎什么為人他也清楚，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他絕不會冤枉人。
“上一次想要挑撥我們沒成功之后，宋鎮岳可不可能心存怨恨，伺機報復？”
他之前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這一次差點出事讓這個隱患浮出了水面。
“有可能，很有可能，絕對有可能！”張鐵騎沒等任平生說話，就搶先開口道。
“九鼎里面，老的小的，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一肚子壞水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早就看咱們不順眼很久了！”
王夸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湊了過來對慕容九鼎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別打岔，讓成文問完。”任平生知道李成文這一趟回來，是要要緊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