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在蒙蒙亮的時候,于小川就已經獨自出發往城外軍隊集中的地方走去了。
外面有一絲絲涼意。
但對于小川來說,卻正是舒適。
他和花離兩人昨夜商量了片刻,最終決定,兩人兵分兩路。
花離繼續留在商都,尋找接近離王的機會。
而于小川便進軍隊之中,爭取在其中渾水摸魚,有所收獲。
“在外遭罪,果然最后還是我抗下了所有啊。”
于小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著出門時還在呼呼大睡的花離,他忽然感到一絲人間的凄涼。
“你好,請問入伍是在這個地方嗎?”
正當于小川嘴里嘀咕的時候,他的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子。
這男子身穿灰衣,短發,圓臉,看上去尋常,但卻有一雙晶瑩透徹的眼睛。
“嗯,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于小川點了點頭,視力超群的他,自然一眼便看見了遠處稀稀落落的人群。
“那就真是太好了。我還生怕自己找錯地方了呢。”
灰衣男子有些靦腆的摸了摸頭,然后笑著對于小川問道。
“我失禮了,看我都還未做介紹呢。”
“我是白黎,不知道兄臺性命呢?”
“于小川。”
于小川哈著氣,語氣輕快的回應道。
“原來是小川兄。”
白黎眨了眨眼,接著問道。
“不知道小川兄軍從哪隊呢?”
“好像是第七營吧。”,于小川從懷里取出令牌,那上面明晃晃的寫了一個數字七。
“那可真是湊巧。”
白黎猛的一拍手,眼里閃過一絲喜色。
隨后,他從懷里也取出一枚令牌,而令牌上也刻了一個七字。
“我也是第七營的人。”
“沒想到這么快就認識自己隊伍里面的人了。”
于小川點了點頭,卻并未開口說話,只是臉上掛著笑意,以示回應。
“對了,小川兄。”
白黎倒是像一個打開了的話匣子一般,又繼續說起來。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們要斬殺的妖獸有多厲害嗎?”
于小川搖了搖頭,言語之中有些好奇。
“有多厲害?”
“我昨夜聽人說,這里面的妖獸好多都已經是有了筑基期的實力了,而且其中不乏甚至已經突破到了結丹期。”
“而且這一次,不是很多仙門里的弟子都參與進來了嗎?”
白黎說到這里,仰著頭看了看遠方。
不遠處,離王的旗幟已經在空中飄蕩了許久。
這時,北邊的陽光正好斜著照射在旗幟之上,像是映出一團火焰,在空氣中緩緩的燃燒。
“還恕我冒昧的問一句。”
“不知道川兄如今是什么修為啊?”
白黎的目光從旗幟上回了過來,繼續看著身旁的于小川說道。
“我?呃,大概就是筑基七層這個樣子吧。”
于小川隨口胡謅了一個。
畢竟,實力這種東西,有時候還是需要隱藏一下的。
“筑基七層!?”
白黎聽了這話,倒像是撿到了寶一樣。
“川兄!”
“你也太厲害了吧。”
“你也是一介散修吧,你竟然能有筑基七層的境界。”
白黎不禁咂了咂舌。
“我苦修了好幾年,也不過才筑基三層境而已。”
“呃,修行這種事情,各自都有所造化吧。”
于小川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梁,心中暗道不妙。
早知道自己把實力說得再低一些好了。
現在好了,這人更像是一塊牛皮癬一樣,扔也扔不掉了。
“唉,我看川兄面像,我就知道川兄肯定是天資過人,聰明伶俐之人。”
“這一次行動,還要煩請川兄多多照顧一下我啊。”
果不其然,白黎接下來的話,正如于小川心中所料。
“算了,看他這人心底也不壞。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趕緊逃走的好。”
于小川心中暗道。
原本,在于小川一開始的計劃當中,他便準備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獨行者,也方便到時候在里面渾水摸魚。
畢竟,按照云陽的話,就在今晚上離王的軍隊就會遭劫。
屆時,哪怕是這場上有著眾多的仙門弟子,恐怕也要慌亂一陣。
“看來,云陽就是乘著這慌亂的時候偷偷潛入妖墓之中了。”
“只是,他究竟有何底氣能進入這妖墓之中呢?”
于小川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喂!”
“你們兩個是哪一營的,趕緊過來報道!”
一陣粗闊的男子的聲音傳來。
聲如其人,正是一體壯腰粗的青面男子。
男子身上披著鎧甲,右手持著一把長劍。
“大人!我們兩個是第七營的!”
白黎見于小川似乎正在出神,連忙將令牌取出,在一旁回應道。
“嗐。怎么來了兩個這么瘦弱的家伙。”
青面男子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情之中似乎有些不耐煩。
白黎見狀,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些什么,只站在于小川身旁,聽那青面壯漢嘴里繼續罵罵咧咧。
“這軍機處的人也是越來越沒眼力了。”
“真是什么人都往里面招了。”
“要真是上陣殺妖,不得嚇得屁滾尿流了。”
青面壯漢一直罵個不停,連外表和順的白黎都有些氣急。
“大人,你也太以貌取人了。”
“我實力是弱些不假,但我身旁這位于小川,川兄。他可是筑基七層境的高手。”
“我想,在這眾人之中,絕對也算得上高手了吧。”
“他?”
“筑基七層境?”
青面壯漢上下打量了于小川一眼。
在于小川的身上,由于百家衣的存在,他的氣息是完全被遮掩住了的。
這也便意味著,于小川的修為境界是很難被人看穿的。
而這一結果,也會導致很多不明之人誤以為于小川只是一個尋常之人。
“他若是有筑基七層境的實力,我牛某人今天就倒立過來。”
青面壯漢不屑的發出一句鄙視。
“大人,你...”
白黎站在一旁,臉上微微漲紅,似乎還想要爭辯些什么。
此時,于小川擺了擺手,白黎會意,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
“牛大人。”
于小川抬著頭看著眼前像是一座墻一樣的牛將軍。
“你說完了。可以讓我們報道入營了嗎?”