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胡子拉渣的大叔看到在門口張望的李成文,笑著走出來。
“您好,是來咨詢的嗎?”
李成文看著他凌亂的披肩長發,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這咨詢團隊還挺有藝術氣質。
“咱這辦公室里,各界的人才都有,什么咨詢都能做,里邊請!”藝術大叔盛意邀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能以貌取人!”李成文一咬牙,心一橫就進了這間不過七八十平米的辦公室。
“您坐!”胡子大叔將他帶到一圈沙發中間,倒了一杯茶水。
茶香撲鼻,李成文微微有些驚訝,茶湯色澤清澈明亮,再一聞這茶的味道,甘醇沁心,小小品了一口,茶香彌久不散。
他上大學的地方正是茶葉的原產地,對茶也有些微的了解。
這茶最起碼也是上千一兩的好茶,就盛放在一次性紙杯中,極其不相稱。
胡子大叔帶過來一位中年男人,明顯能看出來,是剛剛整理了一番,賣相稍微好了一點。
中年男人先遞了一根煙過來,是芙蓉王,李成文搖搖頭,笑道:“戒了。”
中年男人一愣,然后也跟著笑道:“戒了好,戒了好。”
他也沒好意思再點煙,接著自我介紹道:“我叫任平生,這個團隊是我一手搭建起來的,在業界可能沒什么名氣,不過很多知名案例背后都有我們的影子。”
這番話聽起來既自信又謙虛,結合這個辦公室的氣質,李成文覺得矛盾之極。
特別是這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大氣磅礴的名字,印象極深。
沒有多猶豫,他直接開口道:“我想咨詢一下,如何從零起步搭建一個基金會,人員要精簡。”
任平生也沒有猶豫,點頭道:“可以,我們有這方面的完備經驗,團隊里兩個伙伴參與過國內前十的基金會的搭建。”
“規定時間和初始金額是多少?”他接著問道。
“初始金額一億,時間越快越好。”看眼前這個人還算專業,李成文也打消了一些疑慮。
“我們需要一千萬作為報酬,先付一半,搭建完成再付一半,后續無限期提供技術支持。”任平生直接開價。
“如果直接雇傭你們管理基金會呢?”他問道。
任平生站起身,揮手叫道:“鐵騎,你來一下。”
一個足有一米九的彪形大漢來到李成文面前,笑道:“我叫張鐵騎。”
“鐵騎在國內前十基金會做過代理理事長,這方面他很有發言權。”任平生介紹道。
接著張鐵騎將自己的構想,各部門的劃分,詳細地講了一遍。
說到最后,他有些激動道:“這個基金會交給我,我有信心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的基金會!”
“你先去忙吧!”任平生先讓他回到座位,才接著說道;“鐵騎在之前的基金會,因為各種理念和迂腐的理事會不一致,被排擠,無奈只能出來單干。”
聽過張鐵騎的構想之后,李成文對基金會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他的構想跟自己的預期很相近。
事實證明,以貌取人的確是個不好的習慣。
所幸李成文在看了第一眼之后,沒有直接離開。
“讓張鐵騎作為主要決策人,搭建基金會,先付兩百萬,完成后付八百萬,管理費用另算。”
到現在為止,李成文對這個團隊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只是還不能完全信任。
任平生目光閃爍,最后一咬牙點頭道:“可以。”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商定具體合作的細節,以及搭建周期。
“隔壁全力律所的陳律師,是我的授權律師,后面我會讓她來重新過一遍合同。”并沒有立刻簽訂合同,他先將陳真珂這尊真神搬了出來。
以她的聲名,諒這些人也不會在合同上坑自己。
聽到陳真珂的名字之后,任平生笑道:“是她啊,可以,隨時歡迎。”
“你們認識?”李成文沒想到這個中年大叔居然會認識陳真珂。
“之前工作有過接觸,對了,說了這么久還不知道老板您叫什么名字?”任平生有點不好意思。
“李成文,加個微信吧,每完成一階段的搭建告訴我一聲。”
“好好。”兩人互換了微信后,李成文就告別一聲,離開了這里。
等到李成文一走,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圍到了任平生身邊。
張鐵騎代表眾人率先開口問道:“任哥,這個神秘客戶是誰啊?”
“這座城市也不算大,這里的有錢人咱們基本都接觸過啊,從哪冒出來一個愿意搞基金會的?”胡子長發大叔也有點疑惑。
“咱旁邊那片豪宅區,據說有個穿著休閑的神秘年輕人買下了最貴的一套,說不定就是他。”任平生喝一口茶水,目光深邃。
“要真是他,咱這一伙人就能從這陰溝里翻身了!”胡子大叔笑道。
“被打壓了這么久,也該讓那些看笑話的看看我們的能力了,兄弟們,開干!”
任平生大手一揮,眾人紛紛回到了座位上,開始了日以繼夜的工作。
李成文從那個氣氛古怪的辦公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跟一群透著古怪的聰明人交手,不是很輕松的事,草草吃了頓晚飯,又是充實的一天。
回到家里,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一下,讓他們老兩口早點搬進郊區別墅。
母親吃驚道:“成文,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壞事吧?哪來的那么多錢?”
“放心,以后享福就行了,有家大公司投資我們,全公司都被收購了,給了一大筆補償費。”
李成文盡量將這個善意的謊言說得逼真了一點。
“這些事情,我們也不懂,在老家住得挺好的,改天我跟你爸過去轉轉,旅游一圈。”深知自己兒子秉性,沒有再多懷疑。
“行,啥時候想過來提前聯系,我去接你們。”
“你安心工作,我們不用你操心。”
“嗯…”
聊了一會兒,掛掉電話,終于又解決了一件大事。
李成文不是不想說實話,實在是真相太過匪夷所思,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說為好。
明天是周一,該去找陳律師碰個頭,跟那家拖欠工資的公司好好算這筆賬了。
他洗了個澡,一臉滿足地在大床上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