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李成文回過頭，手伸出窗外沖著他們豎了個中指，又看了眼那輛越野車的車牌號，暗暗記下。
稍胖的男人氣得咬牙切齒，雙手高舉，比了兩個中指回敬李成文。
李成文毫不在意，笑得更加開心。
坐上車之后，兩個人仿佛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陳真珂是懶得理會，以她的性子再過一會兒根本就不會記得有這件事情發生。
對于她來說，這些人沒有被她記住的價值。
李成文不一樣，他會牢牢記住，下次見到這兩個男人的時候一定能認出來，只不過剛才他嘴上已經討了便宜。
而且，那兩個男人越是看自己不順眼，說明他們心里面越不舒服。
無能狂怒，這就是對兩個出口成臟的齷齪東西最好的懲罰。
車行駛一段時間之后，李成文確定那兩個男人沒有開車追過來，這才打開了微信聊天界面。
最先跳入眼簾的就是家庭群的一大堆消息，基本都是李成文的父母在說。
李成文解釋了一下昨晚沒有回復的原因，給群里發了幾個紅包。
除此之外，消息提示條數最多的就是任平生團隊的大群和天之揚的吐槽群，他隨便點開其中一個群，都是無數條艾特他的消息。
兩個群的人毫無交集，可內容卻是出奇的一致，同是天涯打工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祝李老板生日快樂，節日快樂，恭喜發財！”
“文弟，生日快樂，我代表天之揚的全體成員祝你早生貴子！”岳天揚沒個正形。
接著往下翻，翻到后面，大家發現李老板一直不露面，都變得有些哀怨，個個像個怨婦一樣。
“文文，怎么不理人家呢！”說話的是王夸父。
一想到他一個五大三粗胡子拉渣的大男人，說這句話的神態，李成文就有點想吐。
李成文哪里不知道他們的德性，只要一在群里面艾特他，基本就是要紅包的意思，特別是岳天揚這個老不修的帶頭。
而且中秋節正好跟他的生日重疊在一起，又趕上了一個黃金周長假，大家出去玩一圈錢包都癟了，要紅包興致更加高漲。
“唉…”
他劃劃手指，在兩個群里又當了一回散財童子，發了幾十個最大金額的大紅包。
陳真珂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好奇道：“出什么事情了？”
“要債的上門了！”李成文無奈地把手機屏幕給陳真珂看了一眼。
陳真珂看到那些調侃李成文的俏皮話，好笑道：“還不是李老板太平易近人了，成員們都很愛戴你！”
“愛戴個屁，一個個的，進了這兩個群，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黑店！”李成文笑著調侃道。
嘴上說著舍不得，他還是再次劃了劃手指，給小郭和于天祥等人也各自封了一個紅包。
“李成文，生日快樂！”陳真珂稍稍轉頭，一臉玩味的笑容。
“我說陳大律師，你就沒必要了吧？”李成文苦著臉道。
“哼！小氣！”
李成文聽到這句話都愣了一下，這要是昨天之前的陳真珂，是打死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這樣一句話的。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李成文無奈地搖搖頭，點開陳真珂的聊天框，也發了一個紅包過去。
至于金額，他挑選了一個吉利的數字。
雖然花了不少錢，不過這花錢的感覺，還真是爽啊！
特別是兩個大群里成員們熱情的氛圍，一句句“老板大氣！”，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這種舉足輕重的感覺，或許就是金錢的力量吧。
仔細想想，自己現在也是投資了三個團隊的人了。
于天祥的天文觀測團隊成員都比較高冷，一個個醉心學術研究，而且李成文不在他們的群里，也無從得知他們的情況。
他只能給于天祥多發了幾個紅包，當做整個團隊的過節費。
剩下的兩個團隊，就別提了，一個個熱情得很，平天下團隊有王夸父和張鐵騎這對活寶帶頭，天之揚工作室有齊德隆和毛東山兩個整活兒，其他人有樣學樣，怎么殷勤怎么來。
論拍馬屁的功夫，他們在全球范圍內也能沖一沖前三。
當然，無論是任平生，還是岳天揚，或者是其他的團隊成員，對李成文的態度和看法，都并不僅僅是一個有錢的投資者。
有錢人很多，投資過他們的人也不少。
像李成文這樣，充分信賴他們，才能得到他們的誠心付出。
在大家的眼中，李成文更像是一個愿意幫助他們實現自己理想的人。
這樣的老板，誰不想要呢？
“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這雙花錢的手！”
李成文說著，左手裝模作樣地打了自己的右手一下，差點把手機都拍掉了。
“你這是在模仿和珅啊？”陳真珂余光瞥到他的動作笑道。
“陳大律師還是笑起來好看些…”他話沒說完就感受到陳真珂投來的冷冽目光。
“你的意思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更好看，少了個更字！哈哈！”李成文瞬間清醒過來，及時彌補了自己這句極其直男的話。
“你也看過這部老電視劇？”他急忙轉移了話題。
李成文確實有些沒想到，陳真珂這樣的學霸還有功夫看電視劇，還是十幾年以前的老片子。
照他的想法，十幾歲就早早考上一流大學的人，不應該從小就泡在書海里嗎？
“以前看過幾集，對這個片段印象很深刻。”
陳真珂一邊開車一邊說著，下坡的山路要開得更仔細一點。
“嗯？”陳真珂踩了好幾次剎車都沒反應。
“怎么了？”李成文見過她嚴肅，見過她微笑，還沒有見過她這么慌亂的神情。
“剎車好像壞了…”陳真珂再次嘗試了幾次剎車。
“這…”李成文向前方看去，這才剛剛走到這條路上，還有很長的一段下坡路要走。
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兩個男人的話，小心半路上熄火，再聯想到離開之前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表情，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說不定，就是那兩個男人在這輛車的剎車上動了手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